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章 歸來一劍
書迷正在閱讀:死后宿敵給我燒了十年香、我遺落在一九九八年的愛情碎片、林伊娜( H 1v1 校園H )、新婚予你、直播寫玄學(xué)文的我在全網(wǎng)封神、變成血族是什么體驗(yàn)、新婚老公不孕不育,我卻懷孕了、難藏暗夏、都市極品醫(yī)仙、社畜每天都在艱難求生
呼喇…… 帝尊來到北域,帶來的是厚重的烏云,那些烏云便如凝實(shí)的簾子,遮掩住了天空中的烈日,將本是白晝的北域化作了漆黑的夜幕,而如今,隨著那一道劍光撕裂烏云來到此間,烈日的光芒也隨之灌入,整片天地之間,忽然就變得白茫茫一片,刺得眾人眼前一片花白。 分不清那是日光還是劍光,只覺得彌漫天地,布滿了虛空的每一個角落。 每一個人在這時都被那劍光來臨的動作驚動,驚恐的抬頭看去。 關(guān)州群山的山峰,在這一刻像是變得陡峭了許多,像是有某種氣機(jī)激蕩,使得這些山峰也有了某種劍道的真意,盡可能的拔高,帶著一往無前之勢,漸次指向了半空的烏云。 風(fēng)也變得冷了許多,因?yàn)橛袆σ怃秩?,使得這風(fēng)化作了劍氣。 北域天地,法則顯化,又聚合,仿佛世界成了不真實(shí)的! …… …… 即便是帝尊,也在這時候,猛然間抬頭看了過去。 旋及,這無盡白茫茫天地,陡然之間凝聚在一處,直直的向著他斬落下來,而此時的帝尊,本是一只手抓向了方貴,另外一只手持刀,斬向了太白宗主,迎著這仿佛自九天之下流落下來的劍光,帝尊眉心微微皺起,收回了斬向太白宗主的一刀,回手向著天上撩去。 錚! 妖刀與那劍光相撞,天地間盡是金戈脆鳴之聲,激蕩人的耳膜。 那一道九天之下降臨的劍光被擊潰,散于四方。 即便是帝尊,在這時候似乎也被那一劍的力量微微撼動,身形微怔,抓向了方貴的那一只大手動作緩了半分,沒有將方貴握在手里,而正在他準(zhǔn)備再向前探出,拿住方貴時,便又聽得劍吟之聲響起,天地之間的劍芒再度凝合,并以更快的速度向著帝尊斬了下來。 帝尊皺眉,抓向了方貴的手也收了回來,法力激蕩,一刀向著劍光斬出。 轟! 劍光再次破碎,無盡散亂氣息涌向四面八方,將山峰攔腰攔斷,將大地打出無盡孔洞。 北域眾修,皆已被那無形氣機(jī)壓得抬不起頭來,身子若篩糠。 但也就在這第二道劍光被迸碎之時,那烏云被絞碎的空洞處,終于出現(xiàn)了一道身影,一身筆挺的白色劍袍,在孔洞的明媚陽光照耀之下反著亮眼的光,深深印在每個人心底。 斬出第一劍時,他尚在十萬里外。 斬出第二劍時,他已在三萬里遠(yuǎn)的位置。 而如今,他終于在這三劍之間,來到了這里,自孔洞處踏入了這片戰(zhàn)場,臉上沒有半點(diǎn)表情,遠(yuǎn)遠(yuǎn)的伸出了手去,天地遠(yuǎn)方,便出現(xiàn)了一聲振鳴,另外一個方向,有一柄一直守在了太白宗主左近的黑色石劍浮現(xiàn),化作一道流光飛來,飛進(jìn)了那白袍人的手里。 這一刻,那黑色石劍似乎也異樣的興奮,微微鳴顫,像是在雀躍歡呼。 而于此同時,帝尊手里的妖刀同樣也在鳴顫,只是不是雀躍,而是憤怒,這柄刀像是已經(jīng)怒極,正在蕩起一層一層的鳴音,像是在發(fā)泄著自己的怒火,像是升騰起了無盡怒意。 