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向皇帝騙個娃 第128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穿成渣攻后我沉迷寵夫、甜美人、禁止迷戀秘書NPC、暮夏婚約、非正常末日、豪門管家重生后、末世:最強(qiáng)異種他是個戀愛腦啊、薄荷吻、乙女游戲之邱將軍愛吃rou(古言.NP.H)、綁定系統(tǒng)后我cao服女明星(簡體高H)
比起她那個虛偽夫君偽裝出的深情,自是他這個帝王的真摯的情義更加可靠些。 傻子都知道怎么選。 所以聽完莊興的稟報后,李秉稹心生出些愉悅,他只覺徐溫云入宮不過就是遲早的事兒,甚至已經(jīng)開始有幾分隱隱期待。 他嘴角上揚,浮現(xiàn)出幾分笑意。 “去,命人將云玉宮上下好好灑掃一遍,再讓人去將皇陵的衣冠冢填了,至于那間佛堂……留著晦氣,拆了也罷,讓人好好裝潢成間尋常暖閣便是?!?/br> 趁著皇上高興,莊興自然是要揀漂亮話說,他喜笑顏開,朝前呵聲, “得嘞,奴才就說今晨怎么聽得喜鵲歡叫,原是后宮即將有好事發(fā)生,待新主子入宮安定好,那太后娘娘心心念念的皇孫,想必也不會遠(yuǎn)了。” 李秉稹聞言,難得暢笑了兩聲, “狗奴才,今后少不了你的賞?!?/br> * * * 永安街。 容國公府,濤竹院。 直到亥時一刻,由鳴才攙著鄭明存出現(xiàn)在院門口,聽見動靜,徐溫云立即迎了上去。 只見平日滴酒不沾的鄭明存,今日卻渾身酒味,喝得面色坨紅,腳下步子也漂浮著,幾乎整個人都趴在由鳴身上,嘴里還囈語連連…… 此反常之舉,也讓徐溫云驚了驚,不禁朝由鳴問道,“這是怎得回事兒?” 由鳴只道, “以往下了值也常有同僚邀宴,主君是從來都不去的,今日卻隨著他們?nèi)チ讼煽蛥R,敬酒的來者不拒,灌了兩壇子女兒紅?!?/br> 由鳴將鄭明存攙扶著入了正房,將其好好安置在榻上后,復(fù)又退了出去。 若非頂著妻子這個名頭,徐溫云是當(dāng)真不想管床上那癱爛泥,醉醺醺的,將滿床的枕被都染上了難聞的味道。 徐溫云擔(dān)心他酒醉之下說錯話,也不敢讓其他婢女入內(nèi),只能在阿燕的幫襯下,支起他沉重的身子,將外衫與鞋襪褪了,又吩咐婢女燒好熱水端來,預(yù)備給他擦身…… 可這人躺平了沒一會兒,就支起半個身子,將腦袋探出床榻,得虧阿燕眼疾手快,才將個盂盆遞到他嘴旁,只聽得“哇”得一聲,由胃中吐出許多穢物。 徐溫云無法,只得上前輕拍他背部,掏出巾帕擦拭著他的嘴角。 許是吐了這么一通,鄭明存意識些微恢復(fù)了通,倒更有氣力折騰了,嘴中的囈語也更清晰了幾分。 “完了,都完了…… 什么聲名,什么美譽(yù),通通都是只剩一場空…” 鄭明存自從宴散后,就心里憋著口氣,淤堵著一直散不出來。 他是嫡長子,自小就擔(dān)負(fù)著振興容國公府的重?fù)?dān)。父親的看重,母親的期盼,族人的期許……全都壓在肩頭,致使他從未松快過一日。 費盡心思從父親手中夠到了接力棒,卻因著朝廷權(quán)柄另移,容國公府日落西山,幾近垮臺。 ……現(xiàn)在就連平日里積累的幾分名聲,也在一場宮宴上毀于一旦,這如何能讓人不沮喪? 