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四章 帝尊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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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究竟藏了多少手段?” 而在諸方高人皆看向了帝尊,并且感覺到了某種隱隱的不快之意時,正與帝尊惡戰(zhàn)的北域諸修,皆已生出了某種暴躁的感覺,分明早就將他壓在了下風,分明已經(jīng)窮盡了手段,分明已經(jīng)前后數(shù)次看起來要將他逼入絕地,怎么就始終無法將他拿下,先是龍族手段,再現(xiàn)陰陽術法,又看到了他的魔尸之手,最后甚至東土之法都有所涉獵,這個人究竟還有什么本事? 更重要的是,為何有種越斗越強的不安之意? 看起來一直都處于下風的人,結果向他出手的人越來越多,他卻還是一樣的處于下風,又屢番出手,震傷對手,這件事本身就透著一股子詭異氣息,讓人感覺一陣陣的慌亂。 “不對勁……” 于側畔揮展血河,時時激蕩,想將帝尊逼進死角,但結果前后試了無數(shù)次,好多次看著馬上就要得逞,但終究卻只是功虧一簣的太白宗主,忽然間像是意識到了什么,急急收回了自己的血河,退到百丈之外,盯著帝尊的動作,然后一臉陰沉,聲音有些發(fā)寒的說道。 “確實不對勁!” 幕九歌劍意縱橫,仿佛時卷時舒的云氣,鋪灑半邊虛空,抵著帝尊的刀光,他是帝尊最強的對手,承接住了帝尊絕大部分的壓力,但在這時候,忽然也像是意識到了什么。 “對……” 方貴狠狠的凝聚起了一個巨大的陰陽太極向帝尊扔了過去,轉身大叫著。 然后問:“哪里不對勁?” 太白宗主與幕九歌,一時都沒有說話,只是神色愈發(fā)陰沉。 而在這時,陸續(xù)展露了數(shù)種神通威能的帝尊,仍是那種面無表情的樣子,就好像被困于眾人之中的不是他,好像屢次被逼到了絕境的人不是他,而且隨著大戰(zhàn)持續(xù),他反倒像是更為輕松了一些,雖然被困在了中間,但刀光揮斬,神通變化,應付的全無半點破綻。 “這個人,竟是無敵的不成?” “難道他當真是不會敗的?” 而這一場越發(fā)的讓人感覺詭異的大戰(zhàn)展露于眾人面前,就連那些沒有資格參戰(zhàn)的北域修士們,也皆感覺到了一陣陣迷茫,他們看著帝尊被逼迫,又看著帝尊輕松化解每一道對手的神通,屢次失望,又無法放下希望,終于還是漸漸的被逼出了一些憤恨難明的殺意。 “我便不信,帝尊真有這么可怕!” “我便不信,北域這么多人,討不回這一番血債!” “吾等或許修為不如你,但難道連向你出手的膽量都沒有嗎?” 仿佛是被東土紅煙、西荒玄宮、南疆碧華三個人的失利刺激到,有無數(shù)人紅起了眼睛,忽然有人大喝,卻是東土歸來的陳康老修,以及與他一同歸來的六位老修,一共七人,猛然之間大喝了起來,七道身影同時沖了過來,各展一道神通,浩浩蕩蕩的向著帝尊砸了過去。 “此乃北域向你討還血債的一戰(zhàn),老夫便是死,也不舍得錯過!” 息家家主咬破舌尖,噴出本命精血,祭起殘存的半道紫符,惡狠狠沖進了戰(zhàn)場。 “若是為了求名,機會來了!” 雪山宗主悠聲長嘆,大步邁入了場中:“此戰(zhàn)若勝,吾便是死,也會名傳萬世!” 話音幽幽蕩蕩之中,她也已施展出了雪山宗秘法。 他們的修為,或許皆不如帝尊,正面較量,甚至沒有一合之力,但如今,畢竟已經(jīng)有太白宗的二圣一怪,接下了帝尊的大部分神威,便也給了他們從側面闖進戰(zhàn)場的機會,畢竟如今的帝尊,一直處于下風,只是勉強支持而已,每個人都沖了上來,就不信他會不敗…… 戰(zhàn)至此時,任何一個人,都有可能會成為壓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 …… “此人太不讓人放心了,拖下去沒什么好處……” 就連此時的東山,那三位站在了山上向北域看來的老修,也皆低聲說著。 他們也似乎已經(jīng)有了自己的主意。 于是,其中一位老修,便輕輕抬手,一道銀光飛進了虛空之中。 “送他一程吧!” …… …… “殺……” 而在北域的戰(zhàn)場之上,隨著越來越多的人加入了戰(zhàn)團,便好像一瞬間升騰起了一片浪潮,遍目掃去,可以看到無數(shù)滿身殺氣的人,甚至可以看到無數(shù)抱有死志的人,帝尊被壓在了下風,使得他們壯起了向帝尊出手的膽量,而帝尊始終不敗,則也隱隱激起了他們心底的怒火。 