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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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名姝走到門口,看到翟洵和輪椅的背影。 沒有人擔(dān)心他剛才有沒有聽見,翟洵從不靠近后廚,有什么理由來這兒?退一步,這少爺真聽見什么,早讓人滾了。 沈名姝的討好是有預(yù)謀的成分,但也有孤身一人的那種感同身受。特別是有時候翟洵坐著輪椅在落地窗邊上,一坐就是一下午。 她害怕他不假,這時候心里不舒服也是真。 她出現(xiàn)在客廳的頻率越來越高,早上幾乎每天都在,翟洵不再趕她走的時候,她內(nèi)心有一種奇怪的歡喜。 那好像是在驗證自己的想法,他不是真的那么厭惡她靠近。 沈名姝早上有預(yù)習(xí)的習(xí)慣,起床后她會花十分鐘看完再去后廚幫忙,有一次起晚了,來不及預(yù)習(xí)。 翟洵吃早飯的時候,她問翟洵可不可以在廳里看書。 他冰冰涼涼看她一眼,沒說話。 沈名姝等了幾秒,高高興興自己搬個小凳子坐在不遠(yuǎn)處的落地窗邊,外頭下著雪,光線澄明,她無聲地嘟囔著課本上的文字。 偌大的屋子里,沒有交談,只偶爾會有餐具的碰撞,或是書本翻頁的沙沙聲。 等翟洵差不多用完餐,她洗手把一小碟剛切好的水果送上桌。 走的時候,會細(xì)聲細(xì)語地告別。 “那我去上學(xué)啦?!?/br> 翟洵不會回應(yīng)她,頂多給她一個眼神。不知是不是錯覺,沈名姝覺得那眼神偶爾也沒那么冷。 她也不傻,有時候翟洵會突然心情不好,家里的傭人沒兩天就有被辭退的,這時候她會讓自己變成啞巴,安靜到?jīng)]有一絲存在感。 沈名姝和翟洵關(guān)系的轉(zhuǎn)折,要從沈名姝第一次見到了翟家長輩開始。 翟家多子,但大多無用。 翟鴻就是其中一個,他是翟老爺子的二兒子,樂忠于慈善事業(yè)和結(jié)婚——和第一任妻子在福利院領(lǐng)養(yǎng)了一個兒子翟州,生了一個女兒翟淼,和第二任妻子生下翟洵。 現(xiàn)在的這位齊喬齊夫人是第三任。 那天沈名姝放學(xué)回來,不到五點,天還沒有開始黑。別墅里有一種不同尋常的氛圍,沈名姝感覺到每個人都很緊張。 到后廚幫忙,才知道翟鴻和齊喬來了,正在二樓書房,管家讓她去廳內(nèi)給翟洵送杯熱茶,囑咐送完就出來。 沈名姝端著茶過去,也不知道從哪兒竄出一只狗,‘汪’一聲從她腳下過去。 沈名姝摔在地上,熱水掉到地毯上,冒出森森白氣。她心驚rou跳,一是真嚇著,二是下意識覺得自己闖了禍。 抬頭發(fā)現(xiàn)翟洵沒什么反應(yīng),反而睨著那只‘惹禍’后,在不遠(yuǎn)處貓著的白色小狗,不知在想什么。 那張臉完全沒有情感,結(jié)合早前聽聞的‘狗’事件,沈名姝倏地感到毛骨悚然。 “它不是故意的……”她小心翼翼把小狗抱起來,怕它亂跑再惹了翟洵。 她那時候不知道,自己忌憚的表情那般明顯,她明顯感覺到翟洵周身的氣壓冷下來。 翟洵讓她過去,沈名姝還沒開口,惱怒的聲音從旋轉(zhuǎn)的楠木樓梯上傳來:“誰讓你碰它了,還不把它放下!” 齊喬一路下樓,身后翟鴻雙手護(hù)著,怕她摔了:“別跑別跑,小心肚子,你慢著點。” 沈名姝已經(jīng)把狗放下,齊喬過來時還是狠狠把她推開,她把嗚嗚撒嬌的狗抱起來一口一個小寶:“不怕不怕,mama在呢?!?/br> 沈名姝從地上站起身。 “你剛才想干什么?” 齊喬質(zhì)問她的時候,她很確定那目光越過她,看了另一個人,沈名姝也不知哪兒來的勇氣,站過去,脫口道:“是我……” “爸。”身旁的翟洵卻突然開口:“不是問我要什么生日禮物嗎?” 沈名姝聞言轉(zhuǎn)過頭,看到翟洵唇角彎起來,黑漆漆的眼睛死盯著齊喬懷里的狗,森然開口:“這畜生不錯。才這么小,應(yīng)該費不了什么力氣……” 齊喬臉色已是難看至極,不等翟鴻說,翟洵輕蔑笑了笑:“不像上次那畜生,訓(xùn)起來麻煩,臟手?!?