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九章 火氣騰騰殺心起(五千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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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氣森森,殺氣滾滾! 廢人巷修士入了魔域戰(zhàn)場之后的表現(xiàn),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在初時看到他們進入這片戰(zhàn)場時,所有人都認為他們不過是累贅,畢竟都已經(jīng)是逐去了廢人巷的人,哪怕身上還能剩點本事,又如何能和那些排行榜上高高在上的尊府天驕們相提并論,上了戰(zhàn)場之后,恐怕一個照面之間,便會死傷大半吧? 可結(jié)果卻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戰(zhàn)勢一起,他們居然斗得難解難分,更是其中有幾個人,分明看起來只是廢人,但卻勝的干脆利落,那些尊府天驕在他們手底下根本沒撐過幾個回合。 當然,也不是每個廢人巷修士都表現(xiàn)的如此驚艷,事實上,大部分的人在那些尊府天驕們的強勢攻襲之下,還是非常吃力的,但他們可以抵擋得住這些尊府天驕們的攻襲,便已經(jīng)足以使得之前輕鄙他們的人閉上了嘴巴,滿面驚疑了。 “這些廢人巷修士平時是在藏拙嗎?” “單從他們這時的表現(xiàn)來看,怕是絕大部分的金甲都不如他們了……” “……” “……” 心間驚疑不定,不知多少人都在交頭結(jié)耳,竊竊私語。 “呵呵,你們看到了嗎?” 而在這時候的仙臺之上,白天道生也正抱袖而立,身邊站著青云靈玉、玄崖古月等幾人,白天道生冷眼望著魔域戰(zhàn)場里面的大戰(zhàn),尤其是看到了那些廢人巷修士的驚艷表現(xiàn)時,更是臉色難看到了極點,冷笑道:“這些人分明還有為尊府效力的本錢,但卻一昧裝可憐,搖尾乞憐,只想換得一個離開尊府的機會,離開了尊府之后,他們帶著這一身本領(lǐng),又會做什么?” “他們的這一身本領(lǐng),都是從尊府學(xué)去的,卻又不與尊府一條心,反而包藏禍心,圖謀不軌,只想借了尊府的善意,謀自己的小九九,這樣的人,又豈怪尊府容不下他們?” 青云靈玉等人聞言,也都沉默了下來,眼底皆有殺意浮動。 玄崖古月看得一陣,忽然道:“既如此,又何必容得他們再鬧下去,我去殺了他們!” 說著,已然握緊了手里的長槍。 “不急!” 白天道生搖了搖頭,淡淡道:“那小鬼剛才故意挑釁,指名挑戰(zhàn)于我,無非想維系他們那可笑的顏面,我修為高他甚多,年齡也大他甚多,若是贏了,理所當然,反而會落得一個以強凌弱之名,而萬一被他多撐過幾招,他們便可以吹噓北域天驕小小年紀,便有與尊府天驕戰(zhàn)得你來我往的實力了,甚至說,我若出手稍重,又不免會有打壓北域修士的嫌疑……” “這一戰(zhàn),乃是尊府與北域的信念之爭,所以我們不僅要贏,還要贏的徹底,若是我,或是你們?nèi)酥械娜魏我蝗顺鍪值脑?,縱然能贏,也會讓北域修士生出一種尊府血脈縱比他們強些,但也相差不大的印象,倒是合了他們的意,所以不到萬不得已,你們不可出手!” 其他幾人皆沉默了下來,青云靈玉望著魔域戰(zhàn)場,道:“那些人并不太好對付!” 白天道生淡淡笑了笑,道:“那些廢人巷修士縱然還有些可入眼之處,但他們的根基卻已盡數(shù)毀了,可戰(zhàn),卻不可持久,戰(zhàn)勢一起,一盛,再哀,很快便要撐不住了……” 說到了這里,微微一頓,道:“況且,我們還有很多人不是么?” 