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最真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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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又是長久的沉默,房間里死一般的沉寂。 我緊緊咬著嘴唇,淚水漸漸盈滿了眼眶,我的良心在與感情做著激烈的斗爭,以前我從來沒有經(jīng)歷過這樣艱難的抉擇,哪怕是決定結(jié)束那段長達(dá)十三年的夢魘般的婚姻之前,我內(nèi)心也沒有經(jīng)歷過眼前這般殘酷的煎熬。 雖然在我以往的人生經(jīng)歷中,我從來沒有做過一件違背良心和道義的事情,懲惡揚(yáng)善是自我懂事以來就有的人生信條,可是此時此刻,讓我親手將這個年輕的男人送上法庭,從感情上,我無論如何也做不到。 因為不管我以前怎樣掩飾、遮擋、含糊其辭,但是,在這個我們雙方內(nèi)心世界都已經(jīng)暴露無遺的對決時刻,我再也無法掩蓋心底深處最羞于啟口的秘密,那就是,我曾深深地愛過眼前這個男孩子。 不管這句話怎樣羞于出口,不管這份戀情有著怎樣的世俗阻礙,但在此時此刻這種面臨生離死別的特殊時刻,我必須坦然面對自己的內(nèi)心。 他那健美的身姿、他那爽朗的笑聲、他那親切可人的迷人笑容、他指下那如行云流水一般的酣暢琴聲,都曾深深地打動過我的內(nèi)心,如和煦的春風(fēng),如冬日的暖陽,長久駐扎在我的心靈深處,再也揮之不去。 “放過他吧,放過他吧……”有一個聲音在我心底久久回蕩,“雖然他們罪無可恕,但也算是情有可原,放他們走吧……” 終于,這個聲音戰(zhàn)勝了我內(nèi)心其他雜音,我口中發(fā)出了三個低弱的音階,低得我自己似乎都聽不清楚:“你走吧?!?/br> 葉星抬起頭,神情有點驚異地看著我,似乎以為我不是在對著他說話,片刻,他喃喃問我道:“你真的決定就這樣放我們走了?” 我沒有看他,只是從喉嚨里擠出幾個低沉的字:“讓你走就走,廢話什么?” 葉星尷尬地笑了一下,然后他看著我,思忖著緩緩說道:“其實你也不用有什么……心理負(fù)擔(dān),關(guān)于可馨是怎樣將鄧文良公司的機(jī)密轉(zhuǎn)賣給他人的,還有楊家的車禍案,具體細(xì)節(jié)我也不清楚,有些關(guān)鍵情節(jié)可馨也不清楚,法律也是講究證據(jù)的,沒有證據(jù),給誰也定不了……罪。我也只是覺得,有些事情對你隱瞞了這么久,該是對你有個交待的時候了,所以才對你和盤托出……” 聽著他這番既象是自我安慰,又象是自我坦白的一席話,我的忍耐力終于達(dá)到了頂點,我皺緊眉頭沖他怒喝道:“快滾吧!少跟我啰嗦這些沒用的!”說著淚水從我的眼中“撲簌簌”滾落,滴到了我的衣襟上。 葉星聽到我下的這個最后通牒,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慢慢起身,抓起自己的外套,向門口緩緩走去。 看著他高大頎長的背影立在門前時,我才恍然明白過來,此一別,對我們二人而言可能就是生離死別,這一生,可能再也沒有見面的機(jī)會了。 那一刻,萬般惆悵涌上心頭,看著他的手扶到門把手上時,我再也顧不得什么矜持和尊嚴(yán),我沖他高喊了一聲:“等等!” 他的身子一震,緩緩回過身來。 此時此刻,我胸中似有千言萬語要對他訴說,但現(xiàn)在只匯成了一句話,我淚眼婆娑地看著他的背影,哽咽地問了一句:“你是真的……愛過我嗎?” 那一刻,看著我含淚的雙眼,葉星也落淚了,他緩緩試去腮邊的淚痕,對我徐徐說道:“不管你信與不信,但我剛才對你說的每一個字,都是真實的。我是真的……愛過你,你是我生命中第一個喚醒我良知的……人,在遇到你以前,我的世界沒有什么是與非,對與錯之分,只有什么是有利于我們的,什么是不利于我們的之分。是你讓我懂得了生活的真諦,喚醒了我對平實生活的渴望,與你接觸越久,我越渴望將你擁入懷中,與你過那種你一直期盼的細(xì)水長流般的平淡生活,我甚至……” 說到這里,葉星的音調(diào)變得有些低沉,他微微低了下頭。 片刻后,葉星抬起頭,眼圈紅紅地繼續(xù)對我說道:“自從有了那種想法,我甚至去勸說過可馨,對她說既然鄧文良對你不錯,你們現(xiàn)在的生活也很富足安逸,那就你陪他好好……過下去吧,以前的事就讓它過去吧,不要再想什么復(fù)仇之類的事,過好眼下的日子才更重要。可是你知道,有些路,一旦走錯了,就已經(jīng)無法再回頭,可馨是這樣,我也是這樣。