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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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阿得莫堵?!辈灰谶@里礙事。 面容姝麗的女人頭頂繡著精致花紋的藍(lán)底瓦蓋,身著右衽大襟衣與百褶裙,蹲在地上查看地上躺著的男人的情況。 旁邊還跟著一個同樣服飾的小女孩,睜著圓溜溜的大眼睛盯著男人看。 男人胸口中箭,也不知如何爬到這哀牢山深處,如今已經(jīng)沒了氣息。 “維莫了。”他死了。 “阿久雜個整?”那怎么辦? “雜個整都不。”不怎么辦。 哀牢山下全是尸骨,多這么一副不多,少這么一副不少。 小女孩不情愿道:“阿幾,維薩莫阿尼古?!笨墒撬L得帥。 女人沒有搭理她,從旁邊揪了幾顆草丟到男人的身上,袖子里鉆出幾只胖胖的藍(lán)色“蟲子”往男人身上爬,鉆入口鼻之中。 這“蟲子”身上還散發(fā)著如薄霧一般的光暈,看著很不尋常。 做完這一切,女人牽著小女孩往山的深處走了。 她們需要回家叫人把男人帶回去進(jìn)行沖天葬,當(dāng)然,這些前提是這個男人不會活下來。 …… “殿下!這里面不能進(jìn)啊,這可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哀牢山!” “閉嘴,我此行是為了找到傳說中的金蠶蠱為父皇福壽延綿,以表孝心,豈容你們置喙!” 白皎揚起手中的長鞭落在馬屁股上,“走!” 哀牢山里沒有固定的山路,馬進(jìn)去沒多久就不愿意再走了。 白皎干脆利落地翻身下馬,一只手不斷掐算著方位。 這里就算有指南針也沒有用,磁場紊亂,高聳的樹木遮天蔽日,讓人無法辨別任何方向。 白皎朝著西南方向繼續(xù)走,沒多久就看見了一堆亂七八糟的尸體,里面都不是他要找的人。 沿著血路的痕跡,他很快就找到了朝灼——已經(jīng)死去的朝灼。 * 【宿主,好煩哦,大皇子,太子,三皇子,五皇子,八皇子老是派人過來盯著,我想吃口點心都不行?!?/br> 886遠(yuǎn)在永寧城郊外的寶光寺,仍然嘰嘰喳喳講個不停。 白皎沒有心情理它,直接屏蔽了。 朝灼死了,真的死了。 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系統(tǒng)商城的任何藥劑用在朝灼身上沒有任何效果。 白皎施展無數(shù)次招魂術(shù),也沒有任何效果。 只剩下一具被血污泥土沾染的尸體。 白皎并未著急回去,在太行山找了家客棧住下。 他叫人打了熱水,親自為朝灼清洗。 當(dāng)那些猙獰密布的傷口暴露在燭光之下,他的胸口泛起密密麻麻的疼痛,令他難以呼吸。 第二次了,這是他在這個世界第二次感受到心痛的感覺,像是有無數(shù)根針扎在心臟上。 若是886在這里,便能看見白皎古井無波的眼眸蓄出一滴晶瑩的淚,順著臉頰滑下,落到尸體之上,浸得鮮血的顏色更加深暗。 “是我……來晚了?!卑尊ㄍ氏鲁粕砩鲜O碌钠茢∫挛?,指尖不由自主發(fā)顫。 地上落了幾只染血的箭,甚至有斷刀殘劍。 給朝灼清理完后,白皎將這些東西撿起來一一查看,閉上眼,腦海中浮現(xiàn)出剛來到這個世界對這個時代的了解,竟發(fā)現(xiàn)這些東西居然不屬于任何國家的軍隊用品,而是民間粗制濫造。 很顯然,這些殺害朝灼的人,不愿意讓人知道自己做下的酷刑。 風(fēng)聲呼嘯,混雜著嗆鼻的灰塵,單薄的木窗吱呀作響,燭火搖曳中,白皎驀然睜眼。 他的眼底是一片死寂的冷凝。 半晌后,長睫垂下,俯首看尸,神情溫柔地將朝灼擁住,場面極其詭異。 白皎纖長的手指撫過朝灼的臉頰,所剩無幾的精神力澆灌其中,指尖纏繞著幾縷白亮的線條,維持尸體不腐,甚至滋養(yǎng)得更加圓潤,讓cao作 “我給你報仇好不好?”白皎的聲音很輕,如針落地。 “你不說話,就是答應(yīng)了?!?/br> 白皎親了親朝灼的唇,氣若游絲呢喃,“很快,要不了多久?!?