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跳芭蕾，在舞臺上閃閃發(fā)光?？墒俏以僖部床灰娏恕！?/br>
    王娟哭著笑了出來：“不，你還看得見。我再為你跳一次?！?/br>
    紀免雙膝跪地，為自己所愛穿起了那雙他隨身攜帶的芭蕾舞鞋。

    鞋子有些軟踏踏的，更是rou眼可見的舊。

    這雙芭蕾舞鞋是紀免在空難調(diào)查專案組那里申請領(lǐng)回的王娟的遺物。

    “它永遠都能撐起你的腳，哪怕現(xiàn)在也一樣。”紀免退了一些，緊緊的盯著自己的愛人在一些微弱的燈光下舞蹈。

    王娟經(jīng)歷過空難，還在陽間彌留了一段時間這副殘軀早就已經(jīng)虛弱不堪，她只能作出一些簡單的舞蹈動作。

    “停下！你如果現(xiàn)在還不想灰飛煙滅的話，你就讓她停下！”明婁還是看不下去了，這本就是他們的事，她原本不想插手的。

    紀免讓王娟停下了動作，能夠看見她再次穿起舞蹈鞋他就已經(jīng)足夠滿足了。

    “你可知道她如何的愛你，你又如何對她！將她的魂魄強行留在你的畫作里，無陰氣滋養(yǎng)，而僅僅只是為了幫你賺取更多的利益，你這不是愛，是束縛！”

    紀免情緒激動起來：“不！我愛她！我愛她！”

    明婁幻出了王娟死前的那一天的所有事情在紀免眼前。

    王娟的工作重點在國內(nèi)，并不在澳大利亞，因為自己男朋友的原因，經(jīng)常兩地飛，雖說澳大利亞她也有演出，但王娟的工作重心更偏向于國內(nèi)。

    而紀免因為得到老師的欣賞，被澳大利亞籍的油畫師傳承技藝，他不得不因此留在澳大利亞。

    紀免問王娟：“若是你太辛苦的話，我還是回國發(fā)展吧?！?/br>
    王娟笑說：“國內(nèi)的演出基本都輪完了，現(xiàn)在又該扎根于澳大利亞這邊的演出?！?/br>
    聽到電話里自己女友這么說，紀免自然是喜露于色。

    他掛掉了電話，查詢了王娟今天的航班，大概在澳大利亞這邊晚上八點他們就又能見面了。

    紀免想給她一個驚喜，準備在海邊向她求婚。

    他籌備了許久，都不見王娟下飛機的消息，直到晚上十一點左右在網(wǎng)絡(luò)上無意看見王娟所搭航班失聯(lián)的消息。

    紀免第一次感到無助。

    通過明婁的施法，他看見王娟在飛機上的那一刻是多么的無助。

    王娟拿出包里的舞鞋，然后在一陣紛亂中捏緊那雙鞋子。她禁閉雙眼，照著空姐播音里的所說那樣深呼吸來緩解緊張而恐慌的情緒。

    可她眼角還是害怕的溢出淚珠。

    她的腦子里還在想著紀免的種種，想通過這樣是不是就不會那么恐懼了。

    可事實徹底將她拉進了恐懼與死亡的深淵。

    明婁收回手，“現(xiàn)在你可知道你的愛對于王娟來說太過沉重。你要的不過是一個能夠與你一起奔跑的人，但你可曾問過對方累不累？可曾想過她能否達到和你一個頻率生活？”

    紀免顫抖著身軀，這些他從前根本沒在意過。他只知道她一想念王娟的時候，這個人就會立馬出現(xiàn)在自己的面前。

    是王娟犧牲著自己的一切，時間乃至于生命，陪他奔跑。

    只是那次，生命與時間對于王娟來說太過緊迫，已經(jīng)緊迫到生命不得不因此放棄她。

    “對不起…我以為你跟我在一起很開心，可你為什么不跟我說呢，你要我以后怎么去面對你離開人世的事情！”

    王娟紅著眼睛看著面前的紀免，“被愛永遠不要感覺負擔(dān)，因為足夠愛你，我心甘情愿…”

    這句話對于紀免來說無比的沉重，他的心宛若刀絞。

    “時間到了，王娟，該走了?！?/br>
    “好?！?/br>
    王娟回頭再次看了一眼癱在地上雙眼無神的紀免。

    “你告訴我！我要怎么去面對你已經(jīng)死了的事情！你告訴我?。　?/br>
    紀免膝行著，他紅著眼睛望著王娟那個被他畫了無數(shù)次的背影，“別走！我求求你！小娟！你別走！”

    封適拿出手銬將紀免的雙手牢牢銬住：“跟我走一趟吧。”

    第53章

    封適今天找了個休假的空隙請明婁吃飯，兩個人相對而坐。

    她幫明婁倒了一杯茶水遞了過去，“請問明小姐，那天…那個女鬼，你…”

    明婁心底升起一絲緊張，她記得常玄策他們不是說了幫她善后消除封適的那段記憶嘛，怎么這人還記得她對女鬼的所作所為？

    明婁趕緊接話，以免對方懷疑：“哦，我啊，我小時候跟過一個算命師傅，他教了我一些方術(shù)，沒想到那天還用上了，?！?/br>
    封適像是打了雞血一樣，雙目瞪大，然后問她：“難道你也能看見鬼？”

    明婁語氣松了些，她還想著這人難道要問自己什么細節(jié)上的問題，結(jié)果是這件事，她說：“我會些方術(shù)，那肯定就能看見那些東西?！?/br>
    封適激動的指了指自己：“我我我！我也能看見！”，這樣子活像是時隔多年找到了親人的激動感。

    擱暗處的黑白無常兩人偷偷的注視著一切。

    常玄策和常玄鏡兩人也點了一桌子菜，只不過他們這桌吃的是八卦菜，同明婁那桌比不了。

    常玄策探腦袋問自己弟弟：“誒，你說她倆聊什么呢？這么火熱？封警官能激動成那樣?！?/br>
    常玄鏡悶頭吃菜，偶爾抬頭附和：“可能跟老大聊瑜伽吧，最近老大不是很喜歡練瑜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