這話倒是說得其他幾人微一猶豫,那年齡最小的蒼日簿忽然道:“白天哥哥,我們尊府血脈,本就與北域修士不同,若還需要靠人數(shù)勝過了他們,會不會太丟面子了些?” “若論人數(shù),北域修士是我們的百倍還多……” 白天道生淡淡開口,目光似有意似無意,掃過了山上山下的諸人,淡淡道:“但他們不敢出手,那又能怪得誰來?若真有人看不下去,愿意出手,倒正合吾等之意,這樣的機會,倒也不多,恰好可以將這些北域修士那不切實際的念頭,一發(fā)兒掐死在搖籃之中……” “甚至說……” 他忽然笑了笑,道:“還可以借此看看,北域修士里,誰才是真?zhèn)€忠心為尊府效力的!” 余者聞言皆對視了一眼,恭聲稱“是”! 而他們說話的聲音,沒有刻意壓低,早就被周圍的尊府血脈聽了去,自然也就不必他們吩咐,周圍人自然便一層一層的把他們的意思傳遞了出去,周圍一時引發(fā)了驚濤駭浪! 無數(shù)人都在低聲議論著,琢磨著白天道生話里的深意,并漸漸動了某些心思。 “吼”“吼”“哈”“嘿” 而與此同時,魔域戰(zhàn)場之中,戰(zhàn)局也正在發(fā)生著變化。 廢人巷修士只有十幾人,原本便要比尊府血脈少,經(jīng)歷了最初時的大戰(zhàn),戰(zhàn)局便越來越僵持,再難有最初時的那般驚艷之感,對于這種變化,人群里的方貴感受的最是清晰。 一開始他只需要背起了雙手在人群里做高人狀,凡是有人攻到了自己身前來,必然會有人替自己接了過去,目的便是讓他好好休息,以免被人提前消耗去了太多法力,可是沒持續(xù)多大一會,便開始有無法阻止的人攻到了自己身前來,再過片刻,方貴便發(fā)現(xiàn)有人頻繁遇險,需要自己出手解救,再過得片刻,方貴已必須接過數(shù)個對手的夾擊,以替別人分擔壓力! “這些廢人巷修士們和師姐有一樣的問題……” 方貴一邊同時與三四個對手周旋,一邊心里暗想著:“那便是他們無論玄法修煉的通不通透,法力精不精純,但rou身狀態(tài),靈息強度,卻著實比尊府血脈相差得極遠……” “這是無可避免的事情,因為雙方平時修行條件相差太遠了,這些廢人巷修士,或許天資過人,悟性無雙,所以他們哪怕是被廢了,一樣可以修煉出另外一種絕學(xué)來,依然不負天驕之名,但是他們平時沒有修煉資源,所以進境提升緩慢,法力不足,而且rou身得不到滋養(yǎng),自也愈發(fā)虛弱,曾愛過重傷的人,在這一點上尤其是明顯,所以他們與人惡戰(zhàn)之時,便會初上一來,表現(xiàn)甚為驚艷,幾有無敵之勢,但再撐得一會,便氣力不足,漸失了銳氣……” “之前白天道生欺師姐,就是仗了這一點,他就是吃定了師姐平時修行資源太差,法力不足,所以才借前兩掌耗盡了師姐的法力,然后第三掌時,便將師姐送上了斷頭臺,看起來師姐連他三掌都接不下來,實際上他根本就是在以己之長,攻敵之弱……” “……” “……” 心里想著時,周圍的戰(zhàn)局,又已開始生出變化。 “你們想要挑釁尊府威嚴,吾等雖非尊府天驕,卻也容不得你們放肆……” 有人接連不斷,沖進了戰(zhàn)場之中。 “賤人,你當著眾人的面羞侮我,今天我便來要了你的命……” 有一位尊府的貴公子哥,帶了三位灰袍披斗篷的男子,沖進了魔域戰(zhàn)場之中。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廢人巷一方應(yīng)對的敵手數(shù)量,始終不少,但他們雖然斗志同樣高昂,但卻漸漸失了銳意,再也難現(xiàn)初時的驚艷表現(xiàn),甚至已經(jīng)或多或少出現(xiàn)了疲態(tài),但仍然在與敵人周旋著,只是大多數(shù)都已沒有了勝算,只是奮力拖延著時間而已。 “那廝怎么還不肯進來?” 而這時候的方貴,心里也一樣焦躁,他如今其實也是想保留實力,等著與白天道生大戰(zhàn)一場的,卻沒想到白天道生居然真的可以這么沉得住氣,始終在仙臺之上觀察著動靜。 如今周圍的對手,給他的壓力還不夠,也不知是不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他對那種力量的領(lǐng)悟,也還不夠透徹,更關(guān)鍵的地方在于,方貴知道蟻多也是可以咬死象的,自己若真是可以放開了手去對付那些尊府血脈,就算可以將他們?nèi)紦魯?,最后又還能剩幾分力氣? 