鄭明存實在找不到個發(fā)泄情緒的出口,便縱著自己醉了一場,此時醉眼惺忪著,暖黃微亮的燈光下,是溫柔貌美的妻子。 他忽就心生出許多委屈。 一把抓住妻子纖細(xì)雪白的皓腕,哼哼唧唧,語無倫次道。 “云娘,你去同他們解釋,就說我們確是真心相愛。我若不愛你,豈會舍得讓你在珍翠閣買那么多釵镮首飾;豈會為了你的弟妹四處費心費力;豈會將你的孩子視如己出…… 云娘,這些你都知道的對不對?你知道我愛你的啊……” 徐溫云聞言,面色沒有絲毫動容,只默不作聲,將濕巾帕擰干,又為他擦了把臉,甚至動作都算不上特別輕柔。 “……你喜歡的不是向來都是桂花糕么?常讓小廝去買來著,我記得啊,就是福記的桂花糕…又是何時變成了桃酥……” 福記的桂花糕,是辰哥兒愛吃的。 她喜歡的,一直是甜味齋的桃酥。 徐溫云眼底閃過絲譏誚。 又撐著半個身子,伸手去夠床榻靠內(nèi)的秋被,想著秋夜寒涼,總得將將給他蓋上…… 誰知此時鄭明存許是不僅喝醉了酒,還吃錯了藥,竟伸臂將她摟在了懷中! “云娘,所以你心里終究是有我,終究是有這個家的,對不對?否則今日你豈會回到宴上……你還能回來,還能呆在這個家里,你是不知我有多開心……” 徐溫云壓根就聽不清他究竟在說什么,只顧著在他懷中掙扎,頗有些氣急敗壞道,“鄭明存,你是不是瘋了,放開我,阿燕你看著做什么,還不快過來幫忙……” 阿燕聞言,立即放下手中的水盆,兩個人通力合作下,才將徐溫云從這醉鬼懷中拖了出來。 鄭明存懷中一空,醉臉上立即涌現(xiàn)出幾分落寞。 “我可不就是瘋了么?便是被這隱疾逼瘋的……云娘,若沒有這病,若我是個正常男人,你我是否就能心心相印,白首不離,不至于走到今日這番田地了?” 第六十八章 “我可不就是瘋了么?便被這隱疾逼瘋的……云娘, 若沒有這病,若我是個正常男人,你我是否就能心心相印, 白首不離,不至于走到今日這番田地了?” 究竟是被這隱疾逼瘋的。 還是被自己的貪欲逼瘋的? 功名利祿,家庭美滿。 才名遠(yuǎn)播,儀表禮數(shù)。 他鄭明存就是太想將什么都抓在手里,太想做個世人眼中的完人,所以才讓自己活得這么累, 也將身邊所有人都逼上了絕路。 愛? 這個字眼, 怎么會從鄭明存嘴里說出來呢?他不會以為頂著夫妻名義相處多年,從不爭吵, 這就是愛吧? ……那不過是她犧牲了幾乎所有權(quán)益,飲恨吞聲, 委曲求全,換來表面上的風(fēng)平浪靜而已。 那是對她絕對的掌控, 些許的依賴,完全的心安……但卻絕對不可能是愛。 若是不提這個愛字還好。 一旦將二人之間的關(guān)系往情愛上頭扯, 徐溫云瞬間就覺得惱恨非常,也不耐得再給眼前醉成爛泥的男人收拾,無甚好氣將手中巾帕, 砰然砸在地上的水盆中,水花四濺, 發(fā)出啪噠的響聲…… 阿燕適時上前, “夫人, 今夜這正房是沒法睡了,奴婢去把隔壁暖房收拾出來, 您上那兒窩一晚?” 徐溫云暗襯了襯,輕搖了搖頭。 皇上對她執(zhí)念如此之深,指不定早就在濤竹院安插了暗樁,只要院中有什么風(fēng)吹草動,他必然都能知曉。 今后不僅要在外頭演戲。 回到濤竹院中,也還要演戲。 這種艱難時候,她不僅不能拋下醉酒的丈夫獨睡,反而要扮演賢妻良母的角色,衣不解帶地伺候。 徐溫云定了定神。 “無需那么麻煩。去取些軟褥,墊在屏風(fēng)后的貴妃躺椅上,我今夜在那兒將就睡著就行。 