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附近方便很多?！毙鞎詴缘馈?/br>
    “小凡明年參加中考，你是不是要多關(guān)心她？”何春蕓道。

    “我？”徐曉曉笑了，“她聽她爸跟她說那些案子就行了，我能跟她說什么。我呢，就是陪她聊聊天，問她要吃什么。”

    小岑凡對徐曉曉要求不多，還說有小岑凡她自己和她爸爸在，那么她mama就不會輕易被人欺負了。

    “她很懂事，都不用我cao心那些事情?！毙鞎詴缘?，“就是她小時候，一兩歲的時候，稍微對照顧她一點，等到后面，照顧她的次數(shù)都少了。”

    “她是一個天才?！焙未菏|道。

    “她不算多天才，天才的人，像她這個歲數(shù)都上高中了，過兩年就大學(xué)畢業(yè)?！毙鞎詴缘馈?/br>
    “……”何春蕓看向徐曉曉。

    “不是我打壓她，是她自己看書看到的。”徐曉曉道，“還有一些科學(xué)家的紀錄片。那些科學(xué)家十六歲就從大學(xué)畢業(yè)了，十七歲就已經(jīng)做了驚天動地的大事情。還有歷史上的那些才女，四五歲就已經(jīng)能吟詩作賦，六歲七歲的時候都名滿全程。駱賓王七歲做《鵝鵝鵝》。我要是說她聰明，她還問我們家不興捧殺那一套，我都被她給逗笑了。”

    小岑凡的嘴巴很能說的，還懂得很多事情。這讓徐曉曉感慨，還是得有錢，這樣才能給孩子早早請老師，讓孩子早點開始學(xué)習(xí)。

    在南城大學(xué)門外，杜月娘站在那邊，她遠遠地看著潘佳彤和岑嫻一塊兒走。

    “月娘?！庇腥私卸旁履?，讓杜月娘嚇了一跳。

    第262章 離心

    叫杜月娘的是蘇來娣，蘇來娣現(xiàn)在在一戶人家里當保姆，她剛剛洗完碗筷，又給主人家送了東西，正好就看到杜月娘站在南城大學(xué)的門口。

    “你怎么在這里？”杜月娘疑惑。

    “我就在這附近當保姆?！碧K來娣道，“你……是你的女兒考上南城大學(xué)了嗎？”

    蘇來娣還記得杜月娘有一個女兒，即便杜月娘很少提岑嫻。蘇來娣和杜月娘這幾年見面的次數(shù)少了，蘇來娣得工作，哪里有那么多時間去找杜月娘。而杜月娘自打杜老爺子去世之后，她也收斂很多。

    各種原因堆在一起，蘇來娣和杜月娘自然就很少見面。

    “對，她考上南城大學(xué)了，今天報名。”杜月娘道。

    “恭喜啊?！碧K來娣笑著道，她左右看看，“你女兒呢？還在學(xué)校嗎？她住學(xué)校宿舍嗎？”

    “她……她先走了?！倍旁履锏?，“我在這邊站一會兒，看一看?！?/br>
    蘇來娣順著杜月娘的視線看過去，正好看到南城大學(xué)的大門，還看到了南城大學(xué)四個大字。她們這樣的人頂多就是在門口看一看，進去看一看，她們不是南城大學(xué)的學(xué)生，這一輩都無法成為南城大學(xué)的學(xué)生。

    “看一看吧?！碧K來娣道。

    “你在這附近工作，感覺怎么樣？”杜月娘回頭看向蘇來娣，她希望蘇來娣沒有看到岑嫻。

    都過去這么多年了，蘇來娣應(yīng)該認不出岑嫻了吧，杜月娘不禁如此想。

    “還好?！碧K來娣道，“雇主還不錯，做完事情，還能出來玩一下，不用一直待在家里。這一會兒，是他們剛剛吃完飯，我剛剛洗完碗筷，不然，還不能站在這邊。你呢，吃完飯了嗎？”

    “一會兒回去吃?！倍旁履锟纯词直?，自己竟然在南城大學(xué)門口站了這么久。

    岑彥陽忙著公司的生意沒有過來，干脆讓潘佳彤送岑嫻來報名。岑嬸嬸原本也要來的，龍鳳胎那邊臨時出了一點事情，她又去忙龍鳳胎的事情。

    岑家三房的人都沒有想著叫杜月娘過來，他們擔心岑嫻見到杜月娘還會出問題，倒不如讓杜月娘待在家里。杜月娘很想送岑嫻到學(xué)校報名，她還想在徐曉曉的面前說：我的女兒也考上了南城大學(xué)，不只有你一個人考上南城大學(xué)。

