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三章 是福是禍躲不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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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方孽障,敢來龍宮陣前渾鬧?” 那秀才的破口大罵,無理撒潑,頓時(shí)激怒了龍宮陣中的無數(shù)先鋒妖兵妖將,頓時(shí)厲聲大喝,有人大步上前來推攘,也有人直接便摧動(dòng)云氣卷來,要將他從半空之中丟將下去。 只是那秀才迎著龍宮妖兵妖將的兇橫,卻只是笑嘻嘻的,一臉潑皮相,擄起袖子,手里的書卷卷起一個(gè)棒子,朝著沖到了他跟前來的妖兵便是一棒一棒的敲了下去,一邊敲一邊罵著:“好你個(gè)泥鰍出身的破落龍宮,如今發(fā)達(dá)了倒不認(rèn)窮親戚,這世道變了嗎?不講道理了嗎?我堂堂一個(gè)讀書人,好端端坐在云里賞景色,被你們沖撞了,倒要來打我?” 一棒一個(gè),那些沖到了他跟前的妖兵妖將,盡被他從半空之中打了下去,有的掉進(jìn)了泥塘里,有的掉進(jìn)了野湖里,或是魚蝦,或?yàn)轶π?,居然連妖身都已變化不出來了…… “來者蹊蹺,大家小心!” 諸龍宮將士,頓時(shí)紛紛喝,成群結(jié)隊(duì)壓上前來,打出無盡法寶攻向這秀才。 但這秀才只是站在了陣前大罵,任由那些法寶神通打到了身前,卻不動(dòng)不搖,但偏偏如此的奇怪,所有的法寶與神通,都擦著他的身子飛了過去,居然無一個(gè)傷到他的。 一眾兇焰滔天的龍宮將士,見狀已驚的額頭冒汗:“此乃何人,如此驚怖?” …… …… “前方是何人在喧鬧?” 而龍宮軍陣之中,居中的一座百人臺(tái)大轎之上,一位頭戴珠冠,臉色陰鷙的老者,察覺龍宮軍陣停了下來,前方一陣喧嘩,便也慢慢睜開了眼睛,面無表情的向左右人問道。 “回龍主,前方有一腌臜秀才,說我們沖破了他,正在渾鬧!” 旁邊左右的妖相急忙躬身回稟,一顆心都是嘭嘭直跳。 “既敢到我龍宮陣前鬧事,想必也是位奇人,把他請(qǐng)上來說話!” 那位龍主聞言,居然沒有半點(diǎn)怒意,反而平靜開口。 兩邊的妖相面面相覷,不敢不多言,急急的便往陣前去了。 不一刻,那位手里拿著書卷的秀才便笑嘻嘻的來到了軍陣之中,周圍乃是一層一層,森嚴(yán)列陣的龍宮將士,似乎一聲令下,便可以將他亂刀砍死,但他卻分明沒有半點(diǎn)懼意,倒像是逛大街一邊,背著雙手,晃晃悠悠到了龍主的面前,深深揖了一禮:“龍君有禮了……” 旁邊人聞言,立時(shí)大喝提醒:“此乃西海龍主,莫喚錯(cuò)了!” 那秀才笑著直起了身來,也不改稱呼,只是看著龍主。 一片指責(zé)里,倒是那位龍主面無表情,緩緩抬手壓下了周圍人的喧鬧,一雙古井無波的眼睛,看到了那秀才身上,淡淡道:“龍君乃是上古時(shí)的稱謂,這樣稱呼,也不算錯(cuò)!” 說著,雙眼幽幽,似乎將那秀才看了一遍,淡然道:“閣下何方神圣,來此有何貴干?” “果然不愧是這一世的七大龍君之一,氣魄還有的!” 秀才聞言笑了起來,贊一聲,又搖頭道:“我可稱不上神圣,只是有一言相告龍君!” 那西海老龍主道:“來都來了,說吧!” 秀才笑道:“龍君此時(shí)不宜北行,還是速回南海去吧!” 周圍諸人聞言,已皆是勃然大怒,紛紛大喝:“何方孽障,來此大放厥辭?” “吾等一行,正要踏平太白宗,為我九太子討還公道!” “敢攔龍宮之路者,神佛亦可殺!” “……” “……” 面對(duì)著周圍妖兵妖將的喝罵,那秀才卻始終只是笑嘻嘻的,面上沒有半點(diǎn)敬畏之意,反而連連搖頭,小聲嘆著:“人心不古,龍心也不古,此前如此謙遜的龍族,居然這么狂啦?” 而那位老龍主,則是一直冷眼看著秀才,忽然緩緩抬袖。 周圍眾妖見狀,立時(shí)噤聲,再無半點(diǎn)動(dòng)靜。 而老龍主則是冷眼看向了那秀才,淡然道:“閣下知我為何而來!” 那秀才笑道:“當(dāng)然知道,你那作死的兒子終于作死了自己,你當(dāng)然要來看看!” 周圍眾妖將聞言,頓時(shí)又變了臉色。 但那老龍主,卻是面無表情,似乎不以為意,淡然道:“正是如此,那第九子,是老夫循了龍生九子的古言,這才生了出來湊數(shù)的,只是老夫年邁,已經(jīng)沒有精力教他了,倒讓他變得如此猖狂,到處丟我西海龍宮的臉,如若不是他娘長的漂亮,老夫早就一口吞了它……” 周圍眾妖將聞言,已恨不能捂上自己的耳朵了。 