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唐華彩 第74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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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聽楊光翙俯到楊國忠面前,稟道:“下官去了安慶宗府上拿人,卻被薛白阻了。想必是因慶王的關(guān)系,他們成了一伙……” “該殺?!?/br> 末了,楊國忠叱了一句,喃喃道:“豎子如今是想與我爭權(quán)了。” 吉溫眼珠轉(zhuǎn)動,隱隱明白過來。朝中的形勢已經(jīng)變了,東宮易位之后。薛白與安祿山就走到了一起,共同支持李琮。楊國忠身為宰相,注定不能讓東宮的支持膨脹,必是站在他們的對立面。 那,自己呢? 首先當(dāng)保住性命,其它的,當(dāng)然得站在薛白的對立面。 殺子之仇可還沒忘呢。 他想著這些,把那些吃食一掃而空,楊光翙也結(jié)束了稟報。 楊國忠道:“把你的家眷都留在長安,包括你那幾個搶來后有了身孕的妾室,回范陽去吧?!?/br> “右相放心,吉溫辦事,靠得住?!?/br> 彼此都是老熟人了,沒什么好多說的,楊國忠交代了一句,很快有人來帶吉溫離開。 *** “吉法曹,這是出獄了?” “是啊?!?/br> “這京兆府獄里,犯了大罪還能出獄的一只手?jǐn)?shù)得過來,吉法曹這是吉人自有天相啊。” “呵,吉人?!?/br> 吉溫苦笑,走過悠長的甬道。 他與獄卒的對話聲卻是驚動了一間牢中的囚犯,那囚犯一下竄到了柵門邊,哭喊道:“是吉公嗎?!救我!” “這是誰?” “救我,我受不了了啊,我太苦了!吉公救救我吧!” 聽著那門牙漏風(fēng)的聲音,吉溫恍然記起這是何人,他是用慣了刑的人,也不嫌棄,上前伸出手去撩開那囚犯臟兮兮的頭發(fā)。 “是你?” 楊齊宣抬起頭來,眼睛里滿是感動之色,喃喃道:“吉公還記得我?!?/br> “你又是如何進(jìn)來的?”時隔太久,吉溫都有些忘了楊齊宣的遭遇。 “冤?。∥姨┝?!元載指我們夫妻互毆,我根本就是被毆的那個,可十一娘在公堂上就被放了,我卻被關(guān)在這里,我沒有食本,他們還……他們還……” 吉溫轉(zhuǎn)頭看了一眼楊齊宣所待的牢房,幾個囚犯抬頭與他對視著。 “我懂,隨我走吧?!?/br> “去哪?!?/br> 吉溫沒有回答,只是拍了拍楊齊宣的肩,抬手一指。 他指的是北方。 *** 是日,薛白回到家中,青嵐當(dāng)即迎上來。 趁著家中主母還在打骨牌,她自然而然地任薛白摟進(jìn)懷里,輕聲細(xì)語地說著各種事情。 “郎君,今日有人來找你呢?!?/br> “我猜猜,他可是姓殷,攜妻隨他阿姐來的?” “郎君怎知道的?”青嵐佩服不已,“殷大娘也是道士,與季蘭子相識,遂帶殷先生來與你探討詩文。本是想等到傍晚的,奈何殷先生交友廣闊,又被人請走了?!?/br> “誰請走了?” “王昌齡王公?!?/br> “好吧?!毖Π椎溃骸拔彝硇┤ネ醮笮旨抑邪輹咎m子也走了嗎?” 他本是想問李騰空還在不在的。 青嵐搖頭道:“沒有,娘子、瑤娘、騰空子、季蘭子還在打骨牌。之前我替了季蘭子一會,贏了一顆珠子?!?/br> “見好就收也好?!?/br>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家中閑話,過了一會,內(nèi)院里,李騰空與李季蘭出來,青嵐連忙撒手跑開,道:“我去安排用膳!” “打完了?她們呢?” “還在打呢,讓明珠與皎奴替了我們?!崩罴咎m拿出她的荷包晃了晃,表示里面已經(jīng)空蕩蕩了,道:“瑤娘打骨牌太厲害了,我可吃不消?!?/br> “長些教訓(xùn)吧?!毖Π撞⒉还膭钏婀桥啤?/br> 李季蘭本來也不愛那些,道:“薛郎下午不在,我?guī)Я艘晃幌壬鷣硪娔?,他很喜歡你的詩?!?/br> “我已經(jīng)見過他了?!?/br> “果然是你!”