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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滿唐華彩在線閱讀 - 滿唐華彩 第811節(jié)

滿唐華彩 第811節(jié)

    “我算是看出來了,你們一個一個,全都是反賊!”

    王難得被王承業(yè)一指,反而笑了。

    他轉(zhuǎn)過頭,望著遠(yuǎn)處晉陽宮的方向,想到了一個故事——

    隋煬帝大業(yè)十三年,李淵還只是太原留守,領(lǐng)晉陽宮監(jiān)。當(dāng)時李世民想要逐鹿天下,知李淵不會答應(yīng),遂與晉陽宮副監(jiān)裴寂暗中商議。裴寂于是安排了晉陽宮的宮娥給李淵侍寢,卻不告訴李淵她的身份,待到他們下次飲酒,方才全盤托出,請李淵起兵,李淵表面不答應(yīng),還要拿李世民送交朝廷,但他已經(jīng)犯了玷污宮人的大罪,最后也只能答應(yīng),還說是因?yàn)楦缸忧樯?,不忍告發(fā)兒子,才被迫起兵的。

    這是謀反嗎?當(dāng)然是謀反。

    但正因有了這場關(guān)于晉陽宮的密謀,才有了如今這“昭昭有唐,天俾萬國”的盛世。

    玄武門前太宗皇帝射出利箭;上陽宮中武則天改唐為周;紫薇城內(nèi)中宗皇帝再次當(dāng)政;大明宮里圣人誅殺韋后……大唐社稷從來都不害怕謀反。

    他們是在破舊立新,是為了更好的未來。

    王難得轉(zhuǎn)頭看了薛白一眼,神態(tài)愈發(fā)堅定,他大步走向王承業(yè),一把將他摁住。

    “不錯!那就請王府君與我等共商大計吧!”

    “李光弼,你看到了嗎?你敢任他們胡鬧?!”

    李光弼卻沒有阻止,只是長嘆一聲。

    王承業(yè)被摁著頭,眼睜睜看著王難得掏出一封書信,勒令他照著抄。

    當(dāng)他看到那“請封一皇子為征討大元帥”幾個字,臉色又是一凝,反而不敢再叫囂了。

    因?yàn)樗藭r才算知道,原來這些人是真正的反賊,是真敢殺他……

    第425章 傳檄

    一封檄文正迅速地在河北各郡縣傳告,稱朝廷任命太子李琮為征討大元帥,統(tǒng)領(lǐng)三十萬大軍,即將出兵土門關(guān)。

    這是薛白離開常山郡之前與袁履謙商議好的,先聲奪人,既能迅速地策反各地官員,又能制造輿論,逼迫朝廷真正下達(dá)這樣的任命。

    兩人是分頭行動,十分考驗(yàn)彼此之間能否默契配合。袁履謙提前傳檄,打草驚蛇,薛白就必須盡快出兵,可實(shí)際上留給薛白的時間是極短的,他不僅要爭取到河?xùn)|主帥的支持,還得整備好兵力。

    哪怕有李光弼,此事依然很難做到。

    在奪取了王承業(yè)兵權(quán)之后,李光弼很快就開始給薛白潑冷水。

    他鋪開了薛白畫給他的戰(zhàn)略圖,連著搖了搖頭,道:“薛郎在慫恿我們時,說得很輕巧。仿佛只要出兵井陘,河北諸郡響應(yīng),切斷安祿山的后路,叛亂便可平定一般??捎幸粋€關(guān)鍵之事卻始終未提——兵力。天兵軍名義上有三萬人,可實(shí)額不過半數(shù),馬匹實(shí)則不過萬余匹。且士卒拱衛(wèi)北都,戰(zhàn)陣經(jīng)驗(yàn)少,遠(yuǎn)不能與安祿山之邊軍相比。”李光弼道:“扣除防御太原的兵力,能派出城野戰(zhàn)者至多七千人,這點(diǎn)兵力,遇到蔡希德的兩萬余大軍尚且無法取勝,何況安祿山的十余萬人?”

    “李將軍這是不想出兵了?”薛白道,心知反正第一步已經(jīng)邁出了,李光弼眼下再說兵力不足,也不可能像王承業(yè)一般對河北見死不救。

    “我可以出兵,但只能起到牽制、威脅之作用,能守住井陘已是難得,真正要改變局勢,還得如檄文上所言,朝廷派出三十萬大軍來。”

    “可否在河?xùn)|募兵?”

    李光弼疑惑地掃了薛白一眼,方才道:“薛郎好像忽略了一件事,安祿山之叛,乃范陽、平盧兩大邊鎮(zhèn),十余萬大軍造反,如此規(guī)模,寄望于半個河?xùn)|、半個河北的兵力來平定,絕無可能,必須由朝廷派遣大軍。你覺得呢?”

