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章火冒三丈
這次到滬江,荊建的要求是低調、保密。甚至杰頓因為市里有會議,并沒有到機場迎接。然而低調,并不代表荊建喜歡吃苦夏令營。因此當他走出貴賓通道,已經(jīng)有一位戴眼鏡的年輕姑娘舉著自己的牌子在迎接。 “嗯!”在那位年輕姑娘面前停下腳步,荊建點點頭,“安排人把行李送上車。” 那位年輕姑娘名叫莊芷,她是辦事處的秘書。今天她與司機前來接機,本以為是外國人,突然聽到荊建說出普通話,先是一愣,接著又目瞪口呆的看著如同小山般的行李,立刻就耷拉了臉。 荊建可沒什么憐香惜玉的想法,對待工作,講究的就是上下尊卑。工作時間外私人交往,有足夠的機會去表現(xiàn)什么紳士風度。不過,看到那姑娘一臉苦澀,想要親手推行李車,荊建就忍不住提醒道:“可以請機場工作人員,不用你自己動手的。” 轉身對吳玟微微一笑,荊建道:“一起吧,送你回家?!?/br> “不了,我家在南市,太遠了?!?/br> 荊建一想,確實,自己預定的賓館離機場不遠,沒必要親自跑南市一趟,平添什么誤會:“那等會兒先送我,我會安排他們送你到家?!?/br> …… 一輛黑色的奔馳320,套著一塊四個9的黑牌照。司機在幫忙搬運行李,而吳玟驚喜道:“黑牌?那是外交官才能坐的。建哥,這是你朋友的車?” 荊建笑笑,不置可否。這年代為了吸引外資,照樣會給外商機構這樣的黑牌照。而莊芷終于認出了吳玟,一臉驚訝,想問又不敢問的模樣。終于等到倆人上車,才向荊建介紹:“布蘭布爾先生……” “我姓荊,荊軻刺秦王的荊?!?/br> “哦,荊先生,房間定在貴格酒店,等會兒我為您辦理入住手續(xù),請問您還有什么要求嗎?” “手續(xù)給我,我自己就行?!鼻G建吩咐道,“到酒店后,你們送吳小姐回家?!?/br> “可……?” “怎么?怕我在酒店里迷路?” “不是不是?!笨戳艘谎矍G建和吳玟,莊芷小心道,“好的,荊先生?!?/br> 車內安靜下來。吳玟憋著笑,忍好一會兒,才附耳荊建,輕笑道:“你好兇哦。” 被吳玟的呼吸,弄的耳邊有些發(fā)癢。荊建同樣俯身咬耳笑道:“她認出你了。小女孩沒經(jīng)驗,不知道該拍老板女朋友的馬屁嗎?” “你的女朋友不是我,是那天翻我白眼的那位?!眳晴溆X得這樣的說話很有趣,耳垂不禁有些發(fā)燙。 “你猜錯了。她是我媳婦?!辈活檯晴潴@愕的眼神,荊建微笑道,“玟玟,愉快的旅程已經(jīng)結束了?!?/br> 車輪“沙沙”滾動,吳玟心中猶如翻江倒海,不斷琢磨著,剛才荊建的那句話,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 在貴格酒店門口,荊建下了車。這是座滬江最早的五星級涉外賓館之一,地處鬧市,風景優(yōu)美。門童推著行李車,跟隨著荊建來到總臺。荊建對總臺小姐微笑道:“水井的杰頓先生預定的房間?!?/br> “請您稍等。”那位小姐很熱情,翻看著記錄簿,很快就找到了預定信息,“豪華套房,請問您住幾天?” “先五天吧?!鼻G建把身份證和預訂手續(xù)遞給了總臺小姐。住宿的錢將由辦事處支付,并不需要荊建cao心。這次回國,信用卡和現(xiàn)金支票都很不方便,荊建只是隨身攜帶了上萬美元的現(xiàn)金。 “呃?”沒想到那位總臺小姐拿到身份證,猛然一愣,“先生,您是中國人?” “怎么?”荊建被問的有些莫名其妙。 “可……我們是涉外賓館,身份證沒法登記呀?” 荊建有些無奈,這年頭就是破事多。從隨身背包里取出護照:“護照可以嗎?” 總臺小姐一臉的愛莫能助:“規(guī)定,中國人不能住涉外賓館?!?/br> “……”荊建知道不該遷怒這位無辜的總臺小姐,但就是忍不住火冒三丈,“艸!又不是不付錢,中國人連自己的地方都不能?。俊?/br> “excuse me!”荊建的吼聲引起了大堂里所有人的注目。終于有位三十幾歲的職業(yè)裝女人來到跟前,用一口結結巴巴的普通話問道,“我是這里的大堂副理,請問您有什么能幫忙的嗎?” “還五星級?香港能說人話的都死絕了嗎?”荊建破口大罵,“你想到中國打工,可以,麻煩你先學好普通話。什么破酒店,給我聯(lián)系住中國人的賓館,安排車送我過去?!?/br> 那位香港的大堂副理臉漲得通紅,過來了幾位保安,卻氣勢洶洶:“嘿,哥們,別鬧事,這里可是涉外賓館。請您另找地方去住,派車?我們可沒那種服務?!?/br> “怎么?想動手?”荊建甩手就把保安的手拍開,這煞筆拍馬屁也不看看地方,“懂不懂規(guī)矩?還不派車?那你們趁早把門牌給拆了,還掛啥五星級?貴格家族的人當我面說這話,我照樣噴他一臉。你給我滾,你們也都滾,派個能說事的出來?!?/br> 雖然荊建的態(tài)度極其糟糕,但他的話卻占著道理。涉外賓館不接待國內旅客,這是當時的規(guī)矩,也不能過分為難。但杰頓并不知道,貴格酒店當時也不知道,就有了這樣的誤會。然而誤會以后,作為五星級的貴格酒店,起碼要安排好荊建的住宿,絕不能一趕了之。要不然,趁早改名為招待所吧!也別收取這樣高昂的住宿費了。 保安可能不知道有這樣的規(guī)矩,可那位大堂副理肯定知道。因此在道歉后,她急匆匆的跑開,沒一會兒,一位五十幾歲的白發(fā)西方人走出電梯,主動伸出手:“對不起,是布蘭布爾先生嗎?我是這里的經(jīng)理,名叫雅各布,我會立刻安排房間?!?/br> 荊建握了握手,一臉冷漠:“真沒問題嗎?” “沒問題,我已經(jīng)與尊敬的杰頓先生通過話。”雅各布笑容滿面,“為了表達歉意,您的住宿全免?!?/br> “不必了?!毙毖劭戳丝创筇酶崩砗湍菐酌0玻谘鸥鞑嫉呐阃拢G建向著電梯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