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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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荊州港監(jiān)局和長航荊州公安分局負(fù)責(zé)的堤段上一片歡騰。 又下起暴雨,砂市水位又漲了,長航系統(tǒng)在荊州幾個單位的兩百多干部職工,從昨夜十一點就開始挖土裝沙袋、往大堤上背沙袋,加固迎戰(zhàn)第一次洪峰和第二次洪峰時壘的子堤。 盡管奮戰(zhàn)了近十二個小時,一個個累的直不起腰,但堤段并沒有加固多長,也沒能加固多高。 老葛覺得吃長航的、喝長航的,只要有機(jī)會就要做點事回報長航。 在跟郝秋生、顧鵬飛、李副部長等人組織力量搶護(hù)對岸險情的同時,忙里偷閑送來四船灌裝好的沙袋,并組織132團(tuán)2營的官兵暫時接管堤防,幫他們突擊加高加固堤段。 “同志們,動作快點,再加把勁兒,我們只有半個小時!” “6號船6號船,能不能再往岸邊靠點,沙袋都掉水里去了!對對對,就這樣,再過來點?!?/br> 郝秋生、顧鵬飛、李副部長都在對岸組織搶險,這邊只能由老葛親自指揮,事實上這種露臉的事也必須由他這個高級專家指揮。 長航荊州分局的一個干警激動的熱淚盈眶,忍不住問:“有沒有南通分局的兄弟?” 老葛摘下雨衣的帽子,舉著便攜式揚聲器喊道:“小伙子,我們這邊沒有南通分局的民警,他們有的在十首那邊搶險,有的去支援武漢了。” “葛局,這邊有沒有南通港監(jiān)局的兄弟?” “港監(jiān)有?!?/br> 老葛把揚聲器對準(zhǔn)5號船,喊道:“李建偉,胡根華,荊州港監(jiān)局的同志想看看你們,趕緊露個頭,跟荊州港監(jiān)局的同志打個招呼!” 正在船上搬沙包的李建偉和胡根華愣了愣,急忙直起腰跟岸上的同行揮手。 都說天下公安是一家。 其實船上的港監(jiān)和岸上的港監(jiān)才是真正的一家人,因為他們都隸屬于長江港監(jiān)系統(tǒng),都是交通部港監(jiān)。 正如老葛所料,岸上的荊州港監(jiān)局干部職工又是一陣歡呼。 荊州港監(jiān)局的周副局長一邊跟船上的同行揮手,一邊哽咽著說:“葛局,謝謝你們?!?/br> “舉手之勞,談不上謝?!?/br> 老葛回頭看看堤內(nèi),想想又說道:“等對岸的險情搶護(hù)好了,只要大部隊有時間,我就把大部隊拉過來,幫你們把這個堤段好好加固下。” 第662章 招弟思弟! 天黑透了,雨不停地下。 人們形容大雨,常常說它是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不停地往下落。 其實錯了,真正的大雨,不是斷了線的珠子,而是用珠子穿成的線,沒有斷落,沒有止息,從天上源源而下。 一兩道劃破天際的閃電之下,水光黑乎乎地晃動,一大片,一大片,鋪天蓋地,漫漫而來。 沒有親歷過洪水的人,很難體驗這種恐懼。 招弟抱著meimei思弟逃到二樓,暫時安全了。 但她心里依然很慌,因為不知道水還會不會繼續(xù)漲,腳下的房子會不會塌,也不知道會不會有人來救。 想跑出去,早一點還好,可現(xiàn)在遲了! 黑天大雨,外面沒路,也看不見溝,都是一片水。 如果白天發(fā)洪水還好一點,至少可以看到漲了多高,可以帶著meimei爬上房頂,或者帶著meimei鉆進(jìn)洗澡用的大木桶。 最怕的是晚上,不敢睡覺,一旦睡著了就不知道水有沒有漲,更不會知道漲了多高,昨晚就是睡著睡著床突然飄起來了…… “姐,我想mama?!?/br> “我也想?!?/br> “姐,我害怕?!?/br> “有姐在,不害怕。” 窮人家的孩子早當(dāng)家。 爸爸在廣東打工,mama趁兩姐妹放暑假去廣東看爸爸,順便打兩個月短工,六歲的meimei只能由十二歲的招弟照看。 她嘴上說不害怕,心里卻害怕到極點,可現(xiàn)在被困在大水中,叫天天不應(yīng)叫地地不靈,唯一能做的就是緊摟著meimei,把馬燈放在窗前,希望遠(yuǎn)處的人能看到。 遠(yuǎn)處真有人! 在距她家約兩里的河堤上,天黑時來了好多人。 站在窗口能看到堤上的燈光,甚至能聽到轟鳴的機(jī)器聲和緊張的哨音。 思弟遙望著大堤方向的燈光,緊摟著jiejie的脖子問:“姐,那是解放軍嗎?” “是解放軍,解放軍一定會來救我們的?!?/br> “解放軍什么時候來?” “快了,解放軍還會給我們好吃的。” 昨天睡的太死,家里淹了都不知道。 