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5.準(zhǔn)備一份驚喜(5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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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道士沒有見過韓莓。 但他有所耳聞,此女好穿紅衣,同時經(jīng)常惹是生非。 放在別的時候,那華服男子所言,他未必直接就信了。 可是在當(dāng)前這個環(huán)境下,聯(lián)想到韓莓的種種離奇之處,有些先入為主的年輕道人便信了大半。 他心頭微微火熱起來。 心中方才有些偏移的天平,再次變化,倒向另外一邊。 如果,如果這韓莓便是神秘人所造就,那神秘人的手段,絕對非同凡響。 假如自己能從他這里得到足夠多的好處,那么很容易就可以在自家青牛觀中更進(jìn)一步脫穎而出。 公正的說,師門長輩對他不錯。 他本就是倍受重視的宗門嫡傳。 師門長輩對他悉心教導(dǎo),也沒有刁難保留,跟其他大多數(shù)人都是一碗水端平。 但問題就出在這個一碗水端平上。 他想要更多。 他想要像最頂尖的那幾人一樣,享受最優(yōu)的待遇。 那幾人能有比大部分人強(qiáng)的待遇,也確實是因為他們最為出色。 大家都是天才,而他們是天才中的天才。 可是這樣一來,強(qiáng)者越強(qiáng)。 年輕道士自問修行已經(jīng)算刻苦,但天份上終究比最頂尖的那幾人差了一籌。 待遇再略有遜色,如何能趕上那些人? 唯有希望在師門外,能另有機(jī)緣,先天不足后天補(bǔ)。 但說來簡單,小幸運沒用,大機(jī)緣哪是那么容易就落到自己頭上? 眼下,或許是自己唯一的機(jī)會。 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 不冒風(fēng)險,如何能出人頭地? 他不想將來只做一個觀中長老或者道門耆宿便罷。 他想要成為觀主那樣領(lǐng)袖群倫的存在! 一念至此,年輕道士心中的天平再次出現(xiàn)偏移。 不過,這次是偏向另外一邊。 心里剛剛經(jīng)歷激烈交戰(zhàn),但他面上不動聲色,開始重新盤算,怎樣才能盜出太清妙玉。 他心里仍然有所遲疑,不過遲疑的內(nèi)容已經(jīng)變了。 青牛觀,始終還是他的立身根本。 太清妙玉意義大于實際,遺失一枚于青牛觀沒有大礙。 但萬一下一個任務(wù),會實際損及青牛觀,自己該怎么辦? 年輕道士內(nèi)心盤算個不停。 黑暗的虛空里,則響起那低沉而又威嚴(yán)的聲音:“老夫不介意你們私下解決個人恩怨?!?/br> 陳洛陽自己扮做的華服男子,連忙說道:“是晚輩的錯,在前輩面前失禮,還請前輩見諒?!?/br> 韓莓則盯著他,暗自冷哼一聲,心里不?;貞涍@廝究竟是誰。 “散了吧?!钡统镣?yán)的聲音說道。 燕明空、韓莓和那年輕道士,眼前都是一花,只覺天旋地轉(zhuǎn)。 等眼前景象恢復(fù)正常后,大家再次各自身處先前所在。 年輕道士深呼吸幾下后,,平復(fù)心境,正式動身返回青牛山。 陳洛陽的意識,仍然停留在“左眼”中。 那個由他扮演的華服男子,自然也消失不見。 嘖嘖,可惜,這樣多分一次神魂念頭的負(fù)擔(dān)太大,負(fù)責(zé)自己可以一次多裝幾個人。 到時候燕明空她們就可以體會一下什么叫做群里全是我小號了。 陳洛陽一邊自我吐槽,一邊心神念頭從黑色的鏡子里退出。 他看了看手邊被壓成一團(tuán)的百丈天絨石錦,心中沉吟。 說來也巧,這寶貝正是韓莓從南楚皇朝那里劫來的。 對方突然囤積這種寶貝,說不定就是用來對付他陳洛陽的。 在得知他通曉“玄冥”后,南楚一方的輝煌譜神功,肯定不敢再像當(dāng)初程虎元那樣施展,用來破解他的“祝融”還有神魔不滅身。 屆時就要硬碰硬了。 光明煌雖然不懼“祝融”,但也沒法正面壓倒祝融,壓倒神魔不滅身。 這種情況下,這天絨石錦就可以發(fā)揮作用了。 被韓莓劫走,不知道會不會讓南楚聯(lián)想到他陳洛陽頭上來。 時間點上,多少有些巧合。 陳洛陽輕輕搖頭,不再擔(dān)心,這本來也不是他用來對付南楚皇朝的東西,就算用,也肯定是在確保能殺死對方,且沒有目擊者的情況下。 將天絨石錦收好,陳洛陽重新凝聚后土相。 借助這一式“后土”的拳意,他逆向揣摩被收藏在黑壺里的那道神秘符詔。 幾天后,漸漸有了新收獲的陳洛陽,站起身來,推門走出靜室。 金剛立馬迎上來。 