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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歸瀾(NPH)在線閱讀 - 第五十五新客 z uijil e.c om

第五十五新客 z uijil e.c om

    為了盡快整理好齊安要求的藝術品清單,張總監(jiān)一反常態(tài),不再是那個周叁周四下午才來點卯的關系戶。她每天早出晚歸,拉著財務部幾個苦不堪言的小姑娘,連著加了幾天班,終于在這天傍晚,將一份詳盡的電子清單整理完畢。

    這份按照要求特別標注了那些在佳士得、蘇富比同期同類藝術家作品公開成交價4%-7%溢價區(qū)間內頻繁交易或短期價格異常波動的記錄,連同所有相關賬單備份文件,都被封裝完畢,拷進了u盤。

    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公寓,沉聿還在外地出差沒有回來,王阿姨知道規(guī)矩,這個時候不會來打擾,世界突然安靜下來。

    剛癱倒在沙發(fā)上,準備小憩一會兒,手機就震動起來。

    一個經(jīng)過變聲器處理的德語傳來:“那邊出手了?!?/br>
    她騰的一下坐直起來。陳漢升居然把剛到手的的NFT,直接掛平臺了。前后還不到一星期,在交易圈子里很反常,馬克佛怕人跑了,所以打電話來問情況。

    “出了多少?全部沽清了嗎?”

    “只掛了叁件中檔,溢價30%  ,沒見過這么小氣的!”目前市場上玩NFT都是奔著百十倍暴利去的,長期持有跟風,30%  的加價確實有點太小氣,不夠看。

    她揉了揉眉心,聲音透著疲憊:“很謹慎,那就是在試水,不用慌。找人,用不同的匿名錢包,把他掛的,按50%地板價買回來。動作要自然,像是有新藏家入場。”

    那邊的聲音顯然有些不滿:“才50%?親愛的,在這個市場里,只是開胃小菜。50%會不會顯得太平了,不夠刺激他跟進啊?!碑吘惯@個市場處處都是神話,BAYC地板價從0.08ETH漲到100 ETH,CryptoPunks從免費領到價值百萬美金,Beeple那幅拼貼畫更是從零到6900萬美金,50%太不夠看了。

    “按我說的做?!彼恼Z氣不容置疑,“他不是那些頭腦發(fā)熱的投機客,你給的太多,他會害怕然后跑路。”

    陳漢升骨子里是個極其保守的投機者,跟他再叁強調的稀有產(chǎn)品,他拿在手里,前后不到一星期就急著出手,充分說明他對這些新興金融產(chǎn)品并沒有太多安全感。

    如果突然翻幾十倍乃至上百倍的暴利,他非但不會跟進,反而會立刻警覺,覺得是陷阱,會受到驚嚇而套現(xiàn)離場,甚至徹底遠離這個市場。只有這種看起來有點少的收益,才能讓他覺得安全,覺得有利可圖且風險可控。溫水煮青蛙,急不得。

    那邊的馬克佛一點就透:“明白了,穩(wěn)扎穩(wěn)打。我去安排。”

    掛斷通話,將手機丟在沙發(fā)上,一股巨大的煩躁感涌上心頭。計劃在推進,但速度確實太慢了,像鈍刀子割rou,該死的陳漢升!

    她需要更強烈的刺激,需要宣泄,需要證明自己還能掌控些什么。指定網(wǎng)址不迷路:xingwa nyi.

    往常這種時候,沉聿聞著味兒就來了,可偏偏這兩天他出差了。

    前幾天在畫廊與齊安摔倒糾纏的畫面,不受控制地闖入腦海。那個瞬間緊貼身體傳遞過來的堅硬guntang,那充滿力量的男性軀體,還有那不容忽視的堅硬觸感……那瞬間的沖擊力,遠比沉聿刻意的撩撥更讓人心悸。

    鬼使神差地,她拿起手機,調出前置攝像頭?;椟S的落地燈勾勒出慵懶靠在沙發(fā)上的曲線,香肩半露,眼神迷離,紅唇微啟。她精心挑選角度,拍了兩張極具暗示性的照片。指尖懸在齊安的微信頭像上,猶豫了一瞬,還是點了發(fā)送。

    幾乎是發(fā)送成功的瞬間,她看到聊天框頂部的“對方正在輸入…”字樣一閃而過。

    齊安在線,他看到了。

    張晗的心臟猛地一跳,立刻閃電般地點了“撤回”。然后飛快地打字解釋:

    [消息已撤回]

    張晗:對不起齊警官!發(fā)錯了!是沉先生讓我拍給他看的…  [尷尬表情]

    消息發(fā)出后,聊天框頂部那“對方正在輸入…”的狀態(tài)閃爍了幾下,然后徹底消失了。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對話框死一般沉寂。十分鐘,二十分鐘……沒有任何回復。

