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事女官(清穿) 第18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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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發(fā)現(xiàn)耿舒寧蹙眉,涼涼開口。 “赫舍里氏若沒有索額圖,早就沒落了,不思如何為朝廷效力,族中子弟也不爭氣,只知勾心斗角?!?/br> “嵩祝先后娶了馬佳氏和鈕祜祿氏兩個夫人,適齡的孫女好幾個,想叫赫舍里氏恢復(fù)過去的榮光?!?/br> 放在往常時候,康熙看在胤礽的面子上,不會明著打壓。 他以前就玩得一手好平衡,叫赫舍里和納喇氏互相壓制,以平穩(wěn)朝堂。 但要打仗,跟平三藩時一樣,得提拔有將才的人家。 耿舒寧懂了,不管老爺子還是她藍(lán)盆友,都不愿意叫赫舍里氏出第二個皇后。 他們要讓赫舍里氏以最快的速度,給有打仗才能的人家讓位。 耿舒寧不知道大清為啥這么喜歡靠家中女人爭權(quán)奪勢,還瞧不起女子,她想起來就膈應(yīng)。 耿舒寧問巧荷:“關(guān)于立后一事,再沒人提嗎?” 巧荷回話:“回主子,此事萬歲爺說年后再議。” “但廢后一事,京中還議論紛紛,尤其年節(jié)下各家走動得多,流言就更多了。” “昨日有御史進(jìn)諫,說廢后被端和皇后蒙蔽,又一番慈母心腸才會犯下大錯,情有可原,請萬歲爺允準(zhǔn)廢后封妃,死后葬入皇家陵寢?!?/br> 提起這事兒,耿舒寧也很佩服。 烏拉那拉氏瞧著隨時會咽氣的樣子,可三個月過去,也還活得好好的,甚至還能叫朝堂為她說話,不論對錯,是個狼人。 要不是烏拉那拉氏支撐不住,耿舒寧的計劃都想加她一個了。 康熙聽出了意思來。 老四把烏拉那拉家那父子倆放出來了,看樣子有人不愿意退,胤禛才會拿烏國公府拱火。 京城各家的格局大多還是他在位時的老樣子,這些家族在朝堂上盤根錯節(jié),姻親不少,不好壓制。 老四這回要洗牌換上自己的人,得有個由頭。 耿舒寧若有所思,立馬接上問題:“烏國公和星德從宗人府出來了?” 如果烏國公府沒有動作,這會子功夫,不會有人為烏拉那拉氏發(fā)聲。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烏國公府說不準(zhǔn)拿了什么跟其他人交換利益。 最吸引人的,莫過于廢后對皇上和宮廷的了解,還有藏在暗處沒叫人抓出來的暗樁。 京中恨不能將水?dāng)嚨酶斓模嗟檬恰?/br> 皇上頻頻召內(nèi)大臣御書房覲見,只要不是傻子,就知道翻過年皇上要有大動作,誰也不愿將攥在手里的富貴交出去。 耿舒寧篤定問:“后宮有什么動靜?” 巧荷暗自欽佩地看了眼自家主子,點頭。 “太后娘娘在慈寧宮接見命婦,有人為廢后說話,太后念著廢后潛邸時候的孝順,叫人去景陽宮探望?!?/br> “烏雅家的格格還有馬佳氏的格格去了景陽宮后,竟扶著廢后去了御花園,碰上了御駕。” “兩位格格……哭得可憐,說愿意照顧廢后,鬧出了點子動靜?!?/br> 她小心翼翼偷看主子,實則林主事傳過來的消息說,太后那侄女還為廢后求情了。 口口聲聲喊著表哥,拿早年間的慧妃說話,說什么廢后罪不至死,也是個可憐人。 也不耽誤烏雅格格哭到?jīng)]力氣,差點摔皇上懷里去。 待得廢后暈過去,大冷的天兒也不提送廢后回去,和馬佳格格提前給廢后哭了一場喪,哭得好些宮人都出來看。 巧荷都不敢仔細(xì)說,怕臟了主子的耳朵。 烏雅格格生怕別人不知道她良善,又跟皇上情分不一般,拿廢后做筏子,想做下一個佟氏呢。 康熙也猜出烏雅氏和馬佳氏的打算。 烏雅家自德妃成了太后就一直很能蹦跶。 而馬佳氏……他眸光微暗,馬佳氏自老三消沉下去后,又惦記上老四的子嗣了。 他興致盎然看向耿舒寧,“要是你做了皇后,可會如此善待后宮妃嬪?” 想要做皇后,賢惠大度是明面上必不可少,平衡這些家族也得手拿把掐,蘿卜和大棒得給對時候。 烏拉那拉氏雖然被廢,能跟著兩人出來,甚至不惜拿自己做筏子抬舉烏雅氏和馬佳氏,在這方面倒還算有本事。 耿舒寧沖他微微一笑,“我是什么性子,您老人家不是一眼就看透了?” 她收下康熙給的糖衣后,沖到前殿來捧老爺子臭腳,就露出了幾分自己的本性。 土著姑奶奶的本事她一概沒有,了解可以,加入不可能。 她自有一套邏輯體系,不聽話打到聽話,不好用就換好用的,有鉤心斗角的功夫,不如多做點實事兒。 她不否認(rèn)鉤心斗角的作用,只是她永遠(yuǎn)做不了一個合格的政客,也不想做。 