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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唐華彩 第1160節(jié)

    正在此時,有宦官入內(nèi),稟道:“陛下,崔中丞求見。”

    第604章 一點小改變

    聽說崔祐甫來了,薛白搖了搖頭,看向一臉茫然的杜五郎。

    “我打賭,他要來勸朕‘不可cao之過急’。”

    “?。克趺粗赖??”杜五郎道,“這都還沒開始呢?!?/br>
    “春江水暖鴨先知?!毖Π椎?,“太陽底下沒有新鮮事,無非就是那點計較。崔家家大業(yè)大,不會公然忤逆朕,無非是低頭服軟,陽奉陰違。再借機(jī)把消息放出來,讓那忠耿之臣給朕施以壓力?!?/br>
    朝議經(jīng)歷得多了,每天就是類似這樣的扯皮,薛白不用聽已知崔祐甫要說什么。

    那自然是懶得召見,略略思忖,他批了一張條子,讓宦官遞給顏真卿。

    “崔祐甫就不見了,把這個送到中書省?!?/br>
    “遵旨。”

    杜五郎在旁看著薛白從容處置此事,避免了像以前那樣與朝臣一番爭執(zhí),不由小聲道:“陛下更老道了啊?!?/br>
    “畢竟也是熟練工了?!?/br>
    乾元門外,崔祐甫等候了半晌,愈覺心焦,卻也沒得到天子召見,而是顏真卿讓人來喚他過去。

    中書省離得不遠(yuǎn),穿過西華門就到了。

    經(jīng)歷了幾番戰(zhàn)亂后朝廷才真正用到洛陽的官署,一直在慢慢地整修,中書省外就有匠人正在給宮墻刷紅漆。

    新鮮的顏色垂直地刷下來,蓋住了那陳舊、熏黑的舊顏色,給人一種賞心悅目的感覺。

    崔祐甫見了這一幕,莫名感到有些放松,竟是駐足觀看了一會,原本的焦急之感也緩和了些。

    走進(jìn)官廨,顏真卿正站在桌案前慢吞吞地打拳,見他來,以眼色示意讓他再稍等會兒。

    崔祐甫原以為是五禽戲,觀摩之后發(fā)現(xiàn)不是,不免好奇詢問。

    “是前陣子圣人教的,稱為‘八段錦’,說是有疏通帶沖二脈、治腰頸勞疾之效?!鳖佌媲涫樟藙幼鳎従彽溃骸拔以静恍?,心想圣人不過多大年歲,安知養(yǎng)身之法?可練了以后,發(fā)現(xiàn)竟真有奇效?!?/br>
    說罷,他自嘲著笑著,若有深意地感慨道:“許多事亦如此,我仗著年歲大,總說年輕人做得不對。實則,凡事得做了才知道,你說是嗎?”

    話題也就隨之進(jìn)入正題了,崔祐甫沉吟道:“我聽聞杜五郎做了一件很荒謬的事。”

    “哦?”

    “杜五郎從壽安崔家?guī)ё吡艘粋€奴隸,稱要讓他考科舉。世間賤隸多是飯都吃不飽,能識字者不及萬分之一,此事毫無意義,反使今年的鄉(xiāng)試成為笑柄?!?/br>
    顏真卿道:“正因為荒謬,才可打破世人對科舉的‘既定印象’,讓那些對朝廷失望、覺得懷才不遇的寒門、庶族子弟們重拾信心?!?/br>
    崔祐甫道:“我怕這只會讓真正有才學(xué)之人恥于與賤隸為伍、恥于科舉啊?!?/br>
    “如此更好,朝廷只要唯才是舉,考校出的豈非都是心系貧苦百姓之人?!?/br>
    “顏公啊?!贝薜v甫無奈道:“此事說得再官冕堂皇,說白了,還不是圣人的一己好惡?!?/br>
    “你是這般以為的?”

