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一章:自尋死路,飄然遠(yuǎn)去
“船破了!” 羅滕海聽到下面的人稟告,腦袋不禁“嗡”的一下響,與此同時,讓被晃動的船身一震,差點站立不穩(wěn)。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船破了意味著什么。 “快,快堵住,把水都弄出去!” 羅滕海大聲叫道。 那稟告的水手滿臉驚慌:“堵不住了,有兩個兇殘大漢沖殺進(jìn)來,見人就殺,下面的人快擋不住了?!?/br> 羅滕海幾乎一口熱血要噴出:“又是那兩個可惡的家伙!親兵,走,去把他們?nèi)繗⒌??!?/br> 他差點要瘋掉,那兩個家伙究竟是甚來路如此了得,簡直超乎想象,不像凡人。有這般本領(lǐng)的人,竟會屈尊在一介縣令手下,替陳三郎賣命,本身就很讓人奇怪。 不過這個時候,可不是奇怪的時候,他拔出隨身攜帶的長刀,顧不得指揮了,要親自率領(lǐng)親兵殺下船艙去,將對方斬殺。再不把他們除掉,船就要沉了。單憑船艙下面的人手,根本抵擋不住。 船艙下早亂成一團(tuán),有人尖叫,有人慘叫,有人連滾帶爬找地方跑,更有不少人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呻、吟不已,身上都負(fù)了傷,鮮血淋漓。一時間倒也看不到哪里破了洞,只見江水汩汩地涌進(jìn)來,看水勢便知道那破洞定然不小。底層處,已經(jīng)積滿了水,快三尺深了。 羅滕海見著,真是三尸神暴跳,怒不可揭,大叫一聲,沖殺進(jìn)去:“賊子敢爾,快納命來!” 聲音驚人,但無人應(yīng)答,瞧清楚些,眼前都是自家水軍,并沒有見到那兩個家伙:“他們跑哪兒去了?” 有驚魂未定的水軍回答:“剛才還在,一轉(zhuǎn)眼不知走哪兒了,也許跳出去了?!?/br> 船艙處并不寬敞,人又多,顯得狹窄,進(jìn)了水,裹挾著血腥味,很是難聞。聽到對方跑了,羅滕海心中一口惡氣無處發(fā)泄,恨恨不已。只得趕緊命令人拿盆碗勺子水桶等,把水趕出去,又讓人拿東西修補(bǔ)破洞。 正忙活間,上面急忙跑來人稟告:“將軍,將軍,宋游擊的副船也被戳穿了……” “什么!” 羅滕海趕緊上甲板,正見到副船的船形已經(jīng)有些傾斜了下來,上面的人亂成一團(tuán)糟。 短短時間,那兩個家伙從這邊跑出去,竟然又把另一艘船給弄破了,這速度,難道見了鬼不成? 羅滕海手足冰涼,竟感到有些手足無措。忽然間,就見那兩個鬼魅般的家伙從副船底下游了出來,宛如兩道飛魚,沖向了第三艘戰(zhàn)船…… 不要??! 羅滕海差點都要痛苦得大叫出聲,趕緊揮動旗號,要第三艘船逃走。 這真是荒謬絕倫的事,聞所未聞,區(qū)區(qū)兩個人,便搞得三艘戰(zhàn)船雞飛狗跳,上千水軍不得安生,還要落荒而逃,傳揚出去,元家水軍之名,無地自容。 那么,這兩人,到底還是不是人? 蟹和與雄平當(dāng)然不是人,作為修煉有成的水族妖物,他們修為已經(jīng)到了一定境界,在水中,更是如魚得水,能把本領(lǐng)發(fā)揮到最強(qiáng),淋漓盡致。除非遇著修士,而或煉出了真氣的武者,否則都能做到游刃有余,全身而退。 他們并非與對方硬拼,而是利用水性,靈巧活動,至于把船戳穿,也不是多大的難事。兩個兵刃可不是擺著好看的。 其實元家水軍中也有高人坐鎮(zhèn),三尾鎮(zhèn)中便有一位。不過這趟出來,是為了截獲陳三郎,沒想太多,自然不會請高人出來。 如此,真便宜了蟹和兩個,大發(fā)神威。 見到第三艘船要跑,兩人哪里肯放過,有心表現(xiàn),當(dāng)即趕上去,游得比船還快。不過一會兒功夫,第三艘船也被戳破了,難以動彈,都在忙著搶救船只,不讓船沉掉。 船沉的話,或許船上的水軍并不會死,畢竟都會游水的。但是船本身,就是頗為珍貴的資源財產(chǎn)。如果船沉了,羅滕?;厝サ脑?,定然逃不過軍法處置。 “這,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羅滕海見到第三艘船都無法逃脫厄運,只感到一陣失魂落魄,雙眼都失去了焦點,跌坐在甲板上,喃喃自語。 陳三郎這邊同樣寂靜一片,周分曹等人都看傻了眼。他們本覺得蟹和雄平應(yīng)該有些本事,可從未想到這本事竟大到了這個份上。以前蟹和他們也曾當(dāng)眾出過手,頗為悍勇,但當(dāng)其時面對的對手可都是些刁民或者差役罷了。 但現(xiàn)在,可是三艘戰(zhàn)船,上千水軍。 如此說來,難不成這兩人能抵擋一千水軍? 能人呀。 如此能人高手,屈身在陳三郎麾下,當(dāng)個小小伴當(dāng),那意味著什么? 周分曹倒還算鎮(zhèn)定,因為他知道公子的岳父大人更是個高手高手高高手。當(dāng)初進(jìn)南陽府,一人而已,硬是把宋志遠(yuǎn)一家老小給弄出來了。 一人,抵一城,說起來的話,更是夸張。 也正因為如此,周分曹才會死心塌地跟著陳三郎。能聚人,能聚有用的人,便是能成大事的基本。 別忘了,還有一個神通廣大的逍遙富道。 這么一算,原來公子手上還有這么多好牌沒有打出去,怪不得他表現(xiàn)得如此淡定,還有心推敲該“帶劍過江”呢,還是“帶甲過江”。用“劍”字,顯得個人化濃重些;換成“甲”,立刻凸顯出集體性來。從個人到集體,表明了陳三郎的心思微妙之處。 八艘船繼續(xù)航行,而羅滕海三艘戰(zhàn)船都忙著搶救,根本無暇顧及,只得眼睜睜看著。 彼此的船只相距其實并不遠(yuǎn),羅滕海甚至可以清清楚楚看見陳三郎嘴角顯露出來的微笑,顯得那么戲謔。 “不,絕不能讓他們大搖大擺地通過……” 羅滕海一咬牙,霍然站起,大喝道:“弓箭手準(zhǔn)備!” 卻是要下令放箭,他就不信了,陳三郎那邊的人個個都能如此了得,閃得開箭雨攻擊。 “自尋死路!” 低喝一聲,一道人影唰的,出現(xiàn)到了羅滕海身前。 羅滕海大駭,趕緊揮刀來砍。然而對方的刀更快更狠,只一回合,一柄利刃已經(jīng)穿透了他的小腹,抹殺了他所有的生機(jī)。 “你!” 一聲悲憤慘叫,羅滕海頹然倒地,一命嗚呼。 主將喪命,本來就顯得慌亂的眾水軍更是驚慌失措,不知該如何是好。 陳三郎看著飄然回來手持酒壺的許念娘,暗暗吞了口口水:岳父彪悍,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呢…… 八只船,悠然遠(yuǎn)去了。(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