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7 世家女的怪病
看到顧崢如是說了,一旁的村長才反應(yīng)了過來。 他趕忙朝著顧崢行了一個請的手勢,就將人給引到了自家的家中了。 “若是顧大夫不嫌棄,就請來小老兒我的家中暫住吧。” “我家旁的沒有,人多地方也大,一間干凈的房舍還是有的?!?/br> 聽到這里的顧崢也不嫌棄,朝著村長回禮到:“那就有勞了。” 說完也不再管這廟中后續(xù)的問題,將藥箱遞給一旁的老仆,就跟隨在村長的身后,遠去了。 直到顧崢的身影走出去了很遠,這個小廟之中的人才敢真正的大聲說話。 雖然顧大夫一直都是淡淡的,安安靜靜,并沒有其他的大夫那般的趾高氣揚。 但是不知道為什么,大家就覺得這樣的顧大夫,要比那大城市之中的老中醫(yī)的身上的氣勢,還要強盛上三分。 所以,在剛才做完了這一切的顧大夫的面前,他們竟是連一句話都不敢說了。 直到人走的沒影了,這議論和驚喜的聲音,才接著想起來。 “娘,我餓了。我可以吃飯了嗎?” “嗚嗚嗚,我的娃啊,可是嚇死娘了?!?/br> “哎,你們說,顧大夫怎么就這么神啊,這連藥都不用開,就按了兩下,就愣是把人給治好了?” “那是,你也不看看顧大夫是誰,你莫不是沒看見顧大夫家的馬車吧?” “后邊有一個圈圈,里邊有一個字的?!?/br> “我聽說啊,只有那排的上名號的世家,或者是真正的名醫(yī),才敢掛起這樣的標志呢。” “顧大夫別看人年輕,人家可是真本事!” 甭管這村落中的人最后是怎么討論的。 顧崢的名聲就隨著他的這一次次的關(guān)于疑難雜癥的處理,起死回生的本事而傳了開來。 那些鄉(xiāng)野村民對其信服不已。 否則都是要死的人了,別的大夫家中抬出來的,怎么到了顧崢的手中就活了呢? 所以,等到這些病人們真的好轉(zhuǎn),都活蹦亂跳的下地的時候,這些來自于十里八村的鄉(xiāng)親們,就自發(fā)的帶著自己的謝禮,推著樹苗就朝著山莊的方向趕過去了。 顧大夫可是說了,醫(yī)治好了一個輕患,需要栽種一棵杏樹,而一個病重的患者痊愈,需要在他的后山之中,種下五棵樹苗。 從荒山之中,挖上幾棵野杏兒苗,或是從果園中購買,著實花不了幾個大錢。 所以這一趟的謝醫(yī)之旅,這群村民們就自作主張了一些。 簍子中的雞蛋,手中咯咯噠的母雞,一條條的肋條rou,或是三五塊平日間都舍不得的白糕。 這些并不算富裕的人,卻是將他們最感激的食物,送到了顧家的山莊。 而在知曉了顧大夫再一次的進山之后,也不沮喪,反倒是趁著返鄉(xiāng)的時候,將這屬于顧崢的美名,不要錢的給宣揚了出去。 一時間,匡山出了一個顧姓的神醫(yī)的消息,就傳遍了整個九江。 這對于那些盤踞在府城之中的大夫們來說,卻是渾不在意的一笑而過。 這種隱居的醫(yī)者,完全就構(gòu)不成威脅。 這叫顧崢的小子,既不在府城內(nèi)開設(shè)醫(yī)館搶他們的生意,又不來城鎮(zhèn)里邊搶他們的高門大戶,敗壞他們的名聲。 對于這種影響不到他們的收入的大夫的名聲來說,隨便傳吧。 那些門閥之中,本就有自己的醫(yī)仆,而慣用了他們醫(yī)館大夫出診的富戶們又不傻,怎么可能因為一個莫須有的傳聞,就輕易的更換了大夫? 但是就在這些大夫們淡笑之中,還真就有那得了怪病的人,上了心了。 這世間,什么樣的怪病都有,有那尋常大夫治得好,自然就有那尋常大夫治不好的。 這不,這九江府中就真有一家世家的女郎,得了讓大夫都手足無措的怪病了。 這家的女郎是個潑辣的姑娘,騎馬,舞劍,竟是樣樣精通。 但是淹死的多是會水的人。家中的一匹剛剛購置的馬匹,還未曾訓熟呢,就被這喜愛不已的女郎給騎了出去。 若是這樣也就罷了,她還不忘記跟人賽馬逗趣。 卻是在快要抵達終點的時候,就從馬背上給甩了下來,重重的摔了一個狗啃泥。 還是當著所有的小伙伴的面的。 這一下可好。 不但是將腿部的骨頭給搞得脫臼了,還在所有的朋友面前,眾多的城鎮(zhèn)居民的眼中,大大的丟了一次臉。 隨后,她也只剩下用袍子掩面,被自家的仆役給送到了宅門之中。 若是就這么簡單也就罷了。 壞就壞在了這女郎后邊的反應(yīng)。 在娘親哭嚎訓斥了一頓之后,請來醫(yī)生想要給女郎接骨的時候,卻是怎么都下不去手了。 為何? 這只不過是一個小病癥啊。 蓋是因為,這女郎竟是得了不許陌生人碰觸的毛病。 