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七章 換她一個選擇(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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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太白宗主提出來的建議,本來便讓很多人感覺到了驚恐擔(dān)憂,心里沒底,本能的便不想與魔子這樣可怖的存在放對,可沒想到,方貴卻在這時候站了出來,他臉色沉凝,滿面肅然的說準(zhǔn)備第一個出手,還說要等自己纏住了魔子之后,再由其他人沖上,此等擔(dān)當(dāng)與無畏之意,頓時使得眾人皆詫異的看向了他,意料不及之余,也難免生出了些感動之意…… “對付魔子,你……你可有把握?” 一片凝重聲音里,有人像是抱了些希望,低聲問道。 “把握……” 方貴眉頭微微皺了起來,良久之后,搖頭低嘆了一聲,雖然心里有些發(fā)虛,但想到了自家宗主平時的風(fēng)范,還是一咬牙,現(xiàn)出了一臉的坦蕩,雙手背在身后,輕輕搖了搖頭,低聲道:“有把握與沒有把握,區(qū)別大么?我們都知道,不能丟了自己的路,總是要擊敗他……” “哦喲喲……” 眾人一時驚贊,眼中的方貴形象似乎無止境升高了起來。 其實(shí)眾人看向了此時的方貴,心里也十分擔(dān)憂,以前的方貴,元嬰之上有仙袍,仙袍之上,有著大道遺寶,那便使得他一身氣機(jī),玄之又玄,元嬰境界,便已許多化神境界感覺莫測高深,但如今呢,他確實(shí)已經(jīng)破了化神境界,但卻完全的失去了大道遺寶,只有境界。 若是只有境界,便可以擊敗天降魔子,那別說方貴了,場間太多人都可以擊敗魔子,東土這些世家與道統(tǒng)里的大修,甚至是三位老神仙,舉手投足間都可以將魔子鎮(zhèn)壓…… 而事實(shí)是什么? 事實(shí)上東土三位老神仙、南疆妖祖、西荒的魔,聯(lián)手都不是魔子的對手! 這時候的方貴,去對抗魔子,豈不是以卵擊石? “我畢竟與他有些因果牽扯……” 像是看出了眾人的擔(dān)憂,方貴低嘆了一聲,慢慢抬起了頭,像是凝視著天邊的云彩,聲音被壓在了一個低沉又有磁性的厚度:“若論起實(shí)力,恐怕天元沒有人是他的對手,但我起碼和別人不太一樣,若我先出手,便可以看出他更多的破綻,與弱點(diǎn),若我可以奪回自己的元嬰仙袍,那便會大幅度的削弱他的實(shí)力,這樣動起手來,大家就會……少一些風(fēng)險!” “以前的記憶,或許我不記得,但我知道如今的自己是誰,我是牛頭村出來的玉面小郎君,我是太白宗的真?zhèn)鞔蟮茏?,我是北域的小圣君,我是生在天元的人,所以,只要對方對我天元不利,那我便會與他死戰(zhàn)到底,他若想奪走天元的修行之路,那便要先問過我!” “……” “……” 場間眾修,被他的態(tài)度給驚住,良久無人敢接話。 只有不少人,目光漸漸變化,眼神里已漸漸多了些欽佩的情緒。 “所以了,我會第一個出手!” 方貴輕聲笑了笑,笑聲里,似乎有些無奈之意,慢慢轉(zhuǎn)頭看向了東土的三位老神仙,低聲道:“若說有一點(diǎn)私心,那也是我希望用自己去拼命這件事,換得丑魚兒一命……” 像是有些凝噎,微微沉默,輕輕吐氣,嘆道:“所有人都有選擇,她也要有!” 場間有些女修,心底竟都泛起了些漣漪…… 無形之中,上清山上的氣氛,已然變了,聽著方貴的話,哪怕一開始就看著方貴的眼神非常古怪,像是帶了些異常不滿情緒的秦家家主,這時候都略略有些奇怪,看方貴時,不再有那種天生的敵意,倒是微微嘆惜,像是替自己那個女兒,生出了一點(diǎn)兒欣慰之意…… 而這氣氛的變化,倒像是有無窮的壓力,壓在了三位老神仙的身上。 最終怎么做,還是要讓他們來決定。 是按照太白宗主說的來,還是一意孤行,送小鯉兒入天宮,他們也需要選擇…… “其實(shí),我們一天前便已經(jīng)開始考慮這個問題了……” 迎著眾人的目光,尤其是一臉凝重的方貴,他們?nèi)艘渤聊靡粫?,那位白袍的老者才輕聲道:“你們說的或許沒錯,沒個人都該有自己選擇的機(jī)會,我那玄孫女自也不例外,我們做不出就因?yàn)檫@樣的理由而不讓她進(jìn)入天宮的決定,但起碼……也確實(shí)沒有決定下來!” 有人聽著這話,覺得有些糊涂,不解其意。 