醒酒湯若熬好了,就命人直接端進(jìn)來,他明日還要當(dāng)值,未免耽誤差事,今夜還得給他灌下去才好。” 阿燕點頭應(yīng)了,蹲下身子將地上水漬收拾了,嫌惡看了眼還在囈語連連的鄭明存,而后起身端起水盆往正房外走,心中頗有些唏噓。 也難怪郎主會動了真情。 全天下找去,打著燈籠也找不著如夫人這般善性的女子。就算再沒有感情,心里再不愿,也到底還是心軟,沒有辦法做到徹底放任不管。 真真是應(yīng)了那句古言:至親至疏夫妻。二人就算從未有過夫妻之實,可彼此利益綁定,休戚與共,儼然已經(jīng)是另一種畸形的命運共同體般的存在。 還是見不得夫人這般隱忍受屈。 多懷念那個上京途中,在陸客卿面前想說什么就說什么,嬉笑怒罵,活色生香的主子啊…… 翌日。 因著多年習(xí)慣,晨光微曦時,鄭明存早早由榻上醒來,宿醉之后,只覺頭疼欲裂。 他掙扎起身,發(fā)現(xiàn)已換了干凈衣裳,身上也算得上潔凈,就連口中都沒什么異味……用腳趾頭想想也知,這必是被妻子好生照料后的結(jié)果。 此時門外傳來動靜,眼見妻子踏入房中,依舊低頭垂首,還是那副慣常的公事 公辦口吻。 “郎主昨夜醉酒,現(xiàn)下可覺得好受些?沐浴的熱水已經(jīng)燒好,解酒飲也備著,隨時可以傳早膳……若還是覺得身體不適,我這就命由鳴上衙署給您告假?!?/br> 但凡只要是妻子職責(zé)范圍內(nèi)的,事關(guān)他的所有庶務(wù),徐溫云都能打理得井井有條,夫妻七年,日日如此。 酒醉后的幾個片段在腦中閃現(xiàn),鄭明存抬手扶額,什么都記不起來,只是一抬眼,就望見妻子精神有些萎靡,眼下也是一片青黑。 不知為何,再面對眼前這個聽之任之,任他搓圓揉扁的妻子,鄭明存莫名竟會生出幾分歉疚。 他望向徐溫云的眼神有些復(fù)雜。 其實昨夜飲酒宿醉之前,他就想徹底想明白,經(jīng)昨日宮宴上那么一遭,這輩子建功立業(yè)算是無望了。 與其賴在京城日日憂心,懷揣借種求子的秘密,于皇帝眼皮子底下上竄下跳,還不如尋個借口,通家老小調(diào)離京城。 雖說丟了功名利祿,可至少能保住妻子與孩子,得享家宅安寧,不必?fù)?dān)心有朝一日東窗事發(fā),整個容國公府都被拖下水陪葬。 不必爭這口意氣。 退一步就是海闊天空。 鄭明存心中拿定主意,輕按著太陽xue,將雙腿由床榻擱下,徐溫云見狀,上前屈身給他套上鞋襪。 “淮揚那頭有樁興修水利的差事,需官員駐留至少五年以上,直至堤壩建好才能回京,工部官員人人推諉。 ……我倒覺得那等江南水鄉(xiāng),風(fēng)景宜人,離你老家衡州又近,是個不錯的地方,云娘,不如我們帶著辰哥兒,遠(yuǎn)離京城這個是非之地吧?” 徐溫云為他套靴的指尖一頓,沉默幾息,覺得這或許也是個沒有辦法的辦法,便只點了點頭,“一切聽郎主的便是。” 鄭明存在她應(yīng)下后,又將容國公府近期庶務(wù)在腦中過了一遍,敲定了個日期。 “那我今日就去接下這樁要務(wù),你當(dāng)下就可收拾起來,三日后是父親六十大壽,待在京中為他慶賀完壽辰,我們就立馬動身南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