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品国产一区二区三区久久久蜜桃,久久丁香花就去伊人中文字幕,无码视频国产精品一区二区不卡,黑人异族巨大巨大巨粗

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滿唐華彩在線閱讀 - 滿唐華彩 第129節(jié)

滿唐華彩 第129節(jié)

    鄭虔面子極大,剛一進(jìn)堂,馬上書生主動讓了一張桌子給他們。

    “鄭太學(xué)來了,我們擠一擠,均張桌子出來。”

    “哈哈。”鄭虔大笑道:“今日不論師徒、年歲,皆是忘年交!”

    唐人的豪放、灑脫、不拘小節(jié),唯在這種時候顯得淋漓盡致。

    眾人在大堂落座,杜五郎抬眼看著這些他阿爺年歲相當(dāng)?shù)母吖倜?,只覺好生不自在,大股如長了釘子。

    好在鄭虔、蘇源明并不像在學(xué)堂上時那般威嚴(yán)古板,反而很是豪爽,凡有好友進(jìn)來,便朗笑著引見。

    “次山來了,這兩位是老夫的小友,敢在御前胡亂拼湊的薛白,杜家小子杜謄?!?/br>
    “諸君有禮,元結(jié),字次山,河南府鄉(xiāng)貢?!?/br>
    彼此見禮,元結(jié)時年二十八歲,身材高大,相貌堂堂,眼神清朗,舉手投足之間透著一股自信昂揚之氣,顯然是個文武雙全之人。

    蘇源明很欣賞這個年輕人,拍著他的肩道:“今日還是貢生,春闈之后便是國家棟梁?!?/br>
    鄭虔評價道:“以次山之才華,今載登科,已算太晚了?!?/br>
    “鄭公謬贊了?!?/br>
    “子美呢?未與你一道來?”

    “就在后面?!痹Y(jié)笑道:“他嫌酒樓里的酒貴,非要自去沽酒?!?/br>
    “鄭太學(xué)、蘇司業(yè),多年未見了!”

    忽然聽得一聲朗笑,眾人轉(zhuǎn)頭看去,一個身著粗布衣的中年男子邁入店中,人未到而聲先至。

    “上次見蘇司業(yè)還是十年前同游兗州。且嘗嘗我在街邊沽的濁酒,人活于世,若只肯飲美酒,未免太過無味?!?/br>
    “東郡趨庭日,南樓縱目初?!碧K源明大笑道:“杜子美你若想省錢,大可直言。”

    “……”

    薛白目光看去,卻覺眼前的杜甫與他印象中那個憂國、落魄的形象完全不一樣。

    這中年人三十五歲上下,雖穿的是布衣,但氣格雄渾,給人的第一感覺竟然是……狂。

    兩個裝得滿滿的破舊酒囊被丟在桌上,與康家酒樓的精美瓷器一對比,顯得頗為寒酸。

    杜甫的衣袖上縫著兩塊大補丁,但他該是富過,腰間系著條鹿皮帶,上面掛著個繡金線的小包,看得出材質(zhì)很好,不過都非常舊了。

    小包里面裝得鼓鼓囊囊,好像還塞了一支毛筆。

    杜甫對這些渾不在意,說笑著已在一眾錦袍中坐下,神態(tài)自若,甚至還有傲氣,以他的才學(xué)為傲,不認(rèn)為有任何外物能掩蓋他自身的光彩。

    “來,為你引見一位詩詞神童,還有一位你族中子弟……”

    見了禮,蘇源明念了薛白的幾首詩詞。

    杜甫當(dāng)即來了詩興,徑直起身,招過店家要了紙硯,道:“方入長安便逢如此佳篇,我亦有一詩贈薛小郎?!?/br>
    話音方落,店家恰送來紙硯,杜甫拿出一支有些禿了的小筆,捏了捏上面的羊毫。

    羊毫禿筆揮灑,一氣呵成,筆落,詩已成。

    “渥洼汗血種,天上麒麟兒?!?/br>
    “才士得神秀,書齋聞爾為。”

    “棣華晴雨好,服早春宜?!?/br>
    “朋酒日歡會,老夫今始知?!?/br>
    眾人目光看去,杜五郎情不自禁贊了聲“好詩!”

    鄭虔卻是道:“相比子美旁的詩篇,只能算一般。”

    薛白近來也在學(xué)詩,更能感受到這種不加思索寫詩的才氣,鄭重謝了,道:“我才疏學(xué)淺,和不了杜公的詩作,只想到了一句殘句,‘李杜詩篇萬口傳’,諸公見笑?!?/br>
    杜五郎聽著都替薛白尷尬,心想這也太才疏學(xué)淺了。

    旁人卻不在意殘句還是全詩,杜甫煞有其事地擺手道:“我不能與太白兄相提并論?!?/br>
    “好個杜子美,你素來傲放,今日如何這般謙遜了?”

    “若比詩才,不怕與旁人比,謫仙卻是獨一無二!”杜甫丟開禿筆,挽袖重新入座,笑道:“諸君可知?三年前我便在洛陽與太白相遇,當(dāng)時達(dá)夫兄也在?!?/br>
    “你們互贈的詩篇我已聽聞了,卻還不知詳細(xì),快快說來?!?/br>
    “……”

    酒宴并不像杜五郎原以為的那般沉悶,相反,杜甫說起各種經(jīng)歷來繪聲繪色,先說了天寶三載與李白同游洛陽,又說了天寶四載與李白同游齊魯。

    再提到臨別時互贈詩篇,杜甫愈顯得意,吟誦李白相贈的詩句,神態(tài)竟與郭千里有些相似。

    “秋波落泗水,海色明徂徠。飛蓬各自遠(yuǎn),且盡手中杯。”

    “好!”