一白一黑,一劍一刀。 一者在天上,一者在地上,遙遙看向彼此,眼中皆是殺意。 白袍執(zhí)劍者并未多言,黑石劍回到了他手里之后,他便凝神,周圍虛空開始出現(xiàn)漣漪,像是某種神秘的力量,影響到了周圍的虛空,然后在這些漣漪都向著他身上聚集了過去的一瞬間,他忽然間一步向前邁了出來,劍上聚集無盡實(shí)質(zhì)般的劍意,直向帝尊斬了過來。 第三劍! 這是他真正的趕到了這片戰(zhàn)場,拿到了自己的兵器之后,斬出的一劍。 而在下方,帝尊感受著那劍意,臉色也變得有些深沉。 這一次他轉(zhuǎn)過了身來,周圍法力皆滾滾回到rou身,雙手握刀,向天空斬去。 刀光與劍光,在半空之中相遇!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停頓了下來,眾人眼中甚至可以看到每一絲細(xì)節(jié),他們看到了劍光與刀光交融于一刻,彼此撕裂,融合,崩碎,然后看著崩碎的力量,化作點(diǎn)點(diǎn)光雨,向著四面八方散去,他們看到交織之處,法則顯化,然后一寸一寸,被崩碎的不成個樣子…… 轟隆…… 時間又忽然加快,巨大的災(zāi)難于一霎之間,席卷了整片天地。 無法形容的狂風(fēng),倒卷了上去,使得半空之中那濃重的烏云,一瞬間就碎成了一片一片,大地像是鼓面,被巨大的力量敲中,泛起了一陣顫動的漣漪,在這顫動下,地上的巖石,樹木,甚至是山岳,都被震得離地而起,然后落下,被這力量震得崩潰,散亂,灘成一片。 空中落下的那道白袍身影,沒有動。 地面上的黑袍帝尊,也沒有動。 他們二人被撕天裂地一般的力量包裹,衣袍獵獵翻飛,但身形卻如定天之柱,不動不搖。 只不過,他們沒有動,但以他們?yōu)橹行牡拇蟮貐s裂開了,巨大的力量撕碎了地面,緩緩向著兩邊移去,一個寬達(dá)百丈的鴻溝,出現(xiàn)在了他們身前,鴻溝深處,可以看到明晃晃的巖漿,在余力激蕩之時,時時涌起,浪花也似的翻騰,將巖漿潑灑到了鴻溝兩岸之上。 …… …… “這……這究竟是何等境界的交手???” 不知有多少北域修士,在這時候已經(jīng)看的渾身發(fā)顫。 也不知是恐懼或是興奮,又或者說兩者不是,因?yàn)樗麄冞@時候看到的景象,感受到的力量,已是實(shí)實(shí)在在的超出了他們的理解范疇,反而顧不上恐懼或是興奮了,這時候他們心底充斥著的,只是人類最原始的情緒之一,好奇,他們好奇這究竟屬于什么境界的力量! 而在另外一側(cè),剛剛逃開了的方貴與太白宗主兩個則正遠(yuǎn)遠(yuǎn)的看著鴻溝兩岸的人,一樣的表情,皆是睜大了眼睛,張大了嘴巴,只不過太白宗主的表情比方貴好一些,方貴是眼睛瞪得溜圓,而太白宗主則是瞳孔緊縮,方貴是嘴巴大的能塞進(jìn)西瓜,太白宗主則是嘴唇微顫。 “好厲害啊……” 方貴良久才感嘆。 太白宗主下意識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嗯!” 然后倆人對視了一眼,急忙一溜小跑,跑到了白袍人那一側(cè),站在了他的身后。 …… …… 黑袍與白袍,隔著那鴻溝相望,一時誰也沒有說話。 