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辱
提前半小時交卷的裴鈞無聊的在校園亂逛,準(zhǔn)確來說,先是轉(zhuǎn)悠到了某人教室、沒看到人,又晃到某人宿舍樓下,和坐在草坪上的秦慎介四目相對的時候,他難免有些尷尬,像是掩飾什么似的,他隨口說了句: “等人啊?” 秦慎介沒搭理他。 裴鈞在心里切了一聲,裝什么純情男高啊,就為了一個女人,有必要搞的這么難看嗎?他越想越火,干脆找了個正要回宿舍的女生,用平時的溫和姿態(tài)托人把林洵叫下來,特意叮囑了一句“別說是我”。 女生像是知道了什么驚天八卦,腳步飛快。 沒多久,林洵就出現(xiàn)了。 裴鈞看她表情先是憤怒,緊接著轉(zhuǎn)為驚喜,心里那個得意勁兒簡直藏不住。憤怒當(dāng)然是沖著秦慎介,驚喜自然是看著他。 他得瑟地朝秦慎介甩了個眼神,順手理了理衣領(lǐng),剛邁出一步,準(zhǔn)備大搖大擺地走向林洵—— 突然,另一個男生疾步跑過來,直接抱住了林洵。她的臉上洋溢著開心的笑,甚至任由那男生蹭了蹭自己的肩膀——cao,之前碰她一下就被她打的半死,現(xiàn)在在其他人面前這么熱情? 裴鈞愣在原地,臉上的笑意還沒來得及收起,被這場面狠狠澆了盆冰水。 “這……這人是誰?!” “不認(rèn)識?!?/br> 不知何時,秦慎介站在他身邊,跟著前面走路走的快要飛起來的倆人。 裴鈞光是看那個雀躍的背影就氣的牙癢,不到兩天時間就在大庭廣眾之下出軌的渣女!自己的尊嚴(yán)簡直被這個女人摁在地上踩。 最過分的是……跟了這么久,她居然一直沒看到自己? cao,無視簡直就是羞辱的最高境界。 裴鈞狠狠咬碎了冰塊,舌頭都快凍麻了,還故意咯吱咯吱嚼得震天響,就為了隔壁那位——林洵能施舍、不對、看他一眼。 結(jié)果人家笑得眉眼彎彎,正和一個一看就不太聰明的男生聊得熱火朝天。 cao,笑得可真甜。 裴鈞覺得這氣不能自己一個人受,他故意用胳膊肘撞了撞也在喝可樂的秦慎介: “看到了吧,你居然還準(zhǔn)備為這個人跟我絕交?” 秦慎介沒說話。 裴鈞準(zhǔn)備繼續(xù)開嘲諷,突然就聽到一句: “……全員污染源,一幫爛人垃圾……” 垃圾二人組:…… 裴鈞覺得自己大概精神出了問題,一時間整個人都恍了神——垃圾?自己? 他咬牙切齒,壓著怒火,恨不得沖過去吼醒她:“爛人垃圾能讓你前天晚上那么爽?” cao,怎么有這種穿上衣服就翻臉不認(rèn)人的渣女? 氣到快發(fā)瘋的裴鈞,人卻越來越清醒。 “阿慎,”他突然開口,聲音壓得很低,聽不出情緒,“我們打個賭吧。” 秦慎介看向他。 “我要是輸了,從此你們的事我絕不插手。她怎么玩弄你的感情、怎么耍你……我都閉嘴,絕不多說一個字。但你要是輸了呢?沒關(guān)系,我不在意。你喜歡她——我也一樣。”他輕輕一笑,語氣似乎和平時沒什么區(qū)別:“這種女人,我愿意跟你分享?!?/br> 鬧鐘的尖銳叫聲打斷了裴鈞的回憶。 意料之中,林洵面前的草稿紙一片空白。 林洵抬頭看了裴鈞一眼,干脆利落的沖他伸出手掌,眼神里明明白白寫著“擺爛”兩個字。 裴鈞在心里冷笑一聲,提醒道:“兩只手。” 林洵撇了撇嘴,把另一只手也伸了出來。反正力的作用是相互的,裴鈞打她,那他自己也疼。 裴鈞當(dāng)然看出了她的心里所想,側(cè)身從抽屜里抽出一把長約三十公分的厚重塑料尺,看到對方把手縮回去后,他揚了揚下巴:“伸出來?!?/br> 林洵的喉嚨動了動,她不愿意示弱:“你別太過分?!?/br> 這個垃圾聽到她罵他們的話了,再裝可憐應(yīng)該也沒用。 “你聽話就不過分?!?/br> 裴鈞面上多了幾分不耐煩:“你也不想又像上次那樣被綁起來吧?到時候打的就不止是手了。十下,報數(shù),不能縮回去,不然不算?!?/br> 林洵垂下頭,不情愿的把手伸出去。 啪—— 林洵疼的下意識把手縮到身后,她雙眼泛紅,憤怒的瞪著裴鈞。 裴鈞臉上的笑容不知何時已經(jīng)褪去,他面無表情道:“我再重復(fù)一遍,要報數(shù),不能把手縮回去,聽清楚沒有?” “沒有!我不干了!” 林洵徹底火了,她沒想到這個賤人這么下狠手,只一下,她都覺得自己的手腫了,再來十下,她的手估計都不能要了。 吼完這句話她就往外跑,結(jié)果沒跑兩步又被人拽住手腕。 林洵一個趔趄,重心不穩(wěn)地?fù)涞惯^去—— 下一秒,她就被人牢牢地壓在了膝蓋上,臉幾乎貼到地面。林洵慌亂的藏起自己的手,整個人像是離開了水的魚,拼命撲騰。 裴鈞心里覺得好笑,但是面上不顯:“我最后再問一次,你愿不愿意乖乖把手伸出來?” 林洵快被氣死了,她不管不顧的沖地面大吼:“不愿意,你這個賤人,你有本事打死我算了!” 這喊聲太過凄厲,搞得裴鈞有種自己穿越到什么刑訊逼供現(xiàn)場了的錯覺。嘖,真是沒情趣。他沒再廢話,抬手就是一巴掌,結(jié)結(jié)實實落在林洵屁股上。 林洵掙扎的動作停頓了一瞬,似乎是在反應(yīng)發(fā)生了什么,隨后,整個人跟個不要命似的掙扎,聲音帶著哭腔:“你去死,你這個賤人,去死……” 裴鈞都無語了,他自己的手都沒什么感覺,但對方哭的跟個自己在拿刀捅她似的。他早就下定決心,不能慣著這種人,所以,林洵哭的越凄厲,他打的就越“狠”,三四下后,林洵才老老實實趴在他膝蓋上,室內(nèi)回蕩著她上氣不接下氣的哭聲。 “最后說一遍,十下,要報數(shù),聽明白沒有?” 林洵不想報數(shù),可是她知道,裴鈞不是秦慎介,哭對這個賤人一點用都沒有。她感覺自己的屁股已經(jīng)火辣辣的腫了起來,再這么僵持下去,估計自己又得去醫(yī)院。她不得不忍著羞恥: “能不能輕點?” 裴鈞心想,這種時候你還討價還價?他剛要拒絕,又想起什么,刻意壓下聲音里涌出的那絲興奮:“可以啊,但是,你應(yīng)該叫我什么?說完整?!?/br> 林洵不想說那個詞,可是她更不想讓自己繼續(xù)被打的那么慘,只能邊哭邊說: “哥哥能不能輕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