狹路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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議和之事兩方爭執(zhí)不下,均不愿讓渡任何一點“超出”的權(quán)益。 喬蘅是江都罪臣徐興之女的事情也傳開了,江都朝野嘩然,十年前的逃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孤女,搖身一變成了能夠左右兩國議和事務(wù)的大官。 百姓大多不知道她是誰,一聽是逃犯,下意識斷定她是窮兇極惡之徒。 就在喬蘅在坊間已是罵名一片的時候,陸家安排的人便登場了。先是有人想起了十多年前那位愛民如子的父母官徐興,接著有人想起那場讓江都叁年不聞絲竹聲的慘案。百姓的態(tài)度變了,說喬蘅可憐。沒過多久,江都幾家有名的茶樓就上了新書,故事主人公的遭遇與喬蘅幾乎無差,即便說書先生堅稱故事純屬虛構(gòu),但聽書人的怎么想就是他們自己的事了。 喬蘅今日得閑,在雋水閣吃茶,新書已經(jīng)講到了結(jié)尾,故事終結(jié)在孤女為蒙冤的父母洗涮了園區(qū),聯(lián)合太子掃清了皇帝身邊的jian佞,同時與太子互生情誼,皇帝賜婚,孤女一躍而成了太子妃。 “所以說啊,故事到底是為了迎合百姓的胃口,作不得真吶?!眴剔窟攘艘豢诓?,悠悠地開口。 宮中的來使是蕭卓君的近身侍女,自然順著她的話迎合著。 喬蘅不緊不慢地起身,“還請姑姑帶路?!?/br> 楚王宮修建至今尚且不足二十年,除了幾座主殿,其余基本都是修葺了一半的狀態(tài),要說富麗堂皇,還得數(shù)東邊的兩座宮殿,即太上皇和貴太妃居住處。 此行曾在喬蘅的腦內(nèi)預演過無數(shù)遍,流亡的時候她做夢都期盼皇帝幡然醒悟,跟在李照身邊做侍女的時候她每日都咒周業(yè)早日去死,后來做了女官她想周業(yè)遲早要跪在她腳下痛哭流涕地乞求自己能留他一命。 太上皇身體抱恙,接見喬蘅的是蕭卓君,但喬蘅清楚周業(yè)一定在殿內(nèi)的某一處聽著這里的談話。 蕭卓君先是與她閑話家常,“本宮時常記起幼時與你的情誼,進宮后也常在陛下面前提起。昔年之事,陛下遭賤人蒙蔽,這才叫忠良埋骨,陛下時常念起悔不當初,如今你能平安無事,陛下大喜,正好趁此機會為你父母擺脫污名。” 喬蘅聽聞,面上大喜,哭著謝恩,“我父我母皆是楚臣??!” 她跪下,淚眼中望見這宮殿的地磚,心中冰冷。 可惜,她非楚臣。 喬蘅離宮時帶走許多賞賜,回到清風驛,她就下令叫人放了那些刺客。何房不敢來見她,她作為徒媳可不能失了禮數(shù),送給這位師長的大禮希望他能接住。 這些刺客待在她這兒,并沒有收到虐待,還好端端地被她放回來,以何房多疑的性子難道還能容忍這些人活下來嗎。這么多人,只要一個兩個想要反抗…… 夠那老頭喝一壺的了。 但死還不能,她和這老頭還有賬要算。 這之后,議和一事,喬蘅常為江都說話,引得同僚不快。終于在某天,清風驛內(nèi)爆發(fā)了極大的爭吵,沒多時,喬蘅便帶著輕紗離開了清風驛。 回到了她過去的家。 蕭卓君當上貴妃后,費了些手段,將這座宅子搞到了手里,她一直念著喬蘅哪天能回來,特意找了舊人負責清理看顧。 喬蘅回來那天,舊仆望著昔日的姮小娘子,無一不落淚的。 喬蘅聽他們流淚說著這些年的變化,管事特意提到朱婉瑩常來府中。說起婉瑩,喬蘅前些日子去她府上探望她,她如今日子確實過得還不錯,喬蘅也放心些。 說起這府邸,舊日徐府的匾額早已被摔爛了,喬蘅也沒有心思再去搞一塊,可架不住有人來獻殷勤啊。 輕紗正和管事交涉府上的事務(wù),看門的急急忙忙過來知會二人外頭有人鬧事。 管事一聽,氣得直哼哼,“他們還有臉來。” 輕紗并不知道其中緣由,管家與她一同往門口走去,順路告知她這些人的來歷。 喬蘅的父親徐興原本出身燕郡徐氏,娶了喬氏的環(huán)娘子。舊朝,就是皇帝還在洛都那會兒,喬氏觸怒了皇帝,滿門抄斬。喬夫人因是外嫁女,未曾獲罪。徐氏卻唯恐被牽連,逼迫徐興休妻,喬夫人當時和姮小娘子待在徐氏本家,日子可謂艱難。 徐興不愿休妻,最終自請逐出族譜,帶著妻女從洛都下放到江都做官。 沒過兩年,蠻族打到洛都,徐氏舉族南遷。 “他們那會兒就想同老爺夫人重修舊好,老爺不愿意。后來咱們家糟了難,徐家人不知道多慶幸老爺沒回去。” “現(xiàn)在姮小娘子出息了,他們這幫窮親戚又來打秋風?!?/br> 管家叁言兩語說清楚了,輕紗一聽更對這幫人嗤之以鼻。 喬蘅正在院內(nèi)用午膳,聽到外邊一陣嘈雜。 “張mama,外頭怎么回事???” “一些無關(guān)緊要的人,管事的和輕紗姑娘去趕了,小娘子不必擔心?!睆坢ama笑得慈祥,“廚房里做了金酥酪,奴去給小娘子端來?!?/br> 喬蘅點點頭,不再關(guān)心外頭的聲音。 外交的事務(wù)盡數(shù)交予了同僚們,她現(xiàn)在每次過去就是充個數(shù),做做樣子。 中都那邊少不得要借她攻訐長主。 且叫他們叫一段時間,等她回了中都,這場鬧劇也得落下帷幕了。 冬日里天色暗得早,守門人正準備收了燭燈。 一人著黑衣前來,嚇了他一跳,拿著地上的竹竿對上那人,“來來來者何人?” 青年男人開口,“我是為府上喬娘子送貨的,輕紗姑娘知曉此事,兄弟不信可叫輕紗姑娘前來,一看便知?!?/br> 守門人半信半疑,動身去尋輕紗。 輕紗趕來,看清了青年男人的面容,一驚,“郎君請隨我來?!?/br> 進了府中,輕紗才安心,“郎君只身前來可有告知娘子?” “蘅娘還不知道,長主怕萬一有戰(zhàn)事,派我來幫忙?!?/br> “娘子此刻已在內(nèi)室,還未歇下,需要我去通報……” “不必了,你去忙你的事,我自己去就行。”趙錚鳴笑著,眼睛里亮亮的。 正好給蘅娘一個驚喜。 只是未曾料到她屋中此時還有另一“人”。 “……蘅娘?” 正靠在姜俞肩頭合眼休息的喬蘅倉惶抬頭,驚訝地看著來人,“二郎?” 趙錚鳴臉上的笑意僵著還未曾褪下,他聲音依舊平穩(wěn),只是帶著些微的委屈,“他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