老壽如今已經(jīng)正式外放,成為古神教統(tǒng)御神州浩土的外舵護(hù)法之一,獨鎮(zhèn)一方。 在陳洛陽的安排中,金剛很快也會外放。 大肆擴(kuò)張的情況下,需要戒驕戒躁防膨脹,但有功則賞,也是理所當(dāng)然的事情。 “教主?”金剛恭聲問道。 陳洛陽雙手背負(fù)身后走出大殿:“我去一趟東海,炎龍送我去即可?!?/br> 金剛連忙應(yīng)了一聲,去喚那條炎龍。 陳洛陽上了炎龍頭頂后,這條真龍發(fā)出長吟,鱗片開闔間,火紅祥云簇?fù)恚衅鹚完惵尻栆黄痫w出洛陽城,直赴東海。 眼下神州浩土四方,北方和西方不穩(wěn)定的虛空門戶,都已經(jīng)被暫時封閉。 南方那邊虛空門戶在紅塵界的一端,則坐落在紅塵古神教總教的地面上。 當(dāng)前局面下,紅塵總教還沒可能借道給外人。 就算他們肯借,紅塵里一向跟古神教交惡的小西天、南楚皇朝心里也要犯嘀咕。 目前來說,對方要下來,就是東邊這座門戶。 按照自己手頭掌握的信息,這座門戶在紅塵那邊的位置,更靠近血河所在,同天河遙遙相對。 對方這次要下來的高手,恐怕不會少。 只是不確定,到時候是一擁而上,還是車輪戰(zhàn)? 如果是車輪戰(zhàn),則正中陳洛陽下懷。 那頁“生”字天書幫助下,耐力現(xiàn)在是他的強(qiáng)項。 但如果對方一群人一擁而上,那就要看具體陣容了。 對手?jǐn)?shù)量龐大,個體實力還強(qiáng)的情況下,陳大教主現(xiàn)在也必須留神。 質(zhì)量差距不夠大的前提下,數(shù)量很有意義。 極端一點的話,堆不死他陳洛陽,暫時拖住他,其他人便可能毀了這神州浩土。 這種事,小西天、天河的人可能干不出來,但血河、苦海的人肯定不介意。 另一方面,既然先天宮跟南楚皇朝關(guān)系不錯,那南楚皇朝必然會去借寶,并且有很大可能借到。 到時候就是南楚皇族嫡傳第十五境的高手下紅塵,短時間全力爆發(fā)之下的力量,將超過一般意義上武帝的極限。 先天宮有辦法,其他地方就也可能有辦法。 數(shù)量少沒關(guān)系。 本身也不需要太多,就很可能夠陳大教主喝一壺。 面對這樣的對手,自己第十四境的神魔不滅身,沒有十足把握能抗住。 陳洛陽現(xiàn)在已經(jīng)站在第十五境的大門前。 可是以他一身所學(xué),踏足第十五境,必然面臨那些紅塵圣地嫡傳一樣的尷尬。 神州浩土可能無法再承載他…… 陳洛陽立于炎龍頭頂,飛行在碧波萬里的大海上,暗自深呼吸一下。 如果接下來的試驗?zāi)艹晒Γ亲约寒?dāng)可以給這些對頭們一個驚喜。 希望他們喜歡。 到了深海遠(yuǎn)洋上,陳洛陽遠(yuǎn)遠(yuǎn)望去,就見天邊仿佛有暗紅色的光芒閃動。 那里的虛空,似乎存在一道縫隙,自縫隙里有暗紅血光若隱若現(xiàn)。 相較于其他地方的虛空門戶,這里的空間界域縫隙,明顯撕裂的更大。 距離虛空門戶遠(yuǎn)一些的地方,有幾座人工填出來的島嶼。 那是古神教中人的手筆。 島嶼上,布置有專人輪班,一刻不停,監(jiān)視那虛空門戶的動向。 雖然預(yù)警的速度未必有武帝強(qiáng)者快,但應(yīng)有的監(jiān)視必須要有,以便陳洛陽等高層可以了解最原初最真實的消息。 不過此刻,陳洛陽說道:“人先都散了吧,扯到第二條界線后去?!?/br> 他聲音在海面上不?;厥帯?/br> 島上的古神教教眾紛紛應(yīng)諾:“謹(jǐn)遵教主諭令?!?/br> 陳洛陽揮揮手,那炎龍便即降下,火紅祥云將眾人一起載上,然后朝遠(yuǎn)方大陸方向退去,只剩陳洛陽一人留在原地,足踏半空。 他在空中,徐徐抬手,五指合攏,握成拳,然后向前打出。 隨著陳洛陽出拳的動作,這片海域,天地間仿佛整體變暗。 寂靜幽暗,沉雄厚重的力量感,充斥四方。 一尊于幽暗中模糊朦朧,但恍若大地之母,幽冥之主的神祇,出現(xiàn)在半空里。 正是后土相。 陳洛陽深吸一口氣,身形邁步向前,同這尊后土相完全合一。 在后土相內(nèi),陳洛陽集中心神,溝通腦海里的黑壺,溝通黑壺內(nèi)的那枚神秘符詔。 跟“生”字天書一樣,神秘符詔眼下處于黑壺內(nèi)部,無法取出。 不過陳洛陽嘗試以自身武道意志,不斷溝通神秘符詔。 他嘗試將對方的力量氣息,僅有后土相引出來,由虛幻變作現(xiàn)實,影響眼前真實的世界。 漸漸地,在后土相身體表面,多了一層昏暗厚重的光暈。 然后這光暈開始漸漸向四周擴(kuò)張,仿佛侵吞眼前的海洋和天空。 昏暗黑黃的光暈覆蓋下,海洋像是消失,變作黑暗的土地。 上方天空竟然也消失,光線全都不見,為泥土所覆蓋。 陳洛陽所處的地方,像是突然變成一方獨立的地底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