    “圣人年少時的經(jīng)歷如此?!贝薜v甫道:“他曾藏匿保身于奴籍,對賤隸有好感;他以科舉晉身,故而想要人人能科舉,可我等執(zhí)政,不可如空中樓閣。賤隸不曾讀書識字,所求不過溫飽而已,朝廷修改唐律,原本賤籍奴隸可買賣,改為三年才可買賣;原本殺有罪之奴婢杖一百,改為徒五年。如此,方為腳踏實地、徐徐漸進(jìn)之法?!?/br>
    他自知說的多了,道:“顏公,我并非要為崔家說話。若真是出于維護(hù)崔家,我不必如此犯顏直諫?!?/br>
    “我知道?!鳖佌媲潼c點頭,道:“可圣人想要下猛藥啊?!?/br>
    “我反對的就是猛藥?!贝薜v甫問道:“顏公近來為何許多事都站在圣人那邊?”

    顏真卿感慨道:“那也得是圣人有理才行啊。你曾是壽安縣尉,我問你,你在任時最大的政績是什么?”

    “若不算我與圣人一起辦了偃師的漕運(yùn)大案,便是征稅了?!?/br>
    崔祐甫之所以這么說,因為朝廷衡量地方官政績最主要的標(biāo)準(zhǔn)就是稅賦,而縣尉的本職之一就是催稅。

    “我在任期間,清點田畝、開墾荒地、修整吏治,使逃戶歸鄉(xiāng)耕種,按時繳納的租庸比前一年多了三成……”

    “你看看這個。”顏真卿遞過了一撂厚厚的公文,“你的功績是不假,可你離任后不到一年,那些田畝與民戶還在嗎?”

    崔祐甫接過,仔細(xì)翻閱,發(fā)現(xiàn)自己在任時繳納的賦稅數(shù)字頗為突出,是前后數(shù)年都沒有過的。再看田畝,亦是如此。

    看起來,就像是繼任他成為壽安縣尉的是個庸才,不到一年,就把原來回歸鄉(xiāng)里的農(nóng)夫逼走了。

    再往下翻,壽安縣在冊的耕田數(shù)量在開元七年達(dá)到最高,之后就在逐年下降,到了天寶五載,就已然比高宗年間還要少了,而上繳的租庸調(diào)卻還在增加。而他在任時帶來的增長,對比開元年間,只算九牛一毛。

    “你當(dāng)年的功績,是高門大戶給你送的禮。但改變不了那些百姓的命運(yùn),你走沒兩年,他們又全都拿回去了,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br>
    顏真卿說著,也想到了自己任長安縣尉那些年,緩緩道:“徐徐漸進(jìn)雖好,但也容易被蒙蔽,被陽奉陰違,大唐開國已久,土地兼并愈演愈烈,非大刀闊斧則不能示朝廷之堅決?!?/br>
    崔祐甫道:“大唐并未到需要大刀闊斧的地步?!?/br>
    “我們要的不是維護(hù)安穩(wěn),而是中興,是治理出一個更加輝煌的盛世?!?/br>
    崔祐甫不知所言,看著顏真卿,覺得他被天子影響得愈發(fā)深了,說話的方式也愈發(fā)像了。

    而他也大概知道了他們的野心。

    諸如修改唐律使主家三年才能買賣奴隸這樣的方法太慢了,他們想把奴隸制廢除了,讓逃戶無處藏身,讓高門大戶不能借此來隱匿田地與人口,這還只是他們要做的第一步。

    ***

    這年秋天,朝廷又為增加參加科舉的人數(shù),多加了一道童試。

    規(guī)定只要通過童試,就有資格參加科舉考試,不論年齡大小都可應(yīng)試,童試又分為三場,第一場縣試。

    相比于以往選拔鄉(xiāng)貢最大的不同是,朝廷為了鼓勵貧寒子弟科舉入仕,特意下詔,縣試成績優(yōu)異者可進(jìn)入縣學(xué)讀書,有號舍可住,按月發(fā)給糧食。

    新政策剛開始施行,頗多人都在觀望。而原本參加科舉的讀書人不是國子監(jiān)就是鄉(xiāng)貢,早已有了科舉的資格,因此,參加童試的大多都是一些才學(xué)平平,對仕途并未抱有期望之人。

    開試當(dāng)天,硯方非常緊張。

    他到了壽安縣的考場,聽到周圍的議論,大多數(shù)都在說,只要能成為縣學(xué)的廩生也就知足了。

    “袁志遠(yuǎn)?!?/br>
    “袁志遠(yuǎn)?!?/br>
    小吏連喚了兩遍,硯方才反應(yīng)過來,連忙上前,應(yīng)道:“是我?!?/br>
    “搜身吧?!?/br>
    “是?!?/br>
    他就這樣帶著新的名字走進(jìn)了考場,回頭看了一眼,杜五郎今日親自來了,站在杜五郎身后的則是他的爺娘。

    轉(zhuǎn)眼,到了縣署放榜的日子。

    “袁志遠(yuǎn)!”

