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事女官(清穿) 第9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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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磨了磨牙,使勁兒推搡著低吼:“時間不早了!你再耽擱就來不及看鋪子了!!” 見她突然發(fā)脾氣,胤禛反倒不再逼她,噙著淡笑手上輕輕用力,勾著她的腰叫她站起來。 “走吧?!?/br> 耿舒寧惡狠狠撞開他,走在前頭。 出門見齊溫澄瞪大眼看她,耿舒寧感覺臉頰更燙,兇巴巴瞪回去。 “看什么,表哥是怕記不住自家小表弟嗎?” 胤禛不疾不徐踏出門,聞言又淡淡掃了眼齊溫澄的脖頸兒。 齊溫澄感覺后背都起了細毛汗,捂著脖子轉身,“不敢不敢,黃爺和表弟……二位前頭請,前頭請?!?/br> 他這會子已經完全顧不上自家表妹什么膽,連攀親戚都不敢,總覺得齊耿兩家的膽子,大概都長到了這姑奶奶身上,只有佩服可言。 * 云間樓在北城,約在這里,是因為北城有兩家鋪面,且都離得不遠。 最近的是那間做衣裳和首飾的鋪子,就在云間樓的斜對過。 鋪子正對面,也是一家首飾鋪子,叫珍寶閣,上頭還掛著‘程’字招牌。 耿舒寧淡淡掃了一眼,踏入已經裝飾好的鋪面。 有兩個身穿漢家馬面裙,綰起發(fā)髻的柔順婦人迎上來,柔柔行禮。 “歡迎貴客光臨,貴客里面請?!眱扇藴厝釁s不失分寸地站在兩側,輕聲跟胤禛和耿舒寧介紹鋪子的經營范圍。 在這里當差的,都是齊家和陳家特地從人牙子那里挑選來的,捏著他們的賣身契,盡心盡力培訓了。 這會子幾家鋪面都得了吩咐,不管誰來,都按照開張的架勢來招待,讓耿舒寧看一下兩家這陣子忙碌的成果。 靠近耿舒寧的婦人淺笑著介紹:“男賓試衣在一樓,二樓只有女賓可進,伺候的也只有女子,試衣間內有茶點和貴賓榻供貴客休息?!?/br> “兩層都有首飾柜臺,貴客可自選,也可叫奴家介紹,柜臺附近有休息區(qū),也有茶點,都是免費品嘗?!?/br> 胤禛詫異掃了耿舒寧一眼,他做郡王時住在宮外,出行方便,也去過成衣鋪和首飾鋪子。 他還沒見過這樣妥帖且獨樹一幟的待客方式。 不過這法子,是抬著顧客的臉面,估計就沒有不喜歡的,生意必不會差。 可以休息的貴賓榻,還有那些休息區(qū),都方便客人交談,旁邊還有人伺候著,能聽到的事兒就多了。 胤禛若有所思,畢竟不是真顧客,也沒人敢攔他,便跟著去二樓轉了一遭。 那一間一間如同包廂一樣隔開的試衣間,還有用屏風和流蘇隔開的休息區(qū),都被他收入眼底。 * 第二家鋪子,說是胭脂鋪子,實則胭脂水粉和宮里傳出來的洗漱用品都有,甚至還有些胤禛聽都沒聽過的香露。 他從男賓區(qū)隨手拿起一個香露,叫人伺候著沾在木片上聞,清雅如松柏的味道,叫他都有幾分喜歡。 同樣的,二層也有休息區(qū)和妝發(fā)區(qū),有身形窈窕且貌美的女子,伺候著女客上妝,梳頭。 從鋪子里出來,胤禛對耿舒寧的本事更加贊嘆,眸光不自覺追著這小狐貍走,就見耿舒寧抬頭看對面。 他漫不經心跟著掃過去,又看到‘程’字布幡。 看完兩家鋪子就已經過了午時,他們又回到云間樓,由蘇培盛伺候著用了頓午膳。 齊溫澄和陳流是沒資格上桌,也沒資格近前伺候的,終于有時間好好歇一歇。 倆人面面相覷,甚至都顧不得松口氣,就趕忙叫人將消息傳回家里去。 誰都不敢多說,只叫貼身長隨將口信帶到晚間才下值的當家人那里。 林福在暗地里一直看著,也沒攔,只叫兩個暗衛(wèi)偷偷跟上。 這事兒瞞不過齊家和陳家,且看他們反應。 若是識趣兒,那就是前程到了,萬歲爺手里缺能人呢。 若是不識趣兒,暴斃幾個小官和紈绔子弟也不算什么大事,掀不起風浪。 * 齊家和陳家都還沒得到消息,他們一行人就先往東城去看曲藝樓。 這回在馬車上,胤禛一直拉著耿舒寧的手沒放,摩挲了許久。 叫蘇培盛詫異的是,耿舒寧也一直走神,由著自己的手被把玩,青蔥指尖被揉得通紅,都沒什么反應。 他總覺得,這倆祖宗之間好像有什么不一樣了。 下了馬車,胤禛第一時間就在曲藝樓的對面,看到‘程’字布幡,是一家茶樓,里頭有說書的,人進人出還挺熱鬧。 胤禛微微挑眉,看了蘇培盛一眼。 