帝尊過了好一會,才手掌輕撫,按在了自己的刀上,他的刀正在劇烈的鳴顫,似乎是剛才沒能斬殺對手,這柄刀非常的憤怒,那憤怒之意,甚至可以影響到人的意志,直到帝尊的手掌輕輕撫在刀上,這刀身上的憤怒情緒,在慢慢的壓制,收斂,只化作深沉殺意。 “幕九歌?” 帝尊撫住了刀身,然后望著對面的白袍,輕聲詢問? 白袍點(diǎn)頭,同時也在好奇的看向帝尊,上下打量,似乎在看這個人與自己心中是否一樣。 “你終于敢出現(xiàn)了!” 帝尊點(diǎn)了點(diǎn)頭,臉上似乎有淡淡的譏嘲。 幕九歌面無表情,只是回答:“你也一樣!” 到了他們這等境界,似乎都知道自己的路展現(xiàn)于世人面前,會帶來什么后果,所以無一例外的選擇了隱藏,幕九歌是破境之后,立時去了不知地,而帝尊則是閉關(guān)數(shù)十年,哪怕尊府被北域群雄壓得節(jié)節(jié)敗退,也不敢出關(guān),直到這最后一戰(zhàn),大勢將去,他才終于現(xiàn)身。 這自然是一種聰明的做法,但卻未免顯得膽怯。 “我們是不一樣的!” 帝尊笑了笑,輕聲開口道:“我是為了想明白一些事情才無法出關(guān)的,你是真正躲了起來,從你化身天上劍仙的那一刻,我便知道你已經(jīng)走出了知見院想要看見的路,可見你確實(shí)是一個天才,能從歸元道典這樣的殘缺典藉之中,窺見一條真正的路,這真的很不錯!” 他一邊說著,臉上的贊嘆卻似又變成了譏嘲:“也正是因?yàn)槟阕叱隽诉@條路,所以不知地才會護(hù)著你,只可惜,這樣的你,是在修行自己的路,還是成為了知見院的傀儡?” 幕九歌的眉頭已經(jīng)皺了起來。 帝尊接著道:“接受了不知地的庇護(hù),成為了知見院的傀儡,那么你還有幾分自己做主的權(quán)力?你與你的師兄不一樣,雖然你們是從一道經(jīng)卷里悟出來的修為,但是他走的是神識一道,更偏向于南疆的路,你走的卻是知見院的路,既然路不同,便早晚要拔刀相向,你真的已經(jīng)做好了準(zhǔn)備,要將你的師兄,甚至你的弟子,你太白宗門人盡數(shù)斬殺嗎?” “更重要的一個人是……” 他笑著,道:“那個曾經(jīng)借青木仙靈修行過的女人?” 幕九歌一言不發(fā),臉上也沒有半點(diǎn)表情,像是一點(diǎn)也沒有受到影響。 帝尊道:“若不想走到刀兵相向的那一步,便只有相信我!” 他說著,對幕九歌發(fā)出了邀請:“來與我并肩,斬破那些即將到來的紛亂!” 幕九歌的眉頭皺得更深了。 也不知他心里在想些什么,忽然轉(zhuǎn)頭向太白宗主與方貴看了過去。 太白宗主沉聲道:“師弟,前程既擾,便問初心!” 方貴大叫道:“老九,干翻他!” 幕九歌便像是有了答案,轉(zhuǎn)身向帝尊看了過去,道:“你聽見了?” 帝尊皺眉,失望的搖頭:“我終究還是不擅長說服別人!” 手間妖刀,陡然飛起,一道驚艷而詭異的刀光鋪滿在了整片虛空之中,他深吸一口氣,身形忽然間變得無比高大,幾乎要背撐著蒼穹,看向了世間的一切似乎都是俯視,然后他的聲音從天地之間響起,帶了些無奈,更多的則是有些意興索然的蕭寂之意,以及殺氣。 “幸虧,我也不需要說服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