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她的嬌氣有些出乎他的意料,再遙想自家妹子當(dāng)年八歲就能拉弓射箭,對比起來,面前的她簡直弱得令人側(cè)目。 醫(yī)師怎么說?霍修說著指尖在紅棱上撫了撫,便聽她嘶地一聲想要縮回手,卻被他捉住了,又問:先前用的什么藥? 阮阮蹙著眉搖頭,昨兒個已經(jīng)敷過清涼膏了,還沒尋醫(yī)師呢。 霍修未曾多言,俯身在前方一側(cè)的小柜子里翻了翻,找出一瓶藥膏來遞給她,回去用這個敷上,明日早起大約就無事了。 阮阮答應(yīng)著,一時好奇便打開瓷瓶聞了一下子,誰知一股子苦到家的味道猛得就竄進(jìn)了肺腑里,熏得她差點兒哭出來,這是什么藥呀?! 她覺得霍修莫不是故意要害人的,不然怎么能給出這么瓶毒藥呢? 這廂被熏得臉都皺成了一團(tuán),揚手便要將瓷瓶扔出去,霍修瞧著嘆氣,伸手一把從她手中拿過來蓋上了。 真是教人看著著急,不過就少說了那么一句罷了 他望著她眼睛眉毛一把抓的模樣又忍不住想笑,這是軍營里專治皮外傷的藥膏,效用比你的清涼膏不知要好多少倍。 說著又將瓷瓶放回到她手里,囑咐句:別湊那么近,又不是胭脂香粉。 阮阮在他跟前出了丑,悻悻噢一聲,再也不想糾結(jié)這藥膏的事了,遂將東西妥帖收進(jìn)了腰間的小荷包中。 裝好了藥膏,她的五臟廟又叫囂,低頭看一眼食盒中冒著絲絲熱氣的紅燒獅子頭,伸手揪了揪他的衣袖,鍥而不舍要教他親自喂,霍郎,我想吃rou。 嬌滴滴的小美人兒,吃些清淡的素食或者精美的甜點不好嘛,一小口一小口吃得像優(yōu)雅的貓,嘴角絕不沾染上一點食物殘渣,干干凈凈地多好。 她倒實誠,一開口就要吃rou,那么大的獅子頭,吃完了鐵定一嘴油,那模樣,想想可真夠違和的。 但霍修切實在腦海中想了下,忽然覺得那副違和的樣子倒也有些好笑。 他沒推辭,耐性兒應(yīng)了聲,伸手從食盒中拿出雙筷子,目光在那四個獅子頭上轉(zhuǎn)了一圈,一動手直接杵了個最大的,像個巨大的糖葫蘆遞到她嘴邊。 趁熱吃。 阮阮瞧著一怔,哪知道他的壞心思,這會子還覺得他除了有時候不做人,心眼兒倒是還算不錯,至少沒教她就此餓著。 看著眼前無從下口的獅子頭,她有點兒不好意思了,但不耽誤得寸進(jìn)尺,拉著他衣袖紅著臉支吾道:這個太大了,霍郎,你幫我分成小塊兒嘛! 第九章 阮阮是個很看得開的人,不怎么太記仇,手指受的痛已經(jīng)被他送的藥膏抵消了,心里的惆悵消也散得七七八八。 惡人難得溫柔一次不容易,她趁熱打鐵,自然而然便往他懷里挪了挪,一扭身子靠得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就像廊檐下那燕子窩里嗷嗷待哺的雛鳥,只等著他把分好的rou喂到嘴邊兒來。 其實有時候窩在他懷里感覺還是不錯的,他的胸膛堅實寬闊,不管她是趴著還是靠著都一樣舒服,而且聞起來是香的,摸起來手感也很好吶 當(dāng)然,這些夸獎的前提都是他得先做個人,就比如現(xiàn)在這么和和氣氣地就很好。 呼風(fēng)喚雨的霍總督還是頭回被個姑娘要求伺候吃東西。 她那么理所當(dāng)然,使喚起人來半點兒都不含糊,軟軟地聲調(diào)聽著又像在沖著他撒嬌,奇異地教人并不覺得煩。 男人的耐心是個捉摸不定的東西,偶爾出其不意地冒出來,頂天立地的英雄也會甘愿為美人折腰。 他懷里摟著嬌嬌小小的她,拿著筷子的一只手,莫名有些松動了就喂一喂她吧! 這廂心思軟下來,但還沒等收回手,那廂馬車行在街道上約莫正值拐彎之際,車輪壓在石子上一個不穩(wěn),不輕不重地顛簸了那么一下。 阮阮始終坐在他一條腿上,平衡不好,身子猛地不受控制往前沖了沖,電光火石間,便和他手中還沒有收回的獅子頭,來了個極度親密的接觸。 兩相碰撞,激起油花兒四濺。 這下可好,還沒開始吃呢,嬌滴滴的小美人兒已經(jīng)是滿嘴油了 她一時都怔住了,過了會兒伸出舌尖在唇邊舔了舔,嘗到味兒了才回過神兒,當(dāng)下忙用雙手捂住下半張臉,蝦著腰哭癟癟地哼起來,聽著真是怨懟極了。 那么大的陣仗,不知道的怕還以為她是一頭撞墻上去了吧 霍修瞧著筷子上一吻芳澤的獅子頭,面上也頓了下,嫌棄地放進(jìn)了食盒中,抬手去拍她肩膀,卻被她扭頭狠狠仇視了一眼。 那眼神兒,分明是在怪他故意拿個獅子頭往她臉上懟呢! 被人冤枉的滋味兒可不好受,他面上一沉,強(qiáng)硬把著肩膀把她扶起來,眉間微微皺起,手拿開讓我看看。 阮阮這會兒覺得他這人簡直壞透了,行為還十分惡劣! 沒有哪個君子會將獅子頭往女孩子臉上糊,他不是君子就算了,她也沒膽子要他道歉,但現(xiàn)在糊完了他居然還非要看,想看什么? 拿開讓你看我的笑話嗎? 她捂著嘴氣呼呼地,但誰知霍修淡然望著她,理直氣壯嗯了聲,那滿嘴的油你現(xiàn)在不擦,難不成還等著待會兒下馬車再供人觀賞? 哦豁,小伙伴們?nèi)绻X得海棠書屋不錯,記得收藏網(wǎng)址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托啦 (>.<) 沉九襄