這怒火,或許在十門鬼神陣被破之前,不會出現(xiàn)。 但如今,卻出現(xiàn)的非常自然。 “唰!” 虛空里一片劍光突現(xiàn),詭異之極,斬向了帝尊的后背。 那是曾經(jīng)暗殺過海州尊主的雪機子,這一次他出手暗殺帝尊。 “隱忍三百年,不就為了這一刻?” 有人高聲大叫,正是四十九劍蕭劍淵,他飛身而起,躍在半空,向著下方的弟子越清叫道:“好徒弟,此乃為師這輩子難得一次露臉之時,我傳給你的那一劍,先借給我吧……” 下方的越清答應,急急將那一劍高高拋起。 半空之中的蕭劍淵哈哈大笑,伸手抓住了那一劍,狠狠向前蕩去,周身之上,頓時綻放出了耀眼的光華,某種程度上,這光芒甚至已經(jīng)不輸于莫九歌的劍,橫過了虛空,然后消失于云氣之間,再一次出現(xiàn)時,赫然便已經(jīng)斬到了帝尊的脖頸旁邊,直取帝尊的首級…… 這是他三百年時間參悟,遁去的一劍! “哇呀呀……” 古通老怪揮舞起了黃金杵,大叫著向前沖了過來。 身邊的清風童兒與明月小姐大驚,拼了命的上前,一左一右拉住了他:“別去……” “放開……” 古通老怪憤聲大叫:“他們都能去,我為何不能?” “師尊,人家好歹能承受那一戰(zhàn)的余波,你這一進去,就被絞碎了啊……” 明月與清風死命拽著。 “老夫非去不可……” 古通老怪掙脫了兩個弟子的阻攔,還是沖了過去,恨恨的沖到了距離那片戰(zhàn)場很遠的一座山頭上,撿起一塊石頭砸了過去,這就算盡到了自己的責任,罵罵咧咧的往回走。 …… …… 轟!轟!轟! 道道神光,層層浪潮,皆滾滾蕩蕩涌向了帝尊。 若說一開始,一位一位的高手加入,還能給帝尊一個應付與反應的時間的話,那么此時,便一下子成了成群結隊的修士加入戰(zhàn)場,那神通便如大雨一般滾滾蕩蕩的壓向了帝尊,這時候對于帝尊來說,便不是偶然之間被逼入絕境了,他直接被無窮的修士,硬生生壓進了絕境。 哪怕是他,這時候甚至都像是已經(jīng)揮不出刀來,戰(zhàn)團正在被不段的壓縮。 “帝尊大人……” 而在這時,戰(zhàn)場斜后方,巨鱉身邊,尚有著尊府的數(shù)千修士,其中還包括了各位尊主,以及鬼王、雪女等人,他們難以置信的看著那些瘋狂了一般的北域修士,拼命一樣沖向了帝尊,只覺心里在發(fā)顫,覺得天都塌了,完全想不明白,這些人怎么敢向至高的帝尊出手? 最關鍵的是,帝尊真的會敗嗎? 他們由衷的感覺到了一陣陣的恐懼之意,比十門鬼神陣被破時還要可怕! 而他們在這時候,甚至不敢上前相助。 實在是平時他們與帝尊的距離,也太遙遠了,根本不知道帝尊允不允許自己相助…… 于是,他們也只能看著北域修士潮水一般壓在了帝尊的頭頂之上。 看著帝尊的刀意甚至都已被崩碎,鉗制,像是陷入了一片泥沼之中的巨獸也似。 “嗡……” 也在此時,東方天邊,流云轉動,忽然有一道劍光破空而至,那劍光來的如此突兀,幾乎讓人完全察覺不到它是如何出現(xiàn)的,而在他出現(xiàn)的一霎,天地法則似乎都已經(jīng)消失,或說被馭服,盡皆裹到了這一劍之上,使得這道劍光陡然一閃,然后來到了帝尊頭頂之上。 似乎已深深陷入了泥沼的帝尊猛然抬頭,冷冷看向了那道劍光。 他手里的妖刀,猛然抬起,與那一道飛劍相撞,傾刻間將劍光斬得粉碎。 只不過,本來就已經(jīng)陷入重圍之中,如今他突兀的出刀,斬向那劍光,卻也立時使得他周身露出了破綻,幾乎就在他抬起妖刀的一瞬,幕九歌的劍鋒涌而至,于一霎之間,白光閃過,那一劍便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像是一道釘子,直接將他釘在了虛空之中…… “噗……” 緊接著過來的,是蕭劍淵的遁去一劍,斬在了他的肩膀之上。 “轟!” 是息家家主的神符,炸在了他頭頂之上。 “啪!” 是古通老怪丟過來的石頭,輕輕砸在了他的后腦之上。 …… …… 諸天皆寂,時間仿佛已經(jīng)凝止。 巨鱉身邊,不知多少尊府修士,瞪大了眼睛看來,滿面驚惶。 那只渾身黑霧包裹的巨鱉,眼中寒光流轉,死死看向了這時候的帝尊。 那柄妖刀,忽然鳴顫,散發(fā)出了憤怒至極的氣機。 帝尊居然敗了? 帝尊居然真的敗在了這群北域人手底下? …… …… “哈哈哈哈……” 在這仿佛靜止一般的時空里,帝尊忽然放聲大笑,聲音似有些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