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就好了？不管大人還是小孩，都可以被這樣叫?！?/br>
    “嗯……那你多叫幾聲，我喜歡聽?！背朴媚樔ゲ浒尊ǖ南掳?，沒忍住偷親了一下。

    白皎擁著人輕喚了好幾聲，喚得朝灼面紅耳赤，羞澀得想躲到水里，這才完全將人哄好。

    “水里有東西硌我。”朝灼蹙起眉，想要低頭湊到水里看是什么東西，被白皎拉住了。

    “你先上去，我來處理?！?/br>
    白皎被他又是親又是蹭，現在已經有了反應。

    朝灼盯著白皎過分紅潤的臉色和耳朵感覺有些奇怪，不過也沒多想，只當是泡澡泡久了。

    剛無理取鬧過，他現在選擇乖乖聽白皎的話起身去了。

    出水的一瞬間，他發(fā)現白皎背過了身，不去看他。

    朝灼去偏殿換衣服去了，出來的時候卻發(fā)現許多婢女打了冷水往沐浴的正殿走，他擔心白皎出什么事，便混在人群里也跟了進去。

    大家都知道他的身份，無人阻攔。

    白皎閉著眼，此時再也沒有心情思索那些政事，腦海中閃現的全是曾經的床榻之景。

    婢女們魚貫而出，朝灼屏氣凝神掩蓋自己的氣息，白皎分了神，又對他沒有任何防備，一時之間竟沒察覺到朝灼還在這里。

    白皎伸出手，自己紓解，從未想過自己也有這么克制的一天，分明以前什么欲都相當淡薄，了了幾次正常的現象，他也從來沒有紓發(fā)出過。

    這次的白皎也沒有抱有可以抒發(fā)出來的期待，漫不經心地發(fā)散自己的注意力，卻總是忍不住想朝灼。

    想他什么時候能把腦子長好，想他那天在哀牢山里到底經歷了什么，想他的未來，回到源世界是否會恩愛依舊？

    更多的畫面浮現，朝灼的臉仿佛就在眼前，白皎的動作愈發(fā)快了。

    “皎皎，你怎么還不起身，要冷水干什么？你的手，在水下干什么？”朝灼聽見白皎紊亂的呼吸，沒忍住冒出來找存在感。

    白皎冷不丁被他這么一嚇，手抖了，什么感覺都消散了。

    這下也用不到冷水了。

    “……”

    “怎么了？你是不是背著我在偷偷干壞事？”朝灼完全沒有感受到危險的來臨，再次脫了衣服跳進水里。

    他就是黏人，一刻都離不開白皎。

    “你很想知道我在干什么？”白皎勾了勾唇角，露出一個淺淡的笑。

    朝灼覺得他這笑不對勁，但被白皎養(yǎng)得著實無法無天了些，繼而點了點頭，“想知道?！?/br>
    “灼灼，過來?！卑尊ɡ∷氖滞?，不等朝灼回答，便將人扯入了懷里。

    “那硌人的東西不見了哎?！背企@奇。

    白皎誘哄道：“你想不想知道是什么？我告訴你好不好？”

    朝灼欣然同意，“好啊?！?/br>
    白皎牽著他的手往下，很快讓朝灼再次感受到那硌人的龐然大物。

    ……

    “壞皎皎！”朝灼一回來就躲進了被子里。

    他的手酸疼到不行，一個多時辰，從浴池到軟榻，白皎肯定是在欺負他！怎么會有人這么長時間？

    他剛才摸上的時候就反應過來了，同樣是男人，同樣有成長的時期，朝灼自己也有過，但哪里像白皎那么久。

    “怎么壞了？”白皎懶散地倚靠在自制懶人沙發(fā)上，輕晃著腿。

    “欺負我，手疼。”朝灼見他不哄自己，悄悄露出一雙眼睛觀察白皎的動態(tài)。

    “活該。”白皎輕嗤了聲，叫婢女來為自己擦發(fā)，手上捧著本書看，不理朝灼了。

    朝灼撇了撇嘴，快速下榻接過婢女手中的工作，“我來就好，你下去吧。”

    婢女俯了俯身，“是?！?/br>
    朝灼認真給白皎擦頭發(fā)，還摸來摸去，只覺得白皎的頭發(fā)又黑又直，青絲如瀑，還很柔軟，頗有些愛不釋手。

    有一個念頭一閃而過，恍惚間他好似看見青絲變銀絲，也好看得緊。

    “為什么說我活該？”朝灼想到白皎不哄自己，有些委屈。

    “你若是不返回打擾我，我自己就解決了，你可不就是活該？”

    “我，我是關心你?！背菩奶?。

    白皎挑了挑眉，不說話了。

    朝灼幫他將頭發(fā)擦干，快速坐到白皎的身上去，猛然發(fā)現變成小孩時坐上的搖椅現如今竟顯得如此狹小，腦子上都好似長出了幾條紋路，能思考的東西都變多了。

    “皎皎，你是不是生氣了？”

