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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滿唐華彩在線閱讀 - 滿唐華彩 第1147節(jié)

滿唐華彩 第1147節(jié)

    “你何必過這樣的日子?”薛白道:“難道不是因為沉醉于權(quán)力,無法舍棄嗎?”

    “我不是?!蹦忍m貞哭道:“我明知道不該想著你,可是,不由自主。我一直以來都是覺得讓吐蕃與大唐相安無事,就是我對你的情意。”

    “看來,你學(xué)會了?!毖Π滓琅f是那不以為然的譏誚表情。

    娜蘭貞抹著淚,淚水卻怎么也抹不干,委屈道:“你不信我也沒辦法,總之我說了我的心意?!?/br>
    薛白并未回應(yīng)她,殿中遂安靜下來,只剩下了抽泣聲。

    漸漸地,薛白臉上的譏誚成了自嘲。

    “陛下?”娜蘭貞再次忍不住,小聲喚了一句。

    “你難道真以為這樣能讓我心軟?”薛白道:“你明明和我一樣,自私、野心勃勃、不擇手段?!?/br>
    “陛下有情有義,是仁義之君?!?/br>
    “可知我是如何發(fā)跡的?我投靠jian相,攀著虢國夫人的裙帶,穢亂宮闈……所有骯臟不堪的下作手段我都干過,才終于謀得了這大唐的皇帝之位。一直以來,那些對我的指責(zé)幾乎都是真的?!?/br>
    薛白似乎在說著別人的事,語氣平淡,對自己的劣跡并不避諱。

    “朕這一路而來,滿是卑劣、無恥,你居然想以‘有情有義’來綁架朕?”

    娜蘭貞愣了一下,忘了繼續(xù)哭下去。

    她目光呆滯地看著眼前的男子,因他英俊威嚴(yán)的相貌,依舊無法把他與他口中那個無恥的形象融合起來,于是她無法判斷薛白說這些是什么意思。

    是反話吧?

    因為一直以來承受了太多,他當(dāng)了皇帝之后終于發(fā)癲了,說這些反話是因為需要安慰?

    “你不是這樣的?!蹦忍m貞起身,小心地離薛白近了些,道:“我知道你是個好人……”

    “我喜歡權(quán)力?!?/br>
    薛白看向她,忽然這般說了一句。

    他眼神很坦然,似乎不僅是在向娜蘭貞說,而是開始試著向天地剖明心跡。

    “從一開始,我便城府深沉、不擇手段、喪盡道德、無所不用其極,我厭惡有人凌駕于我之上,所以我一步步往上爬。我始終很清楚,沒有權(quán)力作保證,一切情義都是虛的?!?/br>
    薛白說著,愈發(fā)平和起來。

    就像是一個穿著緊繃、不合身的衣服的人,終于脫掉了衣服,赤身站在那,顯得十分的松馳與自然。

    娜蘭貞臉上的淚干了,呆愣愣地站在那,再拿薛白沒有任何辦法。

    薛白道:“當(dāng)時教導(dǎo)你,是因為你和我是一樣有野心的人,你能亂了吐蕃,卻沒有振興吐蕃的能力?!?/br>
    “你……”

    娜蘭貞此前一直罵薛白背盟,也許在當(dāng)時就已想好了,要讓他有負罪感,等到今夜哭哭啼啼,或許能夠打動他,可當(dāng)他承認他的卑劣,他在她面前已毫無破綻,她遂不知所措起來。

    薛白并不怎么在意她。

    他享受的是眼下他重新成了自己的時光,不會被“圣明天子”“仁義之君”“虛懷納諫”“正心明德”等等一切的框架束縛。

    他說這些,是讓自己又回到了那個滿是野心、不擇手段向上爬的心境里,覺得自在。

    至于娜蘭貞怎么想,于他而言根本不重要。

    燭光搖晃了一會,薛白看了眼桌案,找回了狀態(tài)。

    就像是一個赤膊的人披上了寬松舒適的皇袍,他依舊是這百廢待興的大唐的國君。

    “退下?!彼麚]了揮手。

    娜蘭貞不甘地向后退去,知道自己還要在長安被禁錮很長一段時間,直到消磨掉了心氣,越來越敬畏大唐。

    忽然,她停下了腳步。

    “陛下?!?/br>
    嘴唇有些哆嗦,但她還是開了口。

    如薛白所言,她確實是一個很有野心的人,也想要不擇手段地向上爬。

    “我一直是受你教導(dǎo)的,你做過的事,我也能做到。”娜蘭貞說著,臉上已完全沒有了委屈之色。

    “所以呢?”

    “我想生下兒子帶回吐蕃,我與你的兒子?!蹦忍m貞重新走向薛白,眼神帶著自信與篤定,“這難道不比赤松德贊更值得信任嗎?”

    薛白再看向她,終于有了些詫異。

    不是詫異于她的這個笨主意,而是詫異于她不擇手段的樣子,與自己從前真的很像。

    一步步往上爬、攫取權(quán)力,要付出的代價很大,而他們都是能把自身豁出去的人。

    ***

    正興二年漸漸過去,河西收復(fù),吐蕃暫退,藩鎮(zhèn)亦沒有再提出父死子繼,大唐終于開始安穩(wěn)下來。

    至此,薛白才算是坐上了天子之位,在這之前,他其實隨時有被推翻的風(fēng)險。

    到了冬至這天,他與顏真卿談過幾樁國事,便邀他赴家宴,其實也就是一起吃餃子而已。

    顏真卿卻是擺了擺手拒絕了。

    隨著大局漸穩(wěn),他反而與薛白之間的私交越來越遠,平素相見也是板著臉,公事公辦,想必是深怕旁人說他外戚攬權(quán)。

    唯獨對東宮的教育之事他極是上心,走之前又提了一次。

    “可依丈翁所言?!毖Π椎溃皩α?,那封造海船的批文,中書省駁回了?”