    眾人當(dāng)即舉杯,仰頭而飲。

    杜五郎被嗆了一口,轉(zhuǎn)頭看去,薛白動作瀟灑,神色磊落,仿佛酒場豪客,其實手里的杯子里還滿滿一杯。

    “諸君,我們都中了子美的計了?!痹Y(jié)朗笑道:“他說的是李太白,卻是不知不覺勸了一杯酒?!?/br>
    氣氛當(dāng)即熱絡(luò)起來。

    杜甫亦喜歡那首《古草原送別》,似乎還看出了薛白酒沒喝完,直接又與他提了一杯,由衷歡喜道:“李太白之外又有薛白,大唐詩壇如此,盛哉!”

    元結(jié)莞爾道:“長安生徒也是臥虎藏龍啊,好在薛小郎沒有今朝應(yīng)試?!?/br>
    杜甫舉杯一飲而盡,傲放之態(tài)盡顯,醉醺醺道:“這一科便是再臥虎藏龍,狀頭也當(dāng)在你我之間?!?/br>
    周圍鄉(xiāng)貢舉子紛紛看來。

    薛白一直在看著杜甫,先是驚訝于他的狂,卻忽然了然。

    是啊,也就是這樣的杜甫,才能放出那種狂言。

    “甫昔少年日,早充觀國賓。讀書破萬卷,下筆如有神。賦料揚雄敵,詩看子建親。李邕求識面,王翰愿卜鄰?!?/br>
    連名重天下的北海太守李邕聽說杜甫游齊魯,都特意趕去設(shè)宴款待。

    如此才華,立志要取一個狀頭又算什么?

    “子美醉了?!碧K源明擺手向周圍坐人擺手而笑,“諸君不必介懷。”

    “哈哈哈,以杜子美之才,只要個狀頭,誰不服氣?!”

    有人這般喊了一句,大堂中眾人大笑紛紛舉杯,果然無一人敢不服氣。

    熱絡(luò)的氣氛遂更上一層。

    杜甫不知何時拾起了那根禿筆,又提了一首詩。

    ……

    杜五郎飲了幾杯酒下肚,連自己國子監(jiān)學(xué)生的身份都忘了。唯遺憾杜甫只給薛白贈了詩,反而忽略了他這個杜家子孫。

    醉眼朦朧中看去,墻上那詩卻是一首舊詩。

    “會當(dāng)凌絕頂,一覽眾山小?!?/br>
    第85章 飲中八仙歌

    酒樓大堂,觥籌交錯。

    鄉(xiāng)貢舉子們初入長安,個個都是意氣風(fēng)發(fā),高聲議論著國事。

    不少人甚至毫不忌諱地談?wù)撝鞂毼遢d的韋堅案、柳勣案、楊慎衿案,痛罵李林甫。

    其中一桌正在說李林甫在任官的各個時期認(rèn)錯字的故事,高喊著“杖杜宰相”舉杯敬酒,哈哈大笑。

    忽然,有人高聲喊了一句。

    “石堡城根本不該打!其城險固,吐蕃舉國而守,事若不捷,退則狼狽!”

    薛白聞言,轉(zhuǎn)頭看去,只見是坐在隔壁桌的三個書生正在爭執(zhí),喊話者年逾四旬,也不知是因為酒還是因為爭執(zhí),面紅耳赤。

    他不由疑惑,原來鄉(xiāng)貢舉子對家國大事也這般清楚。

    “不錯?!痹Y(jié)對這話題很感興趣,當(dāng)即站了起來,開口道:“石堡城三面險絕,唯一徑可上,倘若強(qiáng)攻,必死者數(shù)萬,得不償失,與其強(qiáng)攻,不如靜待時機(jī)。”

    這個話題對于一眾舉子而言有些陌生,大部分人都轉(zhuǎn)過身去,繼續(xù)飲酒。

    唯有方才在爭執(zhí)的三個書生端了酒杯過來,想與他們這桌議論。

    “諸君春安,在下嚴(yán)莊,這兩位是張通儒、平洌,我等皆是河北鄉(xiāng)貢……”

    嚴(yán)莊三十余歲,思維敏捷,談吐犀利,顯得頗為干練;

    張通儒便是方才高喊之人,年紀(jì)最大,科舉十年未能中第,看著十分落魄;

    平洌是個有些靦腆的年輕人,拿出行卷給眾人看了,寫得一手好文章。

    “方才便是我與張兄爭論?!眹?yán)莊道:“我認(rèn)為一兩年內(nèi)西北便有戰(zhàn)事?!?/br>
    “我依舊認(rèn)為石堡城不值得發(fā)兵攻打。”

    嚴(yán)莊道:“問題不在于是否值得,須知自開元二十九年石堡陷城以來,大唐已休兵秣馬六年,將士們已等得夠久,如今該考慮的是如何打?!?/br>
    元結(jié)正要開口,聞言卻是沉默一下。

    這是大唐邊事最重要的時政之一,他一直都在關(guān)注,知道天寶三載圣人就已命皇甫惟明奪回石堡城,但以失敗告終,如今正好又是三年,只怕圣意已決。

    末了,元結(jié)點點頭道:“我依舊認(rèn)為得不償失,但看年初的募兵令,確有可能?!?/br>
    嚴(yán)莊道:“元兄是極聰明之人,以為該如何打?”

    鄭虔撫須打斷了這場談話,問道:“你等可是在押策論題?”

    “回鄭太學(xué),是?!?/br>
    鄭虔搖了搖頭。

    薛白瞥見這一幕,明白了鄭虔的意思,春闈的策論肯定不會出這種題目。朝廷就不太可能拿這種軍國重事考一群舉子。

    但大唐文人尚武之風(fēng)也可見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