到時候,拿什么去搶清天白……不對,拿什么去贏白天道生? 于是,他也只能暫時按捺住了心思,只是應(yīng)對著眼前的對手,好歹如今的局勢雖然不妙,但郭清師姐、七尺霸刀金三尺、神槍曲神行等人,仍然都可以撐得起一方局勢,使得他們不至于一敗涂地,尤其是燕凌與蒼狗劍羅衍之兩個人,這時候已經(jīng)成了一個組合,兩個人一個指點一個沖殺,已在極短的時間內(nèi)戰(zhàn)敗了數(shù)個對手,而這個數(shù)量,還正在不停的增加! “這一戰(zhàn),還是可以贏,等贏了這一戰(zhàn),白天道生總該出手了吧?” 就在方貴如此想著時,忽聽見魔域戰(zhàn)場之外,又是一片喧嘩,然后就見戰(zhàn)場之外,忽然又有一片黑壓壓的修士沖了過來,數(shù)量起碼四五十個之多,而且僅看他們沖進了戰(zhàn)場中來的氣勢,便可以感受到他們修為不弱,尤其是其中居然有大半的人,皆是一身燦燦金光。 那分明已經(jīng)是神道筑基修為,而且已經(jīng)將神道筑基的潛力催動到了極致的表現(xiàn)。 “這些人是……” 就連一群廢人巷修士,也是看得一驚,旋及面露喜色,他們已看清了來者的袍服打扮,赫然都是北域修士模樣,正值斗得艱難時,可謂強援來到,與之相反的,則是尊府血脈,他們一個個臉色大變,眼前這局面,本來就難以取勝,怎么會又來了這么多北域修士? 不過眾人心里這些念頭還未閃過,便已聽得那些沖進了戰(zhàn)場中來的北域修士大喝:“食君之祿忠君之事,爾等不敬尊府,心懷二心,我們身為尊府神衛(wèi),如何容得下你等?” “你們口口稱稱要證名北域修士不差于尊府血脈,但我們何曾要你們來證明了?” “北域尊府,本是和平共處,偏有你們這些人,無端生事,甚為可惡……” “……” “……” 這些大喝聲,頓時使得場間所有人都臉色大變。 而后不待他們反應(yīng)過來,這些人便已毫不猶豫的沖進了戰(zhàn)場,于是,戰(zhàn)場形勢,瞬息大變,曲神行本就正與一位尊府天驕惡斗,冷不防被新加入戰(zhàn)場的一位北域修士一道玄光打來,躲閃不及,整個人頓時被擊飛了出去,落在了地上時,已是口噴鮮血,難以起身。 金三尺霸刀無敵,卻一下子被三位北域修士纏住,一劍一劍,逼得毫不留情…… 燕凌與羅衍之兩人,本來正配合無間,但忽然來了三人,一劍一劍,專朝著燕凌招呼,羅衍之大驚之人,仗劍相護,但對方人太多,下手又毒,他們兩個已是左支右拙…… 尤其是吳顏仙子,這時候更是被三位灰袍老修纏住,眼看著便要命喪當場! …… …… “怎會如此?” “這幫吃里爬外的東西,居然選擇在這時候出手?” 而這一幕的出現(xiàn),也使得魔域戰(zhàn)場之外,無數(shù)北域修士感覺憤怒了起來,如今,大部分的北域修士,依然是不敢明面上露出對方貴等人的支持的,甚至都不敢大聲喝彩給他們助威,但心里卻控制不住的站在了他們那邊,雖不奢求他們真的勝,但好歹……別輸太慘…… 可誰想到,在這時候,居然會有那么多北域修士忽然沖進了戰(zhàn)場? 這樣的大戰(zhàn)之中,他們怎么敢選擇出手? “呵,意料之內(nèi)了……” 人群里面,一位搖扇子的人嘆道:“他們不出手又能如何呢,所謂挑戰(zhàn)尊府天驕,證明北域修士不比尊府差的話,本來就是場鬧劇,與其讓尊府血脈打的頭也抬不起來,倒不如讓自己人來結(jié)束了這場鬧劇,好在將來說起來,也不至于讓人當作一個笑話來講……” “便是如此,那也不該……我北域修士,便是如此心不齊么?” 平時很少有人反駁這搖扇子的人的話,但如今,旁邊卻有人聽不下去了,憤然道:“那個西方神殿的小天驕,還有他的師姐,他們……他們本來就是在為北域修士爭氣啊……” “爭這口氣有什么用?” 搖扇子的人冷笑道:“可以讓我們多些修行資源?