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事女官(清穿) 第21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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允禵瘋了一樣帶人入藏,甚至只帶了一萬五千人去對抗那所謂的四萬大軍。 排除他自個兒找死這個不可能的條件,只剩一個可能——西藏?zé)o重兵。 如果格外能適應(yīng)苦寒環(huán)境的藏兵,還有準(zhǔn)噶爾的將士都已經(jīng)在北蒙,卻又故意示弱,難免會令大軍輕敵。 一旦打起來,對方故意做出戰(zhàn)敗逃跑的模樣,引得清軍深入追過去……他簡直不敢想在烏蘭布托會合的五萬將士,最終還能剩下多少。 耿舒寧咬了咬唇:“我只隱約記得,西藏為主力只是個幌子,引得大軍遲遲不敢進(jìn)攻,讓西藏從容布下了陷阱?!?/br> “而北蒙這邊,策零說只帶領(lǐng)了一萬輕騎兵,實(shí)則至少有三萬人,后頭的事情我不清楚,可我夢里,您歸京后,京城到處都是白幡?!?/br> 胤禛低垂著腦袋,露出前所未有的脆弱姿態(tài),渾身充斥著蕭索氣息。 他并不懼怕打敗仗,也不會因?yàn)橐呀?jīng)證實(shí)的夢而恐慌,有了耿舒寧的夢,必不會再發(fā)生那些事。 可大清國祚……真是從他的手上開始敗落,叫他有些受不住。 即便耿舒寧說他選得繼任之君令得大清留下盛世之名,卻如曇花一現(xiàn),飛快走了下坡。 是他教子無方,多疑多思,自負(fù)…… “胤禛!”耿舒寧捧著他的臉,強(qiáng)令他抬起頭看著自己。 “我說過,你是大清最好的皇帝,血rou之軀,孰能無過,為什么你非我不可,而又是我莊周一夢,你想過嗎?” 她認(rèn)真抵著胤禛的額頭,不要臉地往自己身上貼金。 “不管歷史長河中的皇帝都有多少,他們都沒有你幸運(yùn),能得福星輔佐對不對?” “老天爺允你氣運(yùn),肯定是你做皇帝有過人之處嘛!” 胤禛眸光深邃注視著她黑白分明的杏眸,輕輕嗯了一聲。 * 是夜,胤禛始終無法入眠,不想輾轉(zhuǎn)打擾自家小狐貍的好眠,干脆披著衣裳,坐去了軟榻上。 蘇培盛輕手輕腳進(jìn)來伺候:“爺,您這幾日都沒睡好,這會子冷,要不吃碗熱湯面暖暖身子?” 胤禛沒應(yīng)他的問,只看著幔帳內(nèi)隱約可見的嬌軀出神。 已經(jīng)基本證實(shí)那莊周夢為真,叫他再無法忽略耿舒寧的來歷。 她到底是老天爺給朕的福星,還是老天懲罰他,降下的劫? 第121章 胤禛很小就習(xí)慣多思多做少說,世人多誤解,他從不解釋,只做自己該做的事。 他深知在宮中生存的規(guī)則,老爺子在做一個阿瑪之前,先是皇帝。 為了皇權(quán),連最看重的二哥都會提防。 他的其他兄弟,哪怕出身最不好的胤禩,額娘也一心為了他,謹(jǐn)小慎微,沒什么存在感,生怕給兒子惹禍。 胤禛不同,看似體面的身份,掀開華服,一地雞毛。 養(yǎng)母對他沒什么感情,看佟佳氏對他愛答不理的態(tài)度就看得出來。 