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九十九章 斗酒與斗詩
這當(dāng)然不是巧合了。 王霄是來撩妹的,不坐在妹子身邊怎么有進(jìn)展?難道全靠眉目傳情不成。 他直接找的阿倍仲麻呂,讓他將自己的座位安排在了楊玉環(huán)的身邊。 雖然說這是詩人們自發(fā)組織的詩會,可那些有官身的人,說話辦事的時候肯定有所不同。 “在下青城山呂小布?!弊诓菖锵碌耐跸?,向著楊玉環(huán)拱手。 大唐男女混坐并不算個事,這個時代儒家的束縛還遠(yuǎn)遠(yuǎn)沒有那么可怕。 “小女子?xùn)|都楊氏玉環(huán)?!?/br> 楊玉環(huán)略顯羞澀的回了一禮“見過公子。” “你是東都人?”王霄很是自然的就開始搭訕,話題切入毫無違和感。 “小女子只是寄養(yǎng)在東都叔叔家中?!睏钣癍h(huán)小聲解釋說“祖籍本為華陰楊氏?!?/br> “哦?!?/br> 王霄做恍然狀“原來是大名鼎鼎的弘農(nóng)楊氏,失敬失敬?!?/br> 弘農(nóng)楊氏也算是高門世家之一,不過不是頂級的那種。 祖先是司馬遷的女婿,家族曾經(jīng)出過四代太尉。 只不過比起五姓七望來說,只能算是平庸。 要說出名,也就是出了個隋文帝楊堅一系,而且根據(jù)考證據(jù)說還是假冒的,用來自抬身價。 “公子說笑了?!睏钣癍h(huán)并非張揚的性格,她微微低著頭“不過是寄人籬下罷了?!?/br> 此時妹子的心思王霄能夠理解,因為他以前就遇上過相同境遇的妹子。 紅樓夢世界里的林meimei,也是父親病死之后寄人籬下。 這種生活,老實說絕對比想象的更加有壓力,也更加讓人成熟。 “可是被人欺負(fù)了?” 王霄舉起胳膊,做出大力水手狀“在下行走江湖,最好抱打不平。若是有人欺負(fù)你,只要說一聲保管能揍的他mama都認(rèn)不出他來?!?/br> 之前還有些暗自神傷的楊玉環(huán),瞬間就被逗樂了。 “你這人...”楊玉環(huán)想要說些什么,可轉(zhuǎn)念想到王霄疑似皇帝的身份,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王霄挑挑眉“有什么想說的直接說就是了。” 楊玉環(huán)想了想問他“公子究竟是何人?” “不是說了嗎,青城山呂小布。” “真的?” “比真金還真?!?/br> 王霄抬手指著自己的臉,向著楊玉環(huán)這邊靠過去“看到?jīng)],這張臉就是呂小布的臉?!?/br> 楊玉環(huán)也不笨,很快就反應(yīng)過來。 “呦~~~你們也太投入了吧?!?/br> 坐在楊玉環(huán)另外一邊的妹子探頭過來“聊的這么開心,那邊喊了那么多聲都沒聽到???” 這里是踏青詩會的現(xiàn)場,里里外外少說也是數(shù)以千計的男女聚集。 身為主持人的孟浩然嗓子都快喊啞了,招呼大家安排各項事務(wù)。 等到眾人都落座之后,孟浩然招呼一批有名氣的才子們上臺,先來個暖場。 因為之前入門的事情,王霄與杜甫自然都在被邀請的行列。 只可惜孟浩然喊了幾嗓子王霄的名字,王霄都沒搭理他,專心致志的忙著和楊玉環(huán)交流。 一直到坐在楊玉環(huán)那邊的楊三姐看不過眼,這才出聲打斷。 王霄是故意當(dāng)做聽不到的,因為他來這里本就是為了楊玉環(huán)而來。 詩會什么的在他來說并沒什么太大的意義。 至于楊玉環(huán)沒聽到,那是因為她一直在猜測王霄的身份,精力都用在這里這上面。 那邊臨時搭建的臺子上,孟浩然扯著嗓子對著王霄喊“詩狂,大家都在等你呢,快點過來?!?/br> “有病啊?!?/br> 王霄干脆的搖頭擺手“下著雨呢跑臺子上去吹風(fēng)淋雨的,這是想乘機(jī)雨淋濕了衣服,好顯露身材給小娘子們看?” “你這人真是...”楊玉環(huán)聽到這話哭笑不得“這可是大出風(fēng)頭的好事情。” “上了臺去,那就是被承認(rèn)的大才子,多少東都小娘都會魂牽夢縈?!?/br> 王霄更加靠近了些“如果我上去了,你會魂牽夢縈嗎?” 渣男手冊說的好,前期鋪墊平緩之后,在歸于平淡之前就得來點小高潮。 突如其來的意外與驚喜,會讓妹子們愈發(fā)對你感興趣。 這就叫做收放自如,彈性掌握好幅度。 果然,性情婉約的楊玉環(huán),俏臉愈發(fā)紅潤起來。 實際上就憑王霄此時這滿臉絡(luò)腮胡子,一身胡服的游俠裝扮,本質(zhì)上是很難吸引到楊玉環(huán)的注意力的。 之所以能夠有現(xiàn)在的效果,一方面是他在門口鬧出來的動靜,憑借搬運韓愈的大作吸引到了注意力。 另外一方面,就是楊玉環(huán)察覺到他的目光與前幾天在城門遇見皇帝的時候的目光極為相似。 