掌事女官(清穿) 第89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咸魚女配在戀綜躺平后爆紅、世家婦(重生)、重生后我在修真小飯?zhí)灭B(yǎng)老、重生娛樂圈女皇、抗戰(zhàn)鐵軍、兵王崽崽三歲半、萬人嫌在高考綜藝全網(wǎng)爆火、穿越之山野田間盡悠然、農(nóng)家發(fā)財(cái)路、有只貓說我是她老婆
“干爹救命??!” “主子爺生了氣,我也不知道哪兒做得不對,您可得救救兒子!” 蘇培盛要不是腰疼,也得驚得蹦起來,這會子卻只能扶著腰慢慢坐起身。 “行了,別嚎了!” “不想挨板子,從伺候主子起身到這會子都發(fā)生了什么,你一字一句說給我聽聽?!?/br> 趙松擦著眼淚誒了聲,事無巨細(xì)都跟蘇培盛說了,連伺候主子進(jìn)了幾次官房都沒漏下。 蘇培盛琢磨了下,沒聽出哪兒不對,趙松也不是沒伺候過主子。 但他眼皮子往窗口一轉(zhuǎn),隱約瞧見鶯飛閣的屋檐,突然反應(yīng)過來了。 “蠢蛋!這都什么時候了,那位姑奶奶人呢?” 太后不是叫這位祖宗貼身伺候嗎? 趙松愣了下,扭身就要跑,“嘿……鶯飛閣一直沒動靜,我把這茬給忘了,我這就去找姑娘!” 蘇培盛趕緊喊住他:“給我回來!姑娘做什么,也是你能干涉的?” 趙松頓住腳,不明白了:“那可怎么是好?” 總不能眼睜睜看著主子生悶氣吧? 蘇培盛哼笑著躺回去,“今兒個干爹就教你個乖,你只管叫人查清楚姑娘干了什么,盯緊了姑娘的動靜。” “神仙打架豈是咱們凡人能摻和的,等萬歲爺眼皮子往你臉上撩,再隨時稟報(bào)著就成了?!?/br> 反正主子爺也不是第一回叫那祖宗氣著,不差這一回。 那姑奶奶自有自的手段。 * 趙松能被蘇培盛認(rèn)干兒子,就是因?yàn)樗盥犜挕?/br> 半下午伺候著主子起身,就按著吩咐伺候了。 胤禛剛一抬頭,就聽趙松笑著稟報(bào):“萬歲爺,耿女官一大早就去了御膳房,午膳時候去了太醫(yī)院。” “這會子午歇起來,要了筆墨紙硯,在屋里不知道寫什么呢?!?/br> 他小心覦著主子冷淡的神色,問:“您看,可要請姑娘過來問問?” 胤禛半垂著眸子,隨手拿過一本折子敲在趙松腦袋上,“朕問你了?” 趙松心知,這就是不讓叫的意思。 他賠著笑輕輕給了自己幾個嘴巴子,“是奴才多嘴,奴才該罰!” 胤禛沒理他,既然被送到御前伺候,耿舒寧早晚要過來。 他倒要看看,她多沉得住氣。 胤禛沒料到,過了晚膳時候,都快要歇下了,耿舒寧還真就沒出現(xiàn)。 氣得他晚膳都沒用幾口。 她這是把自個兒當(dāng)主子,給自己禁了足? 大熱的天兒,趙松過來給他傷口換藥,被自家主子身上冷沉的壓力凍得都快打哆嗦了。 他在心里哀嚎—— 那祖宗半天兒悶在屋里做什么呢? 哪兒有她這么貼身伺候的,非得等萬歲爺發(fā)頓火才知道利害…… 正腹誹著,一抬頭,趙松就瞧見了踏進(jìn)門的湖綠色身影,驚得一不小心,手上的金瘡藥瓷瓶歪了下,差點(diǎn)摁胤禛傷口上。 胤禛輕嘶了聲,淡淡掃耿舒寧一眼,對著趙松冷斥,“狗奴才,會不會伺候!” 趙松直接嚇跪了,腦子卻前所未有的好使,用不至于刺耳的動靜哭喊著叩頭。 “萬歲爺饒命!” “過去都是蘇總管近身伺候,奴才實(shí)在笨手笨腳,傷了主子,請主子責(zé)罰!” 耿舒寧在門口頓了下腳,垂著眸子哂笑,當(dāng)沒聽見這指桑罵槐的話,平靜走近。 “請萬歲爺圣安?!彼p緩蹲身,抬起頭沖胤禛笑,柔聲解釋自己一天的行程。 “太后娘娘說您吃用不香,奴婢今兒個跟御膳房師傅們商量著,張羅出了萬歲爺后頭一個月的膳食?!?/br> “張羅出來以后,拿去跟太醫(yī)院確認(rèn)過不妥之處,晚膳前剛改好,已經(jīng)吩咐尚膳女官送去御膳房盯著。” “您晚膳也沒怎么吃用,舒寧給您換藥吧?換好了藥,再給您進(jìn)些宵夜可好?” 幾句話,就叫胤禛心窩子里的火褪去大半,他反倒更憋屈。 胤禛思及自己這三個月吃的苦,故意不搭理她,只用腳尖輕踢了下趙松的肩。 “不會伺候往后就跟蘇培盛多學(xué)著點(diǎn),自個兒出去領(lǐng)罰!” 