    如果，杜月娘真去徐曉曉的面前說這話，估計她又要丟臉了。

    徐曉曉才不管岑嫻是不是考上南城大學(xué)，也不想自己是不是被誰比下去。徐曉曉從來都不覺得自己站在天下第一的位置，長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那都是遲早的事情。

    “這樣啊?！碧K來娣感覺有點不對勁兒，“感覺你……”

    “怎么？”杜月娘問。

    “沒什么。”蘇來娣道，“就是覺得你平靜許多?！?/br>
    在蘇來娣還在岑彥陽公司當保潔員的時候，杜月娘比較歇斯底里，還總有各種各樣的情況。蘇來娣當時看著杜月娘的樣子，多少也是有些怕的，但是杜月娘給了她那么多錢，她們又是一個村子出來的，她當然要幫襯杜月娘，也是在幫襯她自己，她要賺錢。

    從岑彥陽的公司出來之后，蘇來娣一個月賺的錢少了，但她覺得輕松很多，這才是她應(yīng)該賺到的錢。

    “我爺爺沒了?！倍旁履锏?，“你也聽說了吧。”

    “聽說了。”蘇來娣當然聽說了，她娘家人就在那邊。蘇來娣的沒有回去娘家，娘家人還打電話跟她說，說杜月娘的靠山?jīng)]有了，說讓她別跟著杜月娘去做糊涂事情。

    蘇來娣的娘家人擔心杜月娘到時候沒有什么事情，蘇來娣被岑家人報復(fù)了。

    “不一樣了，一切都不一樣了?！倍旁履锏?，“我在那個家，沒有那么高的地位了。你們不也都知道嗎？我的高地位，都是我爺爺帶來的，不是我生一個兒子就帶來的?！?/br>
    杜月娘曾經(jīng)以為自己好歹為岑家生了一個兒子，自己的地位牢不可破，她還嘲笑徐曉曉生了女兒。當岑彥陽有了私生子女，杜月娘發(fā)現(xiàn)岑嬸嬸還能對岑彥陽的私生子女那么好，她杜月娘隨時都能被扔到旁邊。

    “你們是不是還知道，我男人有了私生子女？”杜月娘看向蘇來娣。

    “這……”蘇來娣看到了杜月娘眼底的悲傷，“知道，事情都鬧得那么大了，怎么可能不知道。”

    村子的一些人都還在說杜月娘和岑彥陽到底什么時候離婚呢，沒有了杜老爺子做靠山，杜月娘遲早要把事情鬧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岑家人不可能一直留著杜月娘。

    “他們都在想我男人什么時候跟我離婚，是吧？”杜月娘道。

    “嗯，是有人那么說?！碧K來娣道，“你也知道的，他們總希望別人過得不好，他們就想著他們自己過得好。不用管他們，你現(xiàn)在不是過得很好嘛，女兒還考上了南城大學(xué)，聽說你的兒子還出國留學(xué)了呢?！?/br>
    蘇來娣倒是不知道岑曜明闖禍了，當時是岑叔叔過去處理的。岑叔叔設(shè)法把事情壓下來，又盡快送岑曜明出國，還給了那家人賠償，正好那家人也想搭上岑家的關(guān)系，這才把事情摁下來了。

    那家人不只有一個兒子，還有其他兒子，一個兒子腿腳有點問題就有點問題，又不是不能走路。但是那個人憎恨上了岑曜明，他遲早有一天要岑曜明好看。

    “國外的學(xué)校好?！倍旁履锏溃白屗舛鄬W(xué)習(xí)一些知識?！?/br>
    “……”蘇來娣不知道要說什么好，她看著杜月娘，總覺得杜月娘的表情怪怪的，“這一會兒，雇主家的那些人應(yīng)該要準備午睡了。我去超市看看，還得買一些菜?！?/br>
    “去吧?！倍旁履锏?。

