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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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斷眼皮子一抽,拎著衣服過去撈人,“醒了?” “…醒了?!庇靼鬃茫p手老實(shí)地放在膝蓋上,模樣又呆又乖。 “醒了自己把濕衣服脫了?!标憯喽自诹怂媲?,干衣服放在喻白屁股旁邊,“換這個。” 喻白慌亂搖頭,兩手捂著胸口,好像生怕被欺負(fù)似的,“不要,不脫?!?/br> “不換你就感冒?!标憯鄧樆K?,但看他這會兒沒什么自理能力,猶豫了一下把手伸過去,抿唇試探問:“…我給你換?” 喻白迷迷糊糊地不愿意,還知道反抗,張嘴就在伸來的大手上狠狠咬了一口。 “cao,你給我松嘴!”陸斷吃痛,按著他的腦袋推遠(yuǎn),收回手甩了甩,憋了許久的火有點(diǎn)壓不住,捏著喻白的臉吼:“喻白你不分好壞是不是?” “因?yàn)橐粋€男人自己折騰自己,還喝酒,跟誰學(xué)的?” “老子給你背回來你還咬我,自己衣服不換等著感冒呢?明天不上學(xué)了?打算在家癱著等我伺候你?” 一通火氣發(fā)下來,對方?jīng)]半點(diǎn)回應(yīng),醉酒后的眼神還是那么呆,盯著前面不知道在想什么,跟沒聽到一樣。 陸斷一個人無能狂怒完,闔眼,胸口起伏不定。 服了,他跟一醉鬼發(fā)什么火。 空間異常沉默下來,外面的雨噼里啪啦地打在窗戶上聽起來異常清晰。 好一會兒,喻白看著陸斷,眨了下通紅的眼,豆大的淚珠突然滾下來,“你兇我……” 剛要哄人的陸斷一噎。 “你們都欺負(fù)我?!庇靼姿平K于壓抑不住,崩潰地低下頭,捂住臉,洶涌的淚水順著他的指縫間淌出來,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無意識地嚎啕大哭。 陸斷被他突然間的爆發(fā)驚到。 一聲無奈嘆息過后,陸斷一只膝蓋抵著地毯蹲在喻白面前,心疼地?fù)碜∷瑢挻鬁責(zé)岬氖终瓶壑暮竽X輕揉,任由喻白借著酒勁兒發(fā)泄。 “好了好了我錯了,不兇你了,不哭了啊?!?/br> 孽不是他造的,但他愿意接下喻白這份壓抑許久的情緒反撲。 過了一會兒,喻白哭聲漸小,腦袋一點(diǎn)一點(diǎn)靠在了陸斷的肩膀上,最后連啜泣也低不可聞。 “傻子。”陸斷面部肌rou繃得很緊,手指反復(fù)摩挲喻白的后頸。 這是他從小哄到大的人,一直在他身邊窩里橫,他每次就算再兇,也不會真舍得喻白難受。 現(xiàn)在就因?yàn)閹啄瓴灰?,小呆子就在別人那里受委屈受欺負(fù),陸斷怎么可能不心疼不火大。 他閉了閉眼,遮住眼底翻滾的復(fù)雜情緒,輕聲哄喻白,“他是混蛋,我們不想他了好不好?不哭了,乖?!?/br> “陸斷哥哥?!庇靼酌悦院匕杨^埋在他懷里蹭了蹭,像受傷的小貓一樣本能尋找安慰,小聲而脆弱地喊著:“陸斷哥哥……” “嗯,我在?!标憯嗟途彂?yīng)聲。 他側(cè)了側(cè)臉,下巴抵在喻白毛茸茸的腦袋上,哄小孩似的,“白白聽話,我們?nèi)グ褲褚路Q了睡覺好不好?” 喻白卻又沒聲音了。 陸斷等了幾秒,發(fā)現(xiàn)喻白大概是又哭累睡了過去。 醉得糊里糊涂的,說不定連自己剛才做了什么都不知道。 陸斷之前有再多的火氣也早歇了,拿他沒招,抓起沙發(fā)上的衣服,將人撈起來帶去浴室,又搬了把椅子。 他開了暖風(fēng),讓喻白坐好,然后站在原地胡亂地抓了抓頭發(fā),不知該如何下手。 怎么脫?全脫嗎? 他是不是得稍微避個嫌? 媽的,好煩。 “唔……”喻白睡了但沒完全睡,大概是開始覺得衣服濕漉漉地糊在身上難受,開始閉著眼睛自己扒。 他是兩只手亂扒,扣子都不解,硬勒著脖子,臉都憋紅了,身體東搖西晃。 cao。陸斷趕緊按住他的手,“別動,我給你弄?!?/br> 喻白就像聽到了似的,靠著椅背坐好,腦袋一垂,乖乖不動了。 陸斷“嘖”了聲,到底還是親自動手,總不能真讓喻白感冒。 他一邊給喻白脫衣服,一邊自暴自棄地想:避個屁嫌,喻白身上哪他沒見過。 