耿舒寧垂眸,接過趙松手里的藥瓶,聲音依舊柔和地吩咐,“勞小趙——” 結(jié)果話還沒說完,一扭頭,趙松就不見了人影兒。 耿舒寧:“……”他飛出去的嗎? 既然胤禛不理她,她也沒再熱臉貼冷屁股,轉(zhuǎn)身放下藥瓶,往外頭走。 胤禛都愣了,下意識低喝:“站??!你就把朕晾這兒?” 耿舒寧腳步一頓,回首,扯出一抹輕笑,“萬歲爺稍等,我叫人給您泡盞金銀花茶,好叫您消消火氣?!?/br> “至于晾著您……舒寧可不敢認(rèn)這罪過,您不是就喜歡夜里吹風(fēng)嗎?” 胤禛:“……” 把人噎住,耿舒寧不緊不慢走到門口吩咐完,才靠近胤禛,低著頭替他上藥。 胤禛盯著她格外平靜的神色,心里又癢又有些想笑。 幾個月不見,脾氣大了不少。 他突然沒了過去那些色厲內(nèi)荏的興致,一開口,聲音喑啞中竟有些柔和。 “你也就仗著朕不能拿你怎樣,也不是朕叫你到御前的?!?/br> 耿舒寧眼皮子抬都不抬,只甜軟的聲音里帶著笑。 “是,奴婢隨萬歲爺,掂量著自己的本事,恃本事生嬌,就只能遷怒您了?!?/br> 胤禛氣笑了,“有本事,你怎么不敢朝太上皇和太后尥蹶子?分明是捏準(zhǔn)了……” 耿舒寧手上稍稍用力,摁在他傷口的紅腫邊緣。 胤禛痛得蹙著眉抽氣,“你……” 她抬起頭乜他,打斷他的話:“奴婢什么都沒捏準(zhǔn),伺候人也不夠精細(xì)。” “要是奴婢的本事拿去給太上皇和太后娘娘添了臉面,今日自然不敢在萬歲爺面前放肆?!?/br> “誰叫奴婢死心眼兒呢,這會子也只能在您面前使性子,您若是不樂意,叫奴婢滾回長春仙館就是了?!?/br> 胤禛:“……” 他覺得自己可能是瘋了。 他好好說話,這小狐貍倒刻薄起來,若是放在以前,他絕對無法容忍旁人如此放肆。 但現(xiàn)在……他卻叫這刻薄話說得想笑,等了一天的火氣都無以為繼,心情詭異變好。 耿舒寧又垂下眸子,撒完藥粉,就該替這狗東西裹紗布了。 傷在肩膀上,需要繞著另一邊肩膀用十字法固定紗布。 她拾起一塊干凈的白紗,自然地靠近胤禛,緩緩貼近,繞過他腋下,似是擁抱一樣,去纏繞紗布。 胤禛清楚地聞到她身上清淡又香甜的氣息,喉結(jié)滾了滾,忘了自己要說什么,下意識用沒受傷的手覆上細(xì)軟腰肢。 ‘啪’的一聲,耿舒寧迅速收回手拍了他一下。 “別動!”耿舒寧湊在胤禛耳邊,嬌嗔著下命令。 “蹭掉了藥粉,還得再上一次藥,翻來覆去好得慢?!?/br> “您不知道心疼旁人,好歹也心疼心疼太后娘娘一片慈母心腸?!?/br> 胤禛這是第三次被打,他發(fā)現(xiàn)自己都習(xí)慣了,終于忍不住低低笑出聲。 他微微偏頭,呼吸也打在她耳畔,聲音愈發(fā)喑啞,低沉,卻又摻雜了說不出的曖昧和無奈。 “到底是接了皇額娘的懿旨,你這膽兒是越來越肥,連朕都敢支使了?!?/br> 耿舒寧耳根子發(fā)燙,咬牙沒露出任何羞惱,依然看似淡定地一次次靠近他,擁抱他……纏繞紗布。 直到將紗布綁好,她站直身體,居高臨下用清凌凌的眸子睨他,俏臉上的冷意有胤禛平日里冷著臉的幾分精髓。 她微微勾唇,眸光嘲諷,甚至前所未有的犀利,語氣卻仍然輕軟。 “萬歲爺敢說,我今兒個站在這里,您什么都沒做?” “太上皇為何知道我做了什么?太后又為何會叫我來御前伺候?” “舒寧滿腔情意不想訴與人知,信了萬歲爺?shù)某兄Z,只想得個清靜好好給您辦差,萬歲爺不也仗著我心悅您就自作主張?” “既您把舒寧的情意當(dāng)棋子,拿去跟人博弈,我這滔天的膽兒和支使……說句不好聽的,該是您受著的?!?/br> 胤禛沒承想會見到耿舒寧這番脾氣,字字溫柔刀,剮得他心窩子像是空了一大塊,卻又止不住地發(fā)軟。 話音將落,門口傳來哆哆嗦嗦的敲門聲。 趙松語氣帶著一股子虛弱:“主子爺……茶水泡好了?!?/br> 耿舒寧過去接了茶,也不看趙松一臉震驚欽佩的模樣,淡淡吩咐—— “勞小趙諳達(dá)叫御膳房送宵夜過來,好叫萬歲爺早些吃完,早些歇著?!?/br> 趙松跟聽到主子吩咐一樣,撒丫子就跑。 敢訓(xùn)斥皇上的祖宗,不趕緊把差事辦好,那才是不要腦袋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