    不等薛白回答,李光弼又道:“哪怕是想借由叛亂為太子積蓄實(shí)力,也該向朝廷請求兵力才是。”

    “誤會了?!毖Π讛[了擺手,以一種過于坦誠的態(tài)度道:“并非存了私心,實(shí)在是對圣人沒有信心罷了?!?/br>
    這句話把李光弼擊得沉默了許久,心想怪不得這些年每有“指斥乘輿”的大罪。

    他只好道:“圣人再信任安祿山,很快也該醒悟了?!?/br>
    薛白再一次問道:“可否在河?xùn)|驀兵?”

    這次輪到李光弼苦笑,反問道:“錢糧從何而來?”

    “榷鹽?!毖Π自缬懈垢?,答道:“解池鹽。”

    談到這里,李光弼瞇起了眼,仔細(xì)打量著眼前的年輕人,懷疑他也許是幾年前開始布局,蓄謀在太原練一支私兵。

    十余萬、三十余萬大軍的大局終究離他們還遠(yuǎn),暫時還顧不到。他們很快還是先聊起眼前,如何在蔡希德的大軍攻勢下守住井陘,做到與常山互為犄角。

    計劃薛白已經(jīng)給了,但施行起來還有更多細(xì)節(jié)。

    正談著,有校將快步趕了進(jìn)來,走到李光弼身邊,當(dāng)著薛白的面,毫不忌諱地以有些不滿的口吻稟道:“將軍,朝廷派監(jiān)軍來了!”

    ***

    好不容易挾制了王承業(yè),又來一個監(jiān)軍,難免讓人感到氣餒。

    但薛白隨著李光弼往外迎去,從高高的石階上向遠(yuǎn)處望去,首先留意到的并不是一眾騎士最前方那個身披紫袍、面白無須的宦官,而是策馬在最旁邊一個年輕人。

    他一開始不敢確定,往前走了幾步,只見那年輕人穿的是一身青色官袍,面容英挺,臉上的皮膚略有些黑,隔得雖遠(yuǎn),但很明顯能感覺到對方有一股朝氣蓬勃之感。

    “顏十二郎?!”

    “無咎!”

    這個隨監(jiān)軍隊伍而來的年輕人竟真是顏季明。

    夏日的晨光斜斜照在他臉上,他在陽光中奔到了薛白面前,翻身下馬,展露出一個久違的笑容,牙齒潔白,眼神真摯。

    薛白有一瞬間的滯愣,上前扶住了顏季明的肩,感受到手掌處傳來的實(shí)感,目光打量,連他皮膚上略大的毛孔以及里面的黑頭都能看到。

    他沒有死,還實(shí)實(shí)在在地活著,而顏杲卿已經(jīng)到了平原、太原實(shí)際已改由李光弼坐鎮(zhèn)……這一切讓薛白切身實(shí)地感受到自己是改變了一些事的。

    像是費(fèi)力地拿著木棍想要撬動歷史的滾滾車輪,一根根木棍總是“啪”地斷掉,但哪怕用短短一截繼續(xù)撬,終于是撬動了一點(diǎn)。

    相信有了這一點(diǎn)點(diǎn)的軌跡改變,漸漸能帶動一個大方向的改變。

    也許這世間少了一份《祭侄文稿》會是書法界的遺憾,但薛白不管。

    “怎么了?”顏季明笑道:“許久未見,我更英俊了不成?”

    薛白回過神來,道:“見到你真好。”

    “你怎知我?guī)Я撕孟ⅰ?/br>
    “咳咳!”

    重重的咳嗽聲打斷了兩個年輕人的敘舊,他們轉(zhuǎn)過頭去,只見一個紫袍宦官正站在那,目光炯炯地看著他們。

    薛白認(rèn)得對方,曾經(jīng)監(jiān)軍高仙芝滅了小勃律國的邊令誠。

    就好比豬被閹掉之后能長得更壯,邊令誠其實(shí)有著一個高大威武的身材,若非臉上無須,任誰看了都要以為他是個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將軍,他也確實(shí)是,遠(yuǎn)征小勃律、渡婆勒川、奇襲連云堡,一路艱險跋涉,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薛郎如何還在太原?”邊令誠臉色有些嚴(yán)肅,道:“圣人得到的消息,你已往常山赴任了?!?/br>
    “我剛從常山趕到太原,個中情由,奏折昨日已遞往長安?!?/br>
    邊令誠初來乍到,不了解情況,于是看向了王承業(yè)。

    王承業(yè)沉默著,只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什么都不說。

    是夜,太原府設(shè)宴為邊令誠接風(fēng)。

    薛白卻早早地與顏季明離開宴席,走到城墻上說話。

    站在墻垛間向遠(yuǎn)方眺望,雖只看到漫天的星空,但他們仿佛也看到了北方大地滿目瘡痍。

    “關(guān)中陰雨連綿,地里的禾苗都被浸壞了。”顏季明道,“叔父接連提醒了圣人好幾次,反而惹得圣人不快?!?/br>
    “丈人回長安了?”

