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在大官被流放的途中,連玨如鬼魅般出現(xiàn),一刀下去砍(n)(f)掉了他的頭顱,終于為母親報了仇。 這一夜他的雙手沾滿鮮血,正如他活活燒死父親的那一夜。 大仇得報,許是壓在心頭的石頭終于被搬去了,心神一松,他生了一場大病。 段春回問他去哪兒了做了什么,他也不說。 那些事情太罪惡,太骯臟,而他的母親再也回不來了,光是想起來就讓他感覺到窒息。 這些事情他并不想讓段春回知道。 他想在段春回面前做一個簡簡單單、干干凈凈的書生就足夠了。 可能是這幾年年紀(jì)長了點,段春回也沒有那么好騙了,看出了端倪。 他趁著連玨之后出去辦公事的時候去問了樓驚御。 樓驚御不是管閑事的性子,也不懂這些有情人之間的彎彎繞繞和心思,擺擺手讓他自己去問連玨。 段春回想,如果他能問到的話他早就問了,這不是問不到才來求他的嗎! 于是便在滄瀾殿門口一哭二鬧三上吊,實在是耍賴得緊。 樓驚御煩不勝煩,又不能真無情到把發(fā)小一掌拍死,只讓他去查京中連氏祠堂起火一事。 第93章 總不能分了 段春回那時候急匆匆進(jìn)了京,四處探訪,這才知道原來連玨便是御史大夫家的小公子。 那些似真似假的傳聞,段春回知道都是連玨真正經(jīng)歷過的。 不然初見時連玨也不會有那樣不甘心和絕望的一雙眼睛,猶如碎到不能再碎的一片飄零的落葉。 一時也非常心疼。 可連玨到底還是瞞著他,不管他問多少遍。 段春回回了赤陽教后三天兩頭嘆氣,他真想罵他一頓,質(zhì)問他為什么不告訴自己。 他明白連玨對自己是有愛意的,言行舉止都能表明他的心意,那為什么不能坦誠相待? 那當(dāng)初養(yǎng)病的時候,借著自己尋求赤陽教的庇護(hù)和樓驚御的幫助,難道自己在他眼里只是一個工具嗎? 他在利用自己嗎? 就連身份都是假的,騙了他好幾年。 有意思嗎! 段春回也來了脾氣,就裝不知道。 連玨還以為自己瞞的挺好,回教后發(fā)現(xiàn)他的轉(zhuǎn)變一頭霧水,還以為他是鉆研醫(yī)術(shù)不順有些小脾氣罷了。 他其實若是細(xì)想就會知道段春回不是那么好騙的人,可大抵還是自欺欺人的心思作祟不敢深想。 他覺得那些事情他一個人記得就足夠了,不想拖段春回下水。 當(dāng)初連玨養(yǎng)傷時兩個人就情愫漸生,本以為報了仇就能表達(dá)心意在一起,可卻被這事隔出了一層隔閡。 兩個人拉拉扯扯,吵吵鬧鬧,一年兩年的就到了現(xiàn)在。 段春回雖然嘴上沒答應(yīng),可床都不知道滾了幾遍了。 一顆心已經(jīng)交給了他,那總不能分了,他自己也不舍得。 他倒要看看連玨什么時候才能明白,坦誠對于戀人來說是很重要的。 可沒想到來此次京城后有感而發(fā),路過這些高墻大宅,一時諸多感慨。 最后忍不住的還是他自己。 你真的都知道了? 連玨好似還不敢相信,又問了句。 段春回瞪了他一眼。 在你看來我就是這么容易被瞞住的人嗎?我雖然是個大夫,可是從小在赤陽教長大,人心還是能看透幾分的! 當(dāng)年遇見你的時候,我年紀(jì)小,可如今我比當(dāng)時成熟的多,這么多年怎么能看不出來幾分不同。 難不成你以為我使小性子會使這么多年? 連玨!這是大事,不是兩三句就能過去的小事! 段春回越說越氣。 連玨有些愧疚,握緊了他的手。 抱歉,是我的錯,我只是以為這樣對你我都好。我希望我在你眼中沒有那樣沉痛的過往和經(jīng)歷,也不希望你為我掛心。 段春回?fù)u搖頭,甩開了他的手。 他不同意他的看法。 那又不是你想要經(jīng)歷的,也不是你人生的污點,你不必苛求完美。 連玨,原本生命就是一個復(fù)雜的個體,有時會被命運推著走一截罷了,但我們已經(jīng)走過來了,不是嗎? 連玨一向淡然從容、似笑非笑的臉色露出遲來多年的委屈,抬手撫過段春回的發(fā)絲,將額頭抵在他的肩膀上。 對不起。他說道 段春回只是長長的嘆了口氣:當(dāng)時我都在想,你是不是只是為了利用我尋求赤陽教的庇護(hù)。 他也曾煎熬過一段時間,后來又覺得連玨不至于是這樣的人。 連玨此刻十分懊悔自己當(dāng)年的固執(zhí)。 他抬起頭認(rèn)真的看向段春回,說道:我那時候不知道會遇到你,我向你保證,我對你從來都是真心的,只是碰巧入了赤陽教而已。 那你對教主是真的忠心,還是權(quán)宜之計?話都說到這份上,索性全都說開。 連玨抓住他的手,點點頭。 當(dāng)然,我是真心認(rèn)教主為主的。他在我最危難的時候幫助了我,阻止我走向一條萬劫不復(fù)的道路,我感念在心。 再說我要不忠心,主子能留的下我?早把我扔下丹棲山了。 段春回笑了笑,這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