    張晗試著又發(fā)了一個打招呼的表情包過去。

    屏幕上彈出一個冰冷的紅色感嘆號,以及一行系統(tǒng)提示:

    消息已發(fā)出,但被對方拒收。

    一股冰冷的懊惱瞬間澆滅了剛才的燥熱,她盯著那個紅色感嘆號,深吸一口氣。

    真是昏了頭!齊安是什么人,市局經(jīng)偵總隊的精英,常年跟最狡猾的罪犯打交道。他怎么可能看不穿這種低級的把戲。用對付沉聿或陳漢升那套來糊弄他,顯然不夠。

    這個男人,不是她能隨意cao控的棋子。

    ***

    第二天下午,星辰藝廊經(jīng)理給齊安打了個電話,語氣恭敬,告知資料已經(jīng)整理好了。

    “知道了,我讓人過去拿?!饼R安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冷硬,聽不出情緒。

    一個小時后,派去的小警察無功而返,撓著頭匯報:“師傅,畫廊那邊說…清單是那位張總監(jiān)親自整理的,她堅持要您親自去簽收一下。說里面有些細節(jié)需要當面跟您說明?!?/br>
    齊安皺眉,看了看手邊的卷宗。但他知道這份清單的重要性,里面標注的可疑交易是重要線索。他看了看表,已近傍晚。

    當他驅車趕到時,華燈初上,畫廊門前只留了幾盞廊燈。深秋的晚風帶著寒意,卷起幾片枯葉。

    一個身影安靜地坐在畫廊門口的臺階上。

    是張晗。

    她穿著一件剪裁精良的復古格紋羊毛呢大衣,內搭酒紅色高領羊絨衫,襯得肌膚勝雪。微卷的黑色長發(fā)松散地披在肩頭,妝容是精心修飾過的。

    濃密微挑的野生眉,大地色眼影暈染出深邃感,飽滿的紅唇,整個人在昏黃的燈光下散發(fā)著一種慵懶又明艷的美麗,像極了老港片里走出來的風華絕代的女主角,極具視覺沖擊力,

    正是他私下里會喜歡的那種類型。

    齊安呼吸都有點紊亂了。

    看到齊安的車停下,她立刻站起身,臉上綻開一個明艷動人的笑容,純潔得仿佛沒有一絲陰霾和齟齬:“你可算來了!我等了你一下午呢!”抱怨帶著點嬌嗔。

    齊安腳步頓了一下,目光在她臉上停留了一瞬,隨即移開,聲音平淡:“清單呢?”

    “哎呀,急什么嘛!”她上前一步,非常自然地伸出手,輕輕拽住了他夾克的袖口,微微搖晃著,帶著點撒嬌的意味“等你等到肚子都餓扁了!我要吃飯!”

    “你請我吃飯,我就給你清單。不然……”微微踮起腳,湊近他耳邊,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奶兇奶兇的威脅道。“清單是我整理的,原始備份我‘不小心’都覆蓋掉了。你要是不要這份,就得重頭再來。財務部那幫人可不會再陪我加班了,沒個十天半個月,你休想拿到完整版。”

    深秋夜晚,畫廊門口,穿著警服的高大男人和一個明艷動人的女人拽著袖子拉拉扯扯,這畫面怎么看都引人遐想,影響不好。齊安感覺渾身不自在,耳根有些發(fā)熱,視線更是不知道該往哪里放。他用力抽回袖子,沉聲道:“上車?!?/br>
    他沒有帶她去什么高檔餐廳,而是七拐八繞,將車停在了一條不起眼胡同口的一家小館子前。門臉很小,招牌上簡單的寫著“老張家常菜”。里面桌椅陳舊但擦得干凈,彌漫著濃郁的飯菜香氣。

    齊安顯然和老板夫婦很熟,沒看菜單,直接對系著圍裙的老板娘說:“嬸子,老樣子,兩份?!比缓笳伊藗€位置坐下,墻角的大橘貓已經(jīng)毫不客氣的湊過來,蹭著他的褲腳求摸摸。

    “喲,小齊來啦!這位是……”老板娘看到齊安身后的姑娘,眼睛一亮,笑容滿面地打量著她,真俊。

    她立刻展現(xiàn)出驚人的社交天賦,笑容甜美地打招呼:“嬸子好!我叫張晗。齊安說您這兒的菜是全北京最好吃的家常菜,我饞得不行,硬讓他帶我來的!”  她語氣真誠,帶著點小女生的嬌憨,瞬間贏得了老板娘的好感。