    “這便是我要與你說的好消息。”顏季明轉(zhuǎn)過頭,再次露出他明朗的笑容,道:“蘇毗部王子悉諾邏率部投降了大唐?!?/br>
    “好?!?/br>
    蘇毗部歸降是這兩年顏真卿一直在忙的事,這是對吐蕃慫恿南詔叛亂的反擊,若非安祿山叛亂,此事本可以對吐蕃造成更重大的影響。

    顏真卿去往隴右時,顏季明正好在長安參加婚禮,薛白為了讓他避免悲劇,故意請顏真卿帶上他,如今總算是有了成果。

    “此事亦是不易,吐蕃雖然松散,對蘇毗部卻很防范?!鳖伡久鞯溃骸拔覀儼抵新?lián)絡(luò)了幾個吐蕃大臣才找到機(jī)會,上個月,悉諾邏與其部民到了長安,圣人封他為懷義王,賜姓名為‘李忠信’?!?/br>
    “李忠信?”

    薛白低聲重復(fù)了一遍,覺得這名字很像之前聽過的幾個名字。

    顏季明又道:“就在李忠信拜見圣人的那一天,叛臣李獻(xiàn)忠也被押送到了長安?!?/br>
    說著,他抬頭看天,腦海中回憶起了當(dāng)時的畫面……

    那是五月中旬,安祿山叛亂的消息剛剛傳到長安,連剛從隴右回來的顏真卿都聽聞了。但蘇毗部歸降還是受到了隆重的接見,圣人從百忙之中抽出空來,大設(shè)宴席。宴席之前,還有北庭都護(hù)程昂的獻(xiàn)俘儀式,被賜名“李獻(xiàn)忠”的阿布思與妻子兒女,以及其族人被押著,浩浩蕩蕩進(jìn)了長安城,圣人下旨,斬殺阿布思。

    這是一種震懾,既是向蘇毗王子李忠信展示敢于背叛大唐的下場,也是讓世人相信安祿山之叛很快就會被平定。

    但,阿布思臨死前的高聲大罵卻是極大地破壞了圣人的威望。

    “昏君!”

    顏季明小聲又用力地吐出了這兩個字,之后總算松了一口氣,道:“李獻(xiàn)忠當(dāng)時是這般喊的?!?/br>
    薛白道:“你覺得呢?”

    顏季明一愣,道:“我自然是忠于大唐社稷?!?/br>
    “這是兩件事?!毖Π椎?,“忠于社稷,更該直言不諱,否則與jian佞何異?”

    顏季明低下頭想了想,緩緩道:“圣人滌蕩武周妖風(fēng),創(chuàng)開元盛世,在我眼里,一直以來都是千古未有的圣明天子?!?/br>
    若是這般說,薛白有些心思就不會對顏季明開誠布公,他們大可談?wù)撔┎荒敲措[秘的事情。

    “但?!鳖伡久饔值溃骸斑@次我回長安,看著圣人斬殺李獻(xiàn)忠,卻覺得李獻(xiàn)忠說的沒錯,圣人縱容安祿山逼反他,如今安祿山也反了,圣人確實(shí)是有些糊涂了。”

    “朝廷可有拿出平叛的辦法?”

    “我離開長安之時,聽聞圣人要御駕親征?!鳖伡久鞯?。

    薛白訝然,道:“真的?”

    “據(jù)說楊國忠極力反對,結(jié)果如何,尚不可知。”

    “最佳的平叛時間就在這樣的決策過程中一點(diǎn)點(diǎn)被消耗掉了啊?!?/br>
    顏季明深以為然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感到心中暢快了一些。

    很多他在長安不敢當(dāng)著長輩們說的話,到了太原則可與薛白無拘無束地談。

    “圣人派出監(jiān)軍一事,朝臣們都很詫異?!鳖伡久鞯?,“眼下分明是安祿山反了,卻把連令誠派來監(jiān)軍河?xùn)|,想不通……”

    “我猜猜吧?!毖Π椎溃耙?yàn)槭ト苏J(rèn)為安祿山之所以叛亂背后有別的陰謀。他雖然寵信安祿山,但心里根本就看不起那個雜胡,絕不認(rèn)為雜胡能取代他。眼下,這位圣人真正在提防的只怕不是叛軍,而是有人利用叛亂對他不利。”

    顏季明深吸一口氣,道:“我沒聽懂?!?/br>
    薛白的手指在城垛上輕輕點(diǎn)著,同時觀察著他的表情,在心里做出了判斷,決定坦誠爭取他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