倒是太白宗主聽著這話,看向了白袍老者的眼神,倒是微微生出了些變化,他明白了這話里的意思,他們自然不會像北域修士如今說的一般,因?yàn)槭裁催x擇不選擇的話題,便決定不去補(bǔ)全萬物歸元大陣,可他們卻也猶豫了,因?yàn)檫@猶豫,才使得如今都沒有做出決定。 不然的話,小鯉兒早就被送入了天宮,便沒有眾人這番議論了。 他們沒有做出這個決定來的原因,誰也不好說,多半可能不是因?yàn)樾能?,而是因?yàn)閷ζ渌恍┦虑榈目剂?,比如北域修士的態(tài)度,比如天上劍仙的態(tài)度,比如自己的態(tài)度。 但無論如何,在面臨選擇時的這份猶豫,保住了小鯉兒。 “既然沒有決定下來,那便不用決定了!” 方貴深吸一口氣,笑了起來,背著雙手道:“現(xiàn)在我去除掉那魔子,回來就成親!” 眾人聽他說的輕松,心里卻更為沉重。 一時間不知多少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皆有些沉凝與壓抑。 這個人難道不知道魔子有多可怕? 不,他應(yīng)該比任何人都明白魔子有多可怕,但他居然真就要這么過去…… …… …… “方師弟,現(xiàn)在的你,面對魔子,還是太勉強(qiáng)了!” 一片沉默里,阿苦師兄忽然站了出來,向方貴道:“魔子自身修為強(qiáng)大且不說,而且世間大半的大道遺寶,都已落在了他的手里,這時候你與他較量,實(shí)在吃虧太多了……” 方貴略略感動,還是低嘆道:“阿苦師兄啊,我若不出手,那么……” 話猶未落,阿苦師兄便認(rèn)真的向前一步,道:“我可以將真魔之意借給你……” 方貴頓時怔住了:“???” 阿苦師兄?jǐn)傞_了手掌,便見他掌心里,有著一團(tuán)黑洞洞的氣息,竟與此前方貴那魔山怪眼的氣息有些相似,阿苦師兄看著那團(tuán)黑色氣息,低聲道:“其實(shí)我就是以真魔之法養(yǎng)出來的,雖然我不沾六尸,但魔意卻比借六尸成魔的人更純粹,這便是我的本源之氣,方貴師弟,你丟掉了魔山怪眼,實(shí)力大損,但這也沒什么,我將魔意借給你,補(bǔ)全你的魔眼之源!” 說著話時,他將這魔息向方貴送了過來。 魔息落在了方貴額心,卻是三道橫紋,相互交織,隱隱似形成了一只魔眼形狀。 感受著這魔眼的氣息,方貴整個人都呆了一下,臉色隱隱有些感動。 “小壞蛋,還有我們……” 這時候,被擠在了人群后面,老老實(shí)實(shí)跟在長輩們身后的一群太白宗弟子們站了出來,第一個說話的居然是眼圈都紅了的許月兒,她楚楚可憐的看著方貴,道:“我們……我們都曾經(jīng)跟著你,借陰陽燈盞的道蘊(yùn)修行,身上養(yǎng)出了陰陽道蘊(yùn),現(xiàn)在,我們把它借給你……” 說著竟快要哭出來了:“借給你,讓你去……去娶你媳婦兒……” 方貴更是呆住了,感動的說不出話來,面上一片憂色。 “唉,既然如此,我也借給你……” 又有一個說話的,卻是太白三英里的白幽兒,她款款的道:“我是鬼神與人的血脈,鬼神血脈,便是先靈山的血脈,我身上的血,便有先靈山的氣息,助你一臂之力吧……” 方貴愕然轉(zhuǎn)頭看向了她,更感動了。 “呼……” 一直在方貴肩膀上蹲著的小黑龍敖來寶,這時候居然也慢慢抬起了腦袋,舔了舔方貴的臉,然后啊嗚一聲,口中卻是吐出了一縷血?dú)猓闳琮埿?,輕輕飄在了方貴身周。 眾人看得,已是大驚失色。 這一縷血?dú)猓切『邶埖淖纨堉?,也是它最寶貝的東西。 此前,已經(jīng)被魔子奪去了一半的祖龍之血,虧得嬰啼拼死搭救,才保住了它的另一半,而如今,它居然又吐出了一半,纏繞在方貴身邊,自己只留了一小部分保著命,這已是一種無法想象的信任感,眾人皆又驚又嘆,但連那兩位龍主,都沒有試著去阻止它…… 方貴已然感動的不行了,想要給它送回去,但見眾人都看著自己,只能咬牙忍住,只是輕輕摸了摸小黑龍的腦袋,對它道:“你放心,回頭我一定把你之前那些本源給搶回來……” 幕九歌望向了方貴,低聲道:“你已經(jīng)悟出了自己的第八劍,有了知見院的路,知見院的劍意是無法送給別人,也不會被人奪走的,所以第七條路上的意,仍然在你身上,只不過,我還是要指點(diǎn)你一句,太白九劍,第八劍往往都是看起來會錯的,便如當(dāng)時的我,也如此時的你,這一劍本是守護(hù),但往往守護(hù)之后,卻會遭到背叛,而第九劍,便是……相信!” “你相信那是真的,那便是真的!” 方貴像是領(lǐng)悟了什么,凝重的點(diǎn)頭:“我知道,我明白,我懂!” 太白宗主亦道:“南疆的路,便是歸元不滅識的路,也在你的身上……” 方貴又凝重的點(diǎn)頭:“我知道,我明白,我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