這是臉面丟大發(fā)了之后的后遺癥出來了。 好歹這家中還養(yǎng)著醫(yī)女,但是這女子卻是不熟悉骨科外傷的內(nèi)醫(yī)。 像是他們這個朝代,不但是醫(yī)術(shù)是敝帚自珍的,光是大夫擅長的類型也是十分的不同的。 根據(jù)他們專治的病癥的類型不同,也分成了許多個像是現(xiàn)在的耳鼻喉這樣的單科的醫(yī)生。 這不,不允許陌生大夫的觸碰,光是這一條,就封堵住了這個女郎能夠治愈的道路了。 見到了自己的孩子,在床榻之上因為疼痛不已,哀嚎不止。 這家的婦人才真正的著了慌。 但是他們家得財富如何的多,名聲如何的大,卻是不能憑空就將女兒給治好??! 于是,病急亂投醫(yī)的娘親,就在乘坐轎子拜訪名醫(yī)的途中,就聽到了城西菜市場中,前來販售野味的農(nóng)民的閑談了。 “我二表舅家的三大爺?shù)乃闹蹲?,就原本躺在床上等死的那個,被顧大夫給治好了!” “真的!你親戚也是顧大夫治的?這么巧!我娘也是顧大夫的病人?!?/br> “我跟你說啊,顧大夫真是神了,前個月我娘的腿都不會打彎兒了,顧大夫就給我娘吃了點幾個大錢的藥劑,一個周扎一次的針,現(xiàn)在我娘下地走路,那是嗖嗖的,還能喂雞摘菜了呢?!?/br> “要我說啊,就顧大夫的這種,才能叫做神醫(yī)呢,什么病都能治?!?/br> “哪像現(xiàn)在城里的大夫,想要看個刀傷還要去付家藥鋪,想要看個頭疼腦熱的還要去君家醫(yī)館?!?/br> “若是那么麻煩,還不如直接在匡山山下等顧大夫一周一次的下山呢?!?/br> “甭管什么病,總給你瞧明白了不是?” “就是,就是!” 好大夫就是這么不潰余力的宣傳出來的。 一籌莫展的女郎娘親,聽到了這一耳朵的閑聊,立刻就將它給放到了心中。 她朝著轎旁的女仆役招了招手,捏給她一?;ㄉ装愦笮〉乃殂y,吩咐道:“去,那邊打聽打聽,他們口中的神醫(yī)的底細?!?/br> “若是真有本事的,醫(yī)館所在?!?/br> “去吧,打聽的仔細點。” “喏!” 接到了命令的女侍也不含糊,在這兩個擺攤的農(nóng)人的唾沫橫飛之中,將顧崢的光輝事跡都給打聽了一個一清二楚。 在獲得了他們的報酬,連連道謝的同時,那個滿心敬佩的女侍,也轉(zhuǎn)圜回了轎旁。 “夫人,打聽清楚了,這大夫名為顧崢,徐家一派的嫡傳子弟?!?/br> “師父去世后,結(jié)廬守孝,從不離開匡山附近的區(qū)域?!?/br> “說是若有十分嚴重的病癥,等不得的,可以直接到匡山腳下的徐顧山莊之中,派人傳遞消息給他?!?/br> “他會在山莊中診治?!?/br> “因為這山莊自產(chǎn)自銷,周圍的百姓又愿意舍命供奉,所以又以樂善好施,舍醫(yī)舍藥有了極大的名聲?!?/br> “聽說這顧大夫雖然年紀輕輕,卻是有著起死回生的本事。” “那村中的農(nóng)夫,真有認識的人,瀕死又活了?,F(xiàn)在還和沒事的人一般的,都能下地干活了。” 說道這里的女侍,口氣中就帶了一點激動:“夫人,說不定女郎的病,這顧家的大夫能有辦法呢?!?/br> 聽到了自家女侍的話語,轎子中的夫人沉默了許久,終于像是下定了什么決心一般的,下達了自己的命令。 “去,通知老爺,我要帶女郎出門。” “讓家中的醫(yī)女跟車,一眾仆役都做好準備?!?/br> “你隨我歸家,咱們這就準備?!?/br> “喏!” 一行人匆匆而至。 在后院之中忙活個不停。 搬藥材的搬藥材,拿醫(yī)械的拿醫(yī)械。 這一旁的一家之主,也由得夫人拿主意,不但不阻止,反倒是在一旁幫忙搭手。 這后院之中的亂糟糟,自然是驚動了疼痛難耐的女郎。 躺在床上大半日的她,忍著疼的問旁邊的女侍道:“母親在做什么?怎么這般的嘈雜?” 而邊上一直守著女郎的侍女,卻是茫然的搖頭道:“不知啊。” 還沒等女郎罵她無用,外廳的內(nèi)官家就低頭走了進來。 她身后跟著四個粗手大腳的女粗使,朝著廳內(nèi)女郎的方向安排到:“你們幾個,將矮榻抬過來。” “對,手腳放輕一些,將床單兜住了,把女郎抬到床榻之上?!?/br> “我們走!” 這些仆役,還沒等女郎反應(yīng)過來呢,就十分麻利的將床上的她給裹挾著,平送到了這臨時的床榻之上。 被人抬著就朝著屋外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