    蘇來娣趕緊走，再慢一點，她都得要尷尬死。蘇來娣想杜月娘確實變了很多，以前的杜月娘不是這個樣子的，現(xiàn)在的杜月娘多了頹廢感，眼神也陰沉許多。以前的杜月娘更有棱角，她還長滿尖刺，要刺得別人一身血。現(xiàn)在的杜月娘就像是被拔了牙齒的貓，還不是被拔了牙齒的老虎。

    杜月娘看著蘇來娣那么快走，蘇來娣差點還平地摔倒。杜月娘不禁想這些人是不是都不是很想見到自己，自己有那么不好嗎？

    從南城大學(xué)離開之后，杜月娘去杜母那邊，她現(xiàn)在就只能躲到她媽這邊。杜月娘希望她媽活得長久一點，那么她還能跟她媽多說說話。

    “看到人就行了?！倍拍傅?，“孩子被你嚇成那個樣子，你就不要在這么大好的日子跑到她的面前去。”

    “她只要不吃我做的東西，不吃我送的東西，她就沒有事情?！倍旁履锏?，“可是他們還是沒有想讓我送她去學(xué)校報名，而是讓潘佳彤送她去學(xué)校報名，潘佳彤只是她的嬸嬸而已，小嫻還跟潘佳彤挽著手?！?/br>
    這讓杜月娘有些不能忍受，明明岑嫻是自己的親生女兒，是自己的親生女兒考上了南城大學(xué)?？墒菂s沒有多少人恭喜杜月娘，當時在升學(xué)宴的時候，岑嫻也是喜歡靠近潘佳彤。

    岑嫻才去潘佳彤那邊住多久啊，她就一心想這潘佳彤。

    “人家潘佳彤聰明，她知道要怎么對待小嫻。”杜母道，“你看看，人家那種的才是有知識有手段的。你呢，就是過來跟我抱怨，你還總是犯錯，我能有什么法子？”

    杜母不是不想幫襯杜月娘，而是她真的沒有這個能耐去幫助杜月娘。杜母能做的就是跟杜月娘聊聊天，讓杜月娘能發(fā)泄一下內(nèi)心的不滿。

    “你都已經(jīng)跟小嫻離心了，彌補不回來了?！倍拍傅溃皠e想著親媽犯錯，兒女就得原諒你。沒有的事情，總有兒女不肯原諒犯錯的父母?！?/br>
    關(guān)鍵是杜月娘還沒有做出多好的事情，岑嫻又怎么可能原諒杜月娘。

    杜母沒有讓杜月娘嘗試去跟岑嫻修復(fù)關(guān)系，一切都已經(jīng)來不及了。

    徐曉曉在學(xué)校忙到傍晚才回去家里，岑清澤先她一步到家里。

    “還說，你要是還沒有回去，我就去接你?！贬鍧尚χ?，“我這還沒有出門呢，就看到你回來。”

    “今天上午在學(xué)校遇見了潘佳彤，她帶著小嫻去學(xué)校報名?！毙鞎詴缘?，“請她們?nèi)W(xué)校食堂吃飯?！?/br>
    “是她帶著小嫻去報名的？”岑清澤問。

    “對?！毙鞎詴渣c頭，“我親眼看到的，沒有錯?！?/br>
    徐曉曉想杜月娘一定很不甘心，可是岑家三房那邊的人對杜月娘的態(tài)度差了很多，杜月娘曾經(jīng)還讓岑嫻錯過月考。那些人又怎么可能讓杜月娘多出現(xiàn)在岑嫻的面前，岑嫻比杜月娘重要許多。

    “這也正常，估計是彥陽堂哥要忙工作上的事情，就干脆讓他們的弟媳婦送小嫻去學(xué)校報名?！贬鍧傻?。

    “估計是這樣，我沒有多問。”徐曉曉道，“吃完飯之后，我就跟她們分開，我還有事情要做，就沒有跟她們多聊，也沒有讓她們?nèi)ノ肄k公室坐一坐?！?/br>
    學(xué)校又不是家里，徐曉曉還是懂得輕重緩急，知道有的事情不適合在學(xué)校做。

    “要我，打個招呼就行了，還請吃飯？”岑清澤道。

    “佳彤不錯，小嫻是順帶?！毙鞎詴缘?，“又不用很多錢，一頓飯的時間。小嫻都沒有怎么說話，她就是埋頭吃飯?！?/br>
    徐曉曉早就發(fā)現(xiàn)了，岑嫻在他們這些人的面前都比較安靜，可能是因為杜月娘的原因，還有岑家三房重男輕女，所以才導(dǎo)致岑嫻比較小心翼翼。

