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節(jié)
程松月這才看到,懷念手腕處一截紅暈。 程松月倍感歉意:“對不起啊懷念,我不是故意的。” 懷念笑:“沒事,程阿姨,我肚子有點不舒服,想去趟廁所。” 程松月:“你去吧你去吧?!?/br> 等懷念消失在視野里,段淮岸目光定在程松月臉上,表情沒半點變化,一字一句地說:“媽,我給你定了明天去澳洲的機票?!?/br> 程松月一臉驚恐:“什么?” 段淮岸說:“我和爸說了,你想他想的要發(fā)瘋了,不見到他,你就活不下去?!?/br> 程松月:“?” 段淮岸:“爸已經(jīng)推掉后天的工作,后天會去機場接你?!?/br> 程松月反應(yīng)過來:“就因為我問你,你女朋友的事,你就要這樣對我嗎?我昨天才回國!” “如果你回國是給我添堵的,”段淮岸說,“不如別回。” “……” “還有。” “還有什么?” 段淮岸嘴角輕扯,眉眼間盡是玩世不恭的傲慢,語氣狂妄至極:“我管我女朋友喜歡我什么?我喜歡她就夠了?!?/br> 程松月呆愣在了原地。 好半晌,她才回過神,嘴角滑出抹若有所思的笑來。 恐怕他的感情,并沒有她預(yù)想中的順利和幸福。 不過他那個性子,很難有女孩子招架得住吧。太強勢,太霸道,占有欲太強,性子又太冷。 程松月惆悵地嘆了口氣。 算了。 隨他去吧。 程松月也懶得管了,隔天被段淮岸送去機場,也沒反駁什么。 到了機場,她說:“mama還是想和你說幾句掏心窩子的話的。” 段淮岸正在給她辦值機,聞言,睨了她一眼,她臉上神情沾染著幾百年難得一見的、類似于母親的溫情,他也難得的對她松了口:“說。” “你好不容易找到個女朋友,可得對她好點兒?!?/br> “哦?!?/br> “她要是打你罵你,你忍忍。” “……” “打是親,罵是愛?!?/br> “……” “她要是和你分手,你就跪下來哭著喊著求她別分。” “……” “女孩子都心軟,你掉幾滴眼淚,她就會回頭的。” “……” 段淮岸接過機票,把護照和機票塞進程松月的手里,動作蠻橫粗魯,他說:“閉嘴?!?/br> “我就說最后一句,”程松月說,“成大事者不拘小節(jié),就算她出軌,你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好嗎?外面的男人都是賓館,只有你才是她的家?!?/br> 段淮岸沒了送她去過安檢的心情,轉(zhuǎn)頭就走。 程松月瞧著他的背影,直嘆氣:“脾氣這么大,可怎么辦啊?” - 段淮岸送走程松月后,開車回了學校。 到學校實驗室沒多久,他就收到懷念的消息。 懷念:【程阿姨走了嗎?】 段淮岸:【嗯。】 懷念:【她和你說什么了?】 這回,段淮岸發(fā)了條語音消息。 懷念看到這條七秒的語音消息,隱約有不好的預(yù)感。 她默了兩秒,覺得應(yīng)該沒有話比“捉j(luò)ian”和“被迷得神魂顛倒”更過分,于是心態(tài)放平地點開了語音條。 段淮岸語氣意味不明,慢悠悠地說:“她說,你家暴我,就讓我跪下來哭著求你?!?/br> “……” 語音播完一條,自動播放下一條。 “求你別打外面的男人,只能打我?!?/br> 他輕哂一笑,散漫的語氣聽起來很是欠揍:“她說出軌的女人會遭報應(yīng),最好讓我時時刻刻陪在你身邊,謹防別的男人趁虛而入,畢竟這個世界男人太多,花花世界迷人眼,你容易被外面的男色所誘惑?!?/br> 懷念面無表情地回他:【你少胡說八道?!?/br> 段淮岸:“你可以去和我媽求證?!?/br> 他語氣很淡定,并且擺出一副隨便懷念調(diào)查的正直模樣,讓懷念不得不懷疑,他說的可能都是真的。