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胡生,還有給胡生傳信的人,甚至街上隨便一個小販都可能是宮九的耳目,這次考驗的目的是讓“謝珩”斬斷過往,薛沉自然不會表現(xiàn)出不舍。 馬甲昨天通宵,一整夜都沒睡,前天晚上還凍感冒了,現(xiàn)在很難受,嗓子疼得厲害,鼻子也堵了,身上有點低燒,腦袋暈暈的。 薛沉無精打采地說:“我想睡一會兒?!?/br> 胡生起身,把榻上的東西收好,扶薛沉躺下,給他蓋上衣服。 他們身上的錢不多,租賃馬車又花了不少銀子,剩下的還要省著吃飯,胡生就沒有在馬車上添置被褥和枕頭,馬車里勉強能躺下,但是硬邦邦的,并不舒服。 薛沉調(diào)整了一下姿勢:“到了以后記得叫我?!?/br> 胡生:“是?!?/br> 謝珩這邊很快掉線,薛沉失去一套五感,還有點不太適應(yīng)。 他緩了緩,打開箱子,挑出一件白衣?lián)Q上,擺出嚴肅的表情,對著鏡子左看右看。 【統(tǒng)兒,你看我像不像宮九?】 系統(tǒng):【你之前不是這么說的!】 薛沉的臉上帶著三分冷酷三分自負三分堅決和一分殘忍:【那又怎么樣?我又不會犯病?!?/br> 系統(tǒng):【……】 第14章 兄弟兩個的房間緊挨著,薛沉從自己屋里出來,走幾步就是宮九的房門口。 小荷正在外面跟掃地的婢女聊天,看到薛沉后愣了一下,擺了擺手,說了句什么,婢女拿著掃帚離開,小荷上前行了一禮:“世子有何吩咐?” 薛沉:【嘿嘿。】 系統(tǒng):【……】 小荷面對宮九時的態(tài)度,跟想象中不太一樣。 薛沉還以為他們私下里會親近些,現(xiàn)在看來不是這么回事。她面對宮九時隱隱透著防備和畏懼,還沒有面對自己時放松。 宮九的那個特殊愛好真是害人不淺。 小荷見薛沉盯著她不說話,惶恐地垂下眼眸,低聲問:“我去拿鞭子?” 薛沉:【他竟然連我身邊的人都不放過!】 系統(tǒng):【你又不是不知道,宮九犯病的時候根本沒有多少自制力,逮到誰禍害誰。】 薛沉:【真要這樣,早就被我爹發(fā)現(xiàn)了,怎么可能瞞這么多年?!?/br> 小荷被他看得很不自在,見薛沉目光清明,不像是犯病了,把這幾天自己的言行回憶了一遍,沒有哪里不妥,一下跪在了地上:“奴婢實在不知哪里做錯了,還請世子明示。” “看來你們有事瞞著我?!毖Τ琳f。 “你……你是……大公子……” “說說吧,鞭子是什么意思?” 小荷癱倒在地,她知道自己完了。 她在薛沉身邊伺候了很多年,很清楚大公子的性格溫和,哪怕身上不舒服,對下人也是和顏悅色的,很少發(fā)脾氣,是個好相處的人。但是沒有人敢輕視他,他以病弱之軀將太平王府打理的井井有條,薛漣雖是世子,卻不管家里的事,真正的實權(quán)掌握在薛沉手中。 更重要的是,世子很在乎他。 小荷知道世子的病,她比任何人都清楚,世子極力隱瞞,不敢讓大公子知道。 要是她在大公子這里把世子的秘密暴露,世子絕對不會放過她! 小荷一瞬間想了很多,她臉色慘白,跪在薛沉面前,不停地磕頭:“奴婢知錯了,請大公子看在奴婢服侍多年的份上,饒過奴婢這一次吧!” 她磕得很用力,腦門一下就青了。 薛沉不喜歡她這樣,沉聲道:“停下來,把話說清楚。” 小荷頓時噤若寒蟬,顫顫巍巍地跪在地上。 薛沉逼問:“鞭子是怎么回事?” 系統(tǒng):【你不怕戳穿以后,宮九犯病不再避著你,當(dāng)著你的面找抽嗎?】 薛沉:【不會戳穿的,正好借著這個機會把她拉到我這邊?!?/br> 小荷:“奴婢、奴婢傾慕世子……自恃美貌,妄圖引誘世子……鞭子是……” 薛沉看她費勁地編造,有些不忍,輕聲說:“你可知這句話中有幾處錯漏?” 小荷沒想到這么快就被薛沉識破謊言,準備的那些話,根本瞞不過他,這才真正慌了起來,膝行上前,伏身貼地:“公子饒命,我知道錯了!” “既然知錯,那就不要再隱瞞。你是我身邊的人,只要你還認我,我自然會護住你?!毖Τ练銎鹚?,拿出手帕,貼在她破皮的額頭上,“回屋再說?!?/br> 小荷呆呆地按著帕子。 薛沉道:“還不過來?!?/br> 她小步跟了過來,進屋后轉(zhuǎn)身關(guān)門,看到潔白的手帕已經(jīng)染血。想到自己暗地里時常跟世子匯報大公子的行蹤,小荷心中泛起幾分愧疚,再次跪在了地上,主動開koujiao代: “世子他喜歡自虐,每隔一段時日就會渴望被人凌虐。匕首、細針、剪刀,無論什么都能讓他覺得滿足,他最喜歡的是鞭子,哪怕正常的時候,看到鞭子,甚至聽到這兩個字,都會有反應(yīng)?!?/br> 薛沉微微蹙眉,右手無意識地握緊了椅子扶手,似乎在為弟弟的身體擔(dān)憂:“他什么時候變成這樣的?” 小荷:“我也不清楚。我知道的時候,世子已經(jīng)這樣很久了,那年他十五歲?!保ㄗⅲ?/br> 薛沉輕輕地嘆了口氣。 她的聲音微微顫抖:“世子很在意您,他一直在竭力隱瞞,不敢讓您發(fā)現(xiàn)。每次抽完鞭子,世子都會親自清理干凈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