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調查 l am ei3.c 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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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陀山的午后,陽光透過疏朗的枝葉灑在青石小徑上,帶著幾分難得的暖意。這條小徑蜿蜒通往一處僻靜的禪院和觀景臺,游人罕至。 海風裹挾著咸澀與檀香的氣息,拂過蜿蜒的青石板路。前方不遠處,女孩正提著裙角,小跑著繞到一塊嶙峋的礁石旁,聲音清脆地招呼沉聿的秘書:“陳秘書,這里!麻煩幫我拍一張!”她甚至還小跑了幾步,裙裾微揚,陽光灑在她身上,跳躍著一種近乎天真的活力。 江賢宇和沉聿落后幾步。江賢宇的目光追隨著那道身影,嘴角噙著若有似無的弧度,打破了兄弟間的沉默。他聲音不高,帶著點玩味的揶揄:“嘴硬心軟。說不方便,最后不還是帶她來了?我看你……也沒真把她怎么樣?!?nbsp; 他意有所指,沉聿雖厭惡這張臉,卻并未出手,對她采取任何實質性的打壓或清除手段。 沉聿的腳步微不可查地頓了一下,眉峰驟然鎖緊。 從第一眼見到這張臉起,心底的警鈴就從未停歇。一個底層掙扎的螻蟻,偏偏生著顧涵的面孔,恰在江家內部權力傾軋的微妙時刻出現(xiàn),還干凈利落地絆倒了那成杰這顆不大不小的絆腳石,他不信巧合。 他立刻動用了所有資源去深挖這個來歷不明女人的底細,懷疑是某個潛藏的對手將這顆棋子送到江賢宇身邊,目的就是攪動江家內斗的風云,最好能讓他抓住背后之人,拿到老爺子面前,闡明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的利害。 調查結果卻像一盆冷水。十五歲逃婚出走,離家五年,履歷蒼白得像一張浸了水的草紙:城中村黑餐館油膩的后廚,無證小作坊嗆人的粉塵,甚至差點栽進傳銷的泥潭……掙扎在溫飽線上,沒學歷,沒背景,沒戀愛史,像野草一樣頑強又卑微地活著。干凈?是的,調查顯示她干凈得像張白紙。用錢收買?江賢宇的金山足夠晃花任何人的眼。用親情脅迫?她與那吸血的潮汕老家早已恩斷義絕,那母親梅姐更是條毒蛇。她甚至……算得上“潔身自好”,以她的姿色,若肯墮落,何至于吃那些苦頭? 潮汕老家,重男輕女,母親刻薄,兄弟混賬。張招娣十五歲離家出走,小餐館洗盤子睡倉庫,黑作坊吸入粉塵咳嗽數(shù)月拿不到工錢,差點被騙進傳銷窩點,甚至被黑中介騙去非法KTV當“服務員”因不肯陪酒被關小黑屋毒打……每一段經歷都浸透著掙扎的血淚,真實得令人窒息。 沒學歷,沒背景,沒談過戀愛,像野草一樣頑強又卑微地活著。更關鍵的是,以她的姿色,若肯低頭,本不必受那些苦,賣身來錢更快更輕松。她與原生家庭更是徹底決裂,親情這條線根本無從威脅。 干凈,干凈得像一張白紙。可越是干凈,在沉聿眼中反而透著詭異。毫無牽絆的人,恰恰最難掌控,也最容易成為完美工具的人。 更何況,這張臉本身就是一顆定時炸彈。 即使她本人懵懂無知,焉知背后沒有一只無形的手,將她當作一枚攪亂江家這潭深水的棋子,精準地投擲到江賢宇身邊?這張臉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種潛在的禍源。 沉聿的聲音低沉下去,帶著金屬般的冷硬,每一個字都砸在青石板上:“玩歸玩?!彼麄冗^頭,目光銳利的穿透江賢宇漫不經心的表象,“玩玩可以,新鮮勁過了就趁早打發(fā)掉。” 江賢宇的腳步倏地停住了。他轉過身,目光直直地看向沉聿,眼神里沒有了之前的戲謔,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罕見的認真?!