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齊云沉著臉走進來，坐在沙發(fā)最外側，一語未發(fā)。

    陶子一臉討好地湊了上來：“……云哥。”

    “說?！?/br>
    陶子堅趕忙看了羅半仙一眼：“那我說了……是這樣的……”

    自從黃詠背叛那事出了之后，他的賬戶一直是重點監(jiān)控對象。

    他也像是猜到這點了一樣，一直也沒用過nebulaapp，直到前天深夜，他忽然從nebulaapp轉了600萬到蘇齊云的賬戶。

    “前天深夜?！?/br>
    蘇齊云垂下眼簾。算起來，應當就在他把護照交給黃詠的時間點前后。

    “完了當時半仙正盯著系統(tǒng)，一下就給發(fā)現(xiàn)了，生怕這事兒后來查出來怎么又扯到你身上，就這么把這筆交易給攔了下來——這筆600萬，到現(xiàn)在還在流程中凍著，壓根沒到銀行結算那一步?！?/br>
    原來這幾天總是打電話索要的600萬是這么一回事么。

    可對方是怎么知道他的號碼的？

    “我覺得不對?！碧K齊云掃視了他倆一眼，“你們還有別的事情瞞著我。”

    陶子堅一臉坦然：“沒了，真沒有了?！?/br>
    蘇齊云忽然一把摸到他胸口上，嚇得陶子幾乎原地蹦起來，他立即捂住自己胸口：“云、云哥，我可是個清清白白的大男人！”

    “清白？心跳快180了你還清白？”

    陶子堅自知理虧，低著頭撇了撇嘴。

    “我說。”羅半仙上前一步，“會場外有杜氏的紡織工人在鬧事，說是有好幾個月都沒發(fā)工資了?！?/br>
    “這和我們有什么關系。”

    陶子堅面露難色：“鬧的……是咱們的展廳。他們似乎認定沒發(fā)工資，是被我們砸得?！?/br>
    “……我去看看?！?/br>
    “別呀，您現(xiàn)在去了，那不是……”

    “你倆別去，總是拋頭露臉，外面認識你們的人多。我自己去，沒人認識我。”

    蘇齊云說著就推門走了出去。

    “現(xiàn)在怎么辦?！?/br>
    “反正我是一點都不想去。他是死是活早和nebula沒關系了。”

    “陶子，有些事情真不是你想象中那樣……”

    “半仙，你不用勸我。我知道你倆關系好，想去看黃詠你就去吧。我和我哥打個電話?！?/br>
    他還正在撥號，準備室的門砰一聲被推開了。

    蘇齊云沉著臉，背著光站在門口：“說實話！”

    *

    “啊讓一讓，對不起讓一讓?！?/br>
    王健扛著攝像器材，帶著唐蘇從金融20人論壇大廳越過。

    這里坐了不少人，都自備小馬扎、瓜子花生巧克力，連背著的水壺都是農(nóng)夫山泉大桶裝，一看就要做長期作戰(zhàn)準備。

    “王哥，這怎么回事啊?！碧铺K跟上他，悄悄問。

    “嗨，工人討薪。正常?！?/br>
    “nebula有工人？”唐蘇不解問，“不說他們家除了博士員工，就是博士員工寫的程序么？”

    王健左右看了一眼，壓低聲音：“是杜氏的紡織工人，覺得杜氏經(jīng)營不下去，全是nebula的問題，工會組織了來靜坐示威呢……這種集會，都得提前好幾天審批，你懂吧?！?/br>
    唐蘇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