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二、識時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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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城。 “感謝蔣總相助。” 蔣筠與梁倩握手,“不必謝我,新維的事你幫我許多,我這舉手之勞而已。” “只是人約到了,至于他愿不愿意幫忙,我并不能保證?!?/br> 梁倩看她,眼睛里流過一絲笑意,“事在人為?!?/br> 等待在外的章裕此刻推門進來,對妻子說:“現(xiàn)在走嗎?” “嗯。” 蔣筠拿起放在沙發(fā)上的手提包,上前挽住丈夫的手臂,和他小聲說:“你今天這一身很好看?!?/br> 章裕只是笑,默默與她十指緊扣,“你喜歡就好。” 等邢蓁回來時,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副夫妻恩愛的畫面。 “聽說蔣總和她丈夫是初戀,結(jié)婚多年一直都是這樣恩愛?!?/br> 梁倩想到上次見面時,那位姓陸的秘書搭在蔣筠腰上的手,心想傳言未必全真。 但也與她無關,更何況,換做是她邁入婚姻殿堂,她也未必能遵守一生一世的諾言。 “手機給你,離約定時間還有十分鐘,我先去樓下了,有事打我電話?!?/br> “行?!?/br> 那人應下邀約,但提出,他只能見梁倩一人,所以邢蓁不能留下。 梁倩坐在落地窗邊,抬眼便可看見樓下花園一片綠意盎然,草木繁茂、花團成簇,自然又和諧。 她看著,一時出了神,直到電話鈴聲響起才回神。 屏幕上跳躍著的名字讓她稍感意外,手懸在半空中,遲遲沒有接通。 但他的堅持超乎她意料之外。 “喂。” 梁倩最終還是選擇了接通電話。 “我……” 柯清越的聲音從話筒那邊傳來,聽起來有些別扭,他在猶豫、在遲疑,長久的停頓讓她感到些許不耐煩。 “柯清越?!?/br> 梁倩向后依靠著椅背,一只手撐在桌上,指尖輕點桌面,發(fā)出嘀嗒嘀嗒的聲響,這是她常做的動作之一,“即使我與你之間結(jié)束了,清逸她那邊,該給的資助我會按計劃進行,不會少了她?!?/br> “不是,”他著急忙慌地解釋,“我不是為了這個?!?/br> 她停下手中動作,認真道:“如果是為了前天的事,那更不必,我沒有怪你。” 他的呼吸突然變得額外沉重,“為什么,為什么不怪我?” 因為—— 梁倩停頓片刻,腦海中浮現(xiàn)初次見他時的情景,他穿著被洗到發(fā)白的衣服,局促不安地站在大廳內(nèi)等待。 半個小時前邢蓁就說他到了,他就這么站在原地等待了半小時,沙發(fā)就在旁邊也不敢坐下,弱小又無助。 她不想欺負他,也不想別的人欺負他。 “你還年輕,沒有必要面對這些糾葛?!?/br> 她和陸嘉祁的事,讓他參與進來,只會傷害到他。 他本就是無辜的。 這句話卻是給他判了“死刑”。 原來……沒有一點點的愛嗎? 在如此漫長的相處中,也沒有產(chǎn)生那么一點點的愛嗎? 她給他的溫情,原來只是出于他是小輩是弱勢階層的愛護。 柯清越哭得不能自已,淚水和雨水交織在一起,凄慘又無助,到了連路人都忍不住駐足、回頭多看幾眼的地步。 聽著他的哭聲,梁倩內(nèi)心不是毫無波瀾,有一瞬的心軟,也許她可以在這些復雜的關系中找到平衡。 但理智最終回歸,“往前看吧。” “我…我知道了。” 淚流不止,可他強撐著, “你放心…你的錢,我會努力賺錢還給你?!?/br> “沒有必要。” 梁倩看了眼時間,“那是你應得的。” 他只是重復,“不,我會還的,即使用盡一生?!?/br> 這可能是他與她僅有的聯(lián)系了。 “隨你?!?/br> 掛斷電話,梁倩不禁扶額,柯清越的執(zhí)著讓她感到些許頭疼,但眼下不是處理這些事的時間,套間的房門被從外推開,一位身著黑色西裝套裝的男性出現(xiàn)在她視線之中。 和資料上看到的一樣年輕。 無論是先前空降的江恪,還是如今的他,都比她預估的要年輕幾歲。 梁誠用人,竟然也開始不拘一格了。 他從前最信奉那套經(jīng)驗論,愛用年長的男性,拒絕一切年輕的、新穎的風格。 當時她回國受命組建投資部,招募的人年紀都在二十到三十期間,他對外宣稱支持她的一切行為,但私下把她叫到辦公室,從桌上抽起又厚又重的文件夾狠砸到她身上,怒斥她胡來。 她被砸得頭暈眼花,手臂、胸口一陣陣地痛,室內(nèi)暖氣向來開得很足,即使在最寒冷的日子都可以只穿一件短袖來上班,可她此刻卻渾身冒著冷汗,聽著他怒罵自己愚蠢,連雇人都不會,盡找些沒用的小屁孩…… 結(jié)果如今他也學著她,開始招攬年輕人才,可見這次他是真的下定決心。 “陳律你好。” “你好?!?/br> 那人向她伸手,“梁總,你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年輕?!?/br> 她握住他的手,“你也是。” 兩人在方桌旁面對面坐下,她給他倒茶,“剛到的新茶,嘗嘗。” 他端起茶杯,抿了口后稱贊,“好茶?!?/br> “梁總,按約定來說,我本不該來見你,但既然原律師主動提起,她對我有恩,我不能不聽。” 他口中的原律師,是蔣筠的母親。 “我也很好奇,梁總你就不怕我把今天見面的事告訴梁董?” “你不會?!?/br> 她微微笑著:“這樣你會得不償失?!?/br> 兩人相視一笑。 梁倩怡然自定,把準備好的資料袋拿出來,放到桌上,“我這個人做事,向來不喜歡彎彎繞繞。” 陳律低頭看了一眼,很厚一迭,并不著急打開,“旁人都說,梁總出手向來大方,今日一見果然如此?!?/br> 他這語氣,不像拒絕,但也不像接受,梁倩應付過不少律師,第一面看不透的還在少數(shù),她將資料推到他身前,“還是看看吧。” 陳律依然沒有打開,反問她:“梁總知道,為什么你爸要用我嗎?” 明明有相識多年的律師,卻越過了他們,找到他。 “我不清楚?!?/br> 梁倩也是這些天在港城,聽到了些許風聲后,薄絲抽繭才查出來他的存在。 “梁董說,他看我第一眼就覺得,我是能做大事的人?!?/br> 聞言,梁倩只覺得好笑,這說辭有些過時但確實是梁誠喜歡的那一套。 拿起茶杯,她抿了一口,淡然問:“所以?” 陳律舉杯,一飲而盡,嘴角揚起一抹淡淡的笑,“我覺得他不懂我?!?/br> “我只想做一個,識時務的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