    “哎喲,這姑娘嘴真甜!快坐快坐!小齊可是第一次帶姑娘來我這吃飯呢!”老板娘樂得合不攏嘴,麻利地擦著桌子。

    齊安沒接話,只是沉默地拿起桌上的茶壺倒水。

    很快,菜上來了:

    爆叁樣,焦溜丸子,醋溜木須,還有兩碗炸醬面。手搟面筋道,炸醬咸香,配著黃瓜絲、豆芽、青豆等豐富的菜碼。

    她一邊吃,一邊贊不絕口,眼神亮晶晶的,還不時“不經(jīng)意”地用崇拜的眼神瞟向齊安。旁邊的食客和老板娘都被她逗笑了,整個小店的氣氛都活躍起來。

    “哇!這也太香了吧!”張晗夸張地吸了吸鼻子,拿起筷子迫不及待地夾起一塊豬肝,吹了吹,小心地咬了一口。豬肝軟嫩咸香,瞬間在口中爆開。“天吶!這個豬肝真嫩,比我在那些米其林餐廳吃的鵝肝醬還讓人滿足!”

    她又嘗了一口焦熘丸子,“唔!這個丸子!外皮酥脆,里面好嫩!酸甜口調得剛剛好,太開胃了!”

    “這炸醬面!這醬!香而不咸,rou丁肥瘦相間,面條也太筋道了!甩那些大飯店十八條街!”

    她一邊吃,一邊用略帶浮夸的生動語言贊美著每一道菜,眼神亮晶晶地不時瞟向齊安,帶著毫不掩飾的撩撥。

    老板娘端著兩碗面湯過來,看著姑娘吃得香,又看看一旁耳根通紅一言不發(fā)的齊安,忍不住笑瞇瞇地打趣:“小齊啊,這可是你頭一回帶姑娘來咱們這兒吃飯!以前都是帶你們隊里那幫大小伙子。這姑娘真俊!是你對象吧?”

    她立刻抬起頭,隨桿上棍:“嬸子您眼光真好!他呀,就是臉皮薄,都不好意思承認!”她說著,還俏皮地沖齊安眨了眨眼,又轉頭對老板娘甜甜地說,“主要是您和叔叔手藝太棒了!這炸醬面、這丸子,絕了,我在國外那么多年,最想的就是這口地道的家鄉(xiāng)味兒!今天可算吃到了,太幸福了!”  她嘴甜得像抹了蜜,哄得老板娘心花怒放,非要再給他們加一份免費的拌叁絲。

    一頓飯在“單口相聲”和老板娘的歡聲笑語中結束。齊安全程沉默,只是悶頭吃飯,速度比平時快了不少。

    吃完飯,坐回齊安那輛樸素的黑色SUV里。車內空間狹小,剛才飯菜的香氣似乎還未散盡,混雜著她身上那若有若無的幽香。

    她似乎還沉浸在美食的余韻里,滿足地嘆了口氣:“真好吃,手藝真是絕了!齊安,以后常帶我來好不好?”

    齊安沒有發(fā)動車子,聲音冷硬得像塊石頭:“清單?!?/br>
    她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隨即換上了人委屈和嗔怪:“哎呀,齊警官,你怎么這么不解風情呀?昨天的事,我真不是故意的,你看我今天不是特意等你,還請你吃飯賠罪嘛?你怎么還這么小氣,拉黑我……”

    她一邊抱怨,一邊忽然伸出手,作勢要去掏齊安放在內側口袋的警官證,“是不是還在生氣啊?我看看證件還在不在,別是假的警官吧?”

    “別動!”齊安猛地低喝一聲,條件反射地一把抓住她伸過來的手腕,動作迅猛而有力。

    方才車內氣氛曖昧,她身上散發(fā)的幽香以及剛才肢體接觸的混亂而悄然起了變化,掙扎推搡間,齊安的手腕帶著這只手,重重地按在了他自己雙腿之間的位置。

    那里隔著布料,是一片堅硬灼熱,非常明顯的隆起。

    她清晰地感受到了掌下那驚人的尺寸和熱度,以及它蘊含的蓬勃生命力。她甚至能感覺到它在掌心里跳動了一下。

    時間仿佛凝固了。

    齊安反應過來,像被烙鐵燙到一樣,猛地甩開她的手。力道之大,讓手腕都隱隱作痛。他黝黑的臉上瞬間血色上涌,又迅速褪去,只剩下難堪的鐵青。

    他胸膛劇烈起伏,猛地轉過頭,死死盯住她,里面沒有一絲溫度。

    “張小姐,收起你這套把戲。我不是江賢宇,也不是沉聿?!?nbsp; 他的目光像刀子一樣刮過她的臉,吐出的話語比深秋的寒風更刺骨:

    “我沒他們厲害,做不了你的第叁塊跳板?!?/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