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瓶兒求嫁
西門慶剛剛跨進二門,李瓶兒便迎了出來,那份殷勤讓人特別受用。等到他坐定之后,李瓶兒立即吩咐上菜。這是單獨為他留的,規(guī)格份量都一樣,包括珍貴的酥油泡螺。 西門慶感覺很受用:“她們幾時走的?”李瓶兒抹抹胸口:“幸好你來遲點。要是早到一會兒,就和五姐她們撞上了。”西門慶倒是不怕:“潘五兒壞著呢,老是想出我洋相?!?/br> 李瓶兒恍然大悟:“難怪大姐早早要走,想必是心里有數(shù)。”西門慶連忙吩咐玳安:“你不要再等了,吃一點就回去。要是你大娘問了,不要說我在這里?!辩榘擦⒓幢硎荆骸靶〉拿靼?。要是大娘問了,小的就說爹在院里?!?/br> 李瓶兒沒覺得這是罵人,還賞了他二錢銀子,目的就是讓他在背后圓謊。西門慶喝了幾杯酒,便有點按捺不住了。他把李瓶兒往腿上一橫,伸手摸進了懷里。 別看李瓶兒沒有李桂姐年輕,甚至沒有李桂姐漂亮,但她現(xiàn)在最能挑動西門慶的情欲。只要有機會在一起,就想膩歪一番。那種急迫和急切,好像還在偷情似的。 按理說,李瓶兒應該積極配合才對,可她長嘆一聲說道:“難得大官人這么疼我,也不知明天會怎樣?”西門慶不禁有點掃興:“你怎么這樣想?我待你不夠好嗎?” 李瓶兒連忙表白:“我的好親親,奴是捨不得您??!奴家已經(jīng)離不開你了,一天不見心里就慌慌的。飯也吃不下,覺也睡不好。要是看到你了,渾身都是精神。你就像是醫(yī)奴的藥,誰能像你這樣讓奴家牽腸掛肚。” 西門慶瞪著眼睛問:“那你想要怎樣?”李瓶兒心里一驚:“奴家沒有別的奢望,只求能和你長長久久地在一起。如果大官人不嫌奴粗陋,奴家情愿替大官人鋪床疊被。你明天就跟大jiejie說說,讓奴家做第幾都行?!?/br> 西門慶興趣不大:“你非要嫁過去干嗎?這樣不是挺好嘛!”李瓶兒耐心解釋:“這樣哪能長遠呢?女人總要掙個名分,不能不清不楚地混著,不然會招人罵的?!?/br> 西門慶有點為難:“接過去沒地方住啊,要不你還住原來的宅院?”李瓶兒連連擺手:“那不給人笑死了。你可以讓五姐住過去,這樣不就騰出地方來了?” 西門慶又不同意:“怎能讓你住花園呢,那樣太委屈你了,還是等尚舉人搬走再說?!崩钇績盒⌒奶嵝眩骸安恢蠊偃擞袥]有覺出來?那尚舉人根本不想賣房,不然不會拖的?!?/br> 西門慶一點不擔心:“拖也沒用,早遲都是我的。你要著急的話,就在花園里給你蓋棟小樓?!崩钇績翰桓姨袚u:“那多遭人恨啊,萬一她們說什么呢?!?/br> 西門慶笑著解釋:“這也不全是為你。等到尚家那邊騰出來,你和潘五兒就搬過去。你家那邊房子,我打算開個大當鋪?!崩钇績哼@才放心:“你打算什么時候動工?” 西門慶酒杯一舉:“你放心吧,過了正月就動工。”李瓶兒指著一排木箱說:“這里有四十斤沉香、二百斤白蠟、兩罐子水銀、八十斤胡椒。明天你拿出去賣了,留著蓋房子用?!?/br> 西門慶終于被感動了:“我會抓緊時間的,爭取叁個月完工?!崩钇績阂荒樀纳裢骸澳逊孔雍臀褰闵w在一起。她是個難得的好人,奴家和她最能談得來了。” 西門慶笑著說道:“是啊。潘五兒就是性子急點,人還是不錯的。這回要不是她成全,你我很難走到一起?!崩钇績河终f:“孟叁姐也不錯,待人非常親熱。只有大姐始終冷冷的,老是拿白眼珠子瞄人,看得人心里慌慌的?!?/br> 西門慶解釋道:“其實月娘很大度的,不然也容不下這么多。只是為人有點死板,看不得這些亂事。”李瓶兒連忙聲明:“奴家不是說大姐不好,只是沒有五姐親切。” 之后又談到床帳箱籠衣服首飾,意思打造需要時間。李瓶兒說這些不用預備,她這邊都是現(xiàn)成的,到時候搬過去就行了。隨后便敲定了下聘日期,以及過門的日子。 原來她把什么都準備好了,就等著西門慶一句話,便可以正式入住西門了。為了證明自己所言不虛,她又拿出一副黃金頭面,黃烘烘的就跟火焰一般,問他過門時戴行不行。 西門慶多少有點猶豫:“這個太過奢華了吧?容易招人嫉妒?!崩钇績哼B忙表示:“是有點招搖。奴家明天改一下式樣,改好再拿給您看看,儘量不去刺激別人?!?/br> 西門慶有點感慨:“你倒是善解人意?!崩钇績航忉尩溃骸澳慵胰丝诒姸啵绻惺绿^張揚,就會成為眾矢之的,那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嘛!”西門慶笑笑說:“說得也是?!?/br> 一切談妥之后,兩人又上床切磋了。什么“老漢推車”,什么“隔山取火”,全都試了一遍。因為夜里折騰得太兇,第二天他們一直睡到晌午,可還是沒有起床的意思。兩人你摸我我摸你,不一會兒又摞在了一起。 西門慶正準備大展雄風,玳安匆匆找了過來。他自然不會直接敲門,而是請丫頭代為轉達,這是禮貌,也是必須要守的規(guī)矩。做下人得有眼力見兒,不然就會討打。 原來是傅主管請他過去,說有個合同要簽。西門慶很是惱火:“這些飯桶!什么破事都來煩我?!辩榘残÷曊f明:“來興領來一位揚州客商,叫苗員外。他手里有批參茸要出手,都是地道的遼東貨,價格比市面上要低很多?!?/br> 西門慶氣衝衝地問:“這點小事找我干什么?傅伙計不會作主嗎?”玳安繼續(xù)解釋:“那個苗員外不同意,非要爹到場才肯簽合同。”李瓶兒柔聲勸道:“你就過去看看吧,還是生意要緊!我們的日子長著呢,哪天都有機會?!?/br> 西門慶還想留下復習一遍:“沒事,沒事。他肯定是無法脫手了,不然不會找上門的。東平府數(shù)我規(guī)模最大了,我不怕他不來找我,除了我誰也沒有這個銷量?!?/br> 別看他一百個不甘心,可那東西已經(jīng)疲了。想要讓它效力,還得重新哄呢。這就是縱欲過度的后果!別看西門慶才叁十出頭,但已經(jīng)是五十歲的狀態(tài)了。雖然不需要千呼萬喚,但已經(jīng)無法得心應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