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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醋王爺突然寵我在線閱讀 - 第39章

第39章

    夜里,他還在熬著,見談煊那邊的蠟燭終于吹滅,直到傳來均勻的呼吸聲,他才敢緩緩卸下女裝。

    然后小心翼翼地摸到長椅上,閉上雙眼,但耳朵仍警覺。

    這還是他同談煊在同一房間內(nèi)呆著,還是小心為妙。

    不知過了多久,屋外雖蟬鳴聒噪,但他總感覺一陣又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好似是人在翻身,又好似是在呻吟。

    聞逆川立馬睜開了眼,一下從長椅上坐了起來。

    屋內(nèi)依舊污燈黑火,他側(cè)著耳朵定定地聽了一會(huì)兒,發(fā)現(xiàn)那響聲分明是從屏風(fēng)的另一側(cè)傳過來的。

    談煊怎么了?聞逆川這么一想,那邊的動(dòng)靜又變小了。

    許是夢中囈語吧。

    就在他打算重新躺回長椅的時(shí)候,忽然,砰的一聲,清脆又刺耳,好似是桌面上的杯盤被掃落的聲音。

    聞逆川站了起來,輕手輕腳地躲在屏風(fēng)后面看過去——

    接著窗外月光,透過縫隙,看到了點(diǎn)點(diǎn)碎片,還有一攤鮮血,目光在往前移動(dòng)一寸,只見談煊痛苦地躺在地上,身體蜷縮,呼吸急促。

    “?。?!”聞逆川來不及多想,推開屏風(fēng)就沖了過去。

    兩三下點(diǎn)燃了蠟燭,蹲下一看,此時(shí)的談煊正痛苦地發(fā)顫,雙頰卻充血潮紅,手臂一緊一緊的,不像中毒,更像是被人下了藥。

    情急之下,聞逆川連忙把人扶起來,不停呼喊:“談煊!談煊!”

    談煊急促地喘著氣,說話也斷斷續(xù)續(xù)的:“我好像、好像、蠱毒發(fā)作了……”

    蠱毒?

    聞逆川連忙順著他的袖子往上一捋,只見從手腕脈搏處的一抹紅色沿著脈絡(luò)炸開了,像極了紅墨滴落到水中。

    第一眼,是情蠱。

    再看一眼,又有點(diǎn)不同。

    作為苗疆人,他還是頭一回見這樣的蠱。

    沒來得及判斷清楚,只見談煊微瞇的雙眼漸漸睜開,看清來人后,他反手就把聞逆川的手捉住了。

    力氣之大,就像上了鎖一樣,讓他動(dòng)彈不了。

    “三、三水公子、公子、我難受……”談煊嘴里念念有詞。

    第20章 牙印

    “誒、你、你別咬我呀!”

    趁聞逆川沒注意,談煊竟然伏到了他的肩上,不輕不重地啃了一口。

    這還沒完,談煊還銜著他的衣物,一咬就不松口。

    聞逆川本就脫了外衣,里頭只剩下一件薄薄的里衣,他只感肩膀一陣濕熱,黏糊糊的,心里也劃過一絲怪異。

    他還是頭一回被男人咬了肩膀。

    “談煊,你屬狗的么?”聞逆川壓著嗓子罵了一句,努力地想把談煊的身子扶正。

    誰料這發(fā)作起來,人也像失了智一般。

    平日里那個(gè)高貴矜持、拒人千里的少年王爺,如今卻像狗皮膏藥一般黏在聞逆川身上,活脫脫一只粘人大狼狗。

    兩人身材、力量之懸殊,聞逆川把人拖到床上的時(shí)候,早已滿頭大汗。

    談煊的身子終于沾到了床邊,可他套在聞逆川脖頸上的雙手還掛著,稍稍用力一帶,聞逆川也跟著倒在了床上。

    “誒呀,你真是,別勒我脖子呀……”聞逆川嫌棄至極,把談煊的手指一根根掰開。

    這比“醉鬼”還要難伺候呀。

    “公子、公子……”談煊雖力大無窮,但念叨起來卻氣若游絲,“我……”

    說到一半,被聞逆川無情打斷:“閉嘴,我給你壓一壓毒性。”

    “我沒病……”

    “你發(fā)作起來,耳朵都不好使了是吧……”

    聞逆川眼疾手快地拿起他懸著的衣物把他雙手綁起來了。

    談煊感覺動(dòng)彈受到了束縛,渾身難受地掙扎著,不料被聞逆川一下固定住了雙肩。

    “看著我,”聞逆川小聲命令道,“不想繼續(xù)難受下去的話,就別亂動(dòng)?!?/br>
    只見談煊緩緩聚焦,最后真的鎮(zhèn)定下來,目光鎖定在了聞逆川的眉眼之間。

    燭火幽幽,照得聞逆川的臉一邊明亮一邊暗淡,但那雙眼睛還如瑪瑙一般,襯得皮膚白似雪,輪廓線條也是異域風(fēng)情——

    但

    不是女的。

    他不是女人……

    此時(shí)談煊的心里不停飄過這句話,他的長相、他的聲音,他不是女人,他是……

    下一秒,他一陣吃痛,倒吸了一口氣,思緒被打斷的同時(shí),他看向疼痛的來源。

    只見眼前的人不知從何處掏出來一把短刀,在他被種了蠱的手臂上劃拉了一下,那處冒出了暗紅色的血液。

    “忍一忍,”聞逆川把他的手臂往下壓,讓毒血留出,“放一點(diǎn)出來,這次可以先壓住?!?/br>
    由于疼痛,他一閃而過的清醒,嘴里念叨著:“藥……我有藥……”

    “藥是在正欲發(fā)作的時(shí)候吃的,一旦發(fā)作了,吃藥就不管用了,只能放血?!甭勀娲ㄒ痪涠铝嘶厝ァ?/br>
    心道,這犟驢還敢質(zhì)疑自己這個(gè)苗疆小巫師。

    果不其然,這話過后,談煊沒再亂動(dòng)彈了,安靜地隨他擠壓自己的手臂,與此同時(shí),那僅剩的清醒,也被一點(diǎn)一點(diǎn)吞沒。

    談煊用盡最后一點(diǎn)力氣側(cè)頭,看著guntang的血液緩慢劃過手臂,從指尖處點(diǎn)點(diǎn)滴落,他腦子不受控制如走馬一般過著征戰(zhàn)時(shí)的場景,刀槍熱血、馬革裹尸……

    他看到了平南軍抄了敵方的帳營,他也看到了麾下的士兵被毒箭刺穿,人仰馬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