拔也皇峭??!?nbsp; 他的聲音不高,卻異常清晰,每個字都帶著重量,“我跟她,是認真的?!?/br> “認真?”沉聿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你想清楚!” 他逼近一步,語速加快,帶著不容置疑的壓迫感,“且不說頂著這張臉帶回去,會在京圈掀起多大風浪。就她這種出身背景,你帶得回京嗎?”江家丟不起這個人,江老爺子也絕不可能接受一個毫無學歷背景兒媳婦,京都的各方勢力,也容不下這樣一張白紙。 江賢宇卻不為所動,甚至輕輕嗤笑一聲:“如果我回不去,誰會有意見?”他平視著遠處的海岸線,眼底一片凄然。那些人巴不得看他墮落,樂得看他找個麻煩在身邊。 “如果我回去了——” 他收回目光,重新鎖定沉聿,微微揚起下巴,每一個字都擲地有聲“誰敢有意見?”江家掌權人的女人,豈能容旁人來置喙。指定網址不迷路:ririw en. 為了一個贗品,竟敢賭上好不容易掙扎出來的局面,甚至妄想挑戰(zhàn)整個家族的規(guī)則和眼光。 沉聿只覺得一股邪火直沖頭頂,看著江賢宇那張執(zhí)迷不悟的臉,眼神徹底冷了下來,最后只從牙縫里擠出叁個字:“隨便你!”話音未落,他不再看江賢宇一眼,猛地轉身,大步流星地向前走去,皮鞋底重重地碾過地上的枯枝敗葉,發(fā)出刺耳的碎裂聲。 他目不斜視地越過還在拍照的張招娣和秘書,徑直朝著小徑深處頭也不回地疾行而去,將不歡而散的冰冷氣氛,狠狠拋在身后。海風吹過,卷起他大衣的下擺,像一面無聲的旗幟,宣告談話的決裂。 被沉聿擦身而過的冰冷氣場驚得一僵,女孩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 看著沉聿遠去的背影,又回頭看到江賢宇獨自站在原地,臉色似乎也不太好看。她小跑著回到江賢宇身邊,小心翼翼地扯了扯他的衣袖:“你們倆……聊什么了?你弟弟他……好像很不開心?” 她頓了頓,隨即像是想到了什么極其恐怖的事情,臉色“唰”地一下白了,眼中迅速漫上真實的恐懼,聲音都帶著顫音:“不會是……他又……” 后面“要追殺我”幾個字被她硬生生咽了回去,但那份驚懼已溢于言表。 江賢宇迅速斂去眼底的不快,換上一副輕松隨意的表情,伸手自然地攬住她的肩膀,隨口扯了個謊:“沒什么大事,別瞎想。他就是趕時間。下午會明法師有講經,他得去‘點卯’聽經,去晚了師父該念叨他不誠心了?!?nbsp; 他語氣輕松,仿佛剛才的爭執(zhí)從未發(fā)生。 “講經?”她的注意力果然被轉移了一些,好奇地問,“講什么經???” 江賢宇嗤笑一聲,語氣里帶著明顯的不以為然,甚至有些嘲弄:“誰知道呢,無非是些老掉牙的東西,什么因果報應啊,六道輪回啊……都是些封建迷信的老調重彈,聽聽就得了,當不得真?!?nbsp; 他對這些向來嗤之以鼻。 “哎呀!快別亂說!”她立刻緊張地捂住他的嘴,驚慌地左右張望,像是生怕被什么聽見,嗔怪道,“呸呸呸!佛門清凈地,可不能亂說話!讓……讓媽祖娘娘關圣帝君聽見不高興,我的愿望就不靈了!” 她捂著他嘴的手微微用力,眼神里是真切的擔憂。 江賢宇被她這迷信又孩子氣的舉動徹底逗樂了,順勢捉住她捂在唇上的手,拉到唇邊親了親,又故意伸出舌尖,曖昧地舔了一下她的掌心。 看到她瞬間羞得渾身一顫,他眼底的笑意更深,帶著促狹,湊近她耳邊,壓低的聲音充滿了誘惑和戲謔:“小傻瓜,這是佛寺,歸佛祖和菩薩管。關圣帝君媽祖娘娘那是道家的神仙,管不到這里來。” 他溫熱的氣息拂過她敏感的耳廓,聲音更低更沉,“更管不了……”他故意停頓,看著她瞬間紅透的耳根和臉頰,“管不了大灰狼……想吃掉小白兔?!?nbsp; 她像被燙到一樣,猛地甩開他的手,羞得滿臉通紅,轉身就朝小徑前方跑去,只留下一串細碎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