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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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狀,他只好乖乖地去找談煊領(lǐng)罰:“將軍恕罪,是下屬……” 話還沒說完,談煊一抬手就打斷了他:“行了,這次是特殊情況,不怪你?!?/br> 聞逆川是被梁月如從小道帶出來的,梁月如對整個客棧的布局都十分熟悉,稍稍與她手底下的人打個配合,就能逃過趙勇的視線,畢竟,沒有人會懷疑頂著“李夫人”身份的梁月如,而趙勇也覺得聞逆川會在房內(nèi)一睡不醒,放松了警惕。 聞逆川和談煊兩人一前一后進(jìn)了客房,關(guān)上房門的時候,談煊留意到秦大人之前派過來的人依舊守在這里,沒有離開。 只不過與先前不同的是,他沒有明目張膽地?fù)踉陂T前,而是在暗處觀察著談煊的動向。 房門一關(guān),兩人對視了一眼,隨即圍坐在小圓桌旁,對今日的事情復(fù)盤起來。 “他先是通過秦大人對我下蠱,然后想趁著我臥病在床的時候拉攏其他的南巡官員,后來我出現(xiàn)了之后,房公公才露出真面目給我列出條件……”談煊慢慢回憶起這幾天發(fā)生的事情。 聞逆川清醒的時候,腦子轉(zhuǎn)得飛快,很快就給談煊所說的每一件事都安上一個合理的邏輯:“他們本來是想繞過你,先拿下南巡的其他官員,你想啊,他們一旦在這個有問題的賬本上簽字,大人不妨設(shè)想一下,如果你一直沒有出現(xiàn),那為首的王大人必然頂不住壓力,最后同意簽字,到那個時候,除了你之外的所有官員都會被他抓住把柄,這是其一。” “其二,估計房公公和秦大人也沒想到你能如此快恢復(fù)過來,還把他們的局?jǐn)圏S,但既然你來了,其他人就沒有了價值,他唯一能攻破的,就只剩下你,”聞逆川支著下巴,總結(jié)道,“他們原本是想把你身邊的人都拿下,把你的爪牙拔掉,再同你談判,或者如果那時候的你沒有價值了,便直接繞過你,但今日你的出現(xiàn)打亂了他們原本的計劃?!?/br> 談煊沉默地聽完,隨即點(diǎn)頭同意,他說:“可如今,他們用剩下的人來威脅我,可我又不能放任他們不管……而且,南巡的隊(duì)伍,如若只有我一人回去了,圣上多疑,他必定會懷疑我的?!?/br> “所以,房公公要我放出消息,說在越城邊境遇到了沖突,還要故意夸大其詞,讓朝廷覺得無法應(yīng)戰(zhàn),割讓南古國邊界那塊地?!闭勳咏又f道。 “不錯,”聞逆川點(diǎn)點(diǎn)頭,“想必他讓你做的就是這些,他料到在這個截點(diǎn)上,圣上和太后會相信你,即便他們都不相信你,如今京城這般,你又是唯一南征過的大將軍,上奏后朝中也會有許多人支持你的。” “如此,南邊界的情況到底怎樣、到底能不能應(yīng)戰(zhàn)、這塊地到底還能不能歸大盛管轄……統(tǒng)統(tǒng)這些,除了你之外,沒有更權(quán)威的人站出來質(zhì)疑,甚至沒有人會來考究,那大人你,便是推動整個局的關(guān)鍵?!甭勀娲ㄓ终f。 也對,如今京城都這般緊張,無人有心思關(guān)心南古國邊界的那一塊小地方,談煊在這當(dāng)中,看似不是決定者,卻掌握著推動整個決策的關(guān)鍵因素。 大概就是他“平南王”的身份了。 平南王都說這塊地保不住、該棄則棄,那誰還敢跳出來反駁呢。 只是談煊沒想到,三年前,他懷著一顆赤誠之心,為國出戰(zhàn)、披荊斬棘,如今卻要推動這樣的“謊言”,割讓國土。 房公公對他提的這個要求,簡直殺人誅心。 談煊垂了垂眼,長嘆了一口氣,頭一回感覺到了疲倦。 沉默了許久,他不經(jīng)意間瞥向聞逆川,問道:“小川覺得呢?” 聞逆川自然不會看不出他的憂慮,只是這個問題,哪怕做決定的人不是自己、只是給談煊一個建議,他都覺得十分為難。 最后,聞逆川只好無奈地?fù)u了搖頭,說道:“那大人覺得呢,值不值得這樣做?” “我本身自然是不情愿的,”談煊輕嘆道,“可顯然越城、邊南,甚至南面更多的地方已經(jīng)脫離了朝廷的控制,就算這次勉強(qiáng)保全下來,也可以預(yù)見下一次動亂會在不久之后。” 聞逆川抿著唇,邊聽邊思索,在談煊說完之后,冷不丁地插了一句:“但我想,大人最擔(dān)心的,大概還是圣上和太后不是一條心吧?” 此話一出,談煊的眼前閃過一絲驚愕,他下意識地滾了滾喉結(jié),有些不敢置信地看向聞逆川。 或許,坐在自己跟前的這個人,比他想象中還要了解自己得多。 短暫沉默一瞬,談煊緩了口氣,自嘲地笑道:“小川,你還真的能看穿人?!?/br> “大人之所以會左右為難,不是因?yàn)闆]有答案,恰恰相反,大人太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甚至已經(jīng)有了一個準(zhǔn)確的規(guī)劃,”聞逆川略微停頓,接著說道,“大人舍不得自己、以及大人的父親老將軍保護(hù)下來的國土就這樣被一點(diǎn)點(diǎn)蠶食,但大人也憂慮,如此拼命抓住的,在帝、后眼里都被歸為不起眼的籌碼,最后所有努力的成果都化為烏有。” 是了,談煊何曾畏懼過反抗和征戰(zhàn)呢,或許如今擺在他面前,真正令人畏懼的并不是敵人,而是沒有并肩作戰(zhàn)的人。 聞逆川說完這番話,談煊沉默了好久,他已經(jīng)不記得上一次有人能這樣把他的心事參透是什么時候,可現(xiàn)如今,除了聞逆川,也沒人能再同他這樣分析、說這樣的話了。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等到談煊緩過神來,想找聞逆川再說點(diǎn)兒什么的時候,發(fā)現(xiàn)這個苗疆少年,竟然托著腮靠在小圓桌的邊緣打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