    此事,薛白本打算家宴時說,顏真卿要走,他只好現(xiàn)在說了。

    “是啊,國庫錢糧不足,當(dāng)此時節(jié),恐不宜揮霍在虛無縹緲之事上?!?/br>
    “何謂‘揮霍’?何謂‘虛無縹緲’?”薛白笑了笑,道:“此事,從長遠而言,于大唐極有利。”

    “陛下,容中書門下再議,如何?”

    薛白點了點頭,暫時不提此事。

    這事朝臣都反對,他卻也不好事事都像藩鎮(zhèn)大事般一意孤行。

    他私下里在娜蘭貞面前展示了真實心態(tài)之后,該發(fā)泄的都發(fā)xiele,也沒什么擰巴的,因此又豁達了許多,在朝臣面前如今一直保持著明君的樣子。

    眼下,他與顏真卿正是相得益彰的時候……

    第598章 瞞

    任這些年天下動蕩,升平坊杜宅似乎沒太多變化,院子里的竹圃茂密了些,瓦當(dāng)與梁柱陳舊了些。

    午后,風(fēng)吹著東廂的窗柩發(fā)出輕微的吱呀聲,盧豐娘終于忍不住推門而入。

    “你還不起來?多大的人了,成天賴到日上三竿!”

    杜五郎裹在被子里,懶洋洋地抬了抬眼皮又閉上,好一會才囫圇吞棗地說了句話。

    旁人是聽不懂的,唯有盧豐娘知道,他是說去年上元節(jié)因留在靈武沒能回來,今年他打算帶兒女徹夜游玩,提前補覺。

    “離上元節(jié)還有十天,你就補覺?”盧豐娘埋怨道:“補了大半年了還在補?!?/br>
    “阿娘,你怎么一天到晚嘴都不閑的,再這樣我真的要自立門戶了。”

    “是我想喊你起嗎?你阿爺又板著那大方臉,責(zé)問你不去上衙?!?/br>
    “欸?我不雇了人替我點卯嗎?”

    杜五郎也就是驚訝了一下,很快又把這事拋諸腦后,好在他也終于坐起身來。

    這已是正興三年的正月,他已有三十一歲,坐在榻上揉著眼睛的樣子卻還帶著一股孩子氣。想來是因在家里待得久了,諸事不cao心。

    家里別人都已用過飯,但盧豐娘不僅給他留了飯菜,他吃的時候還坐在一旁看著。

    就這么一對母子,討論著的卻是國家大事。

    “你阿爺說,得空了讓你勸勸陛下?!?/br>
    “嗯?”

    “過了年,陛下說想去天下各地巡視一番?!北R豐娘道:“近日來,你阿爺愁得睡不好,整夜都在翻身。”

    “這有何好愁的?阿娘,今日的蘿卜咸了,雞蛋羹攪得勻,就是味道淡了。”

    杜五郎不以為意,自顧著吃。

    他想到了在靈武時與郭子儀說過的話,反過來道:“我還想勸阿爺早點致仕呢,過些閑逸的日子?!?/br>
    盧豐娘道:“他才不致仕哩,就他那能耐,好不容易當(dāng)了宰相,怎可能輕易放了?!?/br>
    說到這里,她四下一看,壓低了些聲音,又說了一樁隱秘之事。

    “而且,萬一顏公退了,朝中就只剩他資歷最深?!?/br>
    杜五郎訝然,道:“顏公為何要退?不會是阿爺想與顏公爭權(quán)吧?”

    “不是。”盧豐娘附在他耳邊,低聲道:“早在前兩年就有流言了,說顏公早有野心,謀劃讓陛下奪位。要么是早知陛下身份,所以嫁女。更有甚者說他助陛下偽造身份……”

    “所以我說嘛,要激流勇退。”杜五郎道:“今日是顏公樹大招風(fēng),萬一他退了,就輪到說阿爺啊?!?/br>
    “那不一樣?!北R豐娘道:“之所以這般,還不是太多人到顏公門下求官,被他拒絕了,心生怨尤,故意編排嗎?”

    “阿娘這般說,那換成阿爺,他就能處理得更好嗎?”

    “我就是說萬一,那些傳謠的全被陛下殺了,眼下早沒風(fēng)氣了。”

    杜五郎更是訝然,道:“陛下殺了?怎么殺的?”

    “好像暴死家中吧,我一婦道人家,哪懂這些。”

    “我看阿娘婦道人家,懂得可多,都是哪聽來的?”

    “還不是你阿爺說的?!?/br>
    “哦?!?/br>
    “話說回來,陛下這又要造船,又要出游,那不是秦始皇的作派嗎?這哪成,必然是要勸的?!?/br>
    杜五郎只當(dāng)樂子聽了,搖頭道:“秦始皇派人出海是尋長生,陛下不一樣,那是有的放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