這些話,好像不該自己聽到吧? 倒是那秀才,聞言大起知己之意,笑道:“對(duì)對(duì)對(duì),美色可擋一切災(zāi)!” “但無論如何,他畢竟是我的兒子!” 老龍主卻不理他,繼續(xù)說了下去,淡淡道:“且他不僅是我兒子,還是九子之一,龍生九子,他被人抽了筋,害了命,那便是損了我龍族氣運(yùn),于公于私,老夫又怎能不理?我若不理,西海龍宮顏面何存?西海龍宮顏不存,七海皆受人恥笑,那另外六個(gè)家伙理是不理?” 秀才面露難色:“這個(gè)……” “我看得出來,你一身詭異,想必不是世間人!” 那老龍主掃了秀才一眼,淡然道:“我不知你是來八遺,還是九不知,但無論你來自哪里,我七海都不見得怕了你,龍族早有規(guī)矩,傷吾血脈,當(dāng)夷族滅宗,洗盡因果……” 說到這里,他微微一頓,冷眼望去,道:“你確定自己擋得住七海?” 虛空寂寂,周圍人都不敢說些什么。 便是那秀才,也是微微一嘆,似乎有些感慨,過了一會(huì),才搖頭嘆道:“這一世,果然與以前都有些不同,隨便碰到一位龍君,都有這等樣的氣魄,將來大世降臨,還真不知是個(gè)什么樣的熱鬧景象,只不過,老龍君雖然說的有理,但卻還是誤會(huì)了我的意思……” 老龍主微微一怔,道:“愿聞其詳!” 秀才擺擺手,笑道:“若是我強(qiáng)行攔你復(fù)仇,自然不一定擋得住,擋得住你一個(gè),也擋不住七個(gè),可如果我此來,不是為了擋你的路,而是真的有要事來跟你商量的呢?” 老龍主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如同老邁的雕塑。 秀才笑道:“七??嘈姆e慮數(shù)千年,找到自己的路了么?” 老龍主聞言,忽然臉色大變,坐直了身子。 秀才又笑道:“倘若我可以為你指路,老龍主可能消消氣么?” 老龍主瞳孔緊縮,寒意大盛。 他的目光,宛若利劍,似乎要將秀才看穿。 過了許久,他才森然開口道:“先生打算如何為我指路?” 秀才笑了起來,隨手一指,道:“三千里外正是熱鬧時(shí),我先請(qǐng)龍君看戲!” 老龍主臉色森然,冷冷看向了北方,不知過了多久,也不知他看到了什么,忽然間他眉梢微動(dòng),冷意全消,臉上堆起了笑容,無比和藹,笑道:“安營扎寨,我要請(qǐng)先生飲酒!” 周圍一眾妖兵妖將,已徹底愣住了。 那秀才笑道:“龍君不打算報(bào)仇啦?” 老龍主笑道:“本就是他自己作死的,報(bào)他娘的什么仇?” 秀才笑道:“缺了這一個(gè),便不足九子了……” 老龍主擺擺手,滿不在乎的道:“我私生子便有好幾百,隨便拉個(gè)過來湊數(shù)就是!” 那秀才聞言,已是驚得呆了,半晌才道:“龍君好本事!” 老龍主笑道:“祖上傳下來的,不值一提!” 說著話,居然真?zhèn)€下了旨意,烏云收斂,大軍駐扎,而那秀才,則也真?zhèn)€笑嘻嘻的坐到了龍輦之上,周圍的妖兵妖將已是看得呆了,偷偷回頭看一眼,便見這兩個(gè)人,居然已相對(duì)而坐,把臂言歡了,過了一會(huì),再偷偷看一眼,便見這兩人已經(jīng)一人攬著一個(gè)美姬飲酒了。 再過一會(huì),偷偷看一眼…… ……不能再看了,會(huì)被挖眼睛的! …… …… “龍宮不傻!” 而在那一片自西海而來,殺氣騰騰的烏云忽然間停下了腳步,在三千里外再不前進(jìn)時(shí),如今的太白宗三千里禁內(nèi),某個(gè)陰云密布的小鎮(zhèn)之上,酒肆里,也有一個(gè)人抬起了眼睛。 酒肆很是腌臜,桌椅之上,油脂足有一寸厚。 但這個(gè)人,卻穿著白袍白靴白襪,簡直像是一個(gè)白色的紙人,便是臉上,也沒有半點(diǎn)血色,他身上,找不到一絲塵埃,與這酒肆,形成了鮮明對(duì)比,但是他在這時(shí),卻坐在了如此腌臜的酒肆里,毫不在意的端著那沒有洗刷干凈的粗瓷盞,喝著山里采來的野茶。 在尊府向著太白宗大舉進(jìn)攻時(shí),他便來到了這酒肆里。 然后在龍宮烏云止歇,停在了三千里之外時(shí),他慢慢站起了身來。 “是福,是禍,世人躲不躲!” “是命,是運(yùn),三子定乾坤!” 口中吟哦,他慢慢站了起來,攤開手里,雪白的掌心里,是三顆黑色的棋子。 然后他輕輕拈起了一顆,屈指彈去! “嗖”的一聲,這一顆棋子,穿林越谷,來到了百里之外。 輕輕一聲響,落在了太白宗內(nè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