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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滿唐華彩在線閱讀 - 滿唐華彩 第1077節(jié)

滿唐華彩 第1077節(jié)

    天下官員不說九成,至少有七成的人對皇權(quán)都是持觀望的態(tài)度,薛白如今能順利掌權(quán),很大程度上靠的就是韋見素這些資歷深厚的老臣在鎮(zhèn)場面。

    另外,現(xiàn)在才剛開始收回寺產(chǎn),主持此事的宰相就倒臺了,事情必然要受到影響。

    薛白遂上前,雙手扶著韋見素,道:“我們才剛剛開始革除積弊,韋公豈可受人離間,現(xiàn)在就離我而去?”

    “老夫只怕走得晚了,就要尸骨無存嘍?!?/br>
    “韋公何出此言?”

    “殿下信任元載,元載又稱我兄弟謀逆,如此大罪,我百口莫辯啊。”

    “韋公放心,我方才已叱責(zé)了元載?!?/br>
    薛白好言相勸,又承諾不會追查韋倫,并稱這一切都是有人在暗中阻止他們收回寺產(chǎn)、中傷韋見素,他肯定是不會相信的。

    如此,好不容易才安撫住韋見素。

    送走了韋見素薛白又召見了李峴。

    李峴上來的第一句話也是“殿下可否停止滅佛?”

    “不?!?/br>
    李峴神色一肅,道:“臣此來,乃因擔(dān)憂殿下受元載蠱惑而大興冤獄?!?/br>
    “李公放心吧?!?/br>
    “臣聽聞,元載亦是篤信佛教之人,今收回天下寺產(chǎn)無妨,何以攻訐排擠同僚?”李峴道:“此前元載嘗與王縉論佛,言‘國家運祚靈長,乃因素積福業(yè)所致,福業(yè)冥冥中已定,雖時逢小亂,終不能為害’,轉(zhuǎn)眼他便爭權(quán)奪勢而羅織罪名,不怕因果報應(yīng)?!?/br>
    薛白不由想到以前確實在元載手腕上看到過一串佛珠,而這次召見那串佛珠已經(jīng)不見了。

    ***

    “事情不是很明顯嗎?這有什么難看明白的?”

    這天傍晚,當(dāng)薛白問起杜五郎的看法,杜五郎理所當(dāng)然地回答道:“我看得很清楚啊,眼見為實。”

    “是嗎?”薛白坐在宣政殿的門檻上問道。

    這里地勢高,能望到遠處的長安城,正被一片晚霞所包圍,顯得無比平靜。

    “你就是在深宮中困得久了,簡簡單單的事也看不清楚了。”杜五郎道:“我去看過了那小和尚,就是個單純無知的孩子,能是什么謀逆大案。你還不信我不成?”

    “信你?!?/br>
    “嘿,依我說,元載本就不是什么好人。他那人野心勃勃的,為了當(dāng)上宰相陷害韋見素,不是很正常嗎?”

    “是啊,他看似說王縉、杜鴻漸,不經(jīng)意地引出一個不起眼的韋倫,正是構(gòu)陷人的好手段?!?/br>
    “才開始做事就內(nèi)斗。”杜五郎嘟囔了一聲,分析道:“現(xiàn)在的京兆尹楊綰是個好人,他審過了凈言小和尚,什么都沒審出來,說明是元載說了謊?!?/br>
    薛白回過頭,看了杜五郎一眼,忽道:“權(quán)力場上,哪有簡單的好人壞人?”

    “哦?!?/br>
    因這件事,杜五郎想起了很多年前,杜家也是這般被人陷害的。

    他撓了撓頭,也分析不出更多的事情來。

    “反正,我親眼所見,小和尚不是逆賊,童言無忌而已,能把他放了嗎?”

    “放了吧。”

    薛白說著,目光悠遠,沉醉于遠處的風(fēng)景……夕陽中的長安樓闕。

    ***

    兩天后,京兆府獄。

    獄卒帶著凈言小和尚出了牢房,向等在那的年輕男子賠笑道:“五郎又來撈人了,慢走?!?/br>
    “我是按規(guī)矩辦事吧?”杜五郎笑容可掬。

    “是,是,京尹也說五郎是個規(guī)矩人?!?/br>
    “我啊,就是扶不上墻的爛泥?!?/br>
    杜五郎自嘲著,招了招手,讓凈言跟著他走。

    凈言連忙雙手合什,道了聲“阿彌陀佛”,匆匆隨杜五郎離開。

    兩人走上長街,他回頭一看,只見師兄們都被帶往東南方向。

    “他們回大慈恩寺去?!倍盼謇傻溃骸八聫R只留佛法最高深的三十人,到時殿下要親自考校,你年紀小,肯定留不下了,跟我去見識一下還俗的快樂?!?/br>
    他覺得薛白滅佛卻冤枉了這個小孩子,怪不好意思的,有心補償一二。

    “可是我……”

    “可是什么可是,走?!?/br>
    路過平康坊,凈言連番往平康坊的方向看了幾眼,可杜五郎卻沒帶他進去,而是繼續(xù)往東市走。

    最后,兩人走進了東市的豐味樓。

    杜五郎信手拈來,很快安排好了一些菜肴。

    糖醋排骨、煨羊蹄花、軟酥豬腰、青螺燉鴨,還有一盤烤羊rou,灑上香料,讓人食欲大開。

    等到菜全都擺上來,杜五郎與凈言對視了一眼,凈言果然露出驚訝之色,沒有馬上開動。

    “嘿,你在牢里餓壞了吧?這些可都是葷菜不還俗,你可是吃不到的?!?/br>
    “這……”