/br> * 正在偷偷摸摸吃點心的886忽然嚇得點心都掉了。 它居然感受到自家宿主強(qiáng)烈的仇恨值和事業(yè)心,不僅如此,黑化值爆表、心碎值爆表,所有的負(fù)面值全都爆表。 宿主的精神力也在極速消耗。 886急得恨不得立馬變成小球去找自家宿主,可是受命令限制,它只能跪在這里哪也不能去。 怎么回事? 崽崽真的死了? 宿主要變態(tài)了? * 與此同時,帶了一大堆族人的一大一小兩個女孩回到剛才看見尸體的地方,找了一圈都沒有看見之前那具尸體的影子。 大一點的女孩:“……” 小一點的女孩:“阿惹,阿蘇阿博……”jiejie,蠶寶寶…… “木噶切。”閉嘴。 “哦?!?/br> * 白皎足不出戶,與朝灼的尸體同伴七天七夜,無論何時他都要將朝灼抱著,每日還會為他清洗。 外面的親兵們只能干著急,又不敢違背白皎的命令闖進(jìn)去。 他們還老是聽見白皎說話,但據(jù)他們所知,里面只有一具尸體,沒有其他人,這說明白皎只可能在跟尸體講話。 這些親兵都覺得白皎瘋了,想找大夫又不敢,只能縮著脖子戰(zhàn)戰(zhàn)兢兢站崗。 此時的白皎正抱著朝灼看一張他自己手繪出的地圖。 地圖上明明白白記錄著大乾國和周邊國家的各個地方。 “你最討厭誰,我們就先打誰好不好?”白皎用梳子順著朝灼的如墨長發(fā),時不時捂唇咳嗽幾聲,繼續(xù)動作溫柔地為他梳頭。 “先打南詔國怎么樣?你就是在那里受傷,我將那里的人都?xì)⒘?,為你陪葬?!?/br> “不過我先把原主那幾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兄弟殺了,奪他們的權(quán),為你組建一只這個世界最強(qiáng)的軍隊,踏平南詔。” “你放心,他們一個都逃不了?!?/br> “匈奴、突厥、契丹、高麗,乃至是更遠(yuǎn),一個都逃不了?!?/br> “最后,大乾也會給你陪葬,高興嗎?” “嗯,不高興?!?/br> “沒關(guān)系,我也會陪你?!?/br> 白皎低語著,手里的動作愈發(fā)溫柔。 他不理解,自己傾注了那么多精神力在朝灼身上,為什么朝灼會死得如此無聲無息,就連象征著魂魄的精神體都散了。 既然如此,那就讓這整個世界都為朝灼陪葬。 他也將會伴隨著朝灼,掩埋在這片土地,讓這里不再煥發(fā)新的生機(jī),永遠(yuǎn)是一片荒蕪,直到宇宙萬籟俱寂,所有生靈枯竭,化作飛煙塵埃。 “灼灼,我愛你?!?/br> 白皎撩起他的青絲,低頭輕吻,“我猜你現(xiàn)在一定在問我,畢竟你總喜歡這樣問?!?/br> “現(xiàn)在不需要你問,我自己就答了?!?/br> 想到過去的鮮活的朝灼,白皎彎了彎唇,可漸漸嘴角又落了下來,恢復(fù)成冷漠的模樣。 “人真的很奇怪,最初的時候我想將你殺了,留在我的身邊做一件漂亮有趣的收藏品,可后來我們相愛,我又喜歡你生機(jī)盎然的模樣,希望你有哭有笑,不是死氣沉沉的物件,現(xiàn)在……” “你死了?!?/br> “我想讓你活過來,卻發(fā)現(xiàn)自己無能為力?!?/br> 白皎沉默了一會兒,拿起一旁自己雕刻的木簪,為朝灼挽發(fā)。 “原來我也沒那么厲害,沒那么無所不能?!?/br> 曾經(jīng)的白皎是天之驕子,平等地忽視嫌棄身邊每一個人,認(rèn)為世界上所有的事情都太過簡單,是真正意義上的心比天高。 他有足夠的能力傲視群雄、目空一切。 可當(dāng)有這么一個人走到他心里,成為他的愛人后,他發(fā)現(xiàn)自己有了丟棄不掉的軟肋。 過去的他性格使然對此嗤之以鼻,如今卻成了過去最討厭的瞧不上的那種人。 陪伴走過了數(shù)百年,造成今日局面,他不悔。 白皎的額頭抵靠住朝灼的背,雙手圈住他的腰,身體有些發(fā)顫,卻是一滴淚都落不下來。 他最近的身子骨比前些天還要差勁,更是心悸顫抖,這是他從未經(jīng)歷過的情況。 但白皎不覺得難受。 他仿佛撫摸著胸膛下那顆緩慢跳動的心臟,心想—— 畢竟,哪里都沒有這里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