    “看到了,我看到袁志遠(yuǎn)了!”

    袁志遠(yuǎn)抬著頭,愣愣看著名單,從最后開始往前數(shù),過了好久才看到自己的名字。

    他又從前往后數(shù)了一遍,發(fā)現(xiàn)自己是第十三名,頓時更加激動起來。

    “中了?中了!”袁志遠(yuǎn)連忙回過身,一把拉過他阿爺,指著那名單不停地念叨,“阿爺你看到了嗎?我中了?!?/br>
    “阿爺不識字啊?!?/br>
    老袁頭努力擠進(jìn)人群,用目光掃著那名榜,只覺上面的名字密密麻麻像是蒼蠅一樣,根本無法辨認(rèn)。

    他順著兒子手指的方向去找那個“袁”字,等到脖子都酸了,才終于叫道:“好好好,阿爺看到了!”

    父子二人的舉動引得周圍的考生們都頗為不滿。

    “站在這也太久了,讓別人也看看啊?!?/br>
    “不識字也跑來看榜,這一身的汗臭……”

    老袁頭傻笑兩聲,不敢得罪這些讀書人,悻悻往后退。又舍不得就這樣離開兒子千辛萬苦掙來的榮耀,三步一回頭地往那榜上看,深怕一不小心移了目光,那就再也找不到那個“袁”字了。

    “哎呦,你這老頭,踩到我了!”

    “告罪告罪。”

    老袁頭心里只念叨著這是祖墳上冒青煙,得回去告祭祖宗。

    在他們旁邊不遠(yuǎn)處,崔洞與崔家的教書先生趙驊也在看榜。

    “果然是中了?!贝薅吹?,“也是,有杜五郎的關(guān)系,豈能不中?”

    趙驊道:“沒有杜五郎的關(guān)系,他也能中。”

    “先生是說,硯方憑的是真才實學(xué),勝過了縣里這許多讀書人?!?/br>
    “崔家藏書豐富,許多別處沒有的經(jīng)義注示,硯方都看過?!壁w驊道,“往日崔涇的詩賦都是他代寫的,能中榜不稀奇,名次太低了。”

    崔洞道:“是先生教導(dǎo)得好?!?/br>
    趙驊嘆道:“只怕接下來,我們的麻煩大嘍?!?/br>
    崔洞深有所感,不由嘆息。

    他知道,硯方如今的身份是杜五郎的奴婢,那么,杜五郎的奴婢參加縣試中了榜,必然會激起非常多人的不滿、質(zhì)疑。

    那些自視甚高的世家子弟想到往后要與這等人一起科舉,難免要鬧事;那些自詡清正的老學(xué)究們篤定這件事有舞弊,必然也會鬧。

    如此難免要牽扯出硯方是怎么讀書的,到時,趙驊這個投降叛軍的先生會被牽扯出來,崔家也必須站隊。

    崔洞原本想要當(dāng)閑云野鶴,這次,卻不得不卷入仕途經(jīng)濟(jì),且還是別人的仕途經(jīng)濟(jì)。

    他回過頭,看著榜上的名字,喃喃念道:“袁志遠(yuǎn)?”

    原本淡忘的回憶忽然重現(xiàn)起來,他恍惚想到了春枝依在他懷里說過的話。

    “記好了,人家原本的閨名……袁枝芫。”

    ***

    “郎君?!?/br>
    袁志遠(yuǎn)一見到杜五郎便拜倒感謝,杜五郎則是連忙扶起他來。

    “告訴你,如今你還不是縣學(xué)的廩生,因為你是奴婢出身,所以會有很多人懷疑你舞弊。你會比你所有同榜的生員都艱難,你得一次一次地證明自己。所以,你若沒有真才實學(xué),或者怕了,現(xiàn)在我就認(rèn)栽,由旁人說我cao縱科舉……”

    “我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