聽說我要放棄她,可馨象瘋了一般地對我又哭又喊,她說如果沒有了我,她根本也就不想什么復(fù)仇之類的事,也根本不需要那么多錢,因為人生對她來說都失去意義了,仇恨和金錢對這些虛無之物對她來說還有什么意義呢?” “所以你最終沒有放棄她,決定跟她一路走到底?”我哽咽地追問了一句。 葉星含著淚對我點了點頭,喃喃說道:“我已經(jīng)回不了頭了,可馨也一樣。你知道嗎?每當(dāng)我想起你,心里就會涌起甜甜的愛意,那是真正的愛,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的愛;可是,每當(dāng)我想起可馨,心里就會感覺生生的疼,那是一種融到骨頭里的疼痛,一種無法化解的痛楚。這一路走來,我和她,已經(jīng)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分不清彼此,所以我才說,如果她獨自去送死,我的心會疼痛一輩子。如果可馨沒有那樣悲慘的過去,我可能也不會這樣牽掛她、放不下她,但正因為她有那樣的過去,所以除了我以外,她不信任世界上任何一個人,可以說我就是她生命的全部意義。所以這一生,無論前路如何艱難,我們都只能是并肩前行。而你……” 說到我的時候,葉星的眼神變得柔和起來,語氣也變得輕柔了許多:“我愛你,這一點是毋庸置疑毫不摻假的,你就是我今生做過的一場最真實的夢境,在不合適的時間遇到了合適的人,就是對我們關(guān)系最真實的……詮釋。所以我們今生是有緣無份,這一生,你就把我讓給……可馨吧,如果有來生,我們再做一對只羨鴛鴦不羨仙的神仙眷侶,好不好?” 聽到這里,我已經(jīng)是淚如泉涌,我低著頭,對著他哽咽地喊了一聲:“你走吧!走!快走!” 葉星最后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他對我低聲說了一句:“漫姐,保重!”然后就推開門,迅速走了出去。 門合上那一瞬間,我伏倒在沙發(fā)上,哭得象是一攤爛泥。 *** 從這天起,葉星就失去了一切音訊,他的手機(jī)停機(jī)了,任何網(wǎng)絡(luò)聯(lián)系方式,比如qq和msn,他也不再登陸,頭像永遠(yuǎn)是灰暗的。 楊可馨也再沒有來打擾過我,他們這兩個人,就象是一陣似霧似雨的輕風(fēng),輕輕劃過我的空間,現(xiàn)在又憑空消失了。 我的生活又恢復(fù)了往日的平靜,又象前一陣子一樣開始了按部就班的節(jié)奏。 每天去店里巡店,查賬,隔三差五和老汪來個了無生趣的約會,女兒彤彤每個大禮拜都會來我這里,因為鄧文良把房子賣了,暫時租了個地方住,據(jù)彤彤說條件非常之差,大概是為了省錢吧。 因為彤彤嫌那里又臟又亂,大禮拜也不肯去,所以大禮拜她就常來我這里了。 “mama,楊可馨不見了!”一個禮拜天的晚上,女兒倚在我那間客廳的沙發(fā)上,瞪著大眼睛對我說道。 “哦?!蔽覐囊槐痉b雜志上輕輕抬起頭,漫不經(jīng)心地應(yīng)了一聲。 “mama,這次事情可不尋常了!你說她不會是看我爸變窮了,跟人家跑了吧?反正我爸這一陣子臉色差得很,我去他那邊,他也不怎么跟我說話了,問起楊可馨,他就一臉的不耐煩,說什么你小孩子少管大人的事,哼!”看我不當(dāng)回事,彤彤湊到我的跟前,煞有介事地對我說道。 我無奈地笑了,輕輕撫摸著女兒可愛的面頰,心里暗自思忖,就算是鄧文良發(fā)現(xiàn)自己被他那個心愛的小嬌妻騙了,以他那種狂妄自大自以為是的性格,也會打腫臉充胖子,不會讓眾人皆知的。 “mama,如果楊可馨跑了的話,你要不要跟爸爸……復(fù)婚呢?”彤彤的大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她想了半天,小心翼翼地這樣問我。 我放下手中的雜志,看著彤彤,輕聲問她道:“你覺得你爸爸當(dāng)初那樣對我,我還有必要和他復(fù)婚嗎?” 聽我這樣問,彤彤撅著小嘴低下了頭,喃喃道:“爸爸在這件事上,做得確實……不光彩。” 我苦笑著,輕輕攬過女兒纖弱的肩膀,低聲對她說:“貧窮和危機(jī)都不可怕,因為只要人在,這些都可以扭轉(zhuǎn)。怕就怕人心的變遷,人的心一旦變了,那就是用多少努力都挽回不了的。你爸爸當(dāng)初對我的心是這樣,現(xiàn)在,我對他的心也是如此。所以,不管他和楊可馨是否分手,不管他現(xiàn)在是什么境遇,都已經(jīng)和我沒有關(guān)系了,和他復(fù)婚,今生來說,是沒有那個可能性了?!?/br> 聽著我這番誠摯的話語,彤彤瞪著大眼睛沖我點了點頭,輕輕道:“mama,我理解你?!?/br> 我微笑著將女兒摟進(jìn)懷里,心里感慨,她就是和我鄧文良那段婚姻中最大的收獲。(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