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姻小聲嘟囔了句什么。

    秋斐沒聽清，靠近了一些，傾身去聽：“什么？”

    程姻不看她，打算岔開話題：“沒什么。”

    秋斐不贊同地嗯了一聲，語調(diào)微揚，“可是我明明聽到了。”

    四目相對。

    靠得有些近，程姻在秋斐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完整的倒影。

    秋斐那雙眼睛是純粹的黑色，因為過于黑甚至有些泛藍(lán)，像是沉靜的夜空。

    讓程姻一下想起，有一年她去山頂?shù)热粘鰰r，日出開始前，一絲光線刺破天空，夜幕微微被掀開，邊緣泛著微光，好像一個漩渦，一不留神就把人吸了進(jìn)去。

    程姻咬了咬嘴唇，睫毛飛眨，被迫又說了一遍：“好看?！?/br>
    怕她沒理解，又補充道：“你真好看。”

    女孩的聲音有點不自然，側(cè)頭不敢看她，像是害羞，又像是什么說不出的情緒，但是語調(diào)真摯，絕對讓人相信她說的是真心話。

    縱使秋斐聽過很多人的夸贊，但是成年人的夸獎總是委婉的，像如此直白的夸贊，秋斐還是第一次聽，來自一個比她小了七歲的女孩。

    配合她的神情，反而讓她有些許微妙的情緒升起，不由得心尖軟了一瞬。

    秋斐愣了愣，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fā)，大方一笑，“謝謝?！?/br>
    本來是要親一下的

    手速太慢了，死活寫不到

    第22章

    程姻低頭看著她，眼神中帶著些許濕潤的軟意。

    秋斐收回手，那種似有若無的柔軟觸感仍然殘留在指尖，若無其事道：“休息好了嗎？”

    程姻點點頭。

    “那我們?nèi)マD(zhuǎn)一轉(zhuǎn)?！?/br>
    口袋里的手機響了一下。

    秋斐側(cè)頭，示意她接電話。

    “師妹，不好意思?！?/br>
    向榕處理完事情才打來了電話道歉，語氣有點抱歉。

    程姻關(guān)心道：“我沒事，你的事情沒有問題吧？”

    聽到她問，向榕的情緒明顯凝滯了一下，又故作輕松道：“沒什么問題，不要擔(dān)心。”

    “把電話給我”，沈姐的聲音從電話里傳來，聲音溫柔，聽不出任何異樣：“小姻，放心吧，只是家里的寵物生病了，我害怕自己處理不了，所以叫了向榕，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問題了。”

    寵物程姻有印象，是向榕在工地?fù)斓搅巳ㄘ垺?/br>
    程姻：“嗯嗯，那就好?！?/br>
    沈姐又問：“今天玩得還開心嗎？”

    “嗯”，程姻有點猶豫，她感覺到不太對，遲疑著問：“可是剛才聽聲音，感覺師姐的情緒好像不太好。”

    “??？沒問題?！鄙蚪銣厝岬匦α艘幌?，語氣穩(wěn)定：“真的沒問題，她剛才太激動了?！?/br>
    話鋒一轉(zhuǎn)，“非常抱歉，下次有機會希望還能帶你游覽央大?！?/br>
    程姻摸了摸鼻尖，“沒關(guān)系啦，我跟朋友一起的?！?/br>
    說著，她側(cè)頭看了一眼秋斐。

    秋斐站在一旁，兩只手扶著欄桿，微風(fēng)輕輕吹拂發(fā)梢，好像沒有聽到她說話。

    程姻心想，是秋斐剛才承認(rèn)的朋友，她這么說應(yīng)該沒問題吧。

    沈姐：“那就好，我們還有事，先掛了啊。”

    程姻：“嗯，再見。”

    掛了電話，秋斐側(cè)頭問：“是你的同伴？”

    程姻搖頭，解釋道：“不是，是我的一個師姐，她是央大考古系的老師，本來跟她一起，但她臨時有事去處理了。”

    又補充了一個名字：“我?guī)熃憬邢蜷?。?/br>
    秋斐：“唔，我知道她?！?/br>
    幾個文科專業(yè)辦公室比較近，秋斐聽說過向榕，但是不熟悉。

    程姻神色糾結(jié)，猶豫了一下，實話實說：“我本來是想考央大的在博?！?/br>
    秋斐有點詫異，“好啊。”順理成章又想到一個問題，“那我們算是師生關(guān)系了?！?/br>
    程姻小聲反駁，“不是直系的，不算吧?！?/br>
    秋斐故意道：“怎么不算了？我是老師，你是學(xué)生，這不算師生關(guān)系嗎？”

    程姻還是不同意：“不對，不是這樣算的。”

    秋斐：“不管怎樣算，你都應(yīng)該叫我秋老師。對不對？”

    她笑了一下，“是不是不想叫？”

    程姻頓了一下，沉默地?fù)u了搖頭，表示拒絕。

    秋斐無奈失笑：“真的不叫啊？”

    這次堅決反對，不管秋斐怎么逗她，她都唇瓣緊閉，怎么都不叫，透著一點可憐。

    秋斐只是想開個玩笑，但是被開玩笑的人覺得不好笑，那這就不是一個玩笑。

    秋斐：“對不起?！?/br>
    這次換程姻不好意思了，她睫毛眨了眨，“也沒有生氣啦，就是……”

    就是什么？

    程姻支支吾吾，好半天給不出一個合理的理由。

    憋出一句，“你讓我好好想想?！?/br>
    見她不想說，秋斐也不鬧她了，“好了，走吧?！?/br>
    程姻悄悄看她一眼，“嗯?！?/br>
    另一邊，掛了電話，向榕和沈曼語去往研究所的路上。

    她們幾個月前就申請了人造zigong項目，遞交了自己的基因進(jìn)行匹配。

    匹配成功后，就可以開始使用人造zigong孕育兩人的小寶寶了。

    但幾次匹配都沒有好消息，在醫(yī)生的建議下，去研究所做了基因檢測。

    檢查結(jié)果是：基因片段存在較高的相似性。

    向榕擰眉：“什么意思？”又補充一句，“我們不存在親屬關(guān)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