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二章 獵場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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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君,關(guān)心族人天經(jīng)地義,你不必不好意思直言,不僅如此,我們皆在一殿修行,說起來也算是有同窗之誼,知曉你族人有難,便是我們也義不容辭,該去幫著看一下的……” 青云間輕聲開口,言辭間很是誠懇。 這一番話,倒是將張明君說的有些意外,甚至有些動容,他之前過來向青云間等尊府血脈請辭,實在是心間忐忑,這才叫了陸道允過來壯膽,畢竟這些尊府血脈的脾氣,誰也說不準,之前那惟宗新見他們來了,便讓他們等在山腰里,他們便無人敢離開。 萬一自己不告而別,惹得人家心里不滿了,那事后又怕是有無盡的麻煩。 好在,青云間一番話打消了他的顧慮,都有些感動了起來,忙向青云間施了一禮,道:“多謝青云君理解,此事不敢勞煩諸君,你們不怪我著急離開,我便已經(jīng)感激萬分了!” 說著便要走時,青云間卻笑道:“什么勞煩不勞煩,份內(nèi)事罷了,你入了尊府,便是我尊府中人,你的族人,也是我們尊府的人,知曉他們有難,跟著過去看看是應該之事,張君若是說些別的,可枉了咱們一起修行多年了!”說著看向了方貴,笑道:“方君意下如何?” 方貴在這時候已皺起了眉頭來,臉色居然有些不好看。 張明君見了,頓時心下?lián)鷳n,倒是怕方貴礙于之前的事,會故意難為自己。 沒想到方貴只是皺眉看著他,道:“你家里人出事了,不趕緊去找,還需要先來問別人?” 張明君微微一怔,心里也覺得有些慚愧。 “走吧!” 方貴臉色不悅,擺了擺手道:“我也正想去看看,這魔城是怎么回事!” 青云間聞言,臉色頓時輕松了起來,倒是旁邊的白天默、玄崖玉,甚至是白天家的姐妹等人,臉色顯得有些詫異,似乎覺得青云間有些小題大作,但他們見方貴與青云間已經(jīng)拿定了主意,便也都沒有開口多問,像他們這些從玩到大的,有些事都懶得細問。 倒是惟宗新聽了,忍不住皺起了眉頭:“為了幾個凡人,你們連狩魔也要放棄了?” 張明君聞言,臉色似乎有些尷尬,深深的低下了頭去,不讓人看見自己的表情。 白天櫻翻了個白眼,道:“要去也是我們?nèi)?,和你有什么關(guān)系?” 惟宗新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難堪了起來。 旁邊方君看著大樂,之前與白天櫻第一次在藏經(jīng)殿里遇見的時候,只覺得這個女人強辭奪理實在討厭,現(xiàn)在熟悉了起來,又覺得這個女人強辭奪理的時候還挺可愛的…… 當然了,奪別人的可以,奪自己的不行! 旁邊的青云間見狀忙道:“櫻meimei說話向來直率,惟新君莫要在意,不過她說的也是?言,我們這一行人進來,主要便是歷練,體會一番魔山之險,倒并非真是為了在這次魔狩中奪得什么了不得的名次,而今同窗之修族人有難,我們不可袖手旁觀,但若是非要拉著惟宗君一起去,卻實在是不好意思,不若就此別過,魔狩過后,我們神玄城再見,如何?” “這……” 惟宗新見他話都說到了這份上,也只能無奈的點了點頭,道:“便依青云君了!” 轉(zhuǎn)身離開時,還裝作不經(jīng)意的看了白天櫻一眼。 他本以為如今在這魔狩獵場之中遇到了青云間等人,正是一次結(jié)交的大好機會,因此言談之間,甚為親近,卻沒想到,莫名其妙的惹惱了這白天家的姐妹,動輒給自己臉色。 心里只是暗恨,若非我是小姓出身,豈能受你如此奚落? 而在看這一眼的時候,便見那白天櫻的眼神,全在方貴的身上,頓時連方貴也覺得可惡了起來,而且是越看越可惡,心想這可是北域修士啊,你們居然對他比對我更看重? 只是這時候他的心思,卻無人理會了,那張明君早就已經(jīng)心急,只是不敢打斷這些人的話,更不好直接拒絕了青云間的好心自己趕去,只能耐著性子等在一邊,好在方貴卻不和這些人似的啰嗦,直接打了聲呼哨,遠處正在轉(zhuǎn)著圈檢查地上有沒有遺漏魔蓮的嬰啼便扇著兩只rou翅飛了過來,方貴直接跳到了嬰啼背上,叫道:“你們還等什么,出發(fā)啦……” 別人聞言,便也都各自祭起了飛劍,縱上半空,由張明君帶路,急向西方趕去。 