/br> 他穿著黑色毛衣,同色居家長褲,他個子應(yīng)當(dāng)很高,只是曲在輪椅上她沒見過,淺內(nèi)雙,黑褐色眼瞳,山根高挺鼻骨流暢,膚色有些病態(tài)的白。 白的極致,黑的極致。 整個人都充滿極端的陰郁色彩,那雙眼睛,盯著誰的時候,壓迫感尤為洶涌。 齊喬一臉慘白,不知想起什么,立馬就干嘔起來。 后來沈名姝才知道,那天被狗嚇暈的長輩,就是齊喬。 血rou模糊,就掉在她跟前。 … 那天晚上,沈名姝穿著睡衣坐在床上,耳邊還在一直回想傍晚和鐘平的對話。 她詢問起今天是不是翟洵生日。 鐘平說:“是,但他從來不過,他很討厭這些?!?/br> “為什么?” “他母親過世后,就沒再過了,大翟總,也是難得記得他生日……” 沒說別的,沈名姝卻將這些話想了很久。 她從床上下來,從走廊尾巴往客廳方向去,那兒一如既往有暗淡的光。 她踮起步子走過去,探頭看,高高的屋頂,偌大的空間,翟洵和他的輪椅又在落地窗前。 外頭亮著幾盞燈,外面種著有一棵梨花樹和少許茶花。 隱約的白色,不知道吹落的梨花還是雪,應(yīng)是雪吧,還不到花開的季節(jié)呢。 他就悄無聲息地坐在那里。 她突然意識到,他好像……也比她大不了幾歲。 很多年后的一天,沈名姝看到一句話:當(dāng)你開始覺得一個男人可憐的時候,你就完了。 那年十二月十二的晚上,下了那年南城最大的一場雪。 沈名姝把一小碗雞蛋清湯面,放到落地窗旁邊的矮茶幾上。 透亮的玻璃窗里,瓷碗熱氣升騰,小女孩兒在少年身旁的地毯坐下,她雙手平放在膝蓋上,抬起頭,小聲說了一句:“我陪你?!?/br> 第10章 chapter 10 沈名姝是驚醒的。夢里那三個字變成咒語,險些把她禁錮在漂亮的城堡里了,她拼命跑,然后聽到有熟悉的聲音喊她。 就要回頭的時候,醒了。 她揉了揉酸脹的頭,一看時間已經(jīng)七點多。 靜音的手機里有好幾條蔡冉的消息。 昨晚只和蔡冉說不回去睡覺,后來腦子亂就把手機勿擾了。 【什么情況,不回我?】 【剛見了帥哥,就徹夜不歸還不回消息,有情況啊!快點我要吃瓜!】 沈名姝:“……” 她都能想象到,蔡冉知道她昨晚住在翟家后的表情,回了一句:【等過幾天見面跟你說?!?/br> 沈名姝下床拉開窗簾。 江南區(qū)植被覆蓋面積很大,且多是四季綠植,一望去,似春暖花開的時節(jié)。 可分明外頭一片寒涼。 站了會兒,沈名姝轉(zhuǎn)身去洗漱。衣服紐扣被翟洵扯壞一顆,只能把圍脖往下再拉一些。 七點半下樓,到了樓下,一眼便看到偏廳餐桌邊的男人。 她徑自走到對面坐下,從下樓到落座,整個過程干凈利落。 桌上擺著各式餐點,冒著熱氣,是剛端上來的。 翟洵正垂目看著平板,還未動筷。 “我有條件?!?/br> 清淡的嗓音悠悠在偏廳響起,翟洵抬眼,看了眼沈名姝身上的衣服,還是昨天的。 她與他平視,他等著。 “你現(xiàn)在有女人嗎?” 翟洵一頓,眉眼上挑看她,沒有作聲。 “我不想發(fā)生和其他女人撕扯的事。” 翟洵眸光沉沉。 “回答我?!?/br> 換個人來聽到這話,大抵都會驚訝這質(zhì)問居然是對翟洵的。 “沒有?!钡凿曊f,語氣里不愉微顯。 沈名姝望著他:“第一,這一年內(nèi)如果你有了別的女人,包括結(jié)婚對象,我可以單方面結(jié)束關(guān)系?!?/br> 見他除了蹙眉,沒有多余反應(yīng),沈名姝又道:“第二你不能再干涉我的工作?!?/br> 她神情認(rèn)真:“也不能再威脅我?!?/br> 翟洵聞言笑一聲,她完全用理性的態(tài)度來看待,像談判桌上對面的合作人,平靜地敘述訴求。 他示意她繼續(xù)。 沈名姝視線筆直:“這件事就不用讓其他人知道了。” 這樣的關(guān)系,對她對翟洵都不太方便。她道:“雖是理所當(dāng)然,但還是說清楚,免得給彼此找麻煩?!?/br> 理所當(dāng)然? 翟洵喝了口茶,眼睫蓋住眸色,他淡淡問:“還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