蘇培盛暗暗點頭,后退去查。 幾家鋪子對面都有程家,那就不是巧合,總得查清楚了那姑奶奶的心思才是。 這回卻是有人搶在了蘇培盛前頭,還不是心思更縝密的陳流,是齊溫澄。 他大半天時間都在為自己吃飯的家伙事兒擔憂呢,一門心思想著怎么彌補,心思全放在皇上身上了。 見皇上的目光看向程家布幡,他難得腦子靈光,趁著耿舒寧去更衣的時候,湊到胤禛面前。 “那個黃爺……” 胤禛冷著臉掃他一眼,唇角微斂,顯然不怎么待見他。 齊溫澄嘿嘿笑著給自己一巴掌,“奴才嘴笨,但奴才有點真心話想跟黃爺稟報?!?/br> 胤禛淡淡嗯了聲:“說?!?/br> 齊溫澄清秀的臉龐一皺,壓低了聲兒:“黃爺是不是疑惑,為啥咱們購置的鋪子附近,都有程家的鋪子?” “說起來也是表妹……咳咳,叫人為表弟心酸,這程氏,其實是奴才小姑姑的陪嫁,這些鋪子都是小姑姑的嫁妝鋪子!” 因為齊家和耿家都有人做官,朝廷律例官員不允許經商,所以一般都會將鋪子放在妻子或者掌控著身契的奴才名下。 齊溫澄臉上有點氣憤,“誰知那納喇氏嫁進耿家,竟然趁著表弟表妹還在齊家的時候,偷走了小姑姑陪嫁的身契,買通了那個背主的奴才!” “偏偏納喇氏說得好聽,只說自己沒見過身契,鋪子她只是代為打理,以后表弟娶妻,表妹嫁人,憑著賬冊將嫁妝歸還。” “可誰知道賬冊水分有多少,反正大表弟是個好糊弄的,表妹……到時候嫁妝鋪子歸了誰還不一定?!?/br> 若不是耿佳德金不好糊弄,納喇氏怕吃相太難看,這鋪子眼下是誰的都兩說。 齊溫澄小心覦著胤禛表情,“表妹也知道拿回鋪子沒那么容易,左右是要開鋪子,干脆叫他們開不下去。” “只剩鋪面地契,齊家也有嫁妝單子,她總是拿不走的。” 至于背主的奴才?只要表妹出宮了,收拾他們不過是動動嘴的事兒。 可現(xiàn)在,齊溫澄不確定,以眼下的局勢,表妹還有沒有出宮的可能。 他可能沒那么聰明,但也心疼表妹,才討好胤禛,也有試探的意思。 胤禛是誰,齊溫澄這點小九九他猜都不用猜。 他只淡聲問:“你們給鋪子找的靠山是誰?” 齊家是清流門戶,這方面的人脈還真趕不上陳家,聞聲齊溫澄看了陳流一眼。 陳流這才往前湊了兩步,小聲回稟:“聽姑娘的吩咐,通過奴才阿瑪?shù)年P系,找到了簡親王門上,以三成干利相送,換對方庇護?!?/br> 這是耿舒寧答應過陳珍的,也是陳珍求著阿瑪挑選的靠山。 簡親王雅爾江阿是個混不吝的,又正好是陳珍婆家舒穆祿氏的旗主。 將來要是利潤多了,就有資格請他出面,解決陳珍女兒的親事問題。 胤禛早知道耿舒寧將陳嬤嬤和陳珍收入麾下靠什么,對這人選并不意外。 雅爾江阿貪財,只要利潤足夠,請他殺人放火都不算難事。 他身上還壓著幾樁官司在宗人府,老爺子念在老王爺濟度和雅布父子倆軍功的份上,一直沒叫發(fā)作。 胤禛卻有其他想法。 若這鋪子按照耿舒寧的打算,要成為他的情報來源,就絕不能跟雅爾江阿這種不講究的有關系。 耿舒寧回來后,胤禛直接做了決定。 “時間來不及了,最后一間鋪子就先不看,回頭朕叫人看了在地圖上給你指出來?!?/br> 耿舒寧不會看天。 但她一抬頭,陳流就恰到好處提醒:“這會子馬上未時末了。” 宮里酉時下鑰,圓明園也是一樣。 回程至少要一個半時辰,才能到九洲清晏,確實來不及去西城了。 耿舒寧遺憾地點頭:“聽爺?shù)??!?/br> 胤禛光明正大當著人捏了捏她的手指,“還有另一樁,雅爾江阿那邊朕會讓人安排,他不敢找麻煩。” “這鋪子的事情,爺叫允祥來辦,往后有事兒,報他的名字?!?/br> 耿舒寧下意識抽手,她沒明白,“可十三爺還只是貝勒,比起親王來是不是震懾力差了點?” 而且十三貝勒也不是鑲紅旗舒穆祿氏的旗主啊。 胤禛放開了手,卻垂著眸子,揉了揉她耳尖,“陳珍的事情,爺替你辦了?!?/br> “你額娘的嫁妝是你的,誰也拿不走,就算拿走了,爺也能叫她加倍吐出來?!?/br> 耿舒寧耳根子guntang。 齊溫澄就瞪著眼看,蘇培盛他們也偷瞧,光天化日的,她實在不習慣這么膩歪。 一歪腦袋,她抬起眸子,對上了胤禛強勢又溫柔的眼神。 他含笑解釋,“雖然允祥只是貝勒,但都知道他背后站著誰?!?/br> “就跟你一樣,有些事兒沒必要迂回婉轉,你的靠山比老十三還瓷實,省下那點子功夫,好好思量著對你的靠山‘盡忠’就是了。” 耿舒寧像被他的眼神燙到了一樣,下意識偏頭躲開他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