也是在這路上,方貴才了解到,如今云國這場魔災,起的甚是突然,初時云國仙門察覺了魔山有異,也曾早作準備,云國百姓,也只道有仙門守護,應該不至于釀成什么大禍,畢竟對云國,或說北域諸州來說,仙門守著魔山,不教其中魔物肆虐四方,已成慣例了。 但誰也沒想到,這一次魔山蘇醒,勢頭居然如此之猛,仙門諸修,居然沒能守住,以致于魔靈沖破了周圍的仙門防御,忽然間蔓延到了四方,整個云國,頓時被魔氣籠罩。 魔禍一起,首先遭殃的,便是那些守在了魔山周圍的仙門,這云國也有大大小小十幾個仙門與世家,圍著魔山坐落,結(jié)果在魔禍肆虐的第一時間,便已破滅,再之后,魔禍沒了阻攔,蔓延得更快,連同云國國都在內(nèi),各大城池,相繼被魔靈占據(jù),吞噬生靈。 在云國邊緣的人,一見不妙,還有機會逃出去,可是再稍往里些的,卻沒有這么幸運了,幾乎都是在第一時間便成了魔靈口中血食,不過,倒也確實有些幸運的,雖然沒來得及逃出云國,卻借著之前的防護大陣或是自己的修為等等,躲藏了起來,暫時保住了命。 但是這樣一來,也就等于困在了云國,大陣被魔氣侵蝕破滅,是早晚的事。 他們,也不過比別人多活了幾天而已! 就連張明君,在知曉云國遭遇到了魔災之后,也第一時間以為自己的族人定然已經(jīng)無幸,畢竟他出身的家族,便在魔山附近,也是最早被魔氣侵漫的地方,但是進入了尊府結(jié)界之后,卻忽然收到了族人的傳訊,才知道還有一些族人逃了出來,分散逃命。 他收到的傳信里面,只說是有一批族人逃到了這座城池,結(jié)果趕來之時,這城池已被魔靈淹沒,那批族人自然無幸,但他也從那傳信里面得知,起碼還有另一部分族人,逃向了相反的方向,在那個方向,還有他們家族的某個分支,所以他猜想那些人或許還活著! 之前方貴他們是邊走邊斬殺路上遇到的魔物,自然速度緩慢,而今為了趕路,皆盡了全力疾行,便是路上遇到了些嗅著生人氣味追趕上來的魔靈,只要能夠甩得脫,便也不理會,速度頓時風馳電掣了起來,張明君所說的那座城池,只用了半天左右的時間便已趕到了。 這一路上,不知那些人究竟如何,又忙著趕路,自然誰也沒有話說,而來到了這城池之后,眾人卻都忍不住吃了一驚,遠遠看去,便見那一座臨江而建的大城,如今也已魔氣彌漫,與之前他們清剿的那座城池無甚分別,眾人心都涼了下來,這城里不像有絲毫生機??! “前面來的,可是尊府神衛(wèi)?” 眾人心間擔憂,正待要下去仔細查看時,卻忽見得下方魔氣涌動,居然有一隊修士沖上了半空,為首之人身披金甲,一臉警惕的向他們看了過來,卻是這些人早早便蟄伏于此,只是設(shè)下了隱匿法陣,倒是沒有從半空之中發(fā)現(xiàn)。 “吾等皆是西方神殿銀甲神衛(wèi),因尊主神誕,奉命入云國獵場狩魔,不知閣下是?” 遇著了這等場面,青云間便踏了飛劍,越眾而出,客氣詢問。 那些攔路之人上下打量了青云間一眼,道:“吾等乃是尊主閣邸親衛(wèi),奉命在此把守,諸位,云國獵場,各處皆可去得,此地卻不許越過,還請諸位去別的地方狩魔吧!” “不讓過?” 方貴等人聞言,皆覺得有些古怪。 如今這整個云國皆成了魔域,還能有什么禁地? 旁邊的張明君早已按捺不住,忙上前作揖行禮,道:“這位大人見諒,我此來并非為了狩魔,而是因我族人便在此城之中,擔憂他們的性命,還請容我進去查看一下!” “你的族人?” 那攔路神衛(wèi)上下打量了張明君一眼,臉色顯得十分冷淡,道:“整個云國都已成了魔地,哪還有什么活人,閣下莫非不知?還是不用麻煩這一趟了,你的族人不可能活得下來的,便是收尸,也不急于一時,想來到了這時候,便是收也收不著什么東西了……” “大人……” 這話恰好說在了張明君心底最擔憂的地方,頓時整個人都變了臉色,苦苦哀求道:“我族人在城內(nèi)的詫邸有大陣守護,乃是我當年親手布置的,應該能撐過這幾天,請大人……” “放肆!” 還不等張明君說完,那幾位金甲便已不耐煩了起來,旁邊站出了一人,向著張明君喝道:“你既在尊府效力,便該懂得尊府的規(guī)矩,吾等是奉了城主之命在此看守,誰敢放你過去?如今好好與你說你不聽,難道非要像廢人巷的那些人一樣嘔幾口血再走么?” 張明君聽了這話,頓時面如土色,而方貴則猛得抬起了頭來。 “師姐也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