    “吃吧?!?/br>
    杜五郎并不客氣,當(dāng)先拿起一串羊rou,從尾到頭一把擼進嘴里,大快朵頤,好不容易把熱乎乎、香噴噴的rou咽下去,他大呼過癮,又招呼凈言吃。

    “反正你也當(dāng)不成和尚了,來吧,體會一下俗人的快樂?!?/br>
    “好吧。”

    凈言無奈,只好摘下脖子上的佛珠,跟著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

    兩人竟還真就把五盤rou菜一掃而空。

    杜五郎吃得高興,摸著肚皮,想了想,擔(dān)心沒招待好剛還俗的凈言,又讓人上了一壺酒來。

    很快,凈言喝得臉紅,終于不像之前那樣拘謹,話也多了起來。

    “我法號凈言,因為師父總讓我噤言,說我沒有腦子,該說的不該說的都亂說呢。”

    “我們是朋友,你有話盡管說?!倍盼謇傻?。

    凈言打了個酒嗝,抱著酒壇道:“我還以為,五郎要帶我去平康坊哩,沒想到只是吃rou,嘿嘿?!?/br>
    “嗯?”

    杜五郎疑道:“只是吃rou?你吃過rou嗎?”

    “沒吃過這么好吃的烤羊rou,吃過魚膾、鹿舌,這么薄的一片,味道好鮮,比這個燉鴨好吃?!?/br>
    凈言似乎醉了,嘟嘟囔囔地說了好一會,之后問道:“五郎,若我還俗了,是不是就得種地、交租庸調(diào)了?”

    “什么?”

    “可我不想種地,不想交稅,嗝,我想一直當(dāng)和尚,不勞而獲,寺產(chǎn)有很多很多的佃戶,他們能養(yǎng)我一輩子哩?!?/br>
    下一刻,凈言拉住他的手,把他的食指放在嘴里含著。

    “你做什么?”杜五郎嚇了一跳,連忙抽了回來。

    “施主高興嗎?小僧……嗝……”

    杜五郎揉了揉眼,懷疑自己醉了。

    他定睛看去,發(fā)現(xiàn)小和尚年紀雖然小,但長相清秀,十分可愛,而醉后兩頰微酡,目光迷離,竟有一種奇怪的……風(fēng)情?

    “你這是怎么回事?”杜五郎不由推了推凈言,驚問道,“你不是出家人嗎?”

    “五郎真的……一點都不懂出家人的快樂?!眱粞脏洁斓溃骸熬推娇捣荒欠N地方,駙馬都玩膩了。你就帶我吃rou,誰沒吃過rou啊?小和尚要像師兄們一樣逍遙快活?!?/br>
    杜五郎呆在了那里。

    他聽著凈言醉后顛三倒四的敘述,已大概能夠明白,大慈恩寺里的和尚權(quán)貴們有著怎樣快活的生活。

    “薛逆。”

    凈言忽然吐出了這個詞,然后眼淚嘩嘩地就往下流,喃喃道:“薛逆篡了大唐的江山,還要抄沒師父的寺產(chǎn),大惡人!大惡人!”

    杜五郎從驚愕中反應(yīng)過來,問道:“那,你們要謀逆嗎?”

    “不是謀逆?!眱粞蕴煺鏌o邪的臉上擺出小孩子獨有的認真表情,做了個“噓”的動作,告誡杜五郎道:“你不要亂說哦,我們不是謀逆,是匡扶社稷?!?/br>
    杜五郎透過這表情,仿佛能看到有人站在小和尚面前,也是做了個這樣的動作,諄諄告誡這孩子。

    可這么小的孩子是經(jīng)歷了多少,才會被教導(dǎo)成這個樣子?

    ***

    “殿下,杜謄求見。”

    “召。”

    薛白抬起頭,只見杜五郎是急匆匆地奔了進來,幾乎是闖進來一般。

    “我弄錯了?!倍盼謇纱鴼?,“怕是,元載是對的……大慈恩寺真的有人要作亂?!?/br>
    “我知道?!?/br>
    “怎么辦?把他們都捉起來?!”

    “不,不能跑偏了。我們在解決的是隱田隱戶的問題,不能被帶入權(quán)力紛爭的陷阱里?!?/br>
    “可是有人想要害你?!倍盼謇蛇€在驚憤,以手指著外面,怒道:“他們……他們……”

    “若真是謀逆,那么點大年紀的一個小和尚能知道嗎?他能知道,是因為大慈恩寺里多的是人罵薛逆,整個長安都多的是人在罵薛逆,查得過來嗎?”

    薛白倒是有自知之明,道:“一旦要查,這案子就會沒完沒了,會牽出無數(shù)逆賊?!?/br>
    杜五郎道:“不一樣的,他們是真壞……”

    “我知道,但別被左右了情緒?!毖Π滓琅f還是與元載會面時的態(tài)度,道:“你仔細想想,我們要的是控制住他們情緒,還是拿住土地、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