他的生母……不提也罷。 至于后宅妻妾,烏拉那拉氏的心狠手辣和偏執(zhí)早見端倪,妾也不必多說。 從來他能靠的只有自己,多疑多思才能保證自己盡量不出錯,得到他該得的權(quán)勢和地位。 自遇耿舒寧,開始他對這小狐貍也當(dāng)個有趣的物件兒把玩的心態(tài),還比不上他曾經(jīng)親自養(yǎng)過的造化和百福重要。 耿舒寧一次次用自己的本事往他臉上扇巴掌,戳他的心窩子,不怕死似的給根桿子就蹬鼻子上臉。 好多次他自覺被一個女人玩弄于股掌之中,都生出過殺意,不過是因?yàn)樗龑映霾桓F的夢中之物對自己有用,為了江山社稷,才一再容忍。 哪怕帶著耿舒寧南下的時候,他察覺出她幾番試探于他,甚至有離意,也是生出過殺意的。 做為大清之主,他不會將一個有用的人讓出去,更難接受自己如此看重一個女人,為她之生死傷肝勞神。 只是……人心都是rou長的。 如此鮮活,嬉笑怒罵具張揚(yáng)到耀眼的女子,到底是住進(jìn)了他心窩子里,再拔出來……已不是傷肝可止,傷及壽數(shù)也不足為奇。 生于宮廷,長于宮廷,叫胤禛格外清明,一旦他有了弱點(diǎn),就是遞給別人將他拉下神壇的把柄。 這小狐貍帶來了她口中的氣運(yùn),叫他坐穩(wěn)了皇位,也叫他有機(jī)會避免打敗仗,確是老天庇佑。 可凡事有利弊,假傳圣旨只是個開始,他現(xiàn)在能替她壓得下去,以后她要是因著那莊周夢,更膽大包天呢? 如果江山社稷和她的性命在同一桿秤上呢?他該如何護(hù)得她周全…… * 耿舒寧帶著巧荷和巧靜走了一趟,就確認(rèn)了,傅爾丹確在薩布素麾下任云騎尉。 因他身份高,被康熙親封為蒙古正白旗都統(tǒng)。 明眼人都看得出他是黑龍江大將軍的繼任人選,是帶兵打仗的實(shí)權(quán)將軍,在軍中說一不二,才能帶著萬余人去追策零帶領(lǐng)的逃兵,中了埋伏。 眼下允禵已假傳圣旨進(jìn)了西藏,倒也不必深入拉薩,只到邊界線策妄阿拉布坦駐扎的軍營,打起來就能確認(rèn),那邊都是老弱病殘,沒幾個得用的將士。 此消息一旦傳到烏蘭布托,傻子都知道準(zhǔn)噶爾有陰謀,不會再中策零的算計。 而傅爾丹在這兒,一旦確定西藏?zé)o兵,胤禛絕對會讓延信和策棱提防。 傅爾丹被薩布素壓制著,沒機(jī)會再沖出去了。 最多就是打起來之前,她再跟胤禛說一聲,叫人將傅爾丹給看住。 如此也算放下一樁心事。 耿舒寧白日在外頭吹了冷風(fēng),回來泡了個熱水澡,睡得格外香甜,連胤禛起身都沒有驚醒她。 可因?yàn)榛貋淼臅r候太冷,她喝了好些熱水,晚膳也沒少喝熱湯,祛除身體里的寒氣,睡著睡著……自然要起夜。 被尿意憋醒,她半睜著眼迷迷糊糊坐起身,想伸手去拽放在炕屏上的起夜短披。 只一伸手,就發(fā)現(xiàn)炕屏還帶著熱乎氣兒,似乎還有點(diǎn)彈性。 她順勢往上摸了摸,打著哈欠抬起頭去看,突然撞進(jìn)一雙映著燭火的丹鳳眸,灼灼盯著她。 耿舒寧嚇得差點(diǎn)蹦起來,“你,你大晚上不睡覺,坐在枕頭邊上作甚!” 嚇?biāo)浪耍?/br> 胤禛語氣幽幽:“朕找不到枕頭,著實(shí)難以入睡,只能看著你睡?!?