康熙也看出來了,因此放心了許多。 后宮女子有才能不要緊,只要不插手朝政,康熙比尋常帝王的接納能力還要高一些。 他似笑非笑拿棋子點耿舒寧:“你給朕看的那幼小中學(xué)堂的建議,女學(xué)的先生,是打算叫后宮妃嬪來當(dāng)?” 雖然沒明寫,可里頭全是對宮妃的教學(xué)安排,康熙一想就明白了。 這是準(zhǔn)備把學(xué)堂,當(dāng)作老四后宅的養(yǎng)老之地,跟家廟一般,卻不讓人閑著。 怕是耗子路過,她都得盤剝二兩油出來。 且不提規(guī)矩,妃嬪們背后的家族也不會同意。 “你也不怕老四知道了,給你立規(guī)矩。”康熙想到自家兒子那張黑臉,甚至都不想訓(xùn)斥耿舒寧天真了。 他只暗暗笑得戲謔,等著她摔跟頭,自然就知道疼。 耿舒寧微微挑眉,誰給誰立規(guī)矩,可真不一定。 但有些話跟藍(lán)盆友說行,跟康師傅說是找死呢。 建議書給老爺子看,是為叫他知道有這么回事,有個心理準(zhǔn)備,別氣出個好歹來。 耿舒寧按下搞事的興奮勁兒,回憶康熙跟她說過京城的局勢,明白了宮中鬧劇的關(guān)鍵。 “這兩家是叫人攛掇著,做了出頭鳥……太后又跟萬歲爺不對付了?” 巧荷沖主子眨眨眼,“萬歲爺下旨封董鄂增壽為輔國公,接替烏國公內(nèi)大臣和云騎尉之職,年后赴任山西巡撫?!?/br> “萬歲爺還下旨,令一等公鄂倫岱接替索綽羅氏侍衛(wèi)內(nèi)大臣的職務(wù),歸屬步兵衙門管轄。” “一等公之庶弟法海大人,由兵部筆帖式晉侍郎職,替了烏國公府世子的官位?!?/br> “烏雅家的大爺,太后娘娘的弟弟白啟想隨年大人去山西,皇上沒準(zhǔn)?!?/br> “烏雅家二爺秋末的時候,走了馬佳氏大爺和定流哈氏的路子,想進(jìn)步兵衙門做騎都尉……沒成?!?/br> 太后娘家雖也是一等公,可這種洗牌的時候,皇上絲毫沒有惦念外家。 他甚至提拔跟太后格外不對付的佟佳氏,這叫太后的氣兒很難順得起來。 * 耿舒寧喝著太皇太后令人送過來的燕窩羹,沉默思考。 誠郡王絕嗣,立住的兒子只有三個。 嫡子弘晟身子骨不好,庶子弘曦和弘景都是妾室所生。 誠郡王的功勞不足以立世子,皇上這旨意是為了拉攏族人頗多,軍功更多的董鄂氏。 至于佟家,就算看在老爺子的面上,打壓可以,卻不能不給體面。 佟國綱已經(jīng)死了,嫡子鄂倫岱和庶子法海不合,兩個人卻都非常有軍事才能,正史上這兩人也算胤禛的軍事班子。 佟國維那里隆科多廢了,其他兒子還沒長成。 但以耿舒寧對四大爺?shù)牧私?,后頭慶復(fù)和慶元等人長成后,他還是會提拔,用以遏制格外不受約束的鄂倫岱。 至于烏雅家……吃喝玩樂樣樣在行,正事上沒個得用的,皇上看不中很正常。 太后做妃嬪的時候是個聰明人,一對上娘家人和允禵的事兒,就瞎得厲害。 所以有心之人想算計,拿太后做筏子,一拿一個準(zhǔn)。 太后未必不明白背后的算計,但為了娘家和允禵,只當(dāng)自己不懂,順勢而為…… 理順其中的關(guān)系,耿舒寧端起碗,一口氣喝光了還剩半碗的燕窩羹。 她問:“選秀的消息也該傳出來了吧?” 巧荷瞪大眼,立刻回話:“主子說著了!” “昨日早朝后,萬歲爺召了禮部侍郎覲見。” “半下午萬歲爺出宮,去嵩祝大人府上看望烏拉那拉氏的族老,賞了赫舍里夫人一整套宮中規(guī)制的頭面。” “回宮后,萬歲爺去了慈寧宮一趟,太后賞了烏雅格格和馬佳格格不少布匹,估摸著今兒個就會有選秀的消息傳出來了?!?/br> 外頭的烤全羊差不多已經(jīng)好了,香味兒透過窗戶縫直往殿內(nèi)鉆。 康熙坐不住,帶著梁九功出去了,也不管耿舒寧還在那拿著紙筆劃拉。 她的婢女被允準(zhǔn)進(jìn)殿,有人伺候。 他想看看她能走到哪一步,愛做什么做什么就是了。 待康熙出了門,耿舒寧思考得腦瓜子疼,干脆放下筆,問巧荷和晴芳。 “你們怎么看如今京城的局勢?” 巧荷和晴芳對視一眼,心里都有些激動,知道主子這是給她們機會。 巧荷謹(jǐn)慎道:“以奴婢之見,選秀會叫京中的局勢大變,此次后宮……怕是要進(jìn)不少人?!?/br> 耿舒寧笑而不語,這是去黃辛莊路上說好的,她一點都不意外。 見主子面色不變,巧荷才繼續(xù)道:“皇后已廢,為了八旗穩(wěn)定,萬歲爺保留烏國公一等公爵位安撫權(quán)貴,可能會換掉如今的烏國公?!?/br> 晴芳:“老烏國公庶長子星禪如今在蜀地任巡撫,嫡長子富昌身子骨弱,現(xiàn)年十九歲的嫡三子富存更適合成為新任國公?!?/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