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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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錦緣的車子駛出車庫,她擦了擦眼淚,坐電梯去了一樓。 神情恍惚的她,滿腦子都是錦緣趴在方向盤上的畫面。她看到了錦緣身體的抽動,看到了錦緣擦眼的動作。 還看到,錦緣從包里拿出一個小小的方盒。 那種絨面盒子是首飾店里最常見的款,若非顏色有異,她會以為那就是當初她送給錦緣耳釘時的那個盒子。 會是錦緣原本要送給她的禮物嗎? 她還有機會收到嗎? 她該死,她把錦緣惹哭了。 也把禮物弄丟了。 明明幾個小時前,她才苦盡甘來得到了錦mama的認可,明明,她和錦緣就要有一個家了,為什么老天就是見不得她好過?一次次戲弄于她,讓她遇見、得到,又失去? 在小區(qū)里漫無目的地走著走著,腳底下一軟,一股惡臭味迅速竄入她的鼻腔。 她踩到屎了。 倘若是平時,她頂多暗罵幾句狗主人的無良,再罵自己一句不長眼,然后跳著腳找個能坐的位置用木棍或掏出紙巾處理,而后還能自我寬慰,當做是踩了狗屎運,明天去買幾張彩票或刮幾張刮刮樂。 可今天,她只覺得是老天故意在捉弄她,諷刺她。 于是她抽了腳,閉氣彎腰撿起那只拖鞋,扔進了離她最近的垃圾桶。 她仰了仰頭,不讓眼淚再落下來,隨后踮著左腳往賞月的小亭子走。那是為數(shù)不多的,有她和錦緣共同美好回憶的地方。 天不遂人愿。 雪上加霜的是,快到臺階時,腳底一痛。 鮮血滴落在臺階上。 滿臉淚痕的人坐到最高那階,仰頭望月,淚如雨下。 錦緣,今晚的月亮,又大又圓,亮極了。 錦緣,我們還能一起看月嗎? 坐到雙腿麻木,脖頸發(fā)酸,蘇壹才摸出手機給胡玉歡打電話。 歡歡 深夜聽到蘇壹在電話里痛哭流涕的胡玉歡,魂都差點嚇沒了:怎么了?。縿e哭啊,錦緣呢? 一聽到錦緣的名字,蘇壹哭得更是上氣不接下氣了。 我好痛啊,心臟痛,胳膊痛,腳也痛,你來接我好不好?我好像,只有你了 等著,等著啊,我馬上來。胡玉歡翻身下地,肩頸夾著手機,一邊給向宗霖打著自己要出門的手勢,一邊找衣服來換。 胡玉歡以最快的速度出門打車,在臺階上找到蘇壹時,被她腫得像桃子的眼睛和她腳下那灘看不出是黑色還是紅色的血液嚇得臉色煞白。 蘇壹那丟了三魂七魄的樣子,像極了失戀。 所以她沒往蘇壹心上插刀,什么都沒問,扶起人就送去了醫(yī)院。 可是,怎么會呢? 就在昨天,蘇壹和錦緣還擱她跟前秀盡了恩愛。 包扎好傷口,胡玉歡給她辦理了住院。她這手不動腳不能走的,一個人在家里再出點什么事,她得急死。 雖然極不情愿在醫(yī)院里過夜,可蘇壹自己心里也有數(shù),孤家寡人的她,不能自理的她,沒人照顧的她,除了住院還能怎么辦呢? 這間病房是新空出來的,今夜暫且只有蘇壹一個病人。 胡玉歡去醫(yī)院超市買了雙拖鞋,也買了牙膏牙刷等洗漱用品,回到病房后,就見蘇壹閉眼平躺在床上,眼角掛著淚。 她坐到床邊,從袋子里拿出抽紙幫她擦眼淚:再哭就要缺水了。跟我說說嗎?說了 錦壹是許硯的女兒。 蘇壹睜了眼。 胡玉歡卻聽得有些茫然。 大四那個女人,叫許硯,她是錦緣的大嫂。而錦壹,是錦緣大哥大嫂的遺孤。蘇壹側(cè)目看向胡玉歡。 你沒聽錯,那個女人和她的老公,一年前就出車禍死了。而錦緣從京平調(diào)回衡原,是為了照顧母親和侄女。我一直瞞著錦緣,瞞著所有人,我不敢讓錦緣知道,因為我解釋不了。 我解釋不了為什么錦壹的名字里取了壹字,為什么嫁了人的許硯曾和一個女生,和我,互表過心意,甚至解釋不了,我為什么那么喜歡和疼愛錦壹。 歡歡,你能教教我嗎?教我該怎么做怎么說,才能讓錦緣相信,我是真的愛她,只是愛她 蘇壹的泣不成聲,令胡玉歡心酸也心疼。她附身抱住她,揉著她的腦袋。 須臾間,眼淚,也跟著掉了下來。 昨天聽說錦壹的名字后,她也納悶過。 但在那個時間那個場合里,蘇壹和錦壹名字的巧合不是重點。 當時她按下不表,后來也放在心上,只把這樣罕見的巧合也歸在了蘇壹跟錦緣的緣分之中。 誰知不是巧合。 她無法想象,如果在婚后才得知自己的老公是已故嫂嫂的前任,而哥哥嫂嫂留下的孩子的名字取自于她老公,她還能不能做到毫無芥蒂地維持這段建立在隱瞞、欺騙基礎(chǔ)之上的婚姻?還能不能做到跟老公同塌而眠?再若無其事地跟老公合力照顧這個孩子,視如己出。 同蘇壹一樣,她不知道許硯是出于什么樣的初衷要給女兒取名為錦壹,但她知道的是,蘇壹對許硯的喜歡有多深。盡管,只是曾經(j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