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
霧里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叁個霧隱忍者踏著冰碴現(xiàn)身時。 為首那人已捏碎了手中的冰符,峽谷里的溫度驟然降了數(shù)度,連呼出的氣都凝成了白霧。 先拿下帶冰紋石的。為首者話音未落,左手邊的霧隱已甩出叁道冰鏢,角度刁鉆,直逼Orm的忍具包。 Ling的風(fēng)遁比冰鏢更快,氣流在Orm身前織成道無形的網(wǎng),冰鏢撞在網(wǎng)上,瞬間碎成齏粉。 反應(yīng)倒快。右側(cè)的霧隱冷笑一聲,雙手結(jié)印的瞬間,地面滲出的水漬突然凍結(jié),順著Orm的腳踝往上爬。 可惜,在峽里楓,冰遁才是主宰。 Orm腳尖點地,將爬來的冰層逼退半尺,同時反手甩出五片冰鏡碎片,借著霧中的微光,正好擦過那霧隱的手腕。 Orm低聲對Ling說,他們的冰遁帶毒,沾到會麻痹查克拉。 話音剛落,為首者已欺近身前,手中的短刀裹著層薄冰,劈向兩人相握的手。 Kai的火球及時砸來,與冰刀撞在一起,水汽炸開時。 他趁機拽起地上的領(lǐng)隊往側(cè)面扔去,正好撞在另一個霧隱的腿彎:用這叛徒當(dāng)rou盾! ———10分鐘后 冰墻在身后咔嚓合攏時,叁人已退到斷崖邊緣。 谷風(fēng)卷著冰碴撲面而來,Orm低頭看了眼腳下——深谷里的霧濃得像化不開的墨,只有幾株老楓樹根斜斜扎在谷壁上。 冰牢快成了。Ling的風(fēng)遁掃過身后的冰墻,上面的冰紋正以rou眼可見的速度變密,Kai,看見左側(cè)巖壁的通道了嗎? Kai順著她的目光看去,果然在楓樹葉后面,下面隱約藏著個黑黢黢的凹洞:那是…… 商隊藏的應(yīng)急繩。Ling的風(fēng)刃突然卷向追來的霧隱,逼得他們后退半步。 抓住繩子蕩到對面峭壁,那里有棧道,能繞出去報信。 那你們呢?Kai的火球在掌心滾得發(fā)燙,視線在Ling和Orm之間來回掃。 我們拖住他們。Orm突然開口,冰紋石的光芒順著指尖漫到斷崖邊緣,在楓樹根上凝成薄冰,暫時加固了根須,快!冰牢封死之前只有這機會! 為首的霧隱已看穿意圖,雙手結(jié)印的瞬間,數(shù)道冰刺射向凹洞:想走?沒那么容易! Ling的風(fēng)遁搶在冰刺之前,氣流在凹洞前織成屏障,同時將繩索猛地拽了出來。 那是條粗麻繩,一端纏著鐵鉤,顯然是商隊備著的救命繩。 走!Ling將繩索甩向Kai,風(fēng)遁帶著他往凹洞撲去。 Kai抓住繩索的剎那,突然回頭,火球狠狠砸向冰墻,炸開的熱浪暫時逼退霧隱:撐??!我?guī)Ю蠋熁貋碇?,誰敢動她們一根頭發(fā)—— 話沒說完,他已借著風(fēng)勢蕩了出去,身影在霧中劃出道弧線,消失在對面峭壁后。 冰刺緊隨其后射向繩索,Orm的冰遁及時跟上,將繩索凍成冰柱,同時與Ling背靠背站在斷崖邊:只剩我們了。 別怕。Ling的風(fēng)刃在身側(cè)盤旋,左臂的黑痕已蔓延到肘部。 霧隱的冰牢終于完全合攏,將兩人困在斷崖邊緣的狹小空間里。 為首者緩步走近,冰刀在掌心轉(zhuǎn)了個圈:放棄吧,你們的同伴跑不遠(yuǎn),而你們…… 他的目光落在懸在谷中的楓根上,要么被我們帶回霧隱,要么掉進這深谷,選一個。 Orm的指尖在冰紋石上用力按了按,石面的涼意讓她清醒了幾分。 她沒接話,只是將Ling的手攥得更緊,冰遁順著相握的指尖蔓延,在兩人手背上凝成完整的冰花——那是約定的信號,代表不退。 看來是選后者了。為首者冷笑一聲,冰刀突然指向Ling受傷的左臂,那先廢了你的風(fēng)遁,省得礙事。 冰刀劈來的瞬間,Ling卻突然轉(zhuǎn)身,用沒受傷的右臂將Orm往斷崖外推去。 同時風(fēng)刃逆向爆發(fā),硬生生將自己往冰刀的方向帶了半寸——她想替Orm擋下這一擊。 但Orm的反應(yīng)更快,被推開的剎那反手拽住她,借著慣性一起往深處下墜。 墜落的失重感持續(xù)了很久,突然砰的一聲悶響,后背撞上一片柔軟卻硌人的東西,是厚厚的腐葉和碎石混合的土層——她們落在了一道藏在谷中的巖架上。 