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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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很開心遙遙能夢到我?!彼?,眼底的笑意隨之更濃了幾分,“我很高興,真的。” “?” 郁婉喬不愧是生意人,這一招套路玩的是真好。 展遙不想說話了,只想給她一腳。 - 休息過后,精神狀態(tài)果然好了許多。 t城是個古城,雖然發(fā)展的慢,但許多文明卻得到了非常良好的保存,盡管一些只在上午開放的景點如今已經(jīng)去不了了,但可供人們游玩的地方卻還有不少。 稍作收整,郁婉喬不知從哪開來輛車,帶著展遙前往第一個目的地。 是個名人故居,很有名的一個詩人,展遙以往還學(xué)過他的詩,只是那會兒不解其意,長大了才漸漸懂得。 那首詩是紀念亡妻的。 在曾經(jīng)那個年代,男人大多三妻四妾,他們一生可以喜歡很多人,但女子卻被束縛著,只能一輩子被困在桎梏中,守著自己的那一方土地,渾噩著,悲慘的和別的女子共同分享自己的丈夫。 但這位詩人卻不是,他平生的幾首詩都是為女子而寫,一半用來追思自己的亡妻,一半用來為女子們的遭遇打抱不平。 一生一世一雙人,其實從來都不是什么困難的事,他和妻子從相知相識到相守共度一生,三十余載,從未變心,從未欺騙,真真正正的做到愛她入骨,心系一人。 哪怕妻子病逝以后他也未曾再娶,只是從一個清醒克制的人變成了嗜酒成性的醉鬼,幾乎一整天的時間都守在妻子的墓碑前。 【愿大夢一場,棄塵世,舍萬物,醉也、忘也、得見寧婉,把盞相歡?!?/br> 【狂風(fēng)將至,大雨傾盆,致夜不能寢,夢魘纏身、思往昔,寧婉亦懼之,遂起身,攜佳釀,踏竹履,伴妻身側(cè),賞雨淋漓?!?/br> 這些都寫在這位詩人的筆錄里。 他一生沒有子女,也沒有什么親人,如果不是為了照顧自己體弱多病的母親,恐怕早就已經(jīng)隨愛人而去。 就連他死后的尸首都是由朋友幫忙下葬的,那朋友翻遍了他所有的筆錄,發(fā)現(xiàn)他用一生痛苦也悵然的追憶著自己的妻子,直到幾日前他發(fā)覺自己似乎已經(jīng)時日無多了。 那時母親已離世一年,他沒了牽掛,也沒了不舍,知道自己將死后竟然愉悅起來,難得的沒再多愁善感,而是大筆一揮以七個字作為了筆錄的結(jié)語。 【吾去也,與妻相逢。】 展遙一邊走一邊聽講解員給她們講述更多的故事,越聽越覺得傷感,側(cè)眸看眼郁婉喬,啟唇道句:“他真的是個很好的丈夫?!?/br> “嗯。”郁婉喬點點頭應(yīng)她,沒再多說什么。 展遙下意識看她一眼,郁婉喬似乎從剛才起就一直沒有開口說話,明顯不在狀態(tài)的樣子:“你怎么了?” “沒什么?!痹捯粢宦?,郁婉喬笑了笑。 語氣聽著卻又挺正常,像是沒事又像是有事。 展遙遲疑了一下,這才繼續(xù)道:“我真的很難想象他到底有多么痛苦?!?/br> 文字都是有魔力的,它承載歷史,它令人共情,但文字同樣也是匱乏的,那些能夠用語言描繪出來的痛苦不過只是萬分之一,更多的難過和悲傷其實根本說不出,只能留在心里,爛在歲月,隨著時間的流逝一點點的消磨。 一個人就這么漸漸被悲痛耗空。 “我倒是有些感同身受?!痹捯粢宦洌敉駟趟坪鯁⒋交貞?yīng)了她。 但周圍實在太吵,她的聲音又太輕,展遙一時沒能聽清話里的內(nèi)容,條件反射的反問一句:“你說什么?” “沒什么?!庇敉駟讨皇切πΓ俅螕u了搖頭。 但很快的,她又再一次開了口:“遙遙?!?/br> “嗯?”展遙應(yīng)聲看向她。 郁婉喬垂眸牽住她的手,緊緊的握?。骸澳阍趩??” 干嘛? 盡管她這句話有些讓人摸不著頭腦,但展遙卻還是明白了她的意思,隨即道:“你在提前演練么?” “我又沒死?!彼f,使勁捏了郁婉喬一下,“你用得著這么傷春悲秋的?!?/br> “再說我比你年輕,走也是你先走?!闭惯b嘆了口氣,雖說總覺得這么光明正大的跟郁婉喬談?wù)撘院蟮氖聦嵲谟悬c羞恥,但礙于她狀態(tài)不對,展大小姐還是決定勉強的安慰她幾句,“到時候我就也寫幾個日記來懷念你。” “遙遙要寫什么?”郁婉喬應(yīng)聲笑了起來。 展遙還真的開了口,一句一句同她敘述:“比如x年x月x日,我用郁婉喬的遺產(chǎn)買了個島?!?/br> “又比如x年x月x日,這處破宅子也住慣了,繼續(xù)換一個地方住,郁婉喬真是叫人無語,怎么買的房子一個比一個大,我閑太空曠了悶得慌,不如養(yǎng)一百只鸚鵡,天天教她們說展姐漂亮,展姐威武?!?/br> “再比如x年x月x日,展老太太雖然上了年紀了但依舊硬朗,今天天氣不錯,不如出去坐個游輪,船上再多配幾個糕點師,給我換著花樣的做,其中桂花糕最好吃,可惜郁婉喬死的早,吃不上嘍?!?/br> 展遙能說會道,像這樣的空口日記能一下給她寫好多張。 郁婉喬明顯心情好了許多,隨即笑道:“那我可得再努力活久一點?!?/br> “你知道就好?!闭惯b輕哼一聲,隨即收回了目光,但不多時,她又重新看了過來,“對了,你剛剛問的那句話是什么來著?” 郁婉喬應(yīng)聲一愣,半晌才再次重復(fù)了那個問題:“你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