李季蘭大喜,恨不得上前拉住薛白的袖子說話,眼睛亮晶晶地道:“我就猜到了殷先生在側(cè)門處見到的是你,否則還有誰會戲弄于他?” 不知道的人看她的表情,還以為薛白做了什么了不得的大好事一般。 薛白原本很隨意,如此一來反而有些羞愧。 他余光中看到李騰空站在那,像是在想辦法與他說話,不由想到近來彼此間的小纏綿。 “對了,這兩日一起出城嗎?” “出城?去……去做什么?” “哦,有個逃犯?!毖Π椎溃骸暗萌プ芬幌隆!?/br> “中書舍人還要追逃犯嗎?”李季蘭好奇道。 “職責(zé)所在?!毖Π渍J(rèn)真點(diǎn)了點(diǎn)頭,希望李騰空相信他是真有正事要出城。 須臾,李季蘭又道:“對了,還有一件事。太白先生給殷先生寫了一首詩,殷先生認(rèn)為太白先生或許會有危險……” “我知道?!?/br> “嗯?”李季蘭訝道:“薛郎知道?” “放心吧?!毖Π椎?,“我已安排了人北上處置此事?!?/br> “真的嗎?安排了誰?” 薛白沒有馬上回答,而是打量了李季蘭一眼,發(fā)現(xiàn)她確實(shí)是艷若桃李。 李季蘭被他看得亂了心神,慌忙道:“薛郎是不放心告訴我嗎?我是喜歡你們的詩詞,所以擔(dān)心太白先生,不會亂說的。哦,你不告訴我也沒關(guān)系的。” “安排了一個喜歡你的人北上。”薛白遂向她透露了一點(diǎn)。 “喜歡我?” 李季蘭大為疑惑,這天夜里思來想去,竟是一絲一毫都沒能猜到有誰喜歡她…… 第394章 蓮 長安城東,灞橋驛館。 木制建筑已經(jīng)很老舊了,二層小閣樓的木地板上發(fā)出了吱吱呀呀的響聲。 吉溫站在窗邊,看著樓下,一個年過四旬的丑陋胡姬正站在道旁攬客,與商隊(duì)的馬車夫討價還價,為了兩文錢斤斤計較。 楊齊宣端著水走到了他身邊,抱怨道:“好歹也該派個隨從,此去范陽可還遠(yuǎn)著?!?/br> “你若是待不慣,回京兆府獄去?!奔獪夭粌H口臭,臉也臭。 但他也知道只帶著楊齊宣肯定是不可能跋山涉水回到范陽的,故而已經(jīng)與安祿山布置在長安的眼線聯(lián)絡(luò),約在驛館相見。 此時他感到有些麻煩之處在于,待會兒對方來了,該如何解釋。 樓下的老胡姬與馬車夫談好了價格,進(jìn)了驛館,過了一會,老胡姬那明顯是虛假的呻吟聲就響了起來。 他們就在樓下,楊齊宣透過地板的縫隙還能看到女人松馳的皮膚,男人花白稀疏的頭頂,他不由悲從中來,心想自己本是貴胄,為何淪落到與賤民為伍的境地。 可事實(shí)上,那馬車夫至少還有嫖資,而他與吉溫連住店的錢也沒有,等著接應(yīng)他們的人來付錢。 正想著,官道的西邊有塵煙揚(yáng)起。 “吁!” 馬匹馳到驛館大門前,當(dāng)先一人翻身下馬,正是安慶宗的侍衛(wèi)長。 吉溫大喜,準(zhǔn)備下樓去迎,點(diǎn)些酒菜,換個客房。但還未轉(zhuǎn)身,卻見安慶宗竟也親自來了,其身旁還有一人并駕齊驅(qū),更是讓他驚疑不定。 “那是?薛白!” “什么?” 楊齊宣正在鋪床疊被,聞言駭然色變,探頭往窗邊一瞧,迅速又縮了回來。 兩人都是在薛白手上吃過大虧的。躲在閣樓里面面相覷,不敢下去。 偏偏躲是躲不過去的,沒多久,樓梯上已響起了沉重的腳步聲,之后有人砸響了他們的門,咣咣作響,震下一片灰塵,像是要把樓也拆了。 “吉先生,出來吧。” 吉溫咂吧著嘴不敢回應(yīng),轉(zhuǎn)頭看去,只見楊齊宣已縮到了床底,一臉驚恐地沖他搖著頭,示意不敢出去。 想到來的是安慶宗,怎么也算是自己人,吉溫稍稍鎮(zhèn)定,在那屋門被敲得掉下來之前將它打開了。 “大郎在樓下相候,吉先生請吧?!?/br> “是。” 吉溫算是義氣的,沒有出賣楊齊宣。獨(dú)自下了樓,只見薛白與安慶宗正坐在一個小桌邊,悠閑自得地談著話。 見了他,安慶宗當(dāng)即問道:“吉先生是如何逃出來的?” “我……我收買了京兆府的官吏,逃出來的?!?/br> 安慶宗一聽就搖了頭,轉(zhuǎn)頭看了眼薛白,道:“他說他是逃出來的?!?/br> 吉溫連忙岔開話題,道:“大郎,你如何能與此子來往,他可是一直要害府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