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云的睡衣總是垂墜順滑的，讓他整個人像水一樣，順滑又好摸，更好掀開。

    “云云，告訴我，我在做夢么。”他湊在蘇齊云耳邊，悄聲問。

    蘇齊云笑著看他，眼瞳澄澈又溫和：“那一定是個美夢?！?/br>
    “不。你說的不對?！鳖櫯囡L(fēng)盯著他，“這不是夢?！?/br>
    “是神跡?！?/br>
    顧培風(fēng)低頭，像蝴蝶啜飲花蜜那樣，又輕又繁復(fù)地吻他。

    低矮的帳篷里全是交錯的呼吸聲，顧培風(fēng)被他的接納撩撥得快要難以忍耐，他弓著身子俯下來，眼眸里都是瀲瀲的愛意。

    他用了點力氣去咬蘇齊云的喉結(jié)，讓蘇齊云不得不揪緊他臂膀的同時，鼻腔里哼出些聲音。

    顧培風(fēng)，忽然就被勾瘋了。

    不知是誰絆到了望遠(yuǎn)鏡，向上卷起的窗簾不知怎么被扯了下來，室內(nèi)忽然掉入了黑暗之中。

    這種隱秘感，讓氛圍更加刺激。

    顧培風(fēng)的身體抱起來很燙。

    其實蘇齊云明白這時候放松些會更好，但過速的心跳和失控的身體讓他無可避免地緊張起來。顧培風(fēng)又壓上來吻他，柔和地幫他放松。

    “云云?！?/br>
    微弱的光線更能刺激感官，顧培風(fēng)就湊在他耳邊上喊他的小名。

    他剛剛輕應(yīng)了一聲，突如其來的裂痛讓他揪緊了顧培風(fēng)的背。

    “云云別怕，別怕?！?/br>
    顧培風(fēng)的動作慢下來，綿密地吻他，盡可能地安撫著。

    他還以為，整個過程都像剛開始一樣溫存又柔和，慢慢接納。誰知后來顧培風(fēng)在發(fā)現(xiàn)蘇齊云一直在壓抑自己的反應(yīng)之后，越來越膽大，變著法子想要他更坦誠更直接的反應(yīng)。

    最后蘇齊云忍無可忍地踩了一腳他的胸膛，居然被徹底捉住深吻。

    這天晚上他才第一次明白，他領(lǐng)進(jìn)門的，壓根不是什么可憐的小羊羔，而是長著尖尖獠牙的小狼崽。

    “云云，云云。喊我的名字?！?/br>
    蘇齊云的意識以及被他的體溫燙的飄離，更沒辦法思考，有時候，他甚至來不及呼吸。

    他攀著顧培風(fēng)的肩膀，斷續(xù)又呢喃地喊了他的名字。

    他忽然被徹底摟緊，整個人要被顧培風(fēng)按進(jìn)懷里一樣，緊接著肩窩一疼，顧培風(fēng)不輕不重地咬住了他。

    蘇齊云忽然明白過來，之前他的確說的不對。

    這不是個美夢。

    美夢不會如此復(fù)雜又惹人迷幻。美夢過了也就過了，不會讓人如此刻骨銘心。

    痛楚和欣悅交織，渴求和撫慰交融，結(jié)束之后又是如此的靜謐安寧。

    蘇齊云被圈在懷里，他覺得自己能聽到窗外，微風(fēng)掠過湖面，漾起一陣漣漪的聲音。

    而顧培風(fēng)，從今晚起，真正成為刻在他心上的人。

    *

    死人谷。

    藏羚羊預(yù)知到自己的命運，會來這里，干凈地走的地方。

    谷底看著深，坡度卻比想象中平緩。

    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顧培風(fēng)跳下去沒多久，撞上了斜斜的山坡，之后重力撕扯著他，讓他無可遏制地順著山坡往下墜落。

    滾下來，也不知是撞到哪里，顧培風(fēng)完全失去了意識。

    他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天幕都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