第二點尤其重要。 畢竟像是楊玉環(huán)這樣漂亮的妹子,其內(nèi)心都是很驕傲的。 普通人沒有足夠的才學(xué)和身份,想要打洞她們根本就不可能。 這一點與現(xiàn)代世界之中,那些漂亮女主播們粉絲那么多,可卻是只和榜一大哥出現(xiàn)在國產(chǎn)區(qū)沒什么區(qū)別。 許多時候,才與財相通。 而身份地位,那更是高于才財。 王霄能一直熟練的運用學(xué)自于渣男手冊上的那些技巧,其實很大程度上都是源于其本身所擁有的身份地位與才財。 那邊孟浩然看著王霄不愿意過來,心中生氣想要過去找他。 可依舊是被阿倍仲麻呂死死拉住。 這位扶桑來的留學(xué)生,苦苦勸說自己的好友“別給自己找麻煩,人家和小娘子聊天正高興著呢?!?/br> 孟浩然仔細(xì)打量了一番楊玉環(huán),心中不無妒忌的說“真是好運道,居然能和這么漂亮的小娘子坐在一塊?!?/br> 阿倍仲麻呂翻了個白眼,實在是不想再多說些什么。 那座位還是他安排的呢。 沒上臺的不僅僅是王霄,李白也沒上臺去風(fēng)里雨里的被人參觀。 他此時已經(jīng)很有名氣,不需要再如此去作秀。 閑來無聊看到王霄這邊的狀況,居然拎著酒壺跑了過來。 “詩狂,咱們坐一塊。”李白過來擠著坐下,還舉起手中的酒壺“我請你喝酒?!?/br> 王霄翻了個白眼,坐在原地不動如山“詩仙,咱們還沒那么熟?!?/br> “你叫我什么?” “我叫你詩仙,你作詩猶如仙人一般飄逸靈動,大氣磅礴讓人印象深刻?!?/br> “不妥不妥?!崩畎走B連擺手“這都是人死之后給上的美溢,怎么能現(xiàn)在就用?!?/br> “嗯?” 王霄的目光瞬間不善起來“那你喊我詩狂...” “哈哈哈~~~”李白尷尬的笑著“玩笑,玩笑而已。來來來,喝酒。” 一旁的楊玉環(huán),擔(dān)心的看著李白。 她擔(dān)心如果王霄真的是皇帝,那就憑李白說的這些話,足夠把他給埋了好幾次的了。 王霄目光睥睨的看著李白“你很喜歡喝酒是吧,酒量很好嘍?” “還行吧。” 李白矜持的捋著胡須“千杯不醉。” “不用那么麻煩?!蓖跸鰯[擺手“咱們來拼酒如何?不用杯子,直接上酒壇?!?/br> 李白聞言,直接咽了口口水“你這不是喝酒,這是在喝命啊。” “怎么,不敢?” “我不敢?”心高氣傲的李白受不得激“這天下間誰不知道我是要酒不要命的酒鬼!” 王霄轉(zhuǎn)頭看向楊玉環(huán)“我不知道他是要酒不要命的酒鬼,你知道嗎?” 楊玉環(huán)捂嘴笑“倒是曾經(jīng)聽聞李太白好酒之名?!?/br> 那邊場地正中的臺子上,孟浩然正在一一介紹來自全國各地的才子們。 每介紹一位才子,才子們都會拿出一首精心準(zhǔn)備的大作出來,四周的歡呼喝彩之聲絡(luò)繹不絕。 而王霄這邊,氣氛卻是逐漸緊張起來。 李白不怕別人與自己斗詩,因為他對自己的詩才有信心。 之前他也不怕別人和自己斗酒,因為他也對自己的酒量有信心。 可此時此刻,面對著王霄的時候,他的心里卻是打了退堂鼓。 因為王霄極為有自信,李白甚至能夠看出來,這份自信并非是偽裝出來的,而是對自己的實力有著足夠的信心。 斗詩輸了,李白不在乎。 可斗酒輸了,李白就會感覺太沒面子了。 他腦海之中快速思考著對策,隨后開口對王霄說“拼酒可以,不過每拼一壺酒,就要做一首好詩才行?!?/br> 王霄點頭表示認(rèn)可“小事爾。不過如何判斷是不是好詩?” 李白偏頭看向那邊傾聽他們說話的楊玉環(huán)“就請這位小娘子來做評判?!?/br> 王霄轉(zhuǎn)頭看了一眼有些發(fā)懵的楊玉環(huán),微微點頭“可。” 李白的名氣很大,很快就有人送來了十多壇的美酒過來。 沒等他說話,王霄就來了一句“就這點?瞧不起誰呢。” 李白險些被噎死,心說這么多的酒水灌下去,撐也撐死個人了,更別說是喝酒了。 王霄拎起一壇酒水,直接拍掉泥封“我不占你便宜,你之前已經(jīng)喝過不少,我先干為敬?!?/br> ‘咕嚕嚕嚕嚕~~~’ 王霄的嗓子眼,就像是直接通著大海,毫不猶豫的就直接干掉一壇。 隨后他用衣袖一抹嘴,開口就來。 “咱們作詩也不能亂寫,詩句之中必須有酒才行?!?/br> “綠蟻新醅酒,紅泥小火爐。” “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 “來吧,該你了。” 李白下意識的看了眼天色“你這意境不對啊,現(xiàn)在是春天,哪里來的天欲雪。” 本身只是搬運工的王霄,最不爽的就是有人在這上面挑刺。 他一巴掌拍在了案幾上“說了詩句之中有酒就行,你哪來這么多廢話。不敢喝就直接認(rèn)輸,我不鄙視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