    白皎看也不看他，繼續(xù)看自己的書。

    這還是朝灼第一次見白皎跟他生氣，瞬間就心慌了，“皎皎，好皎皎，我錯了，你不要生氣了?！?/br>
    “錯哪了？”白皎問。

    朝灼看著白皎的臉色，小聲道：“我，我不該，無理取鬧。”

    “不對?！?/br>
    “那，我不該喊累。”

    “也不對。”

    朝灼皺巴著臉，絞盡腦汁，想不出來了。

    “回床上去想，別礙著我看書?！卑尊罅四笏难?/br>
    “不要，你不要看書了，皎皎，我真的知道錯了，你不要不理我。”朝灼鉆到白皎懷里，擋住他的視線撒嬌。

    “這不是正在跟你說話，哪里沒理你？”白皎換了姿勢，繼續(xù)看書。

    “不要這樣，你看著我，親我。”朝灼將他的臉掰過來，主動要了一個親親。

    白皎抿起了唇，干脆閉上眼，不親也不看。

    朝灼受不了白皎這樣，急得眼眶都紅了，“皎皎，皎皎，你不要不理我?！?/br>
    白皎無動于衷。

    他一開始是真的有些火氣，后來被朝灼的“幫助”撫平，現在純粹是逗一下朝灼。

    不過任誰在那種時候被人打斷，都很難沒有火氣。

    “皎皎，我真的知道錯了，你說，我都改好不好？不要不理我?！背票е尊ǎ哪绝B一樣快速親著白皎的臉。

    白皎被糊了一臉的口水，無奈捂住了朝灼的嘴，“誰讓你不聽話？答應的事情不做到?！?/br>
    說了讓他回去，還偏偏要跑過來，現在不治，若是日后朝灼不聽他的話去做些危險的事情怎么辦？

    “我，我……”朝灼本想反駁，最后發(fā)現確實反駁不了，他真的不太聽話。

    白皎攬著他的腰，“你怎么？”

    “我錯了，我以后都聽話?！背茞瀽灥馈?/br>
    他還是覺得委屈，明明之前怎么樣白皎都會縱著他，完全沒有想過現在的他和小孩不能比，成人能做的事情很多，而小孩有限，再怎么樣也惹不出天大的禍事。

    “那你現在回床上去，我看完書就過來?！?/br>
    “好。”朝灼失落地要從白皎身上下來，卻再次被拉住了。

    “不想黏人了？”白皎抱著他，親了下他的耳朵。

    “明明是你說讓我回床上去的?！背普Ａ苏Ｑ?，淚水盈滿眼眶。

    他當然想黏白皎，可是他更怕不聽白皎的話，白皎不理他了。

    白皎輕嘆了聲，“你是笨蛋嗎？都不會去辨別我的話?！?/br>
    朝灼覺得自己真的是笨蛋了，他腦子轉不過彎，不過倒是意識到另一件事。

    “那我可以黏著你，你不會生氣？”

    “現在可以，”白皎捏了捏他的臉，“我喜歡你黏人撒嬌，但有時候我三令五申，認真讓你暫且回避，你答應我了，就得做到，不是讓你連撒嬌的機會都沒有了，什么都聽我的話。”

    在大多時候，白皎都會包容朝灼，但有時候他也會有自認為是為了朝灼好的獨、裁時刻，他不是一個完美的人，既要又要，貪心得很。

    好在朝灼接容他的這份貪心。

    “那我現在要黏著你，要跟你親親。”朝灼不難受了，心里又甜起來。

    他不太能懂，只覺得能黏著白皎就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只是親親夠嗎？”白皎輕笑了聲，用燈罩滅掉蠟燭，驅趕了撲火的飛蛾，一把將朝灼抱起來，“我們一起看書？”

    朝灼抱住他的脖頸，不明所以，“燈都關了，房間里這么暗，要怎么看書？”

    “都是圖片，不需要仔細識字。”

    “那我跟你一起看，我們回床上干什么？”

    “這本書適合在床上看?！?/br>
    經歷了剛才的手動幫助，白皎心里那點隔閡感完全消失了。

    一張白紙也沒什么不好，從頭教起，也別有一番風味。

    ……

    “皎皎，這是什么書？書上的人怎么都不穿衣服？”朝灼趴在床上，盯著書冊上的內容滿臉疑惑。

    白皎怎么喜歡看這種東西呢？

    “教人怎么行周公之禮的書?！?/br>
    “……”朝灼終于反應過來了，燙手般將書丟開，被白皎撈了回來。

    “不是說什么都聽我的？”白皎衣衫半解，倚靠在軟枕上，鳳眸微挑，“現在就不聽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