米啊、菜啊、油啊都放在樓下,不是被淹了就是漂走了。 樓上平時不住人,什么都沒有,即便有也沒爐灶可以做飯。 招弟跟meimei一樣又渴又餓,緊盯著遠(yuǎn)處的燈光,突然想起《賣火柴的小女孩》,感覺那篇課文里寫的就是自己。 …… 大堤上,應(yīng)急搶險突擊隊一支隊正在緊張施工。 “一支隊”這個臨時名稱是黃遠(yuǎn)常下午命名的,他在電話里說長航局領(lǐng)導(dǎo)要來慰問參戰(zhàn)官兵,不明確下名稱到時候不好介紹。 應(yīng)急搶險突擊隊雖然一樣是臨時單位,但成立的是臨時黨委,不是臨時黨支部。 如果用“一大隊”和“二大隊”來區(qū)分兩支兩棲作戰(zhàn)編隊,單位級別會顯得太低,用“一支隊”和“二支隊”正合適。 如果正在這里和砂市執(zhí)行搶護(hù)任務(wù)的兩支搶險隊伍都是支隊,那應(yīng)急搶險突擊隊不就成總隊了嗎? 韓渝覺得有些搞笑,但想到長航系統(tǒng)的行政級別本就很高,比如長航南通分局啟東港派出所,總共就那么幾個人,并且工作也不是很多,居然是正科級單位,又覺得這一切很正常。 正在連夜搶護(hù)的是直接擋水的長江支流堤段。 昨天上午發(fā)生潰口,再加上連日暴雨,堤外水位很高,堤內(nèi)早被淹成了一片汪洋。 長長的河堤孤零零露在水面上,洪水正在通過潰口不斷往堤內(nèi)涌。 現(xiàn)在被淹的只是一個小民垸,如果不抓緊時間堵住潰口,被淹的民垸會更多,所造成的損失會更大。 正因為堤內(nèi)也被淹了,大堤像一條長長的孤島,人員過不來,現(xiàn)在全靠“一支隊”自己搶護(hù),得不到地方干部群眾協(xié)助。 整個大堤都泡在水里,搶護(hù)難度很大。 最直接的影響就是沒法兒取土,搶護(hù)所需的土方全部需要從十幾公里外的取土點用船運過來。 冒雨堅守,晝夜鏖戰(zhàn)。 利用臨時加裝在浮吊船上的樁架,頂著暴風(fēng)驟雨打好一排樁,韓渝當(dāng)即命令拋投石料。 倒料、拍實、碾壓…… 在船上的大功率探照燈照射下,裝載機(jī)cao作手張大鵬與安全員密切配合,迅速在潰口上方完成一連串動作。 10米、8米、2米,在一次次填筑推進(jìn)下,潰口的長度正在不斷縮短,終于在凌晨4點11分,堤壩完全合龍,但險情并沒有真正排除。 雨越下越大,長江支流里的水位越漲越高。 如果進(jìn)一步上漲,剛填筑上的大壩可能會再次被洪水沖毀,必須與時間賽跑,與大雨賽跑! 張大鵬不想就這么交班,但到了交班時間就必須交班。 這不只是因為疲勞cao作會引發(fā)安全事故,也是考慮到接下來有更多險情需要去搶護(hù)。 畢竟應(yīng)急搶險突擊隊跟127團(tuán)等在堤上搶險的官兵不一樣,人家只要擋住洪水就可以休息一會兒。應(yīng)急搶險突擊隊不可以,對應(yīng)急搶險突擊隊而言根本不存在休息。 他跳下裝載機(jī),走到大堤邊拉開褲子撒尿,突然發(fā)現(xiàn)遠(yuǎn)處好像有燈光。 “韓書記,韓書記!” “張師傅,怎么了?” “你看看那邊,好像有燈!” “沒有啊,張師傅,下面早被淹了,群眾都撤離了,怎么可能有人?!表n渝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要能看到都是一片汪洋,更遠(yuǎn)處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到。 “真有燈光,你仔細(xì)看看?!?/br> “我真看不見?!?/br> “肯定是書念多了,近視眼?!?/br> 我不近視啊…… 韓渝不知道怎么反駁路橋公司的老師傅,干脆喊道:“大師兄,大師兄!” “來了,什么事?”許明遠(yuǎn)顧不上再指揮安全,手持小旗子飛奔過來,帶起的泥水濺了孫工一身。 “大師兄,你眼神好,你仔細(xì)看看那邊。” “看什么?” “你先看?!?/br> “全是水,有樹,也有房子,不過都被淹了。” 韓渝追問道:“能不能看見燈光?” 許明遠(yuǎn)揉揉眼睛,低聲道:“看不見,下這么大雨,就算有也看不清?!?/br> 孫有義走過來,好奇地問:“韓書記,你們到底看什么?” “張師傅說下面有燈光?!?/br> “我看看。” “我都看不見,你近視,你更看不見。” “也是啊?!睂O有義的眼鏡鏡片上都是雨水,下意識摘下來甩了甩。 張大鵬見他們都說沒看到,突然發(fā)現(xiàn)剛才看得很清楚的燈光這會兒也看不見了,心想難道剛才看花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