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李良沉著臉走了過來,這情況竟與上次他遭人陷害時如出一撤。 看著兩人樸素的穿著也不像是舍得來食鼎樓吃飯的人,心里更加篤定對方是故意來害食鼎樓的。 頓時,李良大手一揮,高聲喊道:“諸位,莫要驚慌,我們食鼎樓的飯菜是絕對沒有問題的,此人是怎么回事,我們請官府來查辦吧?!?/br> 說完,李良也不派人去報官,而是親自走上二樓去向趙云瀾稟報此事,因為按照他的經(jīng)驗來看,根本無需他去報官,不一會官差自己便會來。 果不其然,待他將趙云瀾請下樓后,官差已經(jīng)將死者團團圍住了。 官差看著朝這邊走來的趙云瀾,上前一步:“趙東家,請隨我走一趟吧?!?/br> 要不咋說這個位置邪門呢,上次他來將李良帶走,結(jié)果人家是被冤枉的,等人被放回來時,福滿樓就被迫閉館了,這次他又來將趙云瀾帶走,大概率也是被冤枉的了,到時候食鼎樓也不知還能不能經(jīng)營得下去? 想到這,官差同情地看了趙云瀾一眼。 掃了一眼這滿堂的看客,趙云瀾提高了聲調(diào):“諸位受驚了,今日飯菜全免,大家吃得盡興。” 說完,趙云瀾對著李良囑咐了兩句,便跟著官差向衙門走去。 此時,跟著自家娘親在側(cè)院里看話本子的蘇暖,陡然聽見衙門升堂的聲音,耳朵一個激靈就站了起來,放下手上的話本子:“娘親,您先看著,孩兒去看看發(fā)生何事了?” 柳夫人看著她急匆匆的背影,搖了搖頭,她這女兒現(xiàn)在真是越來越不掩飾自己的性子,毛毛躁躁的,成何體統(tǒng)。 蘇暖繞到衙門正門口,與湊熱鬧的百姓混在一起,推搡間在前排占了個好位置,待她站定抬頭向公堂看去時,瞳孔頓時放大起來。 臭流氓,她怎么在里面? 再一看地上蓋著白布的尸體,與旁邊正在哭訴的男子,越聽越覺得這個場景熟悉,這不就是和上次李良遭陷害的遭遇一樣嗎。 蘇暖臉上閃過古怪的情緒,看著筆直站在一邊的趙云瀾,眼里閃過擔憂。 第20章 “啪!” 驚堂木一拍,蘇幕遮看向公堂上唯一站著的人:“趙云瀾,你見到本官為何不跪?” 趙云瀾向前微微傾身行禮:“回大人,本朝律令,秀才見到七品以下官員可免跪?!?/br> 這時,與百姓混在一起的蘇暖瞪了一眼她爹,又不是多大的官,非要人人都跪你嗎?幸好臭流氓考了秀才,可以免跪。 “啪!” 蘇幕遮又輕拍起驚堂木:“范禮狀告你毒殺他的夫郎,你可有話說?” “請大人明察?!?/br> 明察明察,你不狡辯,本官如何判案?如何明察得了? 蘇幕遮暗自腹誹,不再看著她,將視線移到仵作身上:“如何了?” 仵作躬身回道:“回大人,死者于午時一刻毒發(fā)身亡,且所中之毒正好與范禮所帶來的飯菜中的毒素是同一種?!?/br> “啪!” 驚堂木一拍,蘇幕遮又將視線移回趙云瀾身上:“趙云瀾,你還有何話說?” 趙云瀾擰著眉頭,對著蘇幕遮傾身行禮,隨后走到范禮面前:“你可識得我?” “近日食鼎樓名聲高漲,誰人不識你趙東家?!?/br> “你與我有仇?” “是你與我有仇吧,無緣無故竟毒殺我夫郎,你好狠的心,可憐我那年紀輕輕就死于非命的夫郎啊~嗚~” “既無冤無仇,我為何要毒殺你夫郎?” “我不知道,我夫郎確實是在食鼎樓中毒身亡的嗚嗚~” 說著,范禮抹著眼角,悲傷的神情不像是演出來的。 看著他眼里的絕望痛苦,趙云瀾低眸沉思了片刻,轉(zhuǎn)身向蘇幕遮傾身行禮:“大人,可否將食鼎樓里的伙計請過來?!?/br> “準?!?/br> 人群中的蘇暖看著身陷囹圄卻依舊波瀾不驚的趙云瀾,心里好似有什么在一點一點往外冒,讓她心癢難耐起來。 半刻鐘后,食鼎樓九名伙計齊齊跪在了公堂之上。 趙云瀾打量著他們的臉色,緩緩開口:“你們都是窮苦人家的孩子,我憐你們生活艱辛,所給的待遇都是同行里面最好的了,可你們當中竟還有不知足之人,享受著食鼎樓的好,背地里卻在行背叛食鼎樓之事?!?/br> 視線在他們之中來回掃過,突然將目光定在了最左邊的小四身上,邁步緩緩走到他面前,:“你很熱嗎?” 小四微微哆嗦了下身體,連滿臉的汗珠都不敢伸手去擦,跪趴在地上:“不是我,東家,真不是我下的毒?!?/br> “我有說你下毒了嗎?你為何流這么多汗?” “小,小的緊,緊張。” 他自小膽子就不大,一緊張就會流汗,這會來到公堂上更是被嚇破了膽。 趙云瀾定定看了他一會,突然余光一閃,臉上的凝重散了一些。 轉(zhuǎn)身向蘇幕遮傾身行禮:“大人,我雖不是兇手,可兇手卻是我食鼎樓里的伙計?!?/br> 見她說得如此篤定,蘇幕遮眉頭一擰:“你可有證據(jù)?誣蔑也是要坐牢的?!?/br> 趙云瀾抬手一指:“證據(jù)就在他身上,大人可派人搜身?!?/br> 伙計福貴一見趙云瀾將手指向他,心里頓時慌亂起來,“砰砰砰”地磕著腦袋:“不是我,大人明察,真的不是草民啊,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