再加上,在程松月的眼里,自己的兒子確實沒什么可取之處。 好像,似乎,或許,可能。 程松月真說這些話了? 懷念搞不清楚,思緒凌亂。 這個問題并沒困擾她太久,畢竟期中考試近在眼前,她和段淮岸閑聊了一會兒,便把手機放到一邊,專心地看書復(fù)習。 期中考試之后,時間便過得很快。 天氣一天天熱了起來。 氣溫節(jié)節(jié)升高,六月底,灼熱滯悶的夏天徹底卷席這座城市。暑熱難消,室外仿若烤爐般guntang。蟬鳴聲沸騰,風里帶著燥熱。 即便是清晨出門,皮膚接觸到的也是揮之不去的悶熱。 六月底即是期末考試周,每逢考試周,自習教室便爆滿。宿舍四人待在宿舍,只要有一個人張嘴說話,其余三個就沒了學習的心思,扯東扯西地聊著八卦。 在宿舍學習,午飯又得去食堂買,早晚飯都還好,中午烈陽曝曬,吃完飯回來一身汗。 許芙第一個收拾東西離開:“我還是選擇去酒店復(fù)習比較好。” “去酒店和在宿舍復(fù)習有什么差別?”景悅問。 “有美男作伴,能一樣嗎?”許芙描繪了下那個場景,“你想想,看人體骨骼結(jié)構(gòu)圖多沒意思,我不如直接一個伸手,摸八塊腹肌?!?/br> “……” 眾人靜默。 許芙挑眉,邀請大家:“一起嗎?” “不了吧,四個女的摸一個男的,感覺今晚我們會進局子?!?/br> “……”許芙笑,“神經(jīng)啊,你們要是跟我去的話,我就不叫我男朋友了唄。” 話音落下的同時,宿舍上方的掛式空調(diào)響起“嘀——”的一聲。 然后。 停止工作了。 懷念保管著空調(diào)遙控器,她確定自己剛才沒碰到遙控器,遙控器也是有電的,她對著空調(diào)吹風口按了按。關(guān)閉的扇葉緩緩張開,然而此刻,出的風是熱風。 嘗試幾次,最后得出結(jié)論,空調(diào)壞了。 大家迫不得已,跟許芙去了酒店。 懷念沒和她們?nèi)ィ膫€人待在一起,有的沒的能聊好久,于是她去了段淮岸那里。 經(jīng)過一個學期的適應(yīng),宿舍其余三人已經(jīng)習慣懷念已有男友的事實。 但這個學期,懷念外出過夜的次數(shù)屈指可數(shù),導致她們聽到懷念去段淮岸那里,還有點兒驚訝。畢竟宿舍里有個鮮明的對比——許芙可是周末會和男友在外過夜,春風一度。 景悅好奇:“你和段淮岸,真是玩純愛的嗎?” 朱雨彤說:“今天不純愛了,今天純看書?!?/br> 唯獨許芙,笑得意味深長:“記得穿我送你的睡裙看書哈?!?/br> “……”許芙不提,懷念都快忘了那條睡裙,她權(quán)當沒聽到許芙的話,拿起自己復(fù)習要用的書,就往外跑。 段淮岸在實驗室,懷念沒給他發(fā)消息,她打開打車軟件,約了網(wǎng)約車。 入校車輛得至少提前一天在學校公眾號上預(yù)約,臨時打車只能到校門口等。懷念認栽地撐著傘,頂著烈陽走去校門。 快到校門的時候,她意外看見一人。 來不及給她躲閃的時間,許如清發(fā)現(xiàn)了她:“懷念!” 懷念神態(tài)自然地沖他笑,走到他面前:“學長?!?/br> 許如清問她:“出去玩兒?” 懷念組織了下語言:“算吧。” “算吧是什么意思?你要去哪兒?” 看他也是一副外出的架勢,且有很大的幾率是回他們偶遇過的那個小區(qū),懷念沒有隱瞞地報出了小區(qū)名。 許如清:“我正好也要過去。你要坐地鐵嗎?我們可以一起去地鐵站?!?/br> “太熱了,”懷念說,“我打了車?!?/br> 囿于二人年幼時期的交情,懷念很不喜歡她父親那邊的人,但是許如清確實是她在那邊認識的人里,唯一對她好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