    “她是知道她自己在家里的地位，最后面最低微?！毙鞎詴缘?。

    “可能是。”岑清澤道，“弟妹沒有說讓小嫻軍訓(xùn)的時候到我們家住吧？”

    岑清澤相信徐曉曉不可能說出這樣的話，但是潘佳彤就不一定了。

    “沒有?！毙鞎詴缘?，“佳彤一向都很有分寸，她幫著照顧小嫻就算了，哪里還可能讓我們照顧小嫻。她說的是她讓人接小嫻，小嫻說不用，她軍訓(xùn)的時候就去她自己的房子住。”

    “那還好。”岑清澤點頭，岑彥安夫妻確實比較懂事一點。

    岑彥安在外面忙碌，潘佳彤把那些事情都處理得妥妥帖帖的，她甚至還能照顧好岑嫻。

    有岑彥安在，三房的那些人脈關(guān)系也不算浪費了，岑彥安還能用。那些人脈關(guān)系在岑彥陽那邊發(fā)揮不了什么作用，還是得看岑彥安的。

    當岑彥陽離開了部隊，又沒有在公安部門工作，時間長了，那些人脈關(guān)系也不可能被岑彥陽用了。別人會覺得岑彥陽已經(jīng)沒有什么用處，做生意的人多了去了，甚至還得是做生意的人攀著他們，那他們自然就不多看岑彥陽。

    “以后，你在學(xué)校，可能還會遇見小嫻?！贬鍧蓡枺皶X得尷尬嗎？”

    “不會啊。”徐曉曉道，“這有什么好尷尬的。說實在話，真遇見了，打個招呼就是了，也不用叫她到家里來。他們學(xué)院的辦公樓跟我們學(xué)院的辦公樓沒有在一處，倒是教學(xué)樓有公共教室?！?/br>
    徐曉曉從來沒有怕遇見岑嫻，“小凡還說她以后要去首都讀書?！?/br>
    首都那邊的政法大學(xué)非常牛逼，全國排名第一第二的大學(xué)也在首都。

    小岑凡小時候不懂得還有那么厲害的大學(xué)，她還想著跟徐曉曉一樣，她就在南城大學(xué)上學(xué)就行啦。在小岑凡知道的越來越多之后，她就覺得她不能只想著一個小小的南城大學(xué)，得想更加厲害的大學(xué)。

    “首都的學(xué)校好，讓她去！”岑清澤道，“讓她去見識見識外面廣闊的天地，別總待在我們跟前?！?/br>
    岑清澤還想跟妻子多過二人世界，讓女兒自己去外面闖蕩。

    “她最好再讀研，讀完研究生，她要不要讀博，那就隨便她了?！贬鍧勺哉J為自己還是一個關(guān)心女兒的好父親，他不強迫女兒一定得讀博，但是這研究生最好還是讀一讀，“現(xiàn)在大學(xué)都擴招了，等她考大學(xué)的時候，大學(xué)招收的學(xué)生更多，大學(xué)生就沒有那么值錢了，讀研比較好?！?/br>
    “所以你總是跟她說多讀書?！毙鞎詴缘?，“讀研究生，我們都等著她成為我們家文憑最高的人。”

    “我們愛的結(jié)晶，當然得青出于藍而勝于藍?！贬鍧傻?，“她自己不也斗志昂揚嗎？還說跳級了，她到時候讀研究生，年紀不大，畢業(yè)的時候還能跟其他大學(xué)生一樣的年紀?！?/br>
    徐曉曉看向岑清澤，“你還真會忽悠？”

    “我們的女兒那么聰明，她哪里可能隨隨便便被我忽悠了，分明是她自愿的?！贬鍧傻溃八龔姶笾??！?/br>
    潘佳彤帶著岑嫻回去家里，她還幫著岑嫻收拾一下東西。岑嫻明天就要開始軍訓(xùn)了，最近天氣都比較熱，帶輕薄的衣服過去就行了。

    “要是太熱了，堅持不住，你就說?！迸思淹?，“我們可以開一個證明過去，你就可以不用軍訓(xùn)?！?/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