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十一怎么了,可是聽說過這蠱毒? 樓驚御捧著他的臉,心疼他皺起的眉,擔(dān)心地問道。 久遠(yuǎn)得已經(jīng)要褪色的記憶隨著一個蠱毒名字而浮現(xiàn),但也只是一瞬便又成了泡沫。 等影十一回過神來的時候便對上了樓驚御擔(dān)憂的目光。 撫上主子的手,他才安心些。 主子,屬下只是想到了很久以前的事情,自己好似聽說過這蠱毒。 趙不遲沒想到樓驚御不曉得,反而是這少年明白。 不免兩眼放光,就想越過樓驚御過去問,卻被樓驚御攔住不準(zhǔn)靠近。 趙不遲嘖了一聲。 呵,小氣。 只能站在原地恭恭敬敬地問:那公子是何處聽到的?可還記得什么? 影十一搖了搖頭,確實(shí)是很久遠(yuǎn)的記憶了。 我只記得那是我小時候還在西南的時候聽聞的,這蠱毒的出處在南疆,趙公子可往那邊找找。 第42章 甘愿沉溺 影十一記事起便在西南艱難地求生。 那里是大夏與南疆接壤的地方,混亂不堪,到處都是流民和難民,就連存活都是問題。 就算已經(jīng)過去了十幾年,但一回想還是能記起那里不絕于耳的哭泣聲和悶熱潮濕的空氣。 令人窒息。 影十一想如果不是當(dāng)年機(jī)緣巧合遇到去西南分部的主子,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在那里活到成年。 想到此便不由自主地將主子的手握得更緊了。 樓驚御心疼壞了,也不顧趙不遲在這里,把人擁在自己懷里,拍了拍他的背。 沒事了沒事了,不想那些事了,現(xiàn)在有我陪著你。 影十一其實(shí)沒覺得委屈,也沒什么怕的,可被樓驚御這么一安慰,卻覺得心里有些酸澀。 真是被主子慣壞了。 主子,屬下沒事。 影十一把頭從樓驚御胸膛處抬起來,朝他笑了笑。 樓驚御摸摸他的腦袋,把人抱得更緊了。 他的十一,怎么這么可人疼呢。 趙不遲,這種蠱毒本座確實(shí)聞所未聞,十一也只記得這些,你可讓你背后那位秦王殿下去南疆找找。 趙不遲見他直接點(diǎn)破自己是為誰問的,也不再掩飾,直接承認(rèn)了。 確實(shí)是為秦王問的。 說罷又朝影十一道過謝,這才急急忙忙照著這線索給人傳信去了。 從趙不遲說起蠱毒這事,樓驚御便想起來前世聽聞的一些不知真假的傳言。 說是這位太子胞弟、算無遺策的秦王殿下的身邊人中了蠱毒,這秦王也是癡心人,跟著人一起離了宮。 但到底是離了宮,還是舍了命,又有誰真的知道呢。 不過這樣看來,時間上好像對不上。 前世這時候,這位秦王殿下還在兢兢業(yè)業(yè)為他的太子兄長出謀劃策,從未尋過蠱毒之事。 樓驚御蹙眉,心下微驚。 到底是他的重生引起了一些事情的改變,還是有些人獨(dú)立地做出了與前世不同的決定呢? 但有趙不遲引線,終究會有機(jī)會見到那位的。 主子可有什么煩心事?影十一發(fā)覺他情緒有所變動。 樓驚御笑笑,不再多想,也不是什么大事,便帶著影十一去用午飯。 寺中時光靜謐安詳,如此便又過去兩三天。 樓驚御偶爾看教內(nèi)來信,動筆墨回幾封,比在教內(nèi)時閑暇許多。 一同住在大覺寺的賓客有想來拜會的,樓驚御一概不理,讓影一去打發(fā)了他們。 他是來大覺寺和十一一同游玩休養(yǎng)的,不是來理會這些人際交往的。 有那些時間,他只想用來陪十一。 而影十一則像在赤陽教時那樣晨起練劍,樓驚御總是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看著,時不時上去指點(diǎn)一番,免不了碰碰這兒碰碰那兒的。 清涼山雖然是個好地方,但畢竟在寺廟里,樓驚御夜里也不會多做些什么,只能貼一會兒抱一會兒便也罷了。 如今借著練劍的功夫摸摸十一被黑色腰封勾勒出的細(xì)腰,全當(dāng)解解饞了。 練完劍,兩個人便去大覺寺的藏經(jīng)塔,這里景色好,也安靜,最重要的是,方便影十一寫經(jīng)文。 說起這事樓驚御便在心里怨懟凈臺。 昨日樓驚御帶著影十一和凈臺吃了頓飯,凈臺大師許是這幾日和香客信徒待久了,張口閉口都是佛法和勸人行善。 凈臺大師樂呵呵的,慈眉善目,倒是很能得年輕人的親近,一見影十一便說他們有緣分,問他要不要跟著他一起修習(xí)幾日。 樓驚御當(dāng)場把筷子掰折了。 只是修習(xí),寫經(jīng)書!老衲哪敢有別的想法啊,可不敢讓樓教主重新變回孤家寡人。 樓驚御這才臉色稍緩。 凈臺大師當(dāng)時說寫經(jīng)書可為人祈福消災(zāi),說罷還看了看樓驚御。 樓驚御不怎么信,但影十一卻有了些心思。 反正在大覺寺每日都閑著。 他想給主子寫。 如此忙的人便不是樓驚御而是影十一了,這兩日都會來藏經(jīng)塔抄寫佛經(jīng)。 影十一是當(dāng)真的,或許可以這么說,他希望是真的。 因?yàn)樗麑懙拿恳还P都帶著滿腔的誠心與虔誠,他希望這樣能為樓驚御祈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