沖擊力讓兩人滾作一團,Orm咳著抬起頭,發(fā)現(xiàn)巖架寬不過兩米,外側(cè)就是深不見底的濃霧,內(nèi)側(cè)是潮濕的巖壁,巖壁上長滿了墨綠色的苔蘚,踩上去很滑。 嘶……Ling倒吸一口冷氣,試圖撐起身,卻疼得皺緊了眉——剛才墜落時為了護著Orm,她的后背磕在了一塊凸起的巖石上,衣服被劃破,滲出血跡。 Orm立刻爬過去扶她,指尖觸到她后背的傷口,手都在抖:怎么樣?能動嗎? 我沒事。Ling的聲音帶著疼意,她的目光掃過巖架邊緣,突然頓住,你看那里。 Orm順著她的視線看去,巖架邊緣的苔蘚被踩倒了一片,不是她們剛才落下時弄的,是有規(guī)律的踩踏痕跡,痕跡很新。 ——顯然在她們之前,有人從這里經(jīng)過。 是商隊的人?還是……Orm沒說下去,但兩人都明白,另一種可能是霧隱的追兵,或者其他未知的危險。 巖壁上滲下的水順著石縫流到巖架上,積成一灘淺淺的水洼。 Orm蹲下身,用手舀起水拍在臉上,冰涼的觸感讓她清醒了不少:不管是誰,先看看這巖架有沒有能落腳的路。 她扶著Ling往巖架深處挪,苔蘚下的巖石很不平,時不時有碎石滾落,墜入下方的濃霧,連回聲都聽不見。 走了約莫十幾步,Ling突然拽住她:停,有風(fēng)。 Orm屏住呼吸,果然感覺到一股微弱的氣流從巖壁某處鉆出來,她伸手在巖壁上摸索,指尖觸到一塊松動的巖石,輕輕一推。 巖石竟往里陷了半寸,露出后面一道黑漆漆的縫隙,風(fēng)就是從這里來的。 是條通道。Orm的聲音帶著驚喜,冰紋石的光芒順著縫隙照進去,能看到里面隱約有臺階的輪廓,看來不是天然形成的,是人工鑿的。 Ling的風(fēng)遁探進去試了試,點頭道:里面通風(fēng),沒有毒瘴,能走。她的左臂還在隱隱作痛,但眼神亮了起來。 不管是誰鑿的,至少是條路。 Orm扶著Ling往縫隙里鉆,通道里很暗,只有冰紋石的微光照明,臺階上積著薄灰,顯然很久沒人走了。 Orm數(shù)著臺階,每走一步,都能聽到兩人的呼吸聲在狹小的空間里回蕩,很近,很清晰。 剛才……謝謝你。Orm突然開口,聲音很輕,在斷崖邊,你不該替我擋那一下的。 Ling的腳步頓了頓,反手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溫度透過薄薄的布料傳過來:換作是你,也會這么做的。 斷崖邊緣的霧隱看著兩人墜入濃霧,為首者的冰刀狠狠劈在巖壁上,石屑混著冰碴飛濺:廢物!連兩個小鬼都抓不住! 最左側(cè)的霧隱已探身往谷里看,霧太濃,只能隱約看到幾縷飄落的腐葉:頭兒,這谷深不見底,底下全是亂石,掉下去絕無生還可能。 絕無生還?為首者冷笑一聲。 用冰刀指著巖壁上新鮮的擦痕,你見過死人還能在巖壁上留下抓痕? 他突然想起叛變領(lǐng)隊提供的情報里提過,峽里楓的深谷中段有廢棄的走私通道,是商隊偷運貨物的密道。 他們肯定掉在了巖架上,那下面有通道! 右側(cè)的霧隱皺眉:要追嗎?那通道年久失修,說不定早就塌了,而且…… 他瞥了眼Kai消失的方向,那個火遁小鬼跑了,萬一真引來木葉的援軍…… 怕什么?為首者的冰刀在掌心轉(zhuǎn)了個圈,眼神狠戾,冰川一族的余脈,錯過這次,霧隱暗部的‘清理令’就永遠(yuǎn)結(jié)不了案。 他往谷里扔了塊冰符,符咒在霧中炸開藍(lán)光,照亮了下方隱約的巖架輪廓。 兩人一組,我?guī)б粋€下去追,你守在這里,要是那火遁小鬼敢回來,直接宰了。 冰符的藍(lán)光很快熄滅,谷里重歸濃黑。 兩個霧隱解下忍具包,踩著巖壁上的凹洞往下爬,冰爪嵌入巖石的聲響在谷中回蕩,像在給墜落的兩人敲響催命符。 而此時的巖架上,Orm剛推開那道暗門,就聽見上方傳來冰爪抓撓巖石的聲音,她臉色驟變,立刻拽著Ling鉆進通道:他們追來了! 通道里的臺階很陡,兩人只能扶著巖壁往下跑,腳步聲在狹小的空間里被放大,與上方越來越近的追趕聲交織在一起,像根越繃越緊的弦。 通道深處突然傳來水流聲,越來越響,像是有暗河橫亙在前方。Orm的冰紋石光芒驟亮,照亮了眼前的景象。 通道盡頭是道丈寬的裂隙,下面就是奔騰的暗河,水面泛著粼粼波光,顯然流速極快。 沒路了。Ling的聲音帶著喘息,左臂的冰毒開始發(fā)作,指尖陣陣發(fā)麻,他們快追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