就是該哄的還是得哄。 喻白閉著眼睛突然哼唧兩聲不愿意了,陸斷就得溫聲細(xì)語地哄哄他。 有一瞬間他感覺自己就他媽跟個變態(tài)一樣,一邊甜言蜜語哄騙喝醉酒的小男生,一邊把人從里到外像扒洋蔥似的扒了個干凈。 白皙細(xì)膩的皮膚在浴室的燈光下直晃人眼睛。喻白不止臉頰飄著醉態(tài)的紅,渾身上下都仿佛透著一層粉紅色的光暈。 陸斷抬起的手頓了下,喉結(jié)不自然地滾動一圈,而后迅速別開視線,把干凈衣服給喻白套好,浴巾一包隔住自己身上的濕衣服,動作利落地將人弄回臥室的床上。 然后抽回浴巾,站在床邊深喘了兩口大氣。 沒幾分鐘,喻白躺在床上翻了個身,在熟悉而溫暖的氣息下抱著被子睡熟了。 陸斷眼皮一跳。 你倒是舒服。 他自己身上還半濕著,迅速洗了個澡,把自己和喻白換下來的衣服,還有沙發(fā)套都扔洗衣機(jī)里開洗,又到樓上把地上那兩袋零碎東西撿了回來。 電梯門口有監(jiān)控,這點(diǎn)東西沒人拿。 他回來放下東西,到冰箱開了罐雪碧,一大半喝下去,還是覺得熱。 心頭仿佛有把火再燒。 陸斷滿臉躁郁,不知道自己又在抽什么風(fēng),腦子里全是浴室那一幕光景。 他摒棄雜念,閉上眼,扯著領(lǐng)口抖了抖。 瘋了吧陸斷。 幾分鐘后,江徊他們打電話過來,說已經(jīng)到飯店了,問陸斷什么時候到。 陸斷坐在光禿禿的沙發(fā)上舉著手機(jī),偏頭瞥了眼臥室內(nèi)熟睡的身影,果斷給兄弟放鴿子,“改天?!?/br> 被掛斷電話的江徊:??? 陸斷給沙發(fā)換了新的沙發(fā)罩,又折騰出一身汗,進(jìn)浴室沖了個冷水澡。 這回徹底冷靜了。 - 凌晨四點(diǎn),喻白忽然驚醒,眼皮刺痛地像被火燒過,眼尾還有點(diǎn)濕。 怎么回事? 他好像在夢里哭著把季述安揍了,感覺好痛快。 喻白捂著脹疼的腦袋搖了搖,斷片一樣的記憶瘋狂在他腦海中回溯。 他記得昨天擺脫季述安后想去借酒消愁,但又不敢一個人去酒吧,外面突然下雨,他被雨澆進(jìn)了路邊的燒烤店,就在那里喝了點(diǎn)酒…… 然后呢? 然后喝醉了,好像還看到了…… ??! 喻白忽然眼睛一瞪,低頭掀開被子,兩手顫抖地抓著衣服和大褲衩,神情驚恐,小巧的喉結(jié)上下一滑。 這是陸斷家,是陸斷給他換的衣服??? 內(nèi)褲都換了…… 那、那豈不是,他全身上下哪兒都被陸斷給看光了! 而且他昨天好像還抱著陸斷哭?還咬了陸斷一口。 喻白的嘴唇張著一條縫,徹底呆住了,大腦宕機(jī)。 過一會兒,他的頭發(fā)一點(diǎn)一點(diǎn)炸開,熱意蒸得他臉蛋和耳朵都慢慢地紅透了,身體往下一滑鉆進(jìn)被子里。 他以后該怎么面對陸斷? 簡直要丟死人。 喻白回想完自己丑態(tài),臊得差點(diǎn)哭出來。 他抹抹眼睛,一顆小心臟亂跳不止,躡手躡腳地下床,趴到客房門口一看,陸斷正睡著。 喻白松了口氣,手忙腳亂地收拾好自己東西,糾結(jié)著留了張紙條,輕手輕腳地關(guān)門離開。 外頭還下著小雨,喻白看見門口有把藍(lán)色碎花傘,一起順走了。 … 第二天早上七點(diǎn),枕邊的鬧鐘響起,陸斷閉著眼反手摁掉,半張臉陷進(jìn)枕頭里,眉心習(xí)慣地?cái)D在一起。 房間里安安靜靜的,陸斷的手背搭在眼皮上又瞇了幾分鐘,才翻身起床,準(zhǔn)備給家里尊貴的大學(xué)生做早餐。 結(jié)果一出客房,發(fā)現(xiàn)臥室門開著,里面被子疊的整齊,沙發(fā)上東西人沒了,人也沒了。 空蕩蕩的茶幾上躺著一張孤獨(dú)的字條,用鑰匙壓著。 「陸斷,我去學(xué)校了,封閉軍訓(xùn)半個月,之后住宿不回來,沒事我就不打擾你了,拜拜」 陸斷:“……?”跑了? 他垂眼看到自己手上的牙印兒,聯(lián)系想到昨晚種種,捏著紙條呵笑一聲。 行,能耐了。 第11章 他追來了 上午十點(diǎn),臨川大學(xué)校園內(nèi)人聲鼎沸。 天早放晴了,空氣當(dāng)中沒有雨后的濕涼與寒意,倒有股清新的氣息,令人放松舒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