/br> 耿舒寧:“……” 掃了眼被自己推進(jìn)杯子里的凸起,她略有點(diǎn)尷尬。 那啥……她習(xí)慣抱著什么睡,偏人.rou抱枕總忙著深夜議事,她這才重拾了以前的愛好。 “明兒個叫蘇培盛再多準(zhǔn)備個枕頭好了?!惫⑹鎸幒吆咧硐麓玻€有些好奇。 “幔帳不是掩好的嗎?怎么打開了,怪不得有些冷呢。” 要不是幔帳被掀開,燭火映不進(jìn)來,她也不會叫胤禛那雙亮著光的招子嚇一跳。 胤禛沒回答,等著耿舒寧去過官房,洗漱過回來,還是目不轉(zhuǎn)睛盯著她看。 這大半夜的,把耿舒寧的瞌睡都給看沒了。 她沒好氣擁著被子坐在胤禛身邊。 “爺?shù)降自趺戳耍堪兹绽?,您不是已跟幾位將軍商量好了年后的?zhàn)事布局嗎?” 因允禵還沒消息傳過來,此刻也不好大動干戈,否則沒辦法解釋。 但胤禛的多疑多思,底下人多有清楚。 聽聞他下令吩咐要多加警惕,并散出一部分暗衛(wèi)和探子,去打探準(zhǔn)噶爾的動向,眾人只以為是自家主子爺謹(jǐn)小慎微。 怎么著也要翻過年才會打仗,這會子最主要的是訓(xùn)練士兵,想法子反向給準(zhǔn)噶爾挖坑,不算著急。 這狗東西又咋了? 胤禛撫著她的肩膀,好一會兒換了話題:“寧兒,你知不能叫人知道你干政,對吧?” 耿舒寧挑眉,坐起身看他,“怎么突然問這個?” “你張羅選秀,不只是為了朕,是為提高天下女子的地位,為百姓啟智?!必范G淡淡看著她。 “將來你還要做什么?叫女子做官,培養(yǎng)女子走出家門,士農(nóng)工商都要插一手?模糊滿漢尊卑?” 耿舒寧不置可否,“我做什么之前,會跟你商量,我要做的,是想讓大清的江山更穩(wěn)……” “寧兒,若朕不同意的事,你會放棄嗎?”胤禛有些疲憊地開口打斷她的話,眼神格外復(fù)雜。 耿舒寧遲疑了下,沒吭聲,那啥,陽奉陰違啥的,算放棄嗎? 想等海上霸權(quán)侵略到這邊的時候,叫國家和百姓都有抵抗之力,有些事情她不得不做。 胤禛似是知她在想什么,面上疲色更重,握住耿舒寧的手。 “你得知道,朕若攔你,是因有些事可為,有些事做不得,世道如此,若你要與天下為敵,朕護(hù)不住你?!?/br> 這像是耿舒寧先前試探過后,胤禛深思熟慮,給她的交代,或者說給她劃定的范圍? 她歪著腦袋咬了咬唇,看著胤禛若有所思。 她隱約察覺出,這男人在掙扎,在她和江山社稷之間掙扎。 誰叫她找了個皇帝做藍(lán)盆友呢,她竟也不意外。 她不想因此而跟胤禛再起爭執(zhí),思索片刻,便利落點(diǎn)了頭。 “我聽爺?shù)?,如果你覺得不妥當(dāng)?shù)氖拢也粫?,不管發(fā)生什么,我們商量著來?!?/br> 后世兩口子也得這么過日子,她有互相磨合的覺悟。 不等胤禛笑開,她反握住胤禛的手,“可胤禛,你也得知道,我不會眼睜睜看著別人的兒子登上皇位,我的兒子怎么教,也得我們倆共同說了算?!?/br> 胤禛:“……若你生不出兒子呢?” 耿舒寧笑了,眉眼間的飛揚(yáng)叫胤禛愈發(fā)心動,卻也心驚rou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