可以讓我們每人多件法寶?” “呵,多此一舉,純屬無用,不如趕緊結(jié)束了干凈……” “……” “……” 就連仙臺之上的白天道生,在這時候臉上也露出了淡淡的笑容,他看向了那些沖進魔域戰(zhàn)場,圍著廢人巷修士大殺特殺的北域修士,目光似乎有些贊嘆,不過若是仔細望去,便會發(fā)現(xiàn),與其說是贊嘆,倒不如說是不屑更多一些,淡淡道:“惟有這樣的北域人,才是我們需要的北域人啊,也惟有這樣的北域人,才能一直為我們所用,不會生那么多事……” 青云靈玉等人,盡皆點頭嘆服。 年齡最小的蒼日簿忍不住猶豫了一下,道:“真是奇怪,居然會有這樣的人……” 玄崖古月冷笑道:“所以說北域修士血脈低下,本就是有原因的!” …… …… “我去你大爺?shù)摹?/br> 而在這時候的魔域之中,看到了這群北域修士沖了進來的方貴,也是一陣驚愕之后,猛得熱血上頭,他做好了會有一場惡戰(zhàn)的準備,也做好了還會有尊府血脈再度入場的準備,卻沒想到,如今入場,改變了戰(zhàn)局的,居然會是一幫子北域修士…… 這些北域修士,下手居然比尊府血脈還狠! 一經(jīng)入了戰(zhàn)場,立時便招招痛下殺手,時時想要取人性命! 而這一幕,也使得方貴猛然之間,雙眼都紅了起來,本來他考慮的還很多,既有后面怎么對付白天道生,又有完了之后怎么脫身等等,可到了這時候,眼見得廢人巷修士遭此壓力,卻真正的使得他怒氣上涌,第一次生出了些什么都不管不顧的念頭,只有滿心怒火…… “皆是這小鬼惹事,殺了他……” 正在方貴想著時,忽然身邊有人大喝,卻是兩三位北域修士沖到了他身前,一人使槍,一人鏈刀,一人施展魔山異寶,分從三個方位向方貴要害打了過來,方貴本來就正與四位尊府血脈纏斗,突遭偷襲,身形急閃之間,從戰(zhàn)場之中繞了出來,詭異的出現(xiàn)在了半空里。 但饒是他速度驚人,胳膊上還是被鏈刀劃了一下,露出了深可及骨的傷口。 這還是方貴入了這片戰(zhàn)場之后,第一次受傷! 鮮血瀝瀝滑落,一滴一滴的灑在了地面之上,里面閃爍著絲絲縷縷的金芒…… 也就在那傷口出現(xiàn)在的一瞬,方貴修煉的枯木玄生訣便已被催動,他腦后現(xiàn)出一片清光,那清光里,有一截發(fā)了芽的枯木幻影浮浮沉沉,那枯木似乎有著強大的生氣,在它出現(xiàn)的一霎,方貴胳膊上的傷口,便立刻開始愈合,最后一絲疤痕也沒留下,光潔如初! 而這一截枯木,原身本就是東來宗祖師爺?shù)呐鍎Α?/br> 在這枯木顯化的一霎,方貴自然便想起了那位老祖師持劍而上,怒吼“憑什么”的畫面! 心里,忽然有一股熊熊烈焰燃燒! “是???憑什么呢?” “尊府血脈,憑什么生來便高高在上?” “北域修士,憑什么自甘墮落?” “……” “……” “他受傷了……” “殺……” 而剛才在七個人的圍攻下,還是被方貴詭異的逃出了包圍圈,也使得那三位北域修士和四位尊府血脈都大吃了一驚,心間有些驚詫于方貴的身法之快,不過旋及,他們便留意到方貴胳膊之上,已然出現(xiàn)了傷口,頓時興奮不已,持鏈子槍的北域修士立時張口大叫了起來。 不過他也就剛剛說出了一個字,半空之中的方貴,忽然轉(zhuǎn)頭向他看了過來。 那眼睛血紅一片,里面似乎蘊含著無盡的熊熊烈焰。 “呼”得一聲,那北域修士耳邊的頭發(fā)居然燒起了火來,將他嚇了一跳,急忙用力拍打,好在火勢不大,只是些許小火苗,兩下便打滅,看著方貴的眼神卻頓時驚駭莫名。 “這是什么邪法?” “原來燒不死人……” 方貴自言自語:“當然,也有可能是因為他不是人……” 心里想著時,他轉(zhuǎn)身向著魔域戰(zhàn)場之外的白天道生看了過去,森然道:“方老爺我本來只想打你一個人,但等了你這么久,左等不來,右等不來,倒非要搞這么多夭蛾子,那好,從現(xiàn)在開始,方老爺我便不等了,見誰就殺誰,一直殺到你進來……” “嘭……” 說著話時,他身形忽然詭異的消失在了半空之中。 再下一